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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养成记-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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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的,反正我们人多,在哪里都还不是一样!”陆飞裳越发的善解人意,这使得安然不禁愧疚不已,思来想去,安然远处已经开始青黑的树荫,对二人说道:“我们再走一段路,找个空地或是天然洞什么的先歇下!”

    “嗯!”陆飞裳应了一声,众人尾随驴车,再一次踏上了征程。

    北边偏冷,东边虽然临近北州,但却稍暖一些,但是同样有一个很棘手的问题,那就是潮湿。

    走在东安州的荒山夜路上,对于个人的心理素质是相当大的挑战,假若你心脏不太好,劝你还是不要自己走。

    山坟荒冢星罗网布一般分散在村庄的串联道路上,山林之间虽然土包,但乱葬岗却相当密集,坛子、枯骨,墓碑一类的东西随处可见,或许是阴气太重,就连那只号称不叫的叫驴都忍不住发起抖来,破天荒的低吼了两声。

    走在这么一个鬼来都心里发毛的地方,安然等人的心里是七上八下的,十月的天气,外加这些刺激的外界因素,整合成了一道相当诡谲的线路。

    安然的心里烦闷起来,走了将近二里路了,别说空地天然洞,就连脚面宽的不毛之地都没有。

    实在是饥寒交迫了,三人只得停下脚步,将驴车停靠在了几株杨树的边上,安然和龙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就在杨树之圈里缠出了一道用以遮风挡雨的兽皮帘子,小半个时辰的精心布置,外观上看像极了帐篷。

    “师傅,差不多可以叫陆姑娘进来了吧?”龙韬扭动了一下脖子,疲倦的问。

    “嗯,你和飞裳先进去,我布一道守御香阵,马上就回!”

    帐篷边上已经燃起了一道熊熊的篝火,安然将驴车牢牢锁在篝火边上的杨树上,以帐篷为圆心布下了一道五株香守阵,就在他刚刚封住阵口,准备折回帐篷时,却猛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阵似曾相识的声音。

    安然回身在篝火之上布了一方类似于鬼打墙的遮掩,转身闪入了香阵之外的茅草丛中。

    “天灵灵啊,地灵灵啊,望断前路啊!回家门呐!夜已深沉呦,阳人寐已!”一个高亢的声音回荡在林间草路之上,“阴人归乡,生人回避!”

    安然不由得失笑,这个声音早在上一世的湘西经常听得到,不过在这里,还真是鲜有耳闻,蓝衣伏魔,黄衣走阴,紫衣相水,绿衣奇门,虽然有正有邪,但好在分工明确。

    遇到同道之人,不管怎样都是不能避讳不见得,安然缓缓站起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呼!累死老子了!”林间草路之上,一名身着黄衣道袍的道士轻甩咯咯作响的臂膀,捧回手中载有长明灯的一方小龛,回头看了看身后跟着的一字排开的特殊客人,打了哈欠,道:“下次休息的时候真是不能再玩华容道了,白天休息不好,晚上就容易疑神疑鬼!”

    这位道士也就三十来岁的年纪,面色白皙,身材微胖,虽然黄衣方帽,但却丝毫掩盖不了他那身强健的体魄。

    与以往的山羊胡牛鼻子不同,这位道士虽然也留了胡子,不过却是道家鲜有的络腮胡。

    不知是不是白日里没有休息好,亦或是自己的走阴走的多了,精神有些恍惚,这一趟启程开始,他便总是感觉自己身后好像跟着什么东西。

    风吹叶动,一阵彻骨的晚风袭来,黄衣道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手中的小龛也随之轻轻浮动。

    “千万别灭呀!灭了就完蛋了!”道人剑指齐心,通力一提,将低迷的长明灯再一次提到了火苗旺盛状态。

    道人长舒了一口气,回首再一次看了看身后的这些客人,竟然不由得打心底里生出了一丝畏惧。

    “走阴之人切莫心生惶恐之意,吃死人饭当胆大心细,稍有不慎,恐难以驾驭,反受其害!”这是道人师傅临终前所授道义,道人一直铭记在心,此时怯意刚起,道人便以心法打压下去。

    其实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这一次的客人里有一位仁兄相当有来头,且比较特别。

    此人本是大疆边界拱卫使,新朝改革之后,仍旧相当神奇的驻守在当年的属地,这一守就是数十年,最厉害的还在后头,这位仁兄颇有些廉颇虽老,尚能饱餐的风范,有他在,边界相当太平,可就在几个月前的一次外出视察中,这位英武的仁兄竟然离奇的以一种最为憋屈的方式结束了传奇的一生。

    人之千死,以吊死,溺死、横死最为寻常,可这位传奇人物命中注定不会走寻常路,他的死法之奇,恐怕只有春秋时期某位君王可与之比及,厕死!一个很脏很憋屈的死法。

    好在大疆领导如厕的地方大都相当干净,还配有最奢侈的工具——另一中最新发明:抽水器。

    正因如此,他应该是厕死这一死法中去世的最为干净的一位。

    “此尸绝无向先人致敬之意,恰恰相反,自封地运至东安,其间怪事连连,师兄切当时刻地方!”这是师弟的叮嘱,然后,他死了。

    道士警觉的望着整条尸队,心中不免有些忌惮起来,片刻之后,这位道士缓缓走向了那个队伍最后端,以黑布罩头的尸体身边。

第296章 :东安鬼事(2)尸窃() 
两旁的树荫被寒风吹拂传出阵阵异动,寒鸦被阴气惊起,长鸣一声本南而去,整个林间草路上不时传来沙沙的响声,整个气氛相当诡异骇人。

    想起师弟死前痛苦的样子,白胖的道士不由得为之动容,按照个人修为,师弟的水平不在他之下,但是在南疆的那个夜晚,却真真的输给了一只尸精,更让人汗毛倒竖的是,那只干掉了自己师弟的老兄就在自己队伍的正后方。

    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封印,本想用五雷天刑之法将他击碎,却不了下手慢了,人家的家人找上门来,无论如何都要将他的尸身送往本家,但是据师叔所言,此尸精虽被禁锢,但却无异于一颗定时惊雷,说不准那天就会突然暴起,到那个时候,可就真是祸害万家了。

    尸精的本家据此少说也得有半个月的路程,迫于无奈,这一次走阴就只能把它一道带上,沿途走来已经三天了,二十几个客人已经平安到家入土了十五位,只剩下四五位道远的还没着落。

    为防不测,他只能将这只尸精送往浣溪泉的英叔那里,让他去除尸身的煞气和灵气,才好操控。

    “老兄,你我无冤无仇,可千万别害我呀!”道士用一方黑布掩住口鼻,这样做并不是见不得人,而是最后这位老兄已经接触过了鲜血,虽然此时被符咒控制,但遇到人气还是或多或少有些反应,为了保险起见,它头上的那块以药水浸泡的罩面从未取下过,里边一道符,外边一道咒,饶是如此,仍然无法保证它会不会半路再变。

    看看天色,密林之间隐隐透漏着一丝青暗,道士掐指一算,不禁变色,按照这个势头,不出半个时辰,山雨必来,别的尸体倒还好说,即便是符咒被水浇透了,最多也只是多动几下拳脚的功夫,但是最后那位若是糟了雨,那可就真是让师祖从天上下来也无济于事了。

    道士提携着小龛,手摇铜铃,“叮铃铃”一阵刺耳的铃声响动,前方的尸体都还没什么,只是闻讯而走,但最后那只就截然不同了,在听到铃声的第一时间没有霍然灵动,而是身子猛的震颤了一下,动作极其细微,以至于连道士都没有发现。

    那一阵颤动叫做“尸巍”,是成品僵尸或者成了精的东西听到铜铃才会有的反应,至于前方那些被道士动了手脚才会移动的死尸,根本不会出现上述不适反应。

    尸队一路疾行,在拐过一道羊肠的小路的时候,最后的那只尸体“倏然”一动,整个身子宛如被反噬一般倒垂上去,片刻之间,另一道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尸体落了下来。

    道士感到一丝不对劲儿,赶忙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身后除了阵阵风声作响,并无异动。

    谨慎起见,道士还是上前仔细清点了一下尸体的数量,直到接着灯光走到最后一具的时候,他这才发现了蹊跷。

    刚刚最为精神的真尸此时竟然无精打采的将双臂搭在了前方同伴的肩头,整个身子都是半趴状态,相当难看,道士无奈的摇了摇头,剑指单擎,手中铜铃摇动,向上一抬,这位老兄才宛如梦醒般站直了身子。

    道士放松了一下心神,刚一转身,却猛的发现前方的位置伫立着一个人影,道士的心神登时警觉起来,朝着远方喝道:“来者何人!”

    “道兄切莫惊慌!在下乃蓝衣门弟子!”道士将信将疑的瞟了一眼,只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借着夜色向这里走了过来。

    “道友且住!这尸队煞气太重,恐冲了道友本运!贫道上前叙话便是!”白胖道士说完赶忙快步向前,来到了安然的身边。

    双方依道家礼节见了礼,安然年纪小,先行自介道:“在下乃蓝衣门上任天师荀阳子闭关之徒,虞城安然!不知道友道号大名!”

    “贫道褚钧宪,道号庙安!今日是押送客死之人尸身落叶归根,不知道友在此却是为何?”白胖道士款款作揖的说完,稍显警觉的问道。

    “实不相瞒,在下此次前来是为了寻找浣溪泉的英叔,为家姐破煞!”安然话音刚落,褚钧宪便惊诧不已的问:“你也是来寻找英叔的?”

    “嗯!道兄也是?”一听这话,安然着实一阵欣喜,验明了身份后,褚钧宪便将尸队中的那位特殊客人的事儿说了一遍,安然听罢,探头仔细观望了一阵,纳罕道:“道兄,依在下所见,这尸队中并无煞气呀!倒是这片林子的上方平添了几分杀气。”

    “道友想必是没有做过走尸行当,所以不甚了解,不过没关系,今日有幸能与道友为邻一同前往浣溪泉,也算是缘分一场!前方路上,还望多多担待!”

    “那是自然,只不过道兄还需再等在下片刻,我还有些同伴在附近休息!”安然拱手让请道:“庙安道兄,如不嫌弃且与安某到栖身之地,这天气眼看就要下大雨了,若是符咒被雨水所破,那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褚钧宪沉吟片刻,微微颔首道:“那就有劳道友了!”

    ……

    尸体队刚刚经过的参天树干上,那位传奇人物的尸体正僵直的倒挂在树桠上,在他旁边的长青树丛里,隐隐探出一个人来,看着褚钧宪等人离开的身影,身影发出了一阵怪异的笑声。

    “尸精终于到手了!老子我等了百十来年,终于等到了一个!真是不容易呀!哈哈……”树丛中的身影越发的明显,不多时,便有一张褶皱的脸出现在了夜色中。

    那是一张堪比白化病一般的面孔,从脖根到额头,还有那一双枯燥如柴的手,都是清一色的奶白色,看上去相当可怖。

    “让我来看看成色!”白化病先生满怀期待的揭下了罩在尸精头上的那块黑布,一张如大旱之年地皮龟裂的脸展现在了白化病先生的面前,眼眶青黑,一只眼睛甚至已经凹陷下去,或许是上一次被打得太狠,那只干瘪的眼睛直到现在还汨汨的渗着血水。

    白化病先生宛如见到了知己一般,不住的对着眼前这只尸精品头论足,那强悍的外表,那尖细的爪子,以及那张烂的流脓的嘴,还有那一口泛黄的尸牙,都被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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