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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最为出色的,依旧是其护体能力。
从选料到炮制,再到刻下符文,这串不起眼的手串足足花了陶灼半月时间。
这本就是给摄雍准备的新年礼物,不过,陶灼原本是明日白天遣人送去。
不料——
阿雍子时刚过,就给自己送来了一份惊喜。
既然如此,那自己也不必再耽搁。
想到这里,陶灼便将手串放进自己常用的那个荷包了,依旧挂在长空的脚上,放飞了它。
这厢,雍王府。
摄雍静坐与书房之中,一身气息清冷淡漠。
纵使京都满是热闹,却都丝毫沾染不到摄雍身上。
黄管家看了,满是心疼,自家小主人,真是太不容易了。
自小离家,没有感受到亲情,在寺院里长大,导致性格越发孤僻。
若非遇到陶五小姐,怕是在他及冠后就直接出家了。
想到这里,黄管家心里满是庆幸,还好还好。
还好陶五小姐五岁那年遇上了自家主子,还好从那以后,她不怕主子那张冷淡的脸,一直粘着主子。
还好——她们最后两情相悦。
再想想一个月后,陶灼就会成为这雍王府唯一的女主人。
自家主子也不再总是孤零零一人,又佳人常伴身侧。
黄管家感觉自己,怕是做梦都会笑醒。
摄雍自是不知黄管家心里在想什么,只是暗暗在等着子时过去。
然后将礼物给陶灼送去罢了。
这般的话,自己应该就是今年第一个给她送去礼物的人罢。
摄雍心中暗想,连气息,都似乎温和了一点。
时间慢慢过去,子时刚过,摄雍就将准备好的荷包那两人出来,又唤过来长空,命它送去。
黄管家这才恍然,顿时住了嘴边的却摄雍去休息的话。
而后,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听的长空鹰唳声响起。
摄雍立即起身大步而去,拿了它脚上的荷包。
仔细看过后,朗笑出声。
最后,笑声停下,摄雍轻轻摩挲这手上的珠串,将其戴在手腕上。
低下头看着珠串,眼中满是期望希冀,口中喃喃道,“阿灼——”
快了,他的小阿灼,很快就是他的了,他一个人的。
想到这里,摄雍的嘴角不由上扬,丹凤眼里满是愉悦。
之后,摄雍也没有再耽搁,照着陶灼的叮嘱,回了正院,洗漱后就歇下了。
大年初一。
陶灼早早起床,跟着爹娘和陶行嘉,前往长春居,给老怀谦候拜年。
不止他们,今日怀谦候夫妇,以及陶灼的大伯二伯,具都齐聚长春居。
陶灼上前,一一拜过,收获了一堆红包。
而后,就是怀谦候府第五代,陶灼的几个侄子侄女了。
待拜倒陶灼这里,陶灼亦是拿着早早就准备的红包递了出去。
陶行嘉亦是如此,不过,他的红包,却都是华云芝早早就准备好的。
大年初二。
陶灼以及陶行嘉跟着爹娘,前去尚华伯府拜年。
而后又是一天耽搁,陶灼和陶行嘉自是又收获无数红包,再送出去无数红包。
大年初三。
交情好的几家开始互相串门。
然而,陶灼没有什么交情特别好的密友,就安静待在家中。
这年,也就一天天的过去。
然而怀谦候府丝毫没有冷清下来。
盖因,正月十五,元宵佳节。
乃是陶五小姐,未来的雍王妃的及笄之日。
整个侯府在年前就开始准备,初十过后,更是愈加认真起来。
在这种氛围下,陶灼却没有太大的感觉,依旧悠闲度日。
就这样,正月十五,转眼及至。
正月十五。
一大清早,怀谦候府就彻底热闹起来。
门口来往的宾客络绎不绝,门庭若市。
且还都是京都数得上的人家,一般人家,根本没有机会收到怀谦候府的请柬,更别说登门拜访了。
怀谦候府祠堂。
如同上一次陶娉的及笄礼一般,在这里举行。
不同的是,陶灼的及笄礼更加声势浩大。
今日里,京都数得上的高门贵族齐至,无一家缺席。
为的,自然不止是怀谦候府的颜面,而是陶灼这个未来的雍王妃的颜面。
以及,传闻十分宠爱陶灼的雍王的颜面。
午时至,正是一天最好的时间。
陶灼换好采衣采履,端坐于东侧厢房。
待听到外面自家美男爹沉稳沉重中,略带不舍的致完词。
她就起身。缓缓走了出去。
而后就是梳头加笄,加笄之人,自是安国公老夫人。
这位老夫人儿女双全,子孙满堂,虽然儿子不成器,和小姨子搅到了一起。
可处理的好,外界并不知晓,至于次孙戎钧安,更是直接疯了,却被老安国公报了个急病,直接送到一处庄子去了。
摄雍本来也不准备请她,可遍寻京都,却没有找到比她更合适的人,不是身份不够,就是福运不够。
最后无奈之下,还是选了她。
至于赞者,乃是温家的温如玉。
温如玉乃是阁老温家的嫡女,鉴于陶灼在京中并无熟识以及密友,陶灼的大伯母就亲上温阁老府中,找来了她。
安国公老夫人微微一笑,梳好头发后,就接过温如玉递来的笄,随后却微不可查的一愣。
这笄,竟是上好的羊脂白玉所做。
这种品相的玉,她已有许多年未曾见过了,玉身雕的,正是一枝桃花。
只微微一愣后,她就继续了下去。
陶灼安静跪坐于席上,待着完笄后,起身接受各位宾者的恭喜。
之后微笑不知,转身回到厢房,换上温如玉送来的素衣襦裙。
而后,陶灼向温如玉微微一笑,她还是很喜欢这个姑娘的,一身气质温柔如水,又知书达理,目光清明而坚定,是个外柔内刚的姑娘。
换完后,陶灼又缓步行至院中。
向自家美男爹和美人娘亲,郑重跪拜。
华云芝眼眶微红,立即叫起。
之后,就是加簪,簪也不例外,依旧是羊脂白玉所做,只是却被人以奇诡手段,嵌上了点点红宝,做成了桃花花瓣的模样。
这次安国公老夫人倒是没怎么惊讶,径直接过,为陶灼簪上。
陶灼就又起身。接受一众宾者的恭贺。
回屋换上曲裾深衣,复又出院,再拜,这一次是向正宾,安国公老夫人而拜。
然后就是加钗冠,钗是白玉钗,冠却不是白玉冠,而是上雕有百花纹路,嵌着各色奇珍宝石,精致到无与伦比的金冠。
安国公老夫人手又一颤,如此,如此巧夺天工,她心中赞道,遂又稳稳的给陶灼戴上。
陶灼就第三次起身,接受了一众来宾的恭贺之声。
而后转身回屋,换上大袖长裙。
第三次行至院中,向皇宫处一礼。
然后是置醴,醮子,字笄。
到这里,众人不由屏息,想知道陶灼未来的字会是什么。
安国公老夫人微微一笑,说出了之前早早就和老怀谦候准备好的小字,“……昭告尔字。爰字长乐……”
陶灼一愣,长乐,竟是长乐。
她默念几句,随即灿烂一笑,口中认真回答,一边揖身回礼。
待陶灼认真听罢美男爹和美人娘亲的教诲,又起身谢过一众宾客后,这及笄礼,就算完成了。
之后种种热闹,宴请诸位宾客,却都和陶灼没有多大的关系。
她微微出了口气,回到韶光院,休息片刻。
累虽不累,可那种庄严肃穆的气氛,却让散漫的陶灼很是不适。
直到回了自己的小院,方才好了许多。
闺房之中,陶灼看着眼前托盘上摆着的笄,簪,钗冠几样首饰。
玉白的手指在上面一一划过,而后轻笑起来,这般大的手笔,不用多说,自然就是摄雍准备的。
想到这里,陶灼心里便是一阵甜蜜,在哪儿笑了起来。
正出神间,就听的一声鹰唳。
陶灼柳眉微挑,起身行至窗边,摸了摸长空的小脑袋,拿出了传信。
随后一笑,这纸上说的,正是摄雍言道,今晚约陶灼一起去逛灯会,问陶灼意下如何。
陶灼灿烂一笑,挥笔回复
——
佳人相约,自无不可,阿雍,我在侯府等你。
陶灼
——
陶灼笑着端详了一会儿,一笑后,却又在自己的名字后,加上了自己今天新的的小字,长乐。
雍王府。
摄雍拿出长空脚上的传信,之后抑制不住的一笑。
口中轻声喃喃道,“长乐,长乐……”
尾音淹没在口中,却尽是缠绵的情意。
红日西沉,陶灼一大家子齐聚长春居,刚刚吃完晚膳,商量着准备一起出去玩。
今日陶灼及笄,正是大喜事,一众长辈就都问着她的意见。
陶灼一顿,桃花面微红,桃花眼连眨几下,轻声说道,“阿雍和我约好了,说是一会儿来接我。”
这话一出,一众长辈便就笑开,打趣了她几句。
陶灼笑了笑,却没有羞跑,就稳稳的坐在那里。
见此,几个长辈笑笑后,也就不再打趣,转身说起了自己今晚的行程。
半刻钟后,罗管家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言道,“雍王殿下正在门外候着,言道请五小姐去看灯市。”
今日元宵佳节,正是一家团圆的日子,摄雍却是不好进府,便在门外候着了。
陶灼听了一喜,正欲站起身,却转头看向上座的老怀谦候。
长辈在此,她却不好冲动行事。
老怀谦候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和声说道,“去吧,早些回来即可。”
一对未婚夫妻,前去逛灯市,倒是合情合理,无甚指摘之处。
陶灼立即灿烂笑开,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愉悦,起身福礼告退后,就径直转身出了侯府。
怀谦候府大门前,摄雍身着白色衣衫,腰间悬着一块墨色翡翠。
正静静的立在那里,整个人不骄不躁,温文尔雅。
听见脚步声后,他回头一笑,正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陶灼心中一跳,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几步上前,走到摄雍身前,仰着头,看着他微笑,桃花眼里,皆是欢喜。
摄雍亦是如此,笑意不止,伸手牵住陶灼的玉手,两人转身上了马车。
眼见陶灼坐稳,摄雍扬声道了一声走。
车夫轻挥马鞭,黑色的骏马轻嘶一声,迈开脚步离开了怀谦候府大门前。
马车上,陶灼笑吟吟的看着对面的摄雍,轻声道,“阿雍,你觉得我的小字怎么样啊?”
摄雍温柔的看着她,轻声道,“阿灼此字,很好,只愿阿灼此生,岁岁长乐。”
陶灼心中一跳,不由微笑起来。
而后柳眉微皱,她好像没听摄雍说过,他的字。
这样想着,陶灼就直接问了出来,“阿雍,你的字又是什么呢?”
摄雍不由一顿,看了陶灼一眼,轻声说道,“恒熙,永恒的恒,熙和的熙。”
恒熙——
陶灼心中默念,不由微笑起来,低声道,“给阿雍起这个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