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周遭的人纷纷倒吸凉气,还有摸一摸就会死人的花?
“虫子个个都有这么长。”李三儿顺手比划出两三尺的距离,“若是被咬上一口,也是要七窍流血的。”
“怎么动不动就要七窍流血?”一个后生担惊受怕,都这样了还不赶紧搬家,住在那里作甚。
“这不算什么,你们可知最吓人的是何物?”李三儿放低声调,看上去颇为神秘。
百姓受他感染,也纷纷表情凝重起来。
李三儿道,“蛊毒。”
“蛊毒?”百姓没怎么听懂。
“是巫毒的一种,这次大人请的穆家庄,便是制造蛊毒的高手。”李三儿道,“这么说吧,一条只有头发丝粗细的白色小虫子,不知不觉钻进人的脑袋里,这就叫下蛊。而不出三天时间,此人便会被蛊虫吃空脑子神志不清,成为下蛊之人的傀儡,到时候说什么做什么,比亲孙子还听话。”
“还有这种事?”百姓纷纷脸色煞白。
“否则大人又如何会千里迢迢,将穆家庄的庄主请过来?”李三儿道,“你们想,到时候只要将蛊虫迎风撒出去,落在苍茫山中,那些土匪又哪里能躲得过。”
“不会吹到城中来吧?”百姓脸色发白。
“这倒不会。”李三儿道,“前几日大人派人发往各家的糖丸,便是蛊虫解药,只要吃了就会没事。”
“这样就好。”百姓齐刷刷松了口气。
“所以这次,官府是定然会大获全胜的。”李三儿笃定道,“大家伙就准备好庆祝吧。”
百姓还是第一次听到“蛊虫”这种说法,自然是觉得稀奇又害怕,不过一想到已经吃过解药,最近的风向更是一直在对着苍茫山吹,也便跟着安心下来,不过茶余饭后还是忍不住会提起,并且说法也越来越多。
当然,除了人民群众原本的想象力之外,温大人在其中也功不可没——虽然不是武林中人,对蛊毒也基本一无所知,不过编起故事来倒是下笔如飞文思泉涌,连暗卫也自愧不如,纷纷感慨读书人真是好可怕。
传闻一天比一天离谱,已经由刚开始的“撒一把蛊虫被风吹向苍茫山”,变成了“蛊虫遇风则会变为无形,就算是飘在眼前也未必能见着”,以及“穆家庄两位庄主只要念一段咒语,苍茫山中所有的毒虫便会从地下钻出来”,甚至是“据说现在苍茫山中已经到处都是蛊虫,什么模样的都有,莫说是看不见,就算是看见了也未必会认得”,颇具魔幻色彩,有很具有煽动人心的效果,听上去可信度颇高。
苍茫山中匪帮大多已经盘踞多年,在城中多少都有几个眼线,也便很快就听到了这些传闻。
行走江湖之人,自然一听就会知道是在夸大其词,毕竟若真有这么神,估计穆家庄现在已经是江湖第一门派,但问题是苍茫山中的土匪不知道啊!落草为寇的大多是些好吃懒做之徒,八成都是来自附近村落乡镇,有些人一辈子都不知“江湖”二字该如何写,也压根就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所以一听到蛊虫传闻,瞬间就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怪怪怪不得最最近觉得脑子一一一直不够用啊。
亲亲娘真是吓吓死人。
第29章我们还是投降的好()
第29章…我们还是投降的好蛊虫吃掉了老大的脑子
“江湖之中真的有蛊毒吗?”府衙内,木青山好奇问。
尚云泽点头,“有倒是有,不过远没这么邪乎。”
“那都是些什么东西?”木青山很感兴趣。
“平时那么爱看书,书里没写到?”尚云泽问。
木青山摇头,“书里的大都很夸张,一看便知道是假的。”
“苗疆门派的确擅长用蛊,不过也要看各家的功夫。”尚云泽道,“有些当真能让人丧失神志,个中玄机外人很难一探究竟。”
“那穆家庄的两个人呢?”木青山微微皱眉,“大人会不会有危险。”
“这倒不会。”尚云泽道,“花棠是用毒高手,对蛊虫也颇有研究,有她在大人身边,穆万雷占不到什么便宜的。”
“那就好。”木青山稍微放下心来。
“不管是哪一种蛊毒,若是方法不当,最终都极有可能会反噬饲主。”尚云泽道,“那种痛楚,绝非万箭穿心所能形容。”
木青山后背有些发麻,“这样还有人愿意去养?”
“自然。”尚云泽道,“因为这是最便捷的方法,能操控他人为自己卖命。”
“卑鄙。”木青山摇头。
“江湖之中,比这卑鄙的事还有很多。”尚云泽笑笑,“久了你就会习惯。”
“我为何要习惯?”木青山撇撇嘴,“我又与江湖没有关系。”
尚云泽有些被他问住。
“走,吃饭去。”木青山收拾好笔墨站起来。
尚云泽很想说,因为我是江湖中人。
所以你与江湖,也算不得完全无关。
城外山道上,温柳年正在与大家伙一起吃包子。
“大人中午还是回府衙休息一阵子吧。”花棠道,“有这么多官兵守在此处,土匪也不会敢下山。”
“不必。”温柳年放下碗,“本官就在这里守着,看他们能坚守到何时!”语调十分铿锵。
暗卫集体鼓掌,霸气!
温大人打了个饱嗝。
略撑。
而与此同时,苍茫山内的匪帮明显要纠结许多。
一处名叫大刀门的寨子里,几个土匪正在疯狂摇晃脑袋,越晃越觉得脑袋空,甚至还觉得里头有东西在框框做响。
“怎么办。”土匪甲惊慌失措,“我觉得自己近来反应很迟钝。”
土匪乙道,“你的反应什么时候不迟钝过?”
“但最近尤其慢啊。”土匪甲几乎要泪奔,“每天睡到半夜都脑仁子疼,仔细听还有沙沙的声音。”
“我也一样。”土匪丙多日未眠,面色已经很是憔悴。
“不如下山抢些解药回来!”土匪丁人高马大,胆子也要更大一些。
土匪丙继续有气无力,“山口都是火炮,一冒头就会被轰飞。”
“那难道就这么坐着等死?”土匪丁在院子里暴走。
“啊啊啊!”土匪甲突然惊呼。
其余人被吓了一跳,土匪丁怒道,“诈尸了还是怎么的,没事干瞎叫什么叫!”
“这这这个是不是蛊虫?”土匪甲指着前头面色苍白。
院子当中,一只毛虫正在缓缓爬动。
大家轰然做鸟兽散,各自回屋将门反锁了起来。
这种日子,没法过了啊
几日之后,城中百姓又在说,说府衙已经抓住了几伙土匪。
“似乎没听着有火炮声,当真打仗了?”有人疑惑问。
“都有蛊虫了,哪里用得着火炮,还要浪费炸药。”李三儿继续唾沫横飞,“据说压根就没打起来,三更半夜的时候,穆家庄两位庄主只是站在山下摇了一阵铃铛,不消片刻,就见山道上阴风恻恻,一伙土匪全身僵硬,木呆呆自己走下了山,有的连衣服都没有穿。”
百姓后背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听上去似乎有些恐怖啊,居然连衣服都不穿,看到一定会烂眼睛。
“这下好了,再过一段日子,估计所有的匪帮都会被抓捕归案。”李三儿道,“大家伙的好日子要来了。”
百姓个个欢呼雀跃,几乎要将茶棚也掀翻。
至于被抓捕的究竟是那一伙人,有些说是大刀门,有些说是虎头岗,有些说是鹞子寨,众说纷纭莫衷一是,谁也不能说服谁——不过百姓显然也不会过分关注这些细节,只要抓住了,不管是哪个匪帮都算好事,一伙一伙挨着来,总是会有彻底将土匪清剿完的一天。
消息传到苍茫山,所有人都更加人惶惶,生怕自己也会睡到半夜蛊毒发作自投罗网。甚至有些土匪在睡觉之时,索性干脆用绳子将自己七道八道捆在了床头,以免第二天早上醒来时,会凭空出现在府衙地牢里。
那种情形,简直想一想就要落泪。
温柳年慢条斯理,继续在府衙内写告示,这次的内容很简单——解药数量已经不多,将按照匪帮归降次序发放,先到先得,发完即止,过期不候,万望理解。
然后又在下头加了行小字——若是蛊毒发作,建议咬舌自尽,也好少受些苦楚。
毕竟官府还是很人道的啊。
穆万雄道,“看不出来,这知府倒是有两把刷子。”
“早就说了,能与追影宫主交好之人,绝对不可能是凡夫俗子。”穆万雷道,“解决此事之后,你我二人便早些回穆家庄,这种人深交不得。”
穆万雄点头,往书房内看了一眼。
温柳年拿着告示吹干墨迹,笑眯眯交给了衙役。
自从有了英俊的美男子,百姓便养成了时刻关注榜文的习惯,即便最近次次都是失望而归,也未能打消热情,照旧是一有动静就哗啦围上去。若是让赵大当家知道,一定会感动非常,说不定还会愿意与大家伙站在一起,让曹玳画上一张赵公子与百姓在一起,撒上金粉在城中挨家挨户发。
“依旧不是画像啊。”百姓很是失望。
衙役将告示仔细粘贴好,然后又大声念了一遍。
百姓闻言纷纷感慨,大人果真是仁义心肠,竟然还想着要给土匪解药,还以为抓到后会像戏里唱的那样吊起来打。
“老大!”大刀门里,土匪甲惊慌失措,“据说解药已经快发完了啊,那我们要怎么办?”下半辈子就要顶着个空脑袋度过,想一想就吓惨了。
土匪头子焦躁不已,将他一脚踢开,大概是由于用力过猛,所以自己也微微晃了一下。
土匪甲乙丙丁看在眼里,各个都是胆战心惊——难道连老大也中了蛊毒?为什么连站都开始站不稳。
简直就是神悲剧!!!
当天夜里,温柳年正在帐篷内看书,突然就听外头传来一阵嘈杂之声。
“怎么了?”温柳年披着衣服走出去。
“大人。”暗卫拎着一伙人丢在地上,“鬼鬼祟祟从山道上跑下来的,应当是土匪。”
“哦?”温柳年眼前一亮,差人将他们带进了帐篷内,
几个土匪哆哆嗦嗦,身上衣服被树枝刮破,再加上被暗卫压在地上胖揍了一顿,所以看上去很是狼狈。
“你们是何人?”温柳年威严道。
“我们是从大刀门跑出来的。”土匪哭道,“大人,我们是真心想投降的,一定要给解药啊。”原本脑子就没多少,哪里还经得住再被蛊虫吃。
“解药倒是有,不过本官要先审过你们,确定没有说谎之后再谈。”温柳年捋捋下巴,“大刀门,在平凉岗上的那一伙匪帮,可是你们?”
“正是正是。”土匪点头如捣蒜,几乎不用温柳年开口问,就自觉将寨子里的情况说了出来,竹筒倒豆详尽至极,颇有几分争先恐后的架势,生怕晚了会拿不到解药。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温柳年就将大刀门内的情况摸了个底朝天,甚至还意外得知其老大李大刀常年不举,并且很是为之苦恼,一直在求医问药,甚至连压寨夫人也不敢抢。
花棠:
这种事就不用说了吧。
“很好。”温柳年点头,差官兵将这伙人暂时带回府衙地牢,顺便叮嘱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