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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在吉省,春城法师协会地位特殊,因为特殊原因吉省是没有省级法师协会的,春城法师协会实际上的权利就等于是吉省法师协会,那眼前这个逄增祥也就是事实上的吉省术法界第一人,如果不算雍博文的话。
为了解释这个特殊原因,余老则特意讲了讲当初鱼承世与总会的博弈以及现在雍博文在法师协会里的权势地位,让太平道的诸人着实是大吃一惊,想不到师爷的小孙子居然能闯下这么大一番局面,也正是因为余老则的这番宣讲打下了基础,在雍博文抛出糖衣炮弹,并且由余老则发射出来之后,才会有那么多太平道弟子迫不及待争先恐后的加入到雍博文公司里去。
现如今太平道诸人对雍博文的感官很复杂。
一方面,这是师傅的唯一血脉,自然要照顾亲近,这是没得说的,敢不这么做,那都纯属于狼心狗肺那伙的,先得被自家兄弟瞧不起,以后就不用在太平道里做人了。
另一方面,雍博文所殿露出来的才干和勃勃野心,却让他们极为忧虑。尤其是在雍博文拒绝在宗门大会前与诸人会面,反而通过余老则抛出那么大的诱饵之后,更加显示出了他不想受到太平道诸人压制的决心。
可这就有矛盾了。
雍博文是雍汉生的唯一血脉,不让他认祖归宗,那这山门建的就毫无意义,尤其还是雍家老宅这里建起来的。
可是让雍博文回归的话,以他现在的实力和表露出来的意图,宗门之内大约是别想有人能压制得住他。
可他终归是小一辈的弟子,无论掌门还是四大祭酒都肯定论不上他来当。但无论谁当上了掌门和四大祭酒,门中有这么一个不听使唤而且很有可能反受其制的弟子,大约也都不会太干心,闹不好就是门派内部分裂的下场。
这让王老栓等人都是忧心重重,可是事到眼前,不能不发,所以众人一商量,这次宗门大会,便取消了邀请其他门派观礼这一项,到时候万一起了什么纷争矛盾,也是门派内部消化,不至于传出去让外人笑话不是。
可是现在逄增祥的突然来访,让王老栓很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
余老则可是说了,在吉省术法界,真正的话事人是雍博文,只不过雍博文日理万机,事务繁忙,实在没工夫管这些庶事,这才把亲信逄增祥给推上位代表自己管理法师协会事务。这逄增祥也是事事前示,绝不自作主张,简直就把自己放到了雍博文秘书的位置上了。
既然如此,逄增祥的到访,是不是雍博文的意思?
他难道想通过逄增祥给宗门施加压力不成?
很有这个可能啊。
余老则最近的表现已经清楚说,他这个做师叔辈的,已经很不客气地投靠了雍博文这个师侄,俨然就是雍博文在宗门内部代言人的身份,积极宣传雍博文的各种好,雍博文公司的各种好,还把他那在雍博文集团当大经理——据说在地狱开发事务上那是具有大话事权的头面人物,全国各地的法师见到他都得客客气气的恭维着——这档子事儿拿出来四处宣扬,引得无数弟子借着他们这个门路,加入了雍博文的公司。如今这些弟子都主要在地狱做开拓方面的工作,手底少说都有百八十个恶鬼傀儡或是地狱土著,一个个混得人五人六,每月挣的钱、分的福利连他这个当师伯的以前都不敢想像。
这些弟子回来一显摆宣扬,便有更多的弟子,纷纷加入公司。这简直就成了恶性循环。
他们这些做长辈的,还没有办法阻止。
一来人家这些小辈自食其力,学有所成后,自动出去找工夫谋生,走的是正道,干的是体面事,还干得挺好,这本就是值得奖励表扬的事情,没什么角度批评。
二来呢,这公司是宗门自家人开的,人家照顾自己人,才给了那么有发展前途的好位置,你有什么理由不让门下弟子加入?真要全力横拦着竖挡着,那就清清楚楚把对雍博文的忌惮给表现出来了。那让人看到了成什么话?
好啊,你们师傅为了救你们,不惜填进了一家人的性命,你们这些王八蛋回来就恩将仇报,连人家唯一的血脉子孙都防备着,人家想为宗门弟子做点事情都不让!
这要传出去,他们还要不要做人了,先不说外人,就是门下的年轻弟子们首先就不能接受。
当然,最让王老栓生气的,还是余老则。
你儿子干得好就干得好吧,至于一天天的跟打了鸡血似的见着人就扯着宣扬吗?要是没有宗门派他去雍博文公司卧底,就近观察雍博文的情况,哪论得到他抖起来?这事儿归根到底,你得感谢宗门安排才对嘛!宗门还没追究你儿子不务正业这档子事儿呢!
闷心归闷心,有疑虑归有疑虑,可逄增祥既然上门了,王老栓自是不能不接待,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何况人家还拿了礼物来,赶紧让身后的弟子接了,自己客气道:“逄主席有失远迎了,还请里面坐,请里面坐。”也不看那礼物是什么,侧过身子先把逄增祥往院子里让。
别管怎么说,得先把客人让进屋里坐下喝杯茶,才是待客之道。
逄增祥边往里走,边笑道:“是我来的突然了,还请王道长不要怪我是不速之客才好。太平道是我国术法界重要的门派,尤其是在百年大战之中,领导群雄,抵御外侮,为维护我国术法界的独立和尊严,做出了不可替代的巨大贡献,这次太平道重建山门,那是全国术法界的大喜事,我听到消息,就赶紧过来了,要是这重建的大典都不参加,我这春城法师协会主席也当得太失职了。”
王老栓那接了礼物的弟子稍落后几步,悄悄打开袋子看了两眼,吓了一跳,悄悄使了个传音的密法给王老栓,“师傅,这逄主席送的是一套鬼魂转换器。”
鬼魂转换器如今算术法界最新贵的产品,王老栓也是从余老则那里听说过,这东西市面价目前已经升了每台近五百万美元,那还有价无市呢!
承世公司一直把这东西定位为奢侈品,每年限量生产,而且保证生产出来的总数量只有五万台不变,也就是说只有这先期生产出来的五万台中有损坏掉的了,这台损坏掉的仪器返回原场,才会有新的一台面市。
这么点数量,对于庞大的法师群体而言,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好吧,退一万步讲,就算这东西实际上是雍博文集团生产的,但雍博文也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把这么贵的东西白拿来给宗门使用吧。
逄增祥这份礼可真是太重了。
王老栓心里反倒更加担忧。
老话讲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长白派跟太平道可没有什么交情,逄增祥也是第一次上门跟太平道诸人打交道,一出手就这么重的礼,这是想干什么?
或者说,雍博文他派了这么个先锋过来,又想干什么?
第二五一章纷至沓来
虽然这次宗门大典没有邀请宾客的打算,但休息房间还是准备出来的,原是打算大典间隙给王老栓这一辈弟子休息用的。
当年雍汉生遣散太平道,这些弟子各奔东西,都有一身本事,到了哪里,就在哪里开枝散叶,如今便是王老栓这样性子稍有些懦弱的都有一帮弟子,更别说其他人了,也都是小有势力成就的。
如今众人回来,算起来长一辈除了一个不知所踪的二师叔外,其他的都已经不在人世,他们这些人就算是辈份最大的了,自然可以有些小小的特权,比如专门的休息间。
不过,现在这休息间里暂时还没有人,倒正好派上用场,临时转换功能成为待客间。
王老栓把逄增祥四人让到房间里,让弟子上了茶水,坐下陪着叙话。
逄增祥的态度很明确,就是来参加太平道重建山门观礼大典的,要做观礼宾客,也以坐得也稳当,根本没有走的意思。
王老栓心里存着事儿,有一句没一句地陪着逄增祥正聊着,又有弟子进来禀告:“大师伯,外面又来了四个人,也说是春城法师协会的,特意来恭贺咱们重开山门。”
逄增祥听了便是眉头一挑,笑道:“还真巧了,看起来有心的人可不止我们。”
王老栓告了个罪,让逄增祥暂时安坐,自己又赶紧起来出去。
走出了休息间,王老栓便拉着那报信的弟子道:“赶紧去找你柳师伯,让他先来陪陪这位逄主席。”
之前王老栓没有多想,便出门迎接,现在琢磨过来,生怕自己思虑不周,再出什么差错,这会儿便赶紧找自家那个多谋善断的师弟出场。
王老栓自带着两个弟子又赶大到门口,就瞧见一个长方脸膛的中年男子带着三个人站在那里,连忙上前拱手道:“让几位久等了,在下太平道门下王老栓。”
那长方脸膛的中年男子拱手回礼,道:“见过王道长,在下春城法师协会理事会理事长顾西江,特来庆贺太平道重开山门,这是小小贺礼,不成敬意。”
身后跟着的一个法师立刻上前,奉上了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包扎得相当精美。
王老栓一听,这春城法师协会的理事长也来了,这可是春城术法界的第二号人物。当然,此排位没有算上雍博文,如果要算雍博文的话,那雍大天师之下都是渣渣,这些都是身份平等的门下走卒。
“原来是顾理事长,有失远迎,快里面请。说来真是巧了,逄主席才刚刚到。”王老栓把人往里面让。
顾西江听到逄增祥也在这里,不由得微微一挑眉头,笑道:“倒让逄主席抢先一步了。”举步就往院里走,倒是毫不客气。
接过礼物的那个王老栓弟子照例落在后头,悄悄扯开包装,打开盒子瞄了一眼,赶紧给自家师傅传音:“这位顾理事长送的是个傀儡驱动核心,看起来应该是妖魂之类的东西炼制的。”
物华派制贩傀儡出身,如今又与雍博文集团在傀儡制造方面有着深度密切合作,可以说是为雍博文集团提供傀儡作战部队的有力保障,如今在傀儡制造一项上越发精深,送个傀儡驱动核心也算是专业特产。
只是如今这世界上妖魔鬼怪紧缺,傀儡驱动核心多用的是纯法力驱动,每隔一段时间都需要补充法力才能持续运转。而以恶鬼妖魂炼制的驱动核心却是永动型的,不需要再补充驱动法力。像是这妖魂炼制的驱动核心,是目前世面上最顶级的傀儡驱动核心,单这一个驱动核心就能卖上百十万美元。
王老栓心下不由得犯嘀咕,难道说春城法师协会的礼都这么重,出手不上个百万挂个美元之类的单位,都不好意思露面?
一路将顾西江让到改成会客室的休息间,柳绍林已经坐在那里陪着逄增祥闲聊了,看到两人过来,便都站起来,顾西江先跟柳绍林见了礼,然后才对逄增祥道:“老逄,你来得倒是够快够早的,也不说跟我通个气儿,大家搭伙来不是更好。”
逄增祥笑道:“不跟你通气儿,你不也来了,只要人到礼到,先后有什么关系?都是来庆贺的,快坐吧。”
柳绍林将王老栓拉到门外,低声道:“我看这事儿不对,师兄你就辛苦些吧,照我看啊,今天这不请自来的宾客不会少了。”
王老栓忧心重重地道:“你说,这是不是雍博文搞的,把他这些手下都先打发过来,到时候可别惹了大乱子。”
柳绍林摇头道:“看情形不像,十有八九是自作主张,为了拍雍博文的马屁。先看看情况再说,不管怎么说,今天都是门上的大日子,绝不能容人随便破坏,就算来得人再多又能怎么样?咱们这么多人也不是吃素的。”
趁着王老栓和柳绍林到门外说话的工夫,逄增祥低声道:“老顾,不是我小气不通知你,只是我琢磨着这事儿吧,雍总未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