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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高兴?有什么好事吗?”
“有天大的好事!今天我要回村一趟,你跟我一起回去吗,反正训练结束给我们休息两天,正好回家补补,吃鸡去。”
“那我也回去。”纪接弟兴奋地从床上蹦了起来,“我也想吃鸡,一大锅的蘑菇炖鸡,香啊,实在太香了。”
“我去洗脸,那你快点收拾。”钱雪拿上脸盆,笑道。
“好咧!”
蓝天纯澈得更胜一块宝玉,几丝白云随意舒展,包谷地里一片金黄,社员们背着背篓飞快掰下一个个饱满的苞谷。
“嫩玉米好吃啊。阿雪,我们跑吧。”纪接弟舔了舔嘴唇。
“好,我们比比谁快。”
两个女孩子活力十足地在泥土路上飞跑,脱下外套轻甩在手上,时光静好,洒落一路笑声。
“姐姐,姐姐回来了?”
一个胖墩墩的小家伙正在院子里玩,见钱雪和纪接弟到家,飞快迎了过去,眨着大眼睛,咽着口水,“姐姐,有好吃的吗?”
大宝已经五岁多,起了个大名叫钱超美,钱忠良说赶。英超美,响应主。席的号召,是个好名字。
钱雪每每对上这名字都有些哭笑不得,不知将来小家伙大了,会不会闹意见。
“你看,这是什么?”
她掏出一个手帕包,解开递到他面前,里头几个黄澄澄的饼子,泛着好闻的香气。
“酥饼!好吃的酥饼!”钱超美高兴地蹦了起来,一把抢过一个酥饼就往嘴里塞。
他咬下一大口,掉下的碎渣全被跟在一旁的狐狸舔吃了。
小狸也五岁多,听话懂事,已是个看家的好手,家里的鸡们在它的高压下乖乖每天一个鸡蛋,把钱超美吃得胖墩墩的。
“姐姐刚回来就要讨吃的,难道家里饿着你了。”闵大妮从屋里出来,一指头戳到钱超美额头上,小家伙不管不顾,直把一个酥饼吃完,剩下的包起来递到她手上,“妈,帮我藏好,我明天再吃。”
可能他怀在闵大妮肚里时营养不良,对吃食格外着紧,不大肯让人。
“超美,你是不是要把酥饼分点给爸爸妈妈,还有爷爷吃呢?”
小家伙一听这句,脑袋就耷拉下来了,愁眉苦脸,“一共才四个,现在只剩三个了。”他抹抹嘴,还在回味酥饼的香脆。
“那你爸妈分一个,爷爷给一个。你明天还可以吃一个,不然姐姐下回不给你带好吃的了。”
“好吧。”
钱超美心疼地重新打开酥饼,拿了一个给闵大妮,“妈,这个给你和爸爸分着吃,另外一个等爷爷地里回来我再给他。”
闵大妮动了下嘴,钱雪忙拦住,“妈,该你吃的你吃,不要养成他护食的毛病。”又低下头,笑着对钱超美道,“愿意跟家人分享食物的,才是个好孩子,我们大宝是个好孩子。”
钱超美一听这句,马上挺起小胸膛,凸起小肚子,“我是个好孩子,妈,你吃饼。”
“真乖!”钱雪摸摸他的小脑袋,毫不吝啬地夸他。
小家伙笑得小奶牙都龇出来了。
“阿雪,你怎么跟接弟回来了呀?”
纪接弟一回来,已经回屋翻吃食去了,此时拿了晒干的桃脯边嚼着边出来塞了一块到钱超美嘴巴里,“忠良婶子,我们武装训练结束了,有两天休息时间,阿雪和我就想回家来补补了。”
“好,武装训练苦吧,婶子给你们杀鸡炖鸡汤吃。两人都晒黑了。”闵大妮笑道。
“阿雪打。枪可厉害了,比我们学校打靶比赛第一名的宋英雄都厉害,连长说要让她参加民兵队,每周去练习打靶。”
纪接弟嘴快道。
“啊,打枪,阿雪会什么打。枪啊?这可有危险的。”闵大妮惊道。
“妈,不是真弹,没危险的,你杀鸡去吧,我去自留地上找我爷去。”
“你爸和你爷都在掰苞谷,你一头热汗的,跟接弟在家歇歇吧。”
“妈,今天晚上请玉坤叔一家来吃饭,我还有事要跟玉坤叔和我爸说呢。”
“好,那你去地里喊一声,妈准备晚饭,别忘了跟你五元师父说一声,趁着你回家,大伙一起吃顿饭。”
“晓得了,超美,走,姐带你去地里玩。”
“我也去。”纪接弟跟上。
钱超美小短腿跑得飞快,小狸伴在他身旁,很快蹿出了院子。
闵大妮笑看着孩子们蹦跳着跑出去了,回身去后院摘菜,杀鸡,准备丰盛晚饭。
“阿雪回来了呀,我家思甜要回来吗?”
黄德全背着手在村道上走,刚好碰见她们三人,忙笑眯眯问道。
这几年,黄德全被夺了权,眼见地老了许多,两鬓都全白了,却显得越发慈蔼可亲。
“黄爷爷,我们是新生报道,参加了武装训练,所以学校给了两天休息,思甜妹妹比我们早一界,今天还在上课呢,不过明天她应该会回来的。”
“噢噢,爷爷糊涂了。”黄德全笑道,“对了阿雪,爷爷还要麻烦你再帮我针灸针灸这老腰,你去了学校一周,又有些疼起来了。”
“好,爷爷,等下到我家吃晚饭吧,吃好饭我再帮你针灸,况且还有事想要跟你商量。”钱雪笑道。
“好,爷爷等下来吃。”
第95章 回村商议()
先后通知了玉坤叔和五元师父师傅一家;蒋爱军师娘听说要留客;特意回去帮闵大妮的忙。
钱雪下地;替过她爸;直掰了两垄玉米才结伴一起回家。
她爷;她爸问着她学校生活;钱雪一一讲给他们听,饭菜吃得好吃得饱,训练他们的连长虽说有些凶,可人真得很好,半夜拉练的辛苦,打靶得头名的兴奋;听得俩人直乐。
“这算什么苦,真正到了部队才苦呢,你们现在训练;也就练个把式罢了。”钱忠良骄傲道;“不过你打靶得了头名;不亏是我钱忠良的女儿,象她爸,有种。”
“还不是我的种好。哈哈哈;阿雪毕竟是姑娘家,这样就很好了。”爷爷更是欢喜,仍象小时候一样;慈蔼地摸摸她的脑袋。
“爷爷;爸爸;我也会打。枪,我打。枪肯定比姐姐打得还要好。”
钱超美用手比手。枪样子,嘴里热闹地喊着,“乓乓乓”
“哈哈,以后我家超美也当兵去。”钱忠良欣慰道。
“当兵的事以后再说。”钱根兴毕竟有些不舍得,这小孙孙来得可不容易。
一行四人说说笑笑回了家。
当天晚上,钱根兴、钱忠良、黄德全、孟玉坤和纪五元几个男人挤了个炕桌,女人和孩子叽叽喳喳坐了张底下的大桌子,一屋子人欢声笑语。
大公鸡炖蘑菇,油汪汪的,腌制的咸鸭蛋一剖两半,红油汪出来,咸香,油炸的花生米,嫩生生的玉米一股清香味,新鲜菜蔬,摆了一大桌子。
“今天我都没有动手,白吃了。”徐家珍笑道。
家珍阿姨这两年显得越发年轻了,自家用火钳子烫了个卷发,拢在耳后特别好看,原有的几根皱纹好像都淡了,三年前生了下孟向南,她跟玉坤叔都知足了,说这辈子就守着两个孩子过了。
孟向南三岁多,特别机灵,很有眼色,此时坐在她妈妈腿上,脆生生道:“妈妈,我陪你一起吃白食。”
“你个小家伙,你不吃白食还会干什么呀?”钱雪逗他。
“我会干的可多了,早上要叫爸爸起床,不然他赖着我妈妈,都不愿意下地干活去了,不干活我们就没饭吃了,到时我和哥哥一起要饿死了。我妈妈烧饭时,我还得负责尝尝熟不熟,不然生的可怎么吃”
他还在小嘴吧嗒吧嗒说,众人已笑倒了一大片。
“每天烧菜让他先尝尝,他就这样认为了。”徐家珍笑道。
“我也会,我也会。”钱超美见他吸引的众人的目光,忙争宠道。
“超美,姐姐教你的三字经,念给大家听听。”钱雪笑道。
钱超美一听来劲了,忙大声念起来,“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
他背了一大半,后面实在不会背了,孟向南睁着大眼睛,已给他鼓起掌来,“哥哥,好棒。”
钱超美羞涩笑了,“我后面忘了。”
有小孩子会显得特别热闹,黄德全还带了瓶酒过来,眯着小酒一直在笑,这四年间,他两个儿媳都没有落空,全都又给他添了大胖孙子,一个二岁,一个刚百日,他心头里快活呢。
“这两年,村里人生得多了,曹芳生了两胎,全是双胞胎,三个小子,一个丫头,田常家把她当成宝了。再过几年,小道上撒欢的娃子就多了,村子里也热闹了。现在的日子真是好了。”
黄德全感慨道。
“是啊,谁能想到,这个曹芳真能生,好多人家还在可惜呢,当年没抢着下手当儿媳。”钱根兴笑道。
“估计随了曹芳她娘那边了,听说她娘还有个双胞胎的姐妹,不过这么多年,她娘嫁出去后也不来往了。”黄德全道。
“黄爷爷,你还想当村支书吗?”
钱雪坐到炕上,笑微微道了一句。
“你说什么?”黄德全的手一抖,酒水洒了一半到桌上,他定了下神,把杯子放下,眯着老眼看过来。
钱忠良、孟玉坤等人也转头看了过来。
“阿雪,怎么说?上头有什么文件吗?”钱忠良问道。
“爸,黄爷爷,你们知道吗,汪国中竟然是美。蒋特务。”
“什么?”
众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已经被抓起来了,现在上头开始调查了。”钱雪再道。
黄德全脸上露出笑意来,细数道:“这小子一看就不是啥好鸟,那次粜粮摆明要弄我们钱营村,心里记恨着我们呢,你看看,他把邓红军弄上位置了,这几年干了什么好事,快要成熟的棉株砍掉,修什么山顶水库,修成个啥样,还有什么开荒地,又把大树糟践了一遍,重分自留地,把大伙的地分得七零八落的,脑子里就没想大伙的好,光钻研捞好处了。这下好了,汪国中下去,汪国英就得缩起尾巴,邓红军也不能蹦跶了。”
“汪国英这女人厉害,队里的帐她也插手了,不知往家捞了多少好处。”纪五元难得说了一句。
“要是美。蒋特务的罪名落实,汪国英估计也得接受调查。”孟玉坤道。
“汪国中杀人,被抓了个现行,还是孟大哥带人去抓的呢。”
钱雪隐去自己参与的事,连救人的功劳都不要了,就怕爸妈担心。
“那是说,我家小子又立功了。”孟玉坤淡淡一笑。
钱忠良揶揄他,“想笑别憋着了。”
孟玉坤真得豪迈大笑起来,“像他老子。”
“还没喝呢,就上头了。”徐家珍笑道,“还不快收着些,这里这么多好孩子呢,哪个都不差。”
“没事,这么多年,我也想穿了,姑娘就姑娘吧,老了,还是姑娘贴心。”纪五元笑道。
这句话一出,蒋爱军就笑了。
六个丫头够了,不生了,五元也把手艺传给自家丫头了,以后在婆家不受人欺负,她就放心了。
“阿雪,是不是县城都传遍了,具体咋回事,快给我们讲讲。”黄德全笑道。
钱雪绘形绘色一通说,众人终于都明白了。
“那你这次回来,是想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