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钱雪求之不得,急忙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里头后座上的两个公安忙往里挤了下,给她让出一点位置。
“小妹妹,我们是要去办案,按平时可不会让你上来,现在三更半夜的看你一个人不安全,等下你就坐在车里,哪都不要去。等我们办完案子再把你送回去。现在这么晚了,咋还跑出来,不怕路上遇到坏人啊。”
一个公安笑道。
钱雪扮作乖巧样,朝他嘻嘻一笑,靠在车窗处朝外观看。
公安专心着案子,事关县委领导,这可是大案哪,哪有功夫跟她多搭话。
两辆吉普车,马达一声轰鸣,风驰电掣出了来安县城,往北面的莲花峰山脚驶去。
“我们自行车骑到这边,看见他车子往盘山道去了,我就跑回来喊你们了。”李平指点着说道。
眼前山影浓重,车前灯只能照亮方寸之地,一小条白光犹如独鱼被禁锢在了墨色深海中,无处可依。
吉普车顺着李平指点的方向开出一大段,已到了莲花峰中,前头一辆车一个刹车停了下来,车灯所照之处一个y型岔路,该往哪个方向走。
“一条上莲花峰,一条北去省城,你说他会往哪边走?”开车的公安问道。
“莲花峰没什么人,正好抛尸。”后座的一个公安接道。
“去省城的路,前头也是一大片荒地加林地,往林子里随便挖个深坑也方便。”他身旁的公安同时答道。
这都有可能,该往哪边去。
钱雪眯眼往窗外瞧,一群鸟儿扑扇着从去省城那条道上过来,她心中已有数,开门下车,说道:“向东哥肯定给我们留下线索了,我们下车找一找。”
“对对,下车找一下。”公安大喜。
钱雪打头往省城方向的路上找去,她打算没有标记也给他做个标记出来,随知地上细细一找,还真在泥土路边找到了一个用碎石块划出来的箭头,箭头方向正指向省城。
“在这里,快来看看,这里有个箭头。”她兴奋低喊了起来。
“好小子,走,就往这边。”
指挥的公安大手一挥,众人急忙上车,把车灯关了,尽量无声地往前驰去。
那只猫头鹰在车窗外嘎然一声,滑了过去,吓得车内众人一跳。
“是夜猫子吧,招夜猫子叫那可得死人呢。”
“别瞎说,你看到夜猫子笑了?叫不可怕,笑才可怕呢。”
两人公安微有些紧张。
钱雪坐在车窗边,抿着唇偷笑,其实动物们都是很可爱的。
刚刚它就来报信,快要到了,快要到了,就在那边的林子里。
“我看到那边有鸟儿飞起来,是不是他们就在那边。”钱雪侧头问道。
吉普车轻轻刹住,后头一辆也跟着停了下来。
开车指挥的队长拿出手。枪检查,下车命令道:“下车步行,往前摸去,不要让他逃了,务必活捉,不到万不得以不要开。枪。”
“是。”七人低声应是。
“你们俩留在车里,安全为要。”他转身交待李平和钱雪。
两人同时点了点头。
一行人摸黑掩了过去,有淡淡的星辉洒下来,影影幢幢,秋风吹过,林木萧瑟。
钱雪探身过去,卡塔一声,按下锁键,这下车门想从外面是打不开了。
“你把门关上了?”李平愕然,推了推车门。
“我害怕。”
李平想了下,“那我下去,你待在车上,锁好车门。”
钱雪望了望他的急切,点头,把李平放了下去。
看着他的身影追着公安们一同消失在了林子里,这下身周一片安静,黑漆漆夜里隐见树枝的摆动,除此外什么都看不见。
钱雪有些紧张,搁在腿上的双手紧握,眼睛紧盯住鸟儿飞起的那一块。
突然,几道手电筒灯光雪亮,不时晃动,紧跟着传来一道道喝呼声。
找着了,这么多人,应该能抓住他了。
心刚刚放下,嘭得一声,枪声在空气中炸响,钱雪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按住他,按住他,小五中枪了,快,快送医院。”
“这女人还没死,赶紧一道送医院。”
不多会,随着杂沓脚步声响起,一行人抱着中弹的公安,背着只着真丝睡衣的女人,押着拼命挣扎、不甘被抓的汪国中快步走了出来。
“我是县委办公厅主任,你们凭什么抓我。我一定要去告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任他如何叫嚣,终是大势已去。
钱雪急忙打开车门,受伤的年轻公安被送了进来,腹部中弹,鲜血已渗透了外套。
“阿雪,快帮他止血。”
孟向东一抬眼看到钱雪,微微一愣,急忙喊道。
“开车灯,我带了银针。”
前头出来时不知怎得就随手拿上了她的银针包,此时正好给伤者下针止血。
受伤的小五公安还有些意识,见有人帮助救治,慌张的心情稍缓,血流慢慢止住,吉普车开得飞快,简直要飞起来。
一路飞驰到县医院,急诊室医生抢出,众人忙把小五公安和那个被勒假死的高淑慧送进了手术室。
“阿雪,你怎么过来了?”
到现在孟向东才有功夫问她。
“向东哥,你怎么也没在宿舍睡觉。”钱雪狡黠反问。
“我这,不是有些睡不着,正好出来走走。”孟向东笑道,“好啊,你说说,是不是翻墙出来的,明天学校该给你记个大过了,私自跑出来出了事怎办。”
“向东哥,我这不跟你心有灵犀,我也睡不着”钱雪对上他佯怒的脸,声音越来越低,“我担心你嘛,哎呀,你胳膊上流血了,快给我看看。”
孟向东一路跟踪汪国中,见他开车到密林,选了块地方挖坑埋人,没想坑挖好了,竟然发现高淑慧还有口气,他就想用铁锨一铲子砍死她,孟向东急时跳出,与他博斗了起来,同时胳膊上也被汪国中手中的铁锨拉了一条口子。
“他真敢下死手,伤口里还有泥,打一针破伤风针吧。”
钱雪担忧道。
“没事,这都到医院了,不怕。”
可想处理伤口,却发现医生都进去抢救人了,钱雪一撸袖子,“我来,这样一个伤口,小问题,看我的。”
她拉了他到急诊室,翻找到碘酒、破伤风针剂、纱布、缝合针线等,拉他在凳子上坐下,拍拍他脑袋安抚道:“你这伤口大,需要缝合三针,你忍一下啊。”
第94章 把裤子脱了打针()
“没事;你来吧。”孟向东拿起一卷纱布咬到了嘴里,目光坚定;朝她一点头。
等到上手;钱雪才明白医不自治;针在他肉中穿过,肌肉紧缩,她感同身受;手就有些颤抖起来。
孟向东咬着纱布,朝她摇了摇头,额上已是满布冷汗。
钱雪一咬牙,微侧过身不再看他,飞速三针把伤口缝合好;涂上消炎药膏,缠上纱布打个蝴蝶结。
“好了。”
“现在手艺不错;一点都不疼。”
孟向东嘴唇有些白;却笑出了两个酒窝。
“把裤子脱了;打针。”钱雪洗了手;拿过破伤风针剂,挤出空气,故作凶恶状。
“行吗;要不我自己来。”孟向东扭扭捏捏;抓紧裤腰带。
你小子;也有今天。钱雪咧着嘴;故意猥琐大笑;“快点,这可是要打在屁股上,你能行!”
孟向东不甘不愿,有些难为情地把裤子拉下一点。
钱雪上手,使劲一拉,他忙拽住,“这样就行了。”
“我不方便作手脚呀。你也知道我打针的次数不多,你就牺牲一下,让我练练手吧。”钱雪望着他肉眼可见变红的耳垂,笑得更响了,“要是再不爱惜自己,下回我就当死猪给你治了,疼死你。”
针头扎下,又稳又准,推针剂,按压收针。
“好,一点都不痛,就象蚊子叮了一下,你合格了。”一道清朗的笑声从他唇中溢出,清润明朗,如林中清泉叮咚。
笑得钱雪心头痒痒的,直接伸手在他脸上捏了一把,皮肤好光滑。
他眉心一蹙,重新系好裤带,“不许动手动脚。”
“刚有只蚊子想咬你,被我赶走了。”她撇嘴,又嘿嘿笑起来,“向东哥,汪国中要下台了,汪国英要失势了,邓红军再也不能在村里作妖了。”
孟向东收了笑意,脸上有一瞬间的怔忡,微微眯起眼好似在回忆,喃喃说了句,“真好。”
“是啊,真好。”钱雪笑了开来,“那个女人没死,真好,可以指证汪国中了。她也是特务吧。”
“嗯,应该是。”孟向东猛得站起来,“这女人在医院还得派人保护,说不好来安县还有其他特务,不能让他们灭了口,她可是最好的突破口。”
一队武装战士进驻医院,专门守护在高淑慧和小五的病房外,医院的前后门也各有战士把守,进入一级戒备。
高淑慧被勒脖,伤了喉管,人是清醒了,可说不出话来,睁开眼睛重活一回,她眼泪婆娑,要了纸和笔第一句就写下了。
汪国中是特务,台。湾方面要他提供共。产。党核。弹一号计划。
李申业看到这句,脸都白了。
我儿子冬冬,是我跟他在一九五八年,他在周村学习劳动时怀上的。我要你们把冬冬接到我身边,我怕别人害他。
她第二句写下。
李申业道:“好,这个要求可以满足,孩子才七岁,你老实交待,我们共。产。党不会牵连无辜,你孩子仍可以在学校接受教育,以后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高淑慧双手合十,朝李申业感激地拜了一下。
从生到死,又从死到生,她大彻大悟,一切都是虚的,连曾经那般亲密的枕边人都会杀她,最后对她来说,最重要的,只剩下儿子,她的冬冬。
这个案子在来安县掀起了轩然大波,才升上来两年的县委办公厅主任竟然是潜伏下来十多年的美。蒋特务,藏得真够深的,这对建设中的新中国会有多大危害,一想到此就令众人感到毛骨悚然。
很快,省城派了一帮调查小组下来,专门调查此事。
李申业这个派出所所长立了大功,全程协助调查小组,想来此事过后,他的职业生涯一定会增添光辉的一笔,由此再进一步。
他感激孟向东是他的福将,处处带着他,一起参与调查小组。
汪国中私下收受贿赂,强夺铺子,用不正当手段收藏古董,全都被揭发出来。当打开汪家地下室,各种珍藏晃花了在场所有人的眼。
字画、瓷器、金银玉石,堆满一间屋。
清正廉洁的形象轰然倒塌。
瞿良玉痛哭几天后,单方面提出跟汪国中划断界线离婚。
民政局没有马上批准,一切还得调查,她受不住来安县百姓和官员的指指点点,带着汪勇军和田梅遁回了省城瞿家。
瞿师长受到牵连,同样开始接受调查。
钱雪被孟向东送回了学校,待宿舍阿姨开了楼门后偷偷溜了进去。
“阿雪,这么早,你去晨跑了?”纪接弟看看鞋上还带着露水的钱雪问道。
“嗯嗯,跑了几圈,今天是个好天气。”钱雪笑盈盈应道。
“这么高兴?有什么好事吗?”
“有天大的好事!今天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