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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夏星问。
“要是他们追问,就会把山神的事给问出来,你忘了山神的话了吗…”
夏星愣住了,“可是…”
“别怕…”
我说,要真是我的命到头了,山神后面要把我给收走,说明我和夏星的缘分就要尽了。既然缘分要尽了,那么,夏星应该离我越来越远,而不是像这样,彼此可以有近身的接触…
“管他呢。”我把夏星抱过来,“这样不是很好吗?作为夫妻,我们可以有接触,可以甜蜜,而不是像以前一样,看的见摸不着。我想,可能是老天爷可怜我们…”
“我还是怕…”夏星说:“我怕这些只是暂时的…冷雨,我宁可不要这种甜蜜,我只要你好好的…”
正说着,就听外面隐隐约约的有车声。随后,院子里传来高老头儿的声音。
“冷雨,小张,把东西都拿了,走嘞…”
“该走了。”
我低声说,把那块沉香木托起来。夏星身体晃了晃,化散成云烟雾气,钻进了沉香木里。我俯下身,在沉香木上轻轻一吻,放入口袋,定一定神,朝外面走去…
高老头儿托村上的村民,从附近的村子找来一辆前面能够乘坐四人的小货车。
“那啥,你把小星带了没?”高老头儿问我。
我拍了拍口袋。
高老头儿朝高家祠堂方向望了望,然后又望了一圈整个村子,叹了口气说,也不知道小凉跑哪儿去嘞。
张叔宽慰他,说让他别担心,高凉应该不会有事。
高老头儿把烟袋往腰里一别,拉开车门说:“走嘞…”
这车很旧,行驶起来,车身到处作响。
车行到村口,停了下来,全村的男女老少都聚在村口,他们是送高老头儿的。
听着那些村民你一句,我一句,嘱咐他要保重的话语,高老头儿掉眼泪了,心神激荡,上车的时候,不知该迈哪只腿,我把他扶上去的。
车子渐行渐快,村庄越来越小,终于,和山岭融为了一体,再也分辨不出来…
真没想到,我们这一趟过来,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高凉失踪不知去了那里,聂晨和她爸不知是被那农家乐给扣住了,还是出了别的什么意外。我和夏星,阴差阳错结为了夫妻,并且还有了夫妻之实…
望着四周的山野,我感觉,我有一天还会回来这里。
“叔,那个瘦子的名字你知不知道?”我问。
“知道…”
张叔说,李玉田那个侄子‘老李’告诉他说,那个瘦子名丁子朋,外号‘钉子’,住在那个叫清溪镇的镇子镇南那一带。我心说,这人外号倒是挺贴切,他长的就像一根钉子…
聂晨和她父亲两个到底是不是被那农家乐给扣住了,我们只是猜测。商议之下,我们决定,到那个镇子以后,先在那农家乐周边问一问,看有没有人见过聂晨父亲开的那辆商务车…
眼下正是豫西多雨的时节,车行十多里,外面下起了雨,噼噼啪啪的打在车窗玻璃上,像一条条蚯蚓一样,顺着车窗玻璃,弯弯曲曲的往下滑。
不时路过一座山间孤坟,七月十五烧剩的纸钱冥币,湿漉漉的贴在坟包上。
由于初始的路道不好走,再加上下雨,车开的很慢。将近中午,才来到那条盘山公路。
行驶在路上,比来的时候感觉还要可怕,每到转弯的时候,车都好像是要往悬崖里面冲。
张叔让我睡一会儿,我提心吊胆的,好一会儿才睡着。
下午四点多钟,来到那个清溪镇,我醒了过来,外面雨还在下着,一条条雨线,被风吹的斜斜的。
这个镇子看起来有那个山区镇两个那么大,很多老建筑,古里古气的。石板街上,游人穿来梭去的。张叔把雇车的钱付了,让那车回去了。
在一家商店每人买了一把雨伞,我凭着记忆,带着张叔和高老头儿两个,来到那农家乐。
“叔,大爷,快看,就是那里。”
那农家乐孤零零的坐落在镇西这里,大门敞开着,两盏大红灯笼悬挂在门口上方,风雨中一荡一荡。由于天还没黑,灯笼还没亮起来。
我们来到距离农家乐最近的一条街上,问了好几家商铺老板,都说没见过那辆商务车。至于那农家乐,据一个茶馆老板说,平时帮人承办酒席之类,偶尔也会有游客去里面住宿,幕后老板据说是个外地人,他们都没见过。问他有没有听说过那农家乐里发生过什么不寻常的事,那老板只是摇头,说没有。
离开茶馆,我们往镇南打听并寻找那个外号叫‘钉子’的瘦子,在一条老巷里,我们找到那瘦子的家。院门锁着,家里没人。问周边的人,都说这瘦子有些天没回来过了。
眼看着天渐渐黑了下来,高老头儿征询张叔:“小张,咱应该咋办嘞?”
张叔想了想说:“走,去那个农家乐里看看。”
“一起去么?”我问。
“一起去。”张叔说。
“那里面的人肯定能认出我跟高大爷…”
“那就认出。”张叔说,“孩子,暗中干亏心事的是他们,不是我们。这样闷着头查是不是他们扣住了那个叫聂晨的女孩儿以及她父亲,既耽误时间,又什么也查不出。要是他们认出了你跟高老哥,那就明着来…”张叔说着,眉毛往上一挺,“我倒是想看看,他们能把你们怎么样。”
高老头儿把烟袋往腰里一别,骂骂咧咧说:“就是,奶奶哩,上回我那是起不来,啥球儿不知道,现在我好了,我看他们还能牛逼哩蹿起来啊?走,咱去会会他们,要真是他们扣住了晨妮儿,把她怎么样了,我一烟袋戳死一个…”
第一百一十章 农家乐的炖鸡()
高老头儿越说越激动,把烟袋从腰里面拔了出来,虚戳了几下。
听高老头儿说‘要是他们把聂晨怎么样了’,我心里不由一惊,那农家乐本身就是个黑店。跟农家乐有交集的,那个长的吊眉凸眼。名叫‘丁子朋’的瘦子,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他也确实不是好东西…
聂晨长那么漂亮,要真是落在了他们那帮人的手中,后果会怎么样,很难说…
我一开始还盼着我的猜测是对的,聂晨和她父亲被农家乐那帮人给扣住了,等着我们解救。虽然可能会很棘手,但最起码这样他们还活着,而不是出了其它什么意外…现在,我心里很矛盾…
张叔说:“要是他们没认出你们,就先别和他们起冲突,一切见机行事。”
“成…”
高老头儿把烟袋又插回了腰里。
我们先找地方吃了些东西,然后去的那农家乐。
院门上方的两只灯笼亮了起来。红红的。风吹灯摆,水气弥荡。鬼里鬼气的,一切就跟那晚的情形差不多。
我心里有点发紧。张叔示意我们跟在他后面,朝着院子里望了望,抬脚走了进去。
前面的院子面积不大,空荡荡的,很安静。院中坐落着一排瓦房,最边上那间亮着灯光的小屋子,便是这农家乐招待客人的招待室,往西的大屋,是吃饭的饭厅。再往西,便是我和聂晨当初给高老头儿做鸡蛋羹的那厨房。
小屋的门上挂着半透明的那种塑胶做的帘子,掀帘进到小屋里,一个戴着帽子,穿着少爷服的服务生,正趴在柜台上。两手玩手机。
这人一抬头,我不由愣了愣,不是上回见到的那人。比那人要胖,年纪也比那人看着要大。
“来了三位。”这人把手机一放,满脸堆笑站了起来,“吃饭还是住宿?”
我拉了一下张叔的衣服,他扭头朝我看过来,我冲他摇了摇头。
“怎么?”那人问。
张叔笑了笑,“哦,我们是来住宿的。”
这服务生告诉了我们住宿的价格,然后拿了钥匙,说要带我们去看房间。
张叔冲我们使个眼色,我们跟着那服务生,来到后院儿。后院儿里,瓜藤架,养家禽的瓦棚子,一切如旧。
穿过瓜藤架,只见这院子里停着一辆车头有个凹坑的长安之星。我们当初住的那间屋子里,亮着灯光,看来有别的住客。
那服务生把我们领进和那屋子临近的另一间屋,交待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张叔交了房钱,那服务生把门帮我们带住,离开了。
这农家乐换了人,不知是什么情况。
过了一会儿,张叔说,走,出去看看。
来到外面,朝前院儿望了望。我带着张叔,高老头,轻手轻脚的来到那瓦棚子底下。
进来以后我才发现,这瓦棚最里面多出来一个红砖砌墙的隔间,墙上有道小门,紧锁着。
我们挨个看向棚子底下每个鸡笼的饲料槽,没发现带骨灰的饲料。看样子,喂骨灰的那些鸡,应该是被转移到这隔间里了。
在院子里面转了一圈,我们回到房间。雨还在下,打在屋顶的瓦片上,啪嚓啪嚓的。
看看时间还早,张叔说出去走走,在这农家乐周遭附近找个高地,从宏观上看一看这农家乐的格局,再看一看这一带的整体风水气场,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我跟着二人来到门口,正要朝外走,忽然心里一动,停住了脚步。
“咋嘞?”高老头儿问。
我说我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干脆待在这里吧。张叔想了想,点头同意了,他让我把门关紧,和高老头儿两个从后门离开了农家乐。
我把门关住,把夏星从沉香木里面放了出来。一出来她就问我怎么样,有没有感觉身体哪里不适。我摇头说没有。跟她说了一会儿话,我提到了聂晨。
夏星也很担心聂晨的安危,宽慰我说聂晨应该不会有事。我心里忽然有一种很酸楚的感觉,这种酸楚感不是我的,而是来自夏星。
我问她怎么了,她冲我笑了笑,摇头说没事。我莫名觉得夏星的样子有点可怜,正想抱住她,就听外面有动静。
我急忙关闭了电灯,趴到窗口朝外面看,那服务生穿过瓜藤架子,来到我们旁边那间屋,敲响了房门。
“大师傅回来了,过一个小时,几位就可以去吃饭…”
隐隐约约的,就听屋里有人‘哦’了一声。
那服务生啪嗒啪嗒离去,透过藤蔓的缝隙,我看到厨房里面亮起了灯。吱嘎,厨房的门开了,一个脑满肠肥的人走出来,来到后院,进了那座瓦棚子。
过了片刻,那人提着一只‘咯咯’叫,扑扇着翅膀的鸡,出了瓦棚。
我心里一动,“星,我出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夏星说。
我想了想说:“也好。”
来到厨房门口,我趴在窗口朝里面看,只见那只鸡已经被杀了,那胖子倒提着鸡身,正在往一只碗里面控血。
控的差不多时,他一甩手,那死鸡飞到了屋子的西南角。胖子‘啪嗒’拉灭电灯。
我把头往下缩了缩,隐约只见,那胖子正围着死鸡走动,不知在干什么,感觉很诡异。
过了大概四五分钟,胖子拉开灯,掏出一卷草纸,在那鸡的旁边点燃。
纸燃尽,胖子把鸡提起来,褪毛,切块,放在高压锅里,加水炖上,鼓捣起了别的菜…
“冷雨,有人来了…”
我急忙直起身。
“干什么的?”
我侧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