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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现在不是门外汉了,虽然本事还没学到家,但也经历过不少事,我不怕的,叔你带我一起吧…”
张叔笑了笑,“傻孩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你出来这么久了,高老哥挂念,天就快黑了,快回去吧。在这里能碰到你,我已经很高兴了。”
“没事,我给他留了纸条的…”
张叔硬是让我回去,可我很想见识他的本事,看他是怎么找阴兵的。正跟他缠磨着,就听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
“那小子呢?让他出来!”一个人可着嗓门儿喊。
“你们等等,我去叫他。”牛站长的声音。
一阵脚步。
‘砰’,门开了,牛站长走了进来。
“这是怎么了?”张叔问。
牛站长不答,朝我瞄了一眼,说:“是这,李玉田失踪以后,他的亲属一直缠着我们,跟我们林业站要人…”
我打断他,“李玉田哪来的亲属,他不是没儿没女吗?”
“但他有兄弟,有侄子啊。”牛站长脸往下拉了拉,“这些人…老李出事以前,没一个甩他,过年过节,他都是在我们站里过。现在人不见了,倒成了香饽饽,他的这些亲属纠集了一帮人,把我们给缠住了。”
我冷笑了一下,“这我懂,他们就是想要钱呗。”
牛站长默认。
“护林员应该有保险的,到时候,到时候有保险公司赔呢。”张叔说。
“说是这么说,可老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人保险公司不让账啊。老李这些家属不管什么保险不保险,人是在我们站上丢的,他们就缠着我们要人…我也是没办法了,大师,你别怪我,你的这个侄子,说他知道老李怎么回事。我就跑过去,把你侄子的原话给他们复述一遍,结果他们就找过来了…”
外面的人纷纷叫嚷:“穷墨迹什么?让那小子出来!…就是,快出来!…马勒戈壁的,你说人死,就人死了啊!我还说你爹死了呢,你干不干?!…”
我肺都要气炸了,拳头捏的咯叭一声响,张叔的脸色也拉了下来,牛站长左手摸着右手,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
外面的人越骂越难听,张叔缓缓的把茶杯一推,起身站了起来。
“冷雨,你在屋待着,我出去见见他们,跟他们说道说道。”
说着,张叔就要往外走。
“不…“我用手拦住了他,“他们要找的人是我,要去也是我去,叔你在屋里吧。”
“对对。”牛站长说,“大师啊,他们这些人的目的是要钱,不是找李玉田,你出去说不定会坏事。还是让这小雨出去吧,把玉田死的事跟他们讲清楚。他一看就是个学生,这些人应该也不会很难为他。”
张叔朝我看过来,我冲他点了点头。牛站长打开门,我随着他走了出去。
这林业站大院儿里,站了足有一二十人,半数是小年轻,手里拎着棍子什么的。
“就是他吗?”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朝我指了指。
“嗯。”牛站长说。
那中年人两只胳膊缓缓的抱在一起,肩膀懒洋洋的往上耸了一下,眯缝着眼睛冲我看过来,一副傲慢的样子。
“是你说…我玉田叔死了?”
“是,怎么了?”我瞪视着他。
旁边一个人骂道:“艹,你爹才死了!”
我把头一扭,朝那人狠狠的瞪了一眼。
“行,我信你,那你告诉我吧,我玉田叔是怎么死的。”那中年人说。
“抱歉,我不能说。”
“哎呀!”牛站长急了,“你这孩子,你既然知道怎么回事,就把实情告诉他们不就完了嘛,都这节骨眼儿了,咋还不能说呢?!我真被你给气死了!”
“我先前说过,如果我说出李玉田是怎么死的,会出大事。”
“这能出什么大事哩?”
“总之…我不能说,你们听着…”我冲那些人道,“李玉田大叔真的死了,只是尸体不知跑去了哪里,我会想办法找到尸体。你们想要钱,到时候,保险公司会赔给你们。”
有人叫道:“要你大爷的钱啊,我们是来找人的,谁跟你要钱?”
“真要给钱也行,拿五百万来,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多少?”牛站长问。
那人张开手指头,“五百万,耳朵聋啊?”
“那你们干脆把我杀了…”
忽然间,人群里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道:“老李啊,他们这是把大家伙儿当猴子耍了,不知道从哪里拉了个毛都没长齐,连个谎话都编不圆的小子,张口就说你玉田叔死了…”
我循着声音看过去,当我看清楚说话这人的长相,立时便愣住了,这不是那晚在那农家乐里,我和聂晨跑去前院给高老头儿炖鸡蛋羹时,所见的那人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没错,就是他,当时趴在柜台上,跟那个服务生聊天的那人!由于他长相特别,吊眉凸眼的,我一眼就记住了…
见我看他,这人斜着眼瞄了我一下,似乎没认出我来。
“李哥啊,是可忍孰不可忍。别人这么耍咱们,不给他们点儿教训怎能行?”一个人说。
那个中年人‘李哥’用手摸了摸鼻子,“行吧,那就教训教训,放点儿血就行了,别太狠。”
牛站长身子一哆嗦,“你们没王法了?这可是林业站,好歹也是国家部门!”
那个吊眉凸眼的瘦子冷笑了一声,“什么他奶奶的王法?你没听说过有句话叫法不责众吗?”
“老子告诉你什么叫王法!”
一个小年轻挥拳朝牛站长打过来,我用手往他胸口一推,把他给推住了,抓住衣服往后一拽,拽趴在了地上。
“我艹,这小子还敢动手?先打他,打死他!”
好几个人朝我围了过来,我打倒了两个。有人朝我腿弯里踹了一脚,我身子一歪,感觉有风朝我头顶压了下来,抬眼一看,是一根棍子。
眼见躲闪不开,忽然,张叔也不知从哪里扑了出来,抓住了棍子,一脚踹倒持棍人,反手一棍,打在旁边一人的肚子上,又一棍,打中另一人的手腕。没拿棍子的那只手一伸,抓住那个叫‘李哥’的领子,拽着他就往后退,众人反应过来,大叫着围了上去。
张叔拽着那李哥,一直退到吉普车跟前,一棍子打在了吉普车的保险杠上,把棍子给打断了。
他用手中断折的半截棍子的尖头,往那‘李哥’脖子上一抵,冷冰冰说:“我看谁敢动,谁动我就扎死他。”
众人都停住了脚步,张叔冷眼扫了一圈,淡淡的说:“以为我不敢吗?”
胳膊往前一运劲,那李哥吓得怪叫,“都你奶奶的别动!”
“你听着。”张叔说:“李玉田的确死了,他的尸体,我会想办法找到…”
“嗯嗯嗯,好!”
“好了,都滚吧…”
“什么?”
“全部滚蛋!”
张叔这一声暴喝,震的我耳膜嗡嗡响,离他最近的一个小年轻差点软在地上。
众人灰溜溜出了林业站,张叔松开那‘李哥’的领子。
“我…可以走了?”那‘李哥’问。
“嗯。”
快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张叔说:“等一等。”
“干什么?”
张叔把手里的半截棍子‘梆啷’仍在了那李哥的脚边,吓的他往上一跳。
“把这东西带走,不想跟它一样,就别再找林业站的麻烦。”
第七十二章 寻找阴兵()
那‘李哥’弯腰拾起半截断棍,一句话没敢吭,像只夹尾巴的狗一样,小跑着出了林业站。
张叔一直绷着的表情松懈下来,用手拂了拂身上的衣服,我跟牛站长两个,傻呆呆的看着他。
“你两个没事吧?”张叔问。
“啊?没有。”牛站长说。
“你呢?有没有伤到哪里?”张叔关切的问我。
“没…叔你也…太厉害了吧!”
张叔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我头一次见张叔发威,在我一直以来的印象里,他是一个很宽厚很平和的人。
之前他一下就把我给制住,虽然身手很了得,我也没感觉什么,因为我知道他本事很大。可刚才就不同了,张叔以一对多,他所表现出的那种冷静、勇毅、果断,令我很受震撼。
张叔说他也是逼不得已,如果不采取果断手段把这些人给震慑住,场面会失控。朝我头上抡棍子的那人,下手那么狠,那一下如果抡实了,我肯定会受重伤。
“这些人真是无法无天,多亏大师你啊…”
牛站长对张叔佩服的五体投地,满口感谢的话。
“这些人不会善罢甘休,后面还是要尽快想办法找到李玉田的尸体。”张叔说。
“成,你说咋就咋。”牛站长看了看天色,“时候也不早了,你俩去屋里坐着,我去叫些饭菜过来…”
张叔说不用麻烦,随便吃点儿就行。牛站长答应一声,转身就要走,被我给叫住了。
“等等。”
“怎么了?”
牛站长这一问,我刚刚脑海中闪现的念头,突然给忘了。
“那个…哦,对了…”我用手在脑门儿拍了一下,“那个瘦子,你认识吗?”
“哪个瘦子?”
“就是…管李玉田那个侄子叫老李的那个瘦子。”
牛站长想了想,说不认识那人,这两天,李玉田那个侄子带人过来闹,一直都有他在场。
牛站长走后,张叔问我,“你以前见过那人?”
“嗯嗯,我在一个农家乐里见过…”
我把我们在那农家乐住宿那晚的惊心动魄遭遇,给张叔讲了一遍。高老头儿当时昏迷着,不知道这件事,后面他醒过来了,我一直忘了告诉他。
听完我的讲述,张叔说那农家乐喂鸡吃骨灰,然后把鸡杀了祭祀某种东西后炖给客人吃,应该是一种邪术。他们依靠邪术,可能是要客人的财运什么的…看来,那农家乐里有人会邪术。
“难道就是这个瘦子?”
“应该不是,邪术师一般藏的很深,从面相上不出来。那个瘦子面相奸恶,一看就不是好人,应该不会什么邪术…”
提到邪术,我想到那个狼窝洞里断头的家禽,以及失踪了的李玉田的尸体…现在,我在那个用邪术害人的农家乐里见到的那个瘦子,出现在了这里,和李玉田的侄子一帮人混在了一起…
我感觉,李玉田尸体的失踪,可能跟那农家乐的人有关。而多年前在那个山洞里宰杀家禽的人,可能就是那个农家乐背后的邪术师…至于这个瘦子,不管他会不会邪术,他应该知道一定的内情,张叔也是这个想法。
我发现我虽然脑洞没聂晨大,比如那个‘手提的房子’,我就想不出是什么,但如果让我静下来分析事情,我还是会分析的。
总之,想要知道李玉田的尸体在哪里,就要着落在那个瘦子身上,他或许知道。
张叔说等下吃过饭以后,还是先去找找那些阴兵再说,先不管李玉田的尸体。阴兵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镇子里,太不正常了。
张叔没再赶我回高老头儿家了。
牛站长回来没多久,镇上的饭店送来一个食盒,里面装的是些地道的豫西山区特色菜,什么葱扒羊肉之类。说了不破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