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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没人住,没人打理的房子,肯定塌了。路过一座屋顶垮塌的破房子,我和聂晨都以为是老头儿的家,高凉却说不是,还要走。
直到来到一座相对比较气派的青砖小院儿。高凉说,停吧,就是这里。
院门没锁,不是破败,而是没上锁。高凉背着高老头儿,我们在两旁扶着,穿过长长的门洞,来到院中。
院子里,一个头裹毛巾的村民正在呼啦呼啦的扫地。我和聂晨对视一眼,心说,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见有人进来,那村民停住手,朝我们看了一眼,忽然把扫帚一扔,跑了出去。
“信义爷爷回来了!信义爷爷回来了!”
高老头儿的本名,叫做高信义。
刚把高老头儿扶坐在正屋的太师椅上,一众村民便涌了进来,男女老少都有。有的叫义大爷,有的喊义爷爷,还有喊太爷爷的,态度都特别恭敬。
我已经呆了,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平常邋里邋遢,一分钱恨不得掰几瓣花的高老头儿,在这村里居然是个德高望重的人物。
见到自己村里的人,高老头儿精神旺健了一些,眼睛也变的有神了,但说话仍然断断续续的。
其中一个村民见他不对劲,问他怎么了。老头儿呵呵一笑,说他这趟回来,是来跟他们道别的…
听说老头儿要死了,几乎所有人都哭了,甚至有人给他跪下,说他不会死。老头儿也很动容,眼泪从干涸的眼眶里流了出来…
我们的晚饭是村民在家里做好送过来的,摆了满满当当一大桌子。
我实在忍不住好奇心,跟随一个送饭的村民出去,向他询问为什么高老头儿在村里这么受尊敬,那村民告诉我这样一件事…
高家世代人都是术师,以给人相地观宅看风水为生。动乱那时候,高家年纪大的,掌家的,都给批斗死了,就剩了个高信义,在生产队喂猪,晚上睡猪舍。
那个时候,他们这村的责任田,在村子东南一座山的底下。那天吃过午饭,高信义远远望那座山,感觉山势有些不对,用他们高氏祖传的奇门遁甲一卜测,高信义大吃一惊,那座山就要垮了,村民都会被埋在底下。之所以山要垮,是因为动乱初期破四旧那时候,村民在上面来的人的鼓动下,拆掉了他们村一座具有百年香火的山神庙…是山神爷要惩罚他们!
高信义连忙跑去通知山下劳作的村民,那些人不仅不信,有几个还要揍他。高信义就骂,把所有人,无论男女老幼,十八代祖宗都给骂了一遍,引起了众怒。那些村民纷纷拿起工具,追打高信义。
追出责任田没多远,就听‘轰隆’一声巨响,众人一回头,都吓呆了,山塌了,责任田不见了…高信义救了一村的人,但却得罪了山神,五脏六腑莫名其妙受了伤,从此不能洗澡,一遇暴雨天,就容易发病…
“原来,他的病是这样来的。”
“可不是咋哩?唉…”
这村民说,后面县里派人过来抓高信义,一村的人阻拦,拿出要拼命的架势,死活不让抓,把来人给吓跑了。
“那高大爷的老婆呢,是怎么发死的?”
“他哪有老婆哩?他一辈子都是自己一个人。”
“不是吧,他不是有过老婆么?他要没老婆,高凉打哪儿来的?”
“那是他不知从哪儿捡的个孩子…”
我这才知道,原来高凉是高老头儿捡的,怪不得他俩相差那么多岁。
这村民说,高老头儿之所以受尊重,不仅因为他救过一村人的命,还因为他以前给村里办过很多实事。他搬走以后,住宅每天都有人打扫,他高家的小祠堂也每天都有人过去上香。
由于老头儿多年不回来生活,他的本事在村里被传的神乎其神,渐渐的,在很多村民的心目中,他成了神一般的存在,甚至有人给他供长生牌,说供在家里就不会进妖魔鬼怪。每年他一回来,村里人比接乡干部还隆重。现在听说他要死了,村民们能不哭么…
通过这村民,我对高老头儿有了另一层面的了解。可是,了解的再多又有什么用呢?他就要死了…
聂晨喂高老头儿吃了小半碗加糖的小米稀饭。我回到屋里时,她正帮老头儿擦脸。
擦完脸,老头儿命聂晨回避,我协助高凉,给老头儿换了一套新衣服。
“爹,我背你吧。”
“不背,见咱高家祖宗,爹我走…走着去,你俩扶我…”
扶着骨瘦如柴的老头儿,我心里特别难过。穿过门洞来到外面,只见到处站的都是村民。
“干啥哩这是?都回家歇…歇着去吧…”
没人动,老头儿叹了口气,没说什么了。
往高家祠堂去的路上,所有人都默默跟在后面,不时的,就能听到不知哪里传来一声啜泣…
第五十八章 神秘的天机()
高家祠堂位于这村子南面的村口,那是一座小瓦屋,据说是旧社会那时候,高老头儿的爷爷修建的。现如今,墙皮早已剥落了,屋顶的瓦片缝隙里也长出了草,看着像是一座破败的小庙。
距祠堂不远有一口小水塘,月光下,塘水绿乎乎的。
来到祠堂门口,高老头儿停住脚步,那些村民也停下来。我们扶着高老头儿转过身,他目光缓缓的扫向众人,脸上浮现一种超然的微笑。
终于,有人忍不住哭出了声。
高老头儿虚弱的劝众人别哭,他不劝还好,一劝哭的更厉害了。聂晨也哭的摇摇晃晃的,她父亲扶着她,连连叹气。
“冷雨啊。”
“哎?”我抹抹眼睛。
高老头儿说,他不在了以后,让我和高凉两个互相照应,以后有能耐了,常回来看看村里这些乡亲,看谁家光景不好,能帮扶的就帮扶一下。
他说他省吃俭用攒了半辈子钱,也没攒下多少,村里的娃娃们苦,一直在破房子里上课,冬天透风,夏天漏雨。他最大的心愿就是给村里盖所像模像样的学校,看样子是完不成了,希望我们到时候能帮他完成…
听了老头儿的话,那些村民呼呼啦啦跪倒了一大片,高凉也跪下了,声泪俱下的说要把老头儿用命换来的那些钱全部捐给村里。老头儿想了想,最终同意了,劝那些村民起来,可没人肯起。
老头儿叹了口气,命我松开手,不准扶他,他颤颤巍巍转过身,扶着门框,冲着祠堂里面,缓缓的跪了下去。
“大爷!”
“爹!”
老头儿倔强的冲我们摆了下手,就那样双膝跪地,艰难的,一点点的挪进了祠堂里,高凉也跟着他跪着往里挪,一直挪到供桌跟前。聂晨协助我,点燃了桌上的白蜡烛。烛光下,只见那桌上供着一列牌位。
高老头儿艰难喘息了一阵,虚弱的睁开眼睛,盯着那些牌位,嘴巴一动一动,小声嘟囔着什么。我只听到什么蒙羞,助恶,天谴…
嘟囔了一阵,老头儿停下来,摇摇晃晃就要倒,我和高凉急忙扶住了他。老头儿睁开眼睛,用一种令人心碎的慈爱目光看了看我,然后又看了看高凉,嘴巴动了动,说了句,我…我走嘞…
眼看着,他眼中的神采的一点点的消失,眼看着,他胸口的起由急促慢慢变缓,再到停止…
突然间,外面也不知是谁哭喊道:“求高家祖宗显显灵,救救义大爷吧!我们所有人求你们哩,他是我们村儿的恩人!恩人呐!…”
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听到夏星的声音,冷雨,有东西…
东西?…我猛吃一惊,急忙站了起来,忽然两腿一软,一个没站稳,侧身栽倒,我感觉自己的头撞在了某种东西上,脑袋里‘嗡’一响,什么也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的,我听到有人在跟我说话,那声音特别古怪,嗡嗡的,带着回音,像是从一口水缸里面发出的。我想要睁开眼睛,但根本就睁不开…
那人像是在跟我打哑谜一样,我现在已经记不清原话了,大体的意思是说,想要救高信义老头儿,先要寻金,然后寻手提的房子,并排的木头…那人说因为这里面牵涉到天机,他只能这么跟我说,也只能向我透露这些,能不能明白意思,就看我了…
说完,那声音就消失了,我听到聂晨在叫我。
“冷雨!冷雨!…“
睁开眼睛,我头像炸裂一样的疼。晃悠了好几下才恢复视力,只见高老头儿正偎靠着高凉,胸口一起一伏的,居然又有了气息!老头儿旁边的地上,一大堆黑痰。
我惊喜的问众人这是怎么回事,聂晨激动的哭着说,我摔那一下,头磕在了供桌上,一个牌位倒下来,砸中了高老头儿,然后,奇迹就发生了,刚刚已经断气的老头儿身子忽然震了一下,吐出一堆黑痰,然后有了气息…
看来是高家祖宗显灵了,给高老头儿吊住一口气,然后指点了我救他的方法…
外面的人听说老头儿没死,还有获救的可能,纷纷朝着高家祠堂叩拜。
我们把高老头儿抬回他家里,放在床上,由高凉看护着。我,聂晨,聂晨父亲,三人围坐在一起。
现在,我们的心情没那么难过跟紧张了。只要有任何一点希望,都要把高老头儿给救过来。
我沉静的说:“那‘人’告诉我,想要救高大爷,先要寻金,然后再寻手提的房子,并排的木头。”
聂晨父女两个都皱眉不解。
“寻金?就是寻找金子么?”聂晨父亲说。
“不一定非得是金子,也有可能是其它金属。”我说。
“那他奶奶的海了去了,这要怎么寻?”聂晨父亲掰着手指头,“你们看,金银铜铁锡铅汞…”
聂晨推了他一下,“哎呀爸,你能不能别这么啰嗦?”
聂晨父亲咧了下嘴。
我们先要知道寻什么‘金’,再考虑其它两样。可是,琢磨来琢磨去,也没琢磨出来究竟来,到了后面,都困的不行了。
昨晚就没睡好,再加上赶路,伤心高老头儿,眼下一个个都疲惫不堪。
聂晨说这样苦思冥想不是办法,不如先打个盹,醒来脑子清醒了,说不定就想出来了。
没曾想,一个盹过去,天已经亮了。我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试探高老头儿的气息,感觉很均匀,这才松下一口气。
高凉眼红红的,看来一直没睡。我让他睡,我替他看着,他不肯。
屋里空气闷浊,我决定出去透透气。来到外面,只见天阴沉沉的,空气很潮湿。
伸了下腰,我忽然想到夏星,来到院角落里,我把夏星放了出来。
她想了一会儿,说让我去装法器的那包里找找试试,说不定,高家祖先让我寻的‘金’在那包里,可能是一种法器,救高大爷时用的法器。
我聚精会神翻着包,连聂晨什么时候走过来的我都不知道,直到她拿起罗盘,我才注意到她。
“冷雨,我们可能想错了。”
“什么?”我问。
“高家祖先让我们寻的‘金’,不是实物。”
“怎么讲?”
聂晨指着罗盘上刻的‘金’字,“他让我们寻的,有可能是‘金木水火土’五行里的‘金’。”
我眼前忽然一亮,西方兑宫,五行属金。难道说,高家祖先所说的‘寻金’,意思是寻着西方去?
我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