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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凉头一次带女朋友过来那天,高老头儿天没亮就开始忙活。不仅把住处里里外外打扫的焕然一新,还做了一大桌子的好菜。我之前曾说过,老头儿虽然邋遢,但厨艺很了得的。
高凉对那女孩儿很好,饭时不断给她夹菜,但那女孩儿给我的感觉,无论说话还是吃饭,都挺敷衍,偶尔瞥向屋子四处的目光中,透着隐隐的失望…
这个暑假出奇的热,高老头儿别说空调,连个风扇都舍不得买。我买了个小风扇,吹着连点凉气都感觉不到,他还老嫌费电。我只得每天一早就跑去市区,在书城,肯德基之类地方蹭空调,晚上暑气退了,我再回住处。
在书城无人的角落里,我会把夏星从沉香木里面召出来。
‘她’挺爱看书,只是没法翻页。虽然没法交流,但彼此可以打手势。看到书架上喜欢的书,‘她’会用手指着,用求恳的目光看着我。她那种目光,令我根本没法拒绝。
我把书取下来,一页一页的翻,她靠着我,两人一起看…不对,是一人一鬼。有时看的太入迷了,她靠的我太近,‘身体’会有一部分钻进我身子里。虽然对我对她都没有什么伤害,但时候长了,我还是会感觉半边身子发麻发僵…
这晚从书城回到住处,刚一进门,我就看到聂天义坐在那里,跟高老头儿两个正在聊天。
“冷雨回来了呢。”聂天义推了推花镜,笑眯眯的说。
我热的有气无力的,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那啥,你这二爷爷帮你打听到,夏星家在哪里了。”高老头儿说。
“哦?”我顿时来了精神。
聂天义常不常过我们这里来,自从聂天国失踪以后,他来的更勤了,看高老头儿有没有琢磨出找他哥的办法。
从那沉香木里召出夏星没多久的一天,聂天义过来,高老头儿托他打听夏星的户籍地址。聂天义也不是什么牛逼人物,就是个退休老职工,他只能托他儿子帮忙打听。他那儿子整天忙于生意,在聂天义不断的催促下,直到现在才打听到。
聂天义的儿子,就是聂晨的堂叔。那人通过多方关系,打听到了夏星生前就读的学校,找到她的同学询问,得知了一些关于她的事。
夏星是河北邯郸市人,就是成语‘邯郸学步’那个邯郸。她的父母在她高考那年的暑假里出了车祸,双双离世了,肇事者一直没抓到。大学这几天,夏星的所有学费都是靠做兼职自理的。她还有个姐姐,比她大不少岁,高中毕业就去打工了,后来嫁到了邯郸市的一个小镇上,夏星那同学听夏星提到过那镇子的名字。
她那同学说起夏星,不断长吁短叹,说夏星是她们整个系里的系花,才能众多,比如唱歌跳舞。再加上她由于家庭变故自强自立,给人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追求她的人多了去了。不知是不是家庭变故的原因,夏星很缺乏安全感,她喜欢成熟的男人,不喜欢毛毛躁躁的大学小子。最终,夏星被一个成熟男人俘获了芳心,但那人却是个渣,害的她跳楼自尽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我和高老头儿简单收拾了一下,便上了去邯郸的客车。那车的最后一排只坐了我跟高老头子两个。
“大爷,要是夏星死时的愿望,是杀了那个骗她的渣男,怎么办?”我问。
“那就没办法嘞,我们总不能帮她去杀人。”
中午,我们来到了邯郸市区。在距车站不远的一个小饭馆吃过午饭,我们向人打听那镇子的位置,连问了好几个人才问到。
那镇子有点偏僻,位于太行山脉边缘的丘陵地带,没有直接到那里的班车。想要过去,只能雇车。
高老头子狠心咬牙雇了一辆面包车,付钱的时候,又问我等他老了动不了了,伺不伺候他什么什么的。唠唠叨叨,我耳朵都快起茧了。
往那镇子去的公路年久失修,坑坑洼洼的,车走的很慢,下了公路,是条更烂的土路,车走的更慢了。来到那镇子,已经将近傍晚了。
红彤彤的晚霞铺满整个西天,彩霞映照下,这小镇看着非常恬静。
这镇上的建筑大多都是砖瓦房,一些小楼夹杂其中,十分显眼。镇上的主干道只有一条,其余都是些弯弯曲曲的巷子。
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夏星姐姐的名字,只能向人打听‘姓夏的女人’。当我们在镇民的指点下来到镇南的一座小院子前,天已经快黑了。
院子不大,围墙也不高,院中矗立着一座水泥磨墙的二层小楼。
第四十九章 阴阳两相隔()
刚一进院,一条凶猛的大黄狗就从窝里面蹿了出来,拽的铁链子啪啪的响。
“嗷儿呜啥哩嗷儿呜?你敢咬我,我就敢咬你。”高老头儿说。
这时候,一个中年女人从楼里走了出来。我一看这女人,就知道她是夏星的姐姐,因为两人长的很像!看着她,我有点想哭。
女人有点怯弱,细声细气的问:“你们是?”
“哦…”我哽咽了一下,“大姐你好,请问,你是夏星的姐姐么?”
听我提到夏星,这女人震了一下,眼圈立马就红了,“对,你们…”
我不知该说什么,“我是夏星以前的…同学,过来,过来就是想看看你。”
这女人咬着嘴唇,强忍着泪水,但最终还是没忍住,泪水落地的同时,她转过身,冲我们招了下手,“屋里坐吧…”
刚进到一楼的厅里,就听一个男人的声音从一间屋子里传出,“夏玲,谁啊?”
“是…小星的同学…”
男人没吭声了。
给我们一人倒了杯水,这女人夏玲站在一旁,眼泪无声的往下掉,好一会儿才止住,她问我们要不要去夏星的卧房看看。我点头同意了。
夏星有时放假会过来她姐姐家小住,所以专门有个卧房。她的那些遗物,被夏玲拿回来,全部放进了她那卧房里。
刚一进那卧房,我就看到了桌子上夏星的照片,鼻子猛的一酸。高老头儿凑在我耳边,小声说:“那啥,你把小星放出来,让她两姐妹见见哩,大爷我出去…闺女啊,我这干儿子有点话要跟你说,我先出去一下…”
老头儿出去,随手带住了门。
“什么话?”夏玲问。
我感觉嗓子有点发干,咽了几口唾沫说:“玲姐,你想不想,见一见夏星?”
夏玲一愣,“怎么见?”
“我有办法…”
我看向这屋里的各种东西,小床,书本,公仔…鼻子里仿佛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儿,似乎伊人未逝,芳香犹存…
我感觉胸口发堵,终于,眼泪下来了,急忙用手接了几滴。
“玲姐,沾了涂抹在眼睛上。”
夏玲皱眉,不解的看着我。
“快,等下眼泪干了,你想不想见夏星?”
夏玲犹豫了一下,照我说的做了。
我把沉香木取出来,扣在手中,默念招魂咒。很快,‘烟雾’出来了,化为夏星。
‘她’先是朝我看了一眼,然后看向夏玲,怔怔的看。夏玲整个人都僵住了。
忽然,夏星缓缓伸出‘手’,嘴巴动了动,似乎叫了声‘姐姐’。
“小星啊!”
夏玲大哭一声,冲过来,想要抱住夏星,抱了个空。
眼见夏玲情绪失控,我急忙把她拉开,两手扶着她,怕她摔倒。
夏星好像也在哭,但却没有眼泪。终于,‘她’扭转身,看向她的小床,伸出手,想要摸床上她的那些东西,但却一样也摸不住…
夏玲已经快哭的瘫软了,身体全部的重量都挂在我胳膊上。这种场面,除非是铁石心肠的人,否则见到都会哭。我搀着夏玲,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扑簌簌的。
好一会儿,夏星转过身,看着夏玲,‘身体’抖颤的厉害。缓缓的,她飘荡过来,抬起‘胳膊’,把‘手’放上夏玲的脸,想要帮她擦抹脸上的泪水,可是却做不到。
最终,夏星撤回手,紧咬着嘴唇,似乎在做某种艰难的决定。终于,她身子一晃,回到了我口袋中那块沉香木里…
“小星!”
夏玲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昏厥了过去。
门‘砰’的一开,高老头子进来了,身后跟着一个瘦瘦的男人,应该便是之前楼下说话的那人,夏玲的老公。
“这怎么了?”夏玲老公惊慌的问。
“伤心过度嘞,没事!”
高老头儿说完,协助我用手掐夏玲的人中,那男的给夏玲揉胸推背,终于,夏玲苏醒了过来。
把她扶到楼下的客厅,喂她喝了好几杯水,她才缓过来。
“我…我记得我刚才见到小星了,我是做梦么?”夏玲抽噎着问。
“不是,不是做梦,你真的见到她了!…”
我表达能力不是很好,磕磕巴巴的,把我们去等天女,结果等到夏星跳楼,她的魂灵跑进沉香木的经过,大体讲了一遍。
听完之后,夏玲夫妇两个都满脸不可思议。夏玲亲眼见到了夏星的魂灵,不由得她不信。
高老头儿说:“是这,小星这个女娃娃,跟冷雨有缘,所以嘞,玄女把‘她’赐给冷雨了。我们这趟过来,是想让阴阳两隔哩你们姐俩见上一面…”
“谢谢,谢谢你们!”夏玲哭着握住我的手,“我看的出,你是个好人,好好对小星,好么?她活着时,就已经很苦了…”
我含泪点了点头,“玲姐你放心,我以后就是你的亲弟弟,不光对夏星好,我有时间就会来看你。”
“唉…”高老头儿长叹一声,说:“除了让你们姐俩见面,我们过来还有件事。”
“大叔你尽管说。”夏玲老公道。
“帮小星完成她死时候哩遗愿,想要知道她哩遗愿,必须得有她的那啥,生辰八字…”
夏玲想了一会儿,把夏星的出生年月日时告诉了我们。
这晚,夏玲的老公整了一大桌的酒菜款待我们。吃过晚饭,我获得夏玲的准许,住进了夏星生前的那间卧房里。
关上卧房的门,按亮桌上的小台灯,我把夏星召了出来。她飘飘摇摇的立着,看我的目光中充满感激,应该是感谢我把她带来,和她姐姐相见。
这天晚上,我帮夏星把她生前那些东西一样一样的拿起来,翻过来,覆过去的给她看,直到很晚才睡。
第二天我起来时,高老头儿已经出门了,留下话说,让我陪陪夏玲,跟她说说话。从夏玲的口中,我得知到很多夏星以前的事。
高老头儿是下午回来的,提着不少东西。
晚上吃过晚饭,我们坐着喝了好久的茶。眼见夜深人静,我和高老头儿两个提着东西,来到这楼的楼顶上。
夜空高远,繁星闪耀,习习的夏风,吹来各种虫子的鸣叫声。站在这楼顶,可以看到这镇子的全貌。镇子往东是一座座的高丘,这镇子里也有几座土丘,最高的有三层楼那么高,往镇西望去,是起伏的连山,夜幕中,轮廓苍黑,看着很神秘。
高老头儿把夏星的生辰八字,和她跳楼死亡的时间,分别写在两道符纸上,烧成灰,弄进水碗里,命我把水喝了下去,然后盘膝而坐,两手扣住那块沉香木。老头儿说,等下他施起法来以后,我将会和夏星心意相通,得知她死亡前那一瞬心里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