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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晨满脸都是泪水,浑身发抖,但却很听话的让开了。我俯身想把聂天国给抱起来,但根本就抱不动他。低头一打量,只见他的腿被一根链子给锁着,那链子绷的很紧,缠绕在那块大石头底部的缝隙里。
在寻找链子头的过程中,我发现了聂天国的眼镜,随手捡起来放进了口袋里。锁住聂天国的这根链子,缠嵌在石缝里,不仅找不到头在哪里,而且也拉不出来。
我对聂晨说:“你在这儿等着…”
迅速出了山洞,我在那条小溪里捞了两块坚硬的鹅卵石回来。
石头砸在链子上,溅起很多火星,连砸了二十几下,链子‘嘣’一下断了。扔掉石头,我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想到高凉也许很快就会回来,我顾不得喘息,对聂晨说:“抓紧走。”
我把聂天国背起来,聂晨在后面帮扶着,刚从山洞里出来,就听东边那里有动静。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迅速扫过去,只见溪道上游有一块大岩石。
“那里…”我下巴朝那岩石扬了扬。
奔到跟前,刚在岩石后面藏好,高凉就出现了,眼见他一步步的往这里走,我们连大气也不敢发出。高凉手里拎着的也不知是什么东西的肉,滴滴答答还在往下掉血。
他两眼直勾勾盯着地,走起路来感觉轻飘飘的,样子挺吓人。就快来到正对那洞口的地方时,忽然间,聂天国在我后背上动了动。我绷的就像一张弓,他这么一动,我的身体条件反射的往前挺了一下,撞在了岩石上。
高凉听到动静了,停了下来。我忙把头伏低,脸靠在岩石上,将气息缓缓的吸进呼出。由于眼睛看不见,我也不知高凉过来没有,只能听到隐约的脚步声,好像在往这里走。
忽然,那脚步声消失了,直觉告诉我,高凉就在距离我们很近的地方。我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压迫,挤压着我的胸口。过了良久,那种附近有人的感觉消失了,我壮起胆子抬头去看,没看到高凉,不知是不是进到了洞里。
“走…”
我和聂晨先是很小心的走,边走边观察着那洞以及四周的动静。直到离的远了,这才加快脚步。因为怕高凉追过来,我们专往荒僻的地方走,我也顾不得腿上有伤了,渐渐跑了起来。
由于走偏路,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我们才回到火堆那里。不久天就要亮了,师父和高老头儿他俩还没回来。
聂晨累的不轻,但她气也来不及喘一口,便把毛巾从包里面取出来,蘸水在聂天国脸上小心擦拭着。
“爷爷你醒醒…”
帮聂天国把脸上的污秽擦干净,我把眼镜给他戴上,这样再看,就是我以前所见的聂天国了。
看他瘦的这样子,肯定遭了不少的罪,那么,他这大半年到底去了哪儿?怎么会落在了高凉的手里,并且被锁在那山洞里?之前那个蒙面的‘神秘人’,究竟是不是他?
我百思不解,看来只有等他苏醒过后,向他询问了。
喂了些水给聂天国喝,聂晨又帮他把头发蘸水,往后梳拢整齐。看起来,他的气色好了一些,聂晨的情绪也平复下来,不再哭了。
锅里还有我们吃剩的肉汤,我把火堆引燃,把那汤热了热,盛了一碗给聂晨。扶起聂天国,使他坐靠着树,聂晨把那汤一勺一勺的吹凉,喂给了他。
“晨晨,你再睡会儿吧。”我说。
聂天摇摇头,关切的问我:“你的腿没事吧?”
“不要紧…”
聂晨托着下巴,看着聂天国,不时的用衣袖拂开火堆朝他飘过去的烟。
山里的露水越来越重,远天隐约有了亮光,终于,聂天国咳嗽了两声,醒了过来。
“爷爷你醒了!”聂晨惊喜道,眼泪又下来了。
聂天国充耳不闻,他目光茫然的看了看我,然后看向四周,最后落在聂晨身上,目光渐渐变得复杂起来,眉头慢慢皱成了‘川’字。
终于,他嘴角颤动几下,喉咙里发出一个低哑的声音,“晨…晨晨?”
“是我,爷爷,是我!”
聂晨眼泪扑簌簌往下掉,语不成调的问:“这大半年,你去哪儿了?”
聂天国没回答,而是抬手指指我问:“他是谁?”
“啊我…”
“他是我同学啊,叫冷雨,你以前见过他的。”聂晨说。
聂天国瞥了我一眼,对我也不理会,而是慈爱的看着聂晨,颤颤巍巍抬起手,放在她脸上,帮她拭去眼泪,说:“怎么瘦了这么多了?”
聂晨抽噎的摇头,“没有…”
“你爸也不管你吗?让你瘦成这样,看我见了他不把他腿打断。”
“我爸他…不知道去了哪里,也不跟家里联系…”
聂天国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看着他对聂晨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利用聂晨帮他做事的那种人,那么,那个‘神秘人’就不是他喽?难道说,这大半年以来,他一直都被囚禁在那山洞里?
“爷爷你干什么?”
“不用扶我…”
我收起思绪,只见聂天国正扶着树,挣扎着要起身,聂晨急忙协助他。
站直身子,聂天国摇晃几下,手松开树,目光缓缓地望向山野,问道:“这是哪儿?”
“豫西的山里。”聂晨说。
“哪个位置?”聂天国又问。
“是…”
“离牛角沟不远,你应该知道牛角沟吧?”我接口道。
聂天国收回目光,冷冰冰看了我一眼,转而问聂晨,“今天多少号?”
聂晨把日期告诉给他,聂天国点下头说:“走。”
聂晨不由一愣,“爷爷你去哪儿了?”
“有事要办,晨晨,你跟我去还是回家?”
“我…”
“你要去干什么?”我愣问。
聂天国斜了我一眼,冷冷的说:“我跟我孙女说话,没用你插嘴。”
“你这人…”
“哎呀爷爷,是冷雨把你从那山洞里救出来的!”聂晨急忙说。
“这样吗?”聂天国面无表情道:“哦,等事情办完了,我还他一命…”
我心说,大半年不见,这个老家伙眼下都这副样子了,竟然还是这么的不可理喻。我还打算等他醒来了,向他问问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以及他所知道的,关于那个‘安倍义仁’的来龙去脉…看样子什么也别想问出来了。
聂天国崴着腿,一挺一挺跳到火堆跟前,俯身拾起一根长一点的木柴,拄在手里当拐杖,问聂晨说:“晨晨,你跟不跟我去?”
“不是我不去,爷爷你看你…”
聂天国打断她,“没事,爷爷死不了。”
就在这时,我隐约听到高老头儿的声音,很快,他和师父两个便出现在视野里。
“你俩孩子…咦?他是谁?”
高老头儿像个老猴儿一样,右手在眼睛上方搭了个凉棚,朝着聂天国望过来,突然像见到鬼一样‘噔噔’往后退,差点一屁股坐地上,“哎呦我哩个娘,这个老小子是打哪儿冒出来哩?”
聂天国抬起手里的树枝朝他指去,“好啊,原来是你个老东西…”
第三百一十一章 正邪之分()
这两个老老头儿彼此刚把对方给认出来,我就闻到了浓浓的火药味儿。
“这咋,一张嘴就往外喷粪哩?”高老头儿叫道:“你个老小子没死啊,我还以为你早死了哩,这大半年时间,你跑哪儿去啦?害哩人家小妮儿考学都没考好,还到处找你…”
聂天国哼了一声,没回答,铁青着脸把树枝重重往地上一拄,问聂晨:“晨晨,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我…”
“好,那你就留在这里吧。”
聂天国说完转过身,拄着树枝一瘸一拐就往东走。
“爷爷!”
聂晨上前扶他,他把胳膊一甩。我正不知该上前拦住他,还是任由他走,忽然,我好像听到了夏星的声音:“用激将法。”
激将法?对…
“晨晨。”
聂晨一愣,朝我看过来。
我哼了一声,指指聂天国说:“别拦着他,让他走吧,他不敢面对我高大爷,所以要逃跑。”
听我这样一说,聂天国立马停住了脚步,凶狠的冲我看过来,“你说什么?”
虽然这老家伙眼下半死不活的,可是他那种气势还是令我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硬着头皮道:“你要不是不敢面对我高大爷,干嘛见他一来你就要跑?”
聂天国冷笑一声,一字一顿道:“我不敢面对这个老东西?”
这时候,高老头儿来到了近处,喷着唾沫星子说:“别老东西老东西,也不拿镜子照照你自个儿,你又是年轻俊小伙儿啦?连走都快走不动啦,还牛逼哩想往上蹿啊…”
聂天国打断他,“你个老东西给我闭嘴!”
“呦嗬,我闭不闭嘴,你管哩着啊?”高老头儿把脖子往前一伸,“咋?还想咬我是咋嘞?来吧,咬吧!人家冷雨说哩对,你就是不敢面对我,所以要跑!”
“我有什么事不敢面对你这老东西?”聂天国怒道。
“噫…”高老头儿得意的往上提了提裤腰带,背抄起手,弓腰歪头,围着聂天国转起了圈子,目光始终不离他身上,“你不敢面对我哩事儿多着嘞,当初是谁啊,喊我那啥,牛鬼蛇神,他自己嘞?比牛鬼蛇神还牛鬼蛇神,装哩像,啧啧,装哩太像啦,啧啧啧,表面儿上各种反封建迷信,背地里嘞?比谁都懂封建迷信那一套…”
高老头儿笑眯眯看着聂天国,啧啧连声,满脸给别人扒皮的那种快感表情。
聂天国依然铁青着脸,冷眼看着高老头儿,突然冷笑了一声道:“没错,我确实会方术,那又怎么样呢?”
高老头儿被他问的愣住了,他停住脚,收起笑容,用手抠着后脑勺。我心道,聂天国隐瞒自己会方术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儿,现在他承认了,又能把他怎么样呢?
忽然,高老头儿把腰往上一耸,“你个老小子居心不良呗,还能咋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地里没少干伤天害理哩事儿!”
聂天国冷笑,“那你倒是说说吧,我干过哪些伤天害理的事儿啦?”
高老头儿又被他给问住了。
先前我们只是听那个胖子说,聂天国干过不少伤天害理的事,至于是哪些事,他却没说。到底那胖子说的是真的,还是为了刺激聂晨,蒙骗她的,我们根本就无法判断。
“你…你那啥…”高老头儿腰往上一挺,指着聂天国说:“别以为我不知道,南山林场那时候出事儿,你有参与,那个从林场路过,发现里面出事儿哩采药人,就是被你给害死哩!”
没错,是有这件事,那个清溪镇医院守太平间的老头子告诉我的!当初我怕刺激到聂晨,没跟她说,后来同高老头儿以及师父碰面以后,讲给了他们。
“爷爷,你害死过人?”聂晨用手攥着衣角,小声问。
聂天国也不看她,脸上的肉跳了几跳,昂然说道:“没错,那个采药人是我让杀的!”
高老头儿脸上堆满胜利的笑容,褶子把眼睛都快挤没了,“看到没,他赖不过,承认嘞!”
聂天国哼了一声说:“不过,南山林场那些人的死,跟我没半毛钱关系。至于那个采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