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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强忍住欢喜,平静的说:“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只要告诉我,你们村子里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那座山神庙里面供的,到底是个什么…”
村长全身一震,目光复杂的冲我看过来,“你…到底是什么人,知道这些干什么?”
“你不用管我是什么人,我只问你,你到底要不要救你孙子?”我冷冷的问。
村长思考了足有七八分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你把大门和屋门都关紧…”
我的心头砰砰狂跳,两脚带着风,出去关紧大门,回到屋里,把屋门也关住。
村长抬手指了指说:“把灯也关了。”
关掉电灯,屋里陷入黑暗,但我不需要照明也能看到东西。院子里风还在刮着,不时有树枝掉落下来,发出‘扑踏’的响声。
村长摸出一包烟,朝我递过来一根,我本想拒绝的,但是转念一想,我必须要做出一副老成的高人模样,才能令村长信服我能救他孙子,于是把烟了过来。可我根本就不会抽,很不熟练的夹着点燃,大吸一口,呛的直想咳嗽,硬生生憋住了,眼泪差点下来。
我不敢再吸了,只把烟拿着。村长根本没注意到我的狼狈,他自顾的,抖抖的吸着烟。
当一根烟吸的只剩下一半时,终于,村长开口了,“那座庙里供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其实我也说不好,但是嘞,我知道它为啥要占据那庙,被供在那里…”
“为什么?”我忙问。
村长又吸了口烟,“因为,它要看守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我眉头一皱。
村长不答,而是出神的说:“那本是我们村儿的山神庙,可是,却被另一个东西给占据了。听贵川说,这是于天理不合的。他说山神是个阴神,是被阴曹地府指派了在阳间,管理荒山野岭的精灵鬼怪的。那东西既然敢冒充山神占据那庙,那么,它必须要瞒过地府。”
“听贵川说,每一年的七月十五,地府都会派阴差到阳间的各大阴庙里查阴神的岗,然后往庙里发一个供阴神出行用的条子。所以嘞,那个东西如果想要冒充山神而不被地府知道,那么,它就必须要把阴差给收买掉。”
“怎么收买?”我愣问。
“送礼,给阴差送礼,不是送钱,也不是送物,它送的是…”村长手一抖,烟头掉在了地上,“送的是我们村里人的运程跟财势!”
我眼前陡然一亮,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村长继续道:“这就是为啥,改革开放都这么些年了,人家其他地方整的红红火火的,日头越来越好,我们村儿却一直这么落后,没有人能发达起来的原因,因为我们村里人的财运,都被庙里的那东西给搜刮去了啊!”
我听得震惊住了。
村长连声哀叹,‘嚓’划燃一根火柴,递到嘴边才发觉嘴上没烟。
他把火柴丢掉,说:“每一年,我们村儿都举办一次庙会,摆一场免费的酒席。可是,那酒席并不是白吃的,天底下没有不要钱的晚饭,村民吃了席以后过去拜庙,全部人,好不容易积攒了一年的财运都会被庙里的那东西给收走。到了来年阴差来查岗的那一天,那东西就会把收来那些财运贿赂给阴差,只要阴差不向地府揭发它,那么,它就可以安安稳稳的在这里假冒山神了…”
“阴差要那么多财运做什么?”我不解的问。
“听贵川说,在地府里,那可是相当值钱的东西。阴差只要把得来的财运转卖给地府有钱的死鬼,供‘他们’投胎的时候带去阳间享用,就可以发一笔横财…”
想到当初下阴曹地府时,那仙女的话,我点了点头。那仙女告诉我说,阴差很贪婪,会层层盘剥亡灵堡的死鬼…看来无论是人间还是地府,都是一般黑啊。
“你既然明明知道,过来拜庙会被收走财运,那你为什么还要带你的小孙子过来?”我问。
村长苦笑,“我只怕他被庙里的那东西给选中,不怕他被收走财运,就算对他将来有影响,我也不怕。一大村子的人没一个出人头地的,如果就我家的人出息了,村民肯定会生疑的。所以,我只要我家人平平安安的就可以了…”
听到这里,我很想知道庙里供的那东西为什么每年都要选一个人死,可是却不敢问这村长,为什么?因为我是高人啊,我都知道人家他孙子要死了,再去问他为什么死,穿帮了怎么办?
村长不说,我就只能把这个好奇心强压下来。忽然,我想到一件事。
“对了,之前在那庙山那里,我听孙贵川叫嚷着说,你们村上的村席,是上面拨款下来给你们办的,上面为什么要拨款给你们?”我问。
“是一个叫聂天国的,当年疏通关系,给我们批下来的款项…”
“聂天国?”我惊呼道。
“怎么了?”村长疑惑问。
“没有,你…你认识他吗?”
村长摇了摇头,“我就见过他一次,长什么模样,我现在都记不清了。”
看样子,向他问聂天国的事,应该问不出什么。
“好吧,那你就跟我说说吧,庙里的那个东西,之所以假冒山神占据那庙,到底是为了看守什么东西。”
“这个说起来话就长了…”村长摸出一支烟点上,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他把头抬起来,怔怔的说:“那是…抗日战争初期那时候,有一天,我们村儿来了一支从山东跑过来的国民党队伍,他们把一口很大的箱子,偷偷的埋在了我们村东的一座老宅院里…”
第二百六十六章 隐秘的往事()
村长的话,令我想起来当初,我和聂晨躲在深山地下工事的那座老君庙的神橱里所偷听到的,那个胖子和胡永生两人的谈话。据那个胖子说,当年的时候,韩复榘弃守山东,把那口箱子也挖了出来,一起带到了黄河以南,秘密埋在了孙庙村的一座老宅里。因此,那座老宅,便是那口箱子的第二埋藏地点…具体埋藏的过程,那个胖子却没有说。眼下,看着被烟头火光映照的明明暗暗的村长的老脸,我的手心一阵阵的发热,因为我知道,另有一些隐情要被我给挖出来了,而这些隐情,关乎到孙庙村的‘秘密’…
村长还在沉思,应该是在回忆。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使自己保持平静,问道:“那座老宅院,是不是就是眼下被警方贴了封条的那一座?”
“没错。”村长说:“就是那一座。”
“既然那些兵是偷偷把那箱子埋在那里的,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我问。
“所谓的偷偷,是瞒着村里的大部分人,有数几个人还是知道的,那么大一口箱子埋在一座宅子里,怎么会没人知道?我爹就是知情的村民的其中之一,我就是听他讲的,那时候根本就没我。”
“好吧,那你把你知道的都讲讲给我。”
村长用力的吸了口烟,缓缓吐出烟雾,“听我爹说,那是冬天,天气挺冷的。当时正在闹鬼子,黄河以北到处都在打仗,至于黄河以南,好比我们村儿这里,比较僻静,鬼子还没闹到这里来,但也有不少人往南逃命去了。”
“那天黄昏,家家都在吃晚饭,忽然一队士兵进了村子。当时的老百姓都很害怕当兵的,一见有扛枪的来了,衣服穿的破破烂烂,有的人还绑着绷带,一看就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吓得赶紧关紧了门户,生怕他们抢人抢粮食。但也有胆子大的,偷偷的跟过去看,我爹就是其中之一。听我爹说,那些当兵的在村子里东转西转,并没有抢东西。一个领头的不停的在看,也不知道看什么。”
“最后,他们走到村东那座大宅子跟前,停了下来。领头的那人上上下下看了一番说,这里比较合适…当时,那座大宅子里住着的,是我们村里的一个姓孙的大户。那孙大户听说鬼子快打过黄河来了,正打算变卖了家产逃命。于是,那个领头的便给了他几摞子银元,把那座宅子给买了下来。宅子买下来的第二天,孙大户举家搬走了。到了第三天的晚上,那些当兵的也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口黑漆漆的大箱子进村,埋在了那座宅子的后院里。”
“当时由于天气很冷,泥土冻的生硬,挖坑不好挖,那个领头的在村里找了几个村民帮忙挖的,其中就有我爹。挖坏了好几把铁锹,才挖了一个大坑出来。在那个过程中,我爹知道了领头那人的身份,他说他是山东什么韩主席的警卫连长,姓陈…”
我点了点头,问:“后面呢?”
“后面,那个箱子埋好以后,那个陈连长对我爹他们说,箱子里面装的,是一种很重要的战略军用物质,韩主席亲自命他找地方埋藏,然后埋到这里来的。本来按照韩主席的指示,在箱子埋好以后,凡是参与到其中的,不相干的外人,也就是我爹他们,都要被杀掉灭口的。可是那个陈连长是个很仗义的人,见我爹他们只不过是几个老实巴交的乡民,就没动手,而是把实话讲了出来。”
“他有没有说,为什么要把那箱子埋在你们村子里?”我问。
村长摇了摇头,“没有。”
“好,你接着讲吧。”
“我爹他们当时听了以后,吓了个半死,跪求陈连长饶命。陈连长说,我就是信任你们,所以才跟你们说的实话,我不会杀你们,但是你们要保证,不可以把关于这口箱子的事,讲给任何人,不然的话,要是让我听到了什么风吹草动,就算你们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一样能找的到…我爹他们连连磕头承诺,陈连长掏出几块大洋,一人发了一块。我爹他们不敢不要,拿了大洋,各自回家了。”
“箱子埋好的第二天,那个陈连长就走了,几个士兵留了下来,打扮成村民的模样,住在那座宅子里,看守那口箱子。就这样,直到快过年的时候,那个陈连长才再次出现,据说是,他的那个韩主席被蒋介石给抓了,他拼死逃了出来。只在我们村上住了一天,陈连长就往西进了深山,后面占山为王当了土匪。”
“过了好像是一年多以后吧,那个陈连长带着一帮土匪来到了村里,他们是来挖那口箱子的,连夜挖出来,弄进了山里。听我爹说,在那口箱子被挖出来的过程中,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
“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我愣问。
“我爹也不知道。”村长说。
我想到之前在这个村子里害人的那个‘活煞’…“后来呢?”
“后来,我爹也听到了一些风声,据说,那口箱子里面装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军用物质,而是一种怪物。那陈连长之所以把那箱子给挖走,是因为他请了一个高人在他的山寨里,他想通过那个高人,把那怪物给收伏,为他所用…陈连长把那箱子挖走以后,原本看守箱子的那几个士兵也跟着撤走了,那座老宅便空了下来。就这样,又一段时间过去了,忽然一天,一个姓王的来到我们村儿,手里拿着宅契,说是陈连长把村东的那座老宅子送给了他。”
“那以后,那姓王的就住进了里面,每天深居简出的,也不知在鼓弄些什么。又一段时间过去了,突然一天,陈连长带着家小来到了村里,几个人都脏兮兮的,像是逃难一样。后来知道,他果然是在逃难,他的那山寨子被国民党中央军一把火给烧了,寨里的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