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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头一喜,继而默道,可这是一只死雀,也不是两雀呜鸣啊…抬头往上,借着树枝间斑驳的月光,我看到在我头上方树顶的高处,隐约有一只鸟窝…就在这个时候,那鸟窝里有两只麻雀叫了起来,听着让人感觉特别的哀伤…两雀呜鸣!
我暗暗佩服师父的本事…我把那只死雀捡起来,小心翼翼的吹了吹它身上的土,轻轻放在草窝的顶部,朝着那鸟窝望了一眼,我朝着西北方走去…
我这样走着,不时便看一下表。眼看就快九点了,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不知是紧张还是什么,只是想,师父说到时会有‘戌神’前来助我,所谓的‘戌神’,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
九点还差几分钟的时候,我停下来,望了一大圈,什么也没望到,哪有什么戌神?
我东张西望着继续前行,忽然被个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我吓一跳,低头一看,是一根树枝。我用脚一踢,那树枝‘嗖’飞出去,‘啪’落在了一个草堆上,继而,从那草堆里‘呜’蹿出一个东西来…
我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定睛一看,那是一只狗!那是一只什么样的狗呢?我给大家描述一下吧,它有点像《长江七号》里的那只‘全世界最凶的狗’…但看它,耷拉着耳朵,头顶还挂着草,两条前腿一条前伸,一条往后蜷着,整个瘦骨嶙峋,身上除了伤疤以外,还到处掉毛,布满大小不一的古怪斑点…
这只狗好像有些天没吃东西了,它两眼放光盯着我,呲着白森森的牙,下巴拖着口水,足有半尺长…这是一只饥饿的疯狗,不知道是不是把我当成了食物…
看着这狗的样子,我心里有点怵,正要抬脚踢它,眼前突然一亮,戌时,鸡归巢,狗守门,戌狗亥猪…难道师父所说的‘戌神’,指的便是这只狗?可是,看这只狗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来助我的…
我硬着头皮,弯腰冲那狗道:“狗狗乖,不咬我,跟我走…”
那狗‘呜呜’的冲我低吼,它前爪开始挠地,像是运动员要做最后的冲刺…
我不由自主便往后退,冲那狗连连作揖,“哥…叔…”
那狗把头一‘拨浪’,甩飞头顶的草和下巴上的口水,往上一蹦,冲我扑了过来…
我掉头撒腿就跑,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原来师父所说的‘戌神助我到另一个地方’,指的居然是被狗追,我既不能被这狗咬到,还不能踢它打它,因为一旦和它相碰,那就前功尽弃了…
那狗追着我跑,不时便发出犬牙交错的‘咯嚓嚓’声。我采取迂回战术,曲线奔行,不然早就被这狗给咬到了。每当我转弯的时候,这傻狗反应不过来,一下就蹿到我前面去了,然后它再掉过头冲我扑…
就这样狗追我跑,我左手本来就有伤,跑没一会儿便渐渐没了力气,气喘如牛,感觉肠子都要断了,天地间的一切都在我的视野里晃动,晃着晃着,前方出现一个村子…
跑到那村口,我实在跑不动了,这狗好像追上瘾了,它锲而不舍,虽然被我曲线奔行放了无数次空鸽子,却越追越带劲,‘咿哇哇’的怪叫。再跑一阵,我肯定会被它给咬到,怎么办?
所谓急中生智,我忽然间想到,我虽然不可以打它踢它,但可以拿砖石砸它呀!刚好进村有一垛砖,我想也没想便捞起一块,回身朝那狗拍了过去…
这一下虽然没拍中,砖头落地上碎了,但那狗却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跑了…我往地上一蹲,大口喘着粗气,心里面道,这才是真正的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个该死的‘戌神’,总算被我给拍走了…
喘息了好一阵,我站起身,朝四处望过去,师父说,戌神把我‘送’到以后,让我找一处有水的地方,可这哪里有水?忽然,我望到一口井…
我走过去,站在井台边往下看,只见底下的深处一汪水光…我心里面犯了难,这口井看来是人家这村里的村民吃水用的,往里面扔头发扔泥巴也就算了,吐口水这个…我把心一横,豁出去了…
我先是像做贼一样,望望四周没人,于是便迅速行动起来…可我一只手不能动,只能单手把头发绑在小石头上,费了不少劲才绑好,鞋底的泥倒是好办,先前跑那一阵,我踩的两脚都是泥,刮了一些下来,和石头一起丢进了井里,我硬起头皮,往井里吐了口唾沫…
刚吐完,就听一个人叫道:“哪来的野崽子,往我们井里面吐口水!”
我扭身一看,月光下,不远站着一个中年村民。
“大叔,我…”
“你什么?你是不是脑袋有病?!”
这么一吵嚷,好几个人从家里面走了出来,其中一个老头儿,手里拿着一把破笤帚疙瘩。
“咋的了这是?”老头儿问。
那中年村民愤怒的朝我一指,“不知那儿来个毛小子,往我们井里面吐口水!”
“他奶奶哩!”
这老头儿的脾气跟高老头儿有的一拼,他暴跳而起,把手里的笤帚疙瘩朝我甩了过来。我头一侧,没砸中,那笤帚疙瘩落地翻滚两下,指向一个方位…
我心中一片雪亮,“谢谢大爷!”
那些人全呆住了,趁他们愣神间,我撒腿就跑,耳边呼呼风响,想到张叔的话,我心里面道,后面等待我的,会是什么呢…
第二百零九章 困龙被伤()
师父说,当我被‘戌神’送到地方以后,要找一处有水的地方,把一根头发绑在小石头上,连同鞋底的泥一起丢进水里,再吐口水进里面,然后就有人出来为我指路…结果那有水的地方,居然是一口井!好家伙!我刚吐了一口唾沫进井里,就被人给发现了,继而出来一大帮人!其中一个拿笤帚疙瘩的老头子,问明情况以后,立马就把笤帚疙瘩朝我抡了过来,幸好我躲得快,没被砸中,那笤帚疙瘩落地以后指向一个方位…看来,帮我指路的便是这个老头子了,只是我万万没想到,他用的居然是这样的一种方式…
师父跟我说,当对方为我指完路以后,我必须要感谢他。我问师父要怎么谢,就是说‘谢谢’么?师父摇头说,仅说‘谢谢’还不够,你必须要在走起来以后,二谢,三谢,才可以。我当时愣住了,在走起来以后二谢三谢…难道说,帮我指路的那人也跟着我一起走不成?师父说必须要这样才可以,不然的话,我会有麻烦上身,三谢完了,麻烦才会走…
眼下,当我明白过来这个老头子便是我的指路人以后,我立马对他说了声谢谢,那些村民全呆住了,估计他们可能在想,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个傻蛋,用笤帚抡他还说谢谢?趁他们呆愣间,我撒腿就往那老头儿指的方位跑…
那些村民很快反应了过来,大呼小叫的追。
“站住!”
“奶奶个腿儿的!”
“就这样就想跑?没门儿!”
看来这村里的人不仅团结,而且彪悍,就往井里面吐了口唾沫而已,至于这样追人家吗…
我扭头看去,蹦蹦跳跳跑在最前面的,居然是那个老头子!我忽然记起了师父的话,上气不接下气的冲那老头儿道:“谢…谢谢啊…”
那些村民叫嚷:
“谢个球毛啊谢!”
“你他妈的站住!”
我回头看再加上说话,脚步这么一缓,眼看就要被这些村民给撵上了,我登时什么也不顾了,两脚生风的猛跑…
先是被狗追,好容易把狗给拍走了,气还没完全缓过来呢,这又被人追…终于,将要出村口的时候,我被那些村民给追上了,一个壮汉拽住了我的领子。
“妈的,跑,我看…看你还往哪里跑!”
我两眼直冒金星,蜷着腰,大口喘粗气。
“哎呦他奶奶的…”那老头子两手叉腰蹲在地上说:“跑的比兔…兔子还快,我的老腰都快断了…”
“六大爷,咋整啊?揍他一顿算了!”一个村民说。
那老头子挣扎着站起来,“不,把他弄到村支部里问清楚,问他为啥要往咱井里面吐唾沫…”
“走!”那个壮汉拉我。
我登时急了,挨一顿揍我倒不怕,好歹我也练了这几年功,三拳两脚的挨的住,要是被他们把我拽去村支部,那我还怎么进行接下来的事…突然间,我反应了过来,麻烦!这就是所谓的麻烦!…
那老头儿指着我道:“这个小兔崽子…”
我脱口而出:“谢谢啊!”
那些村民全又呆住了,那老头儿张大眼睛,对着我上上下下的看,“这小子是个神经病?”
我也不言语。
一个村民说:“我看没准儿,你先前拿笤帚疙瘩抡他,他说谢谢,我们追他,他又说谢谢,这你骂他,他还说谢谢…一谢也就算了,他居然三谢,正常人能干这事儿?”
那老头儿又盯着我看,嘟囔说:“长的这么俊,居然是个神经病,真是可惜了了…哎算了算了,三儿把他放了吧,咱跟个神经病计较个什么劲?真他奶奶哩…”
那个壮汉松开我的领子,一众村民往村里面走去,很快便都不见了。我松了一口气,虚软的蹲在地上,喘息了好一阵子,继续朝着那老头儿用笤帚疙瘩指出的方向走,接下来,才是真正让我紧张的,因为后面的事关系到我的身体,准确的说,是我的脚…
师父说,当我把麻烦甩脱以后,继续往前,我的命局里显示一个‘戊加辛’的格局,天盘‘戊’加地盘‘辛’,这个格局有一个名字,叫做‘青龙折足’…我当时听完吓一跳,这样的一个名字,难道寓意着我会断脚?师父说,断脚倒是不至于,但你会扭到脚…
我们平常扭到脚,疼的站都站不起来,一边蹲着揉脚,一边在心里面恨自己,为什么走路没走好?…这还是无意间扭到的,如果你明明知道再往前走会扭脚,却还要继续往前,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大家自己想象吧…
我越走鼻尖上越冒汗,按照后面的行事来说,我应该盼望着自己扭脚才对,可哪有盼着自己扭脚的?…
我心里面十分矛盾,走路的姿势渐渐怪异起来,到了最后,我像螃蟹一样横着走,先用右脚探路,然后左脚再跟上,每一部跨出都好像踩到了地雷,随着心突地一跳,整个人也跟着哆嗦一下,那场面…幸好这也是没人看到,不然的话,不用我说‘谢谢’,别人也会认为我是神经病,有谁见过正常人这样子走路的…
突然,我踩到了一个老鼠打的土洞上,一下子把那洞给踩塌了,我的右脚整个陷了进去!我一直全神贯注着,被这一下吓的两眼直发黑,险险的立定,我把脚拔出来,松了口气,还好没有扭到…不对,应该扭到才好,好容易遇到一次险情,脚却没扭到,难道还有第二次?…还真有第二次!…我又往前走了一段,结果再次踩塌了一个土洞…就在我快要崩溃的时候,我踩塌了第三个土洞,这一次,脚终于扭到了…
剧痛传来,我不由自主蹲了下去…当我好不容易站起来的时候,一身是汗,我感觉自己像是去地狱里游了一圈,然后爬了回来。揉了揉眼睛,我望向夜空…
师父说,当我来到‘青龙折足’的地方以后,就朝着北斗七星的‘摇光’星方向走,到时候,我会遇到一个‘辛加戊’的格局…有朋友问了,你刚才不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