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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咋样?”高老头儿问。
张叔不答,而是取出一把指甲剪,在那老太太的手脚上分别剪了一片指甲下来,又剪了那老太太的一绺头发,用纸包了。张叔说,走吧,出去说。
把太平间的钥匙还回那小屋里老头儿的身上,我们翻墙出了小院儿。
夜已经很深了,镇上远近灯火稀疏,臭水沟里的水‘哗啦啦’的流淌。
蹲在那沟边,张叔点上一支烟,吸了一口,烟雾袅袅中,他看了看我们说:“看情形,孙老太太确实是被人给打死的…”
“还有呢叔?”聂晨问。
“她颅腔内之所以少了那么多脑组织,我感觉…”张叔缓缓的说:“应该是被对方给吃了。”
“吃…”
聂晨一把捂住嘴,干呕了一声,我胃里也一阵难受,强忍住恶心问:“是谁这么变态?”
张叔说:“对方不是变态,也不是残忍,而是为免遭到报复。”
“怎么讲?”我问。
张叔说,很多凶杀案,案发后不久凶手即落网,看起来是警方通过各种线索查出来的,而实际上是冤魂的报复。俗话说,人恶了有时连鬼都怕,有些极其残忍的凶杀案,比如著名的某大学碎尸案,之所以多年以来无法破解,是因为凶手过于残忍,凶狠,吓到了死者的冤魂,令那冤魂不敢报复他,所以警方就得不到线索,案子便迟迟破不了…
“还有这样的说法?”聂晨奇问。
“是有嘞。”高老头儿说。
张叔说:“孙老太太除了死的奇惨,脑浆被凶手吃掉以外,我在她身上还发现了烧灼的痕迹,应该是用香烧的…看样子,这个凶手懂得一定的玄学方术,他所做的这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使孙老太太死后的冤魂不敢报复他…”
聂晨‘哼’了一声说:“肯定是孙贵川那个老鬼干的,他是那孙庙村的丧葬师,多少也懂得一点玄学。”
“叔,我们要怎么知道,孙老太太是不是被孙贵川给害死的?”我问。
张叔说:“对方既然用这种非常规的手段杀人,那么,我们就只能用非常规的手段把他给挖出来。”
“怎么样非常规的手段?”我问。
张叔说:“我们找到孙老太太的冤魂,让‘她’来道破,究竟是谁害死了她!”
像孙家老太太这样惨遭凶杀致死的人,属于阳寿未尽而横死,地府是不收的。她死后的冤魂可能会被无常或者阴差带走,可是到了地府门口一旦不收,对方就会把‘她’弃之不管了,然后‘她’就会四处游荡…
“明天,后天,大后天…”张叔掰着手指头说:“大后天的晚上,是孙老太太的回魂夜,也就是头七,她还没下葬,家里也没有灵位,所以她的冤魂不会回家,而是会过这里来,因为‘她’的尸体在这里。到时候,我们把‘她’给捉住,带过孙庙村去,想办法让‘她’道出来,是谁害死了她…”
“我哩个娘!”高老头儿说:“这能成吗?”
“怎么了大爷?”我问。
“怎么嘞?”高老头儿咧咧嘴,“你听说过有谁回魂夜捉鬼抓魂?…”
高老头儿说,被无常阴差捉入地府的亡魂,有一次返家的机会,那就是头七回魂夜。到了头七那天晚上,地府会派鬼卒或者阴兵押着亡魂返家,然后再押回地府。由于那亡魂已经是被地府纳入名册的了,谁如果敢打它的主意,那就会触犯天道,会有大麻烦上身…而一些横死的冤魂,虽然回魂夜没有鬼卒阴兵押着,但到了那天晚上,它们的能量会变得极为强大,而且不知道会以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出现,不触犯它就好,一旦触犯了它,用高老头儿的话说‘说做死就把你给做死嘞’…
张叔说:“没有别的办法,我们不知道孙老太太的冤魂在哪里,找不到‘她’,只有等到头七晚上,所以,我们只能搏一搏了…”
第二天上午,我带着夏星去了底下有阴间客栈的那座水库。夏星说,过去了这么些天,即便山神庙的那道‘门条’还在这客栈里,也早就被阴差给收了去,我们下去也休想得到。所以,我们到时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下午的时候,我陪着聂晨去那座医院里面转了一圈。聂天国当年还只是一个小孩子,如今已经是个老头儿了,即便他当年曾在这医院里住过,我们也别想找到医护过他的人…
至于那个胖子、胡永生他们那帮歹人,肯定已经离开了深山里的那处国民党军事基地,说不定已经回了清溪镇或者孙庙村一带,潜伏在暗处,伺机对我们动手。张叔要我们出行切切小心,注意安全…
转眼到了这一天,一大早,天阴沉沉的,给人一种不祥的警兆。
在一家匾额漆黑的老店吃过早餐,张叔看了看我们说:“大家跟我走…”
第二百章 还魂的夜()
从那老饭店里面出来,我问张叔:“叔我们去哪儿?”
张叔抬眼看了看天色说:“先去庙里,走。”
这座镇子的东面有一座挺大的庙,里面供奉着罗汉、天神什么的。当初为了得到香灰,我和张叔曾经去过一次。
我们赶到那庙的时候,没有多少香客。进门的庙前院里,放着一尊很大的香炉,里面插满了或粗或细,长长短短的燃香,香烟被风吹的翻滚漫荡,弥满整个院子。
我们也买了一些香,点着插进那香炉里以后,张叔命我们蹲在下风口,使更多的烟得以被风吹到我们身上。
忍着咳呛蹲了大半个小时,张叔说,差不多了,走吧。从那庙里面出来,闻闻身上,很浓重的一股烟火味儿。
聂晨说:“冷雨来,让我咬你一口。”
“为什么?”我问。
“我看你有没有被熏成腊肉。”
高老头儿‘啧’了一声说:“这小妮儿…”他把胳膊一伸,“来,大爷我给你咬。”
聂晨咧嘴伸伸舌头,“我才不嘞。”
“咦,这你不懂,老腊肉那啥,更有嚼头嘞…”
张叔无可奈何的笑了笑,他告诉我们说,今天一天都不要洗手,更不要换衣服。聂晨询问究竟,张叔说我们身上带有寺庙的烟火味儿,那冤魂闻到以后,可能会误把我们当作庙里的神,如此一来,收伏它便相对容易和安全一些,但只是相对,不是绝对…
“哦,我懂了。”聂晨说。
通过向镇民询问,我们得知到这个镇子坟地所在的位置。跑去坟地里,一人抓了一把坟头上的土,装进裤子口袋。然后,我们过去殡葬用品店,买了纸钱香蜡等等东西。从殡葬用品店出来,我们又去了市场,买了卤肉干果什么的作为贡品。离开的时候,我们在市场边的柳树上折了一些柳枝…
一切准备妥当,我们回到小旅馆里,剩下的时间就是等待了。
算起来,这几天是我们近段时间以来过的最平静安逸的时光。我们被层出不穷的种种事端牵绊在了这里,我和聂晨都已经不打算回学校复读了,反正一切到时再说吧…每天早中晚,张叔都用他特制的一种符水帮我擦被那‘小怪物’咬过的那只手,但没什么效用,肿虽然没加重,但也一点没消。张叔说,孙老太太的事完了,他就想办法帮我拔毒,由于不知道咬我的到底那是个什么东西,张叔也没有很好的办法,用尸气逼毒说不定会对我造成伤害,那是万不得已才用的…
下午睡了个饱觉,醒来天色已黑,凉风不断从客房的窗口灌进屋子,外面望出去,一颗星也看不到,感觉可能会下雨。果不其然,八点多钟时,外面飘起了雨丝,打在窗玻璃上,‘噼啦噼啦’的响…时令早已入秋,这山区边上一下雨,晚上还是颇有些凉的…
张叔说天助我们。
“怎么讲?”聂晨问。
张叔指了指外面,说下雨可以掩盖一切声音,而且外面不会有什么人,方便我们行事,今晚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万一制不住那冤魂,说不定它会伤及无辜的人…
九点多钟时,张叔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跟这旅馆的老板借了几把伞,我们走了出来。石板街上水气朦胧,不见行人。一路无话,很快,我们便来到了那医院。
医院里冷冷清清,黑黑的,连个路灯也没有。在里面转悠了一圈,探了探情况,我们来到太平间那小院儿的后墙。
这里更黑,很安静,只有臭水沟的水‘哗啦啦’的流淌声,脚踩在垃圾和杂物上,‘吱吱’的冒着水泡儿…今晚是孙老太太的头七回魂夜,一想到那老太太死的那惨样,我心里就有点毛…
攀上墙头望进院子,小屋的灯亮着,那个丑怪的老头子,像昨晚一样在喝酒。从墙上下来,张叔说他先施个小小的法术,使那老头子昏睡过去,免得他妨碍我们。说完,张叔翻墙入院,不一会儿出来,说那老头儿已经睡着了…
我们撑伞蹲在沟边,安静的等待着,雨打在伞面上,像是手在敲打。
张叔说,子时那两个小时的时段里,孙老太太的冤魂会出现在这里…
“怎么出现?”我紧张的问。
张叔说:“不一定会怎么出现,可能,‘她’会以魂魄体的形式出现,也有可能,‘她’会附在别的东西身上出现,比如动物,或者其它什么…
看看表,十点已经过了。虽然心里很忐忑,但是等待的焦灼,却使我迫切的希望子时快点到来。
十点半的时候,张叔说,走吧,我们进去。
翻墙来到院中,我们先是把那些贡品一一摆放在太平间的门口,然后又点了三根香插在那里,上面有屋檐遮挡着,燃香不会被雨水扑灭。
至于那几根柳条,张叔说其实已经没什么用了,他本来打算用纸剪几面令旗,缠在柳枝上,然后把令旗插在这小院儿每面墙的墙头上。届时,一旦那冤魂越墙而入,令旗应该会飘展并发出响声。可是眼下下雨,令旗很快就会被雨水打湿,那样就飘不起来了…不过,张叔说既然准备了,那还是用上吧…
我们协助张叔把画有符的令旗缠粘在柳枝上,插上墙头,终于,子时了…张叔说,一旦那冤魂出现,他就迅速的布一个五行阵,将‘她’困住,把‘她’收伏…
可是,我们等来等去,什么也没等到。一个小时过去了,时针指向十二点,还是什么都没有…
“小张啊…”高老头儿朝墙外望了一眼,“医院那啥,毕竟不是‘她’哩家,说不定‘她’不肯进来,只在外头转悠,咱要不要到外头去看看?”
张叔想了想说:“也好…”
“我跟你一起去哩,你俩孩子在这守着。”高老头儿说。
张叔嘱咐我们,那冤魂如果出现,别惊动‘她’,就不会有事。张叔担心我的能力达不到,不让我布阵困‘她’,说一旦确定是‘她’以后,我就上墙唤他们两个回来…
“你俩孩子要小心。”张叔说。
“我比冷雨要冷静,有我在,叔你放心吧。”聂晨说。
张叔慈爱的看了看她,微微的笑了笑。
两人走后,聂晨望了一圈,指着不远处的一棵树说,冷雨,我们过那里去。
我和聂晨共撑一把伞,躲在那树后,借着由小屋窗口透出来的昏黄的光,凝神关注着太平间门口的动静。
伞底狭小的空间,回荡着我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