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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
右手剑尖指天,左手剑指指地,我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空灵的世界,什么也听不到,忽然,我仿佛看到了自己身体的内部,一条条的血管,交错密连,红红的血液在里面奔流…
我缓缓的把眼睛睁开,那种血液流动的情景消失了,我看到了奇异的景象…在我的头顶和脚下,分别有两团旋涡在旋转,越转越小,也就眨几下眼的工夫,那两团旋涡分别凝聚成两根细细浓浓的蒸烟状的东西,一根钻进剑尖,一根钻进我左手的剑指…
我感觉两股热流倏地一下,钻入我体内,在我的小腹部团绕凝聚在一起,缓缓的往上升。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个人拿着一个滚烫的热水袋,贴着我肚子往上推一样。我的血管一鼓一鼓的膨胀,像要裂开。
当那热气团升到我胸部的时候,我的眼睛突然明亮了起来,感觉一下子由黑夜来到了白昼。把头一侧,我看到了那只鬼,正和聂晨纠缠在一起…
我一剑朝那鬼的方向挥去,那热气团在我的意念带动下,钻进我右胳膊,顺着胳膊,从那木剑钻出,朝那鬼涌去…
那种白昼感消失了,我的眼睛恢复了正常,耳朵也听到了声音。整个人像虚脱一样,坐倒在了地上,与此同时,那只鬼离开聂晨,聂晨摔进了草窝里。
那鬼朝我转过身,往前跨出一步,然后又是一步。我心里惊惧异常,怎么那罡气对这鬼不起作用?…那鬼跨到第三步,停了下来,身上那些原本暗淡的光点骤然变得明亮,就像一个个细小的虫子,飞速移动。动着动着,那鬼突然膨胀为常人两个那么大,然后又缩成本来大小,紧接着又膨胀,随着一声鞭炮爆炸般的巨响,那鬼消失了,一股冷热交加的气流朝我涌过来,我原本已经蹲起来了,被那气流又给吹倒在地。
气流过后,我连摔带爬的来到聂晨跟前,用手一试,居然没了气息,吓得魂差点没飞掉。
“晨晨!”
我连声呼唤聂晨,左手握拳,放在她心脏部位,右手捶上去。连捶几下,见聂晨没反应,我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嫌了,掰开聂晨的嘴,往里面吹气。
吹到第五下的时候,聂晨身子动了动,醒了过来。
“我这是…死了么?”聂晨问。
“没有。”
“那…那鬼呢?”
“魂飞魄散了。”
聂晨挺了挺身子,我连忙把她扶坐起来,她怔怔的朝四周望了一圈,‘哇’哭了出来,把脸埋在了我怀里。
我轻拍着她的背,连连哄她,哭了一阵,聂晨止住哭,离开我怀抱。
“怎么了?”我问。
“你给我做人工呼吸来着?”
我点下头。
聂晨抹抹嘴说:“呸呸,臭也臭死了…”
我把聂晨抱过那崖根底下,两人靠着崖一直坐到天亮。天色大亮时,朝四处望去,一切都很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简单吃了些东西,我问聂晨:“能走么?”
聂晨努了努嘴:“没什么力气。”
我苦笑了一下,“我背你吧?”
“不用。”聂晨说。
硬撑着走了几步,聂晨整个人摇摇晃晃的。
“算了,还是我背你吧。”
聂晨想了想,点点头。
我折了根树枝做手杖,聂晨把东西全部背了,我背起她,深一脚浅一脚的往西走。
山里的清晨,景色绮丽,没有太阳,到处飘荡着薄雾,竹子拔节的声音喀嚓喀嚓,鸟雀叽叽喳喳的叫着。
聂晨的发丝垂下来,被晨风吹的摆动,拂在我脸上痒痒的,突然两根钻进我?子里,我忍不住打个喷嚏,差点把聂晨给甩下去。
“喂,你干什么?!”
“头…头发…阿嚏…”
这样走走停停的,走的很慢,将近中午时,我们来到一个位于山里的小村子。
村里的房子很简陋,大多依山而建,村口一根歪歪斜斜的电线杆,一只肉嘟嘟的麻雀蹲在杆顶上剔羽毛。
“啊~~啊~~”
聂晨仰头挺动身子,学鸟叫冲那麻雀叫了两声,然后征询我要不要去这村子里问问,看有没有外人到来过,我点点头。
背着聂晨往村里走,聂晨说:“冷雨,我一直在琢磨一件事。”
“什么事?”我问。
“对于你的…你的夏星来说,既然高大爷被囚困的地方不算太远,那么,她为什么会在往孙庙村去的中途能量不足?”
“夏星说,中间发生的事,她记不太清了。”
“真是怪哉了…”聂晨嘟囔说:“我在想,那些人既然会邪术的话,那么,会不会是他们在囚困高大爷那地方的外围布置了什么东西,夏星费了很大力气才脱身出来,因此能量不足?”
我侧过脸看她,“你怎么会这么想?”
聂晨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总之,我们一旦找到那地方,还是小心为上…”
敲门来到一户人家,家里住着一对挺朴实的山民夫妇,我们说是过路的,想借他家的灶做点东西吃,用了柴米油盐,我们会付钱。
把聂晨扶坐在土炕上,我向女主人讨了两个鸡蛋,进去厨房,给聂晨做了碗鸡蛋羹。做好端出来,只见天阴了下来,凉风灌进院子,吹的瓜藤摇摆。
正屋的门上贴着两张模样狰狞的门神画像,纸张被风吹的一翘一翘的。进到正屋里,只见那男的不知去了哪里,聂晨正和那女主人有说有聊。
见我进来,那女人很识趣的走了出去。我把鸡蛋羹往桌子上一放,吹了吹手,问聂晨:“怎么样?”
聂晨朝外看了一眼,低声说:“有收获…”
第一百六十六章 诡异的山沟()
“哦?”我问聂晨,“什么收获?”
聂晨朝外看了一眼,然后又看看我,诡秘的笑了笑:“想知道?”
“当然,好晨晨,快说。”
聂晨把手扩在耳朵上。“什么什么?你叫我什么?”
“好…好晨晨…”
聂晨笑了笑,继而把眉头一皱,用粉拳捶捶胳膊,又捶捶腿,嘟嘴说:“哎呦好累…”
我心说,你一路都被我背着。有什么可累的?正要催她,聂晨松拳揉了下肚子,“肚子也好饿…”坏笑说:“这样吧,你喂我吃东西,我就告诉你。”
我有点哭笑不得,无奈的摇摇头,“你真赖皮。”
“本小姐就赖皮,怎么样呢?”聂晨板脸问:“你喂不喂?”
“喂…”
我小心捧起碗,轻轻吹了一阵。舀了一勺鸡蛋羹,朝聂晨嘴边递去。
聂晨盯着我手,笑道:“这兰花指翘的,哎呦好娘…”
抬眼和我目光对触,聂晨脸微微一红,含羞把头低了下去,‘啊呜’一口把鸡蛋羹给吃了。
连吃三勺,聂晨出了口气。
“可以说了吧?”我问。
聂晨抚了抚胸口,“其实…”
“什么?”
“我什么也没问出来…”
“好啊,你这家伙…”
聂晨说:“我们走了一夜,什么也没找到不说,还差点死在那只鬼手里。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村子,本以为能在这村上得到一些线索,可是什么也没问出来。我怕你担心高大爷,担心夏星,焦急。不开心,所以就逗逗你。其实,我也很担心我爸,可担心也没有用,现实摆在眼前,不如乐观一些…”
我没说什么,怔怔的看着她。
“生气了?”聂晨小声问。
“嗯?”我回过神,“没有…”
聂晨可怜巴巴说:“我错了好不好?对不起,我不该逗你,来,我喂还你…”
聂晨把碗和勺从我手里接过去,起身舀了一勺鸡蛋羹往我嘴边递。
“不用,真没生气…”
我连忙躲避,一个躲的急。一个递的紧,那勺鸡蛋羹一下子扣在了我鼻子上。
“啊哟,对不起!”
“没事…”
聂晨急忙把碗一撂,摸出手帕帮我擦鼻子,擦着擦着,目光和我碰触,手停住了,缓缓的往下滑去…
我看着聂晨水汪汪的纯净的眼睛,看着她白洁的面庞,心底萦绕起一缕柔情。聂晨红红的唇动了动,胸口的起伏开始剧烈,随着她一呼一吸,仿佛有一种引力,牵引着我,不受控制的朝她吻去,聂晨长长的睫毛颤动两下,闭住了眼睛…
就在我快要吻住她的时候,屋门‘哗啦’一响,那个女人走了进来。聂晨羞的急忙用右腕抵住唇角,扭转过身。我则手足无措,头扭来扭去,那女人手也不知该往哪里放,场面很尴尬。
终于,我强力宁定下来,吞吞吐吐说:“婶子,大…大叔还没回来么?”
“应该,快回来了吧。”
“哦…”
我正想再找点话说,就听外面隐约有嘈杂的人声,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那男人回来了。
女人问他咋了。
那男人看了看我们,气喘吁吁说:“牛…牛三儿,找到啦!”
“在哪儿找到的?人咋样?”女人问。
“死啦…”
那女人身体抖了抖。
“谁是牛三儿?”聂晨转过身问。
那男人告诉我们说,牛三儿是他们村的一个村民,前几天,他家的牛跑丢了,牛三儿去找牛,一去就没回来,家人到处去找,终于在村子西南的山沟里,找到了牛三儿的尸体…
“咱瞧瞧去…”
那女人慌忙把围裙一解,随那男人走了出去。
我和聂晨对视了一眼,聂晨说:“冷雨,昨晚被你打散的那只恶鬼,说不定就是这个牛三儿…”
我想了想说,走,我们也去瞧瞧。
从这家出来,来到村道上,我们看到有不少村民都从家里面出来了,朝着一个方向奔走。天阴的更厉害了,黑沉沉的乌云压在远处的山头。
我们跟在村民后面,来到村里的一户人家。隔老远,就听到院子里有女人的哭声。
进到院中,只见院子里挤满了人,院角落里躺着一具用被子盖着的尸体。两个女人,应该是死者牛三儿的娘和他老婆,坐在尸体旁边,嚎啕大哭。
山民不像城里人那么讲究,不大的院落里,充斥着他们身上的各种体味儿。
“凑近点去看看。”聂晨低声说。
我冲聂晨伸出手,她犹豫了一下,握住了。我拉着聂晨,穿过人丛的间隙,将到跟前的时候,隐隐约约闻到有股腐臭味儿,从那被子里透出来。
就听旁边两个年纪大的村民小声议论说,都这么些年啦,又出来了…我同聂晨对视一眼,心说,什么又出来了?
就在此时,那个老女人可能是悲伤过度,突然昏厥了过去,村民一下乱了群,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那老女人抬起来,年轻女人在一旁帮扶着,往屋里抬。
趁众人的注意力都在那老女人身上,我俯身把被子掀开一角,聂晨猛一把捂住了嘴,我们看到一张扭曲的不成人形的脸…
当我们回到那户人家,那对山民夫妇早已回来了,女人正在厨房里拉风箱做午饭。眼看要下雨,男人正在院子里用塑料布盖粮食囤,我们也协助他一起盖。
‘哗啦哗啦’声中,聂晨随口问:“大叔,那个牛三儿怎么就死了?”
那男人听聂晨这么一问,差点从粮食囤上掉下来,我慌忙扶住了他。
“怎么了大叔?”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