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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想学,我就是…”我抠抠后脑勺,“我在想。我既然是你徒弟了,那么,我以后该叫你师父呢,还是继续叫你叔…”
张叔‘哈哈’一笑,慈爱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真是个傻孩子,你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那我叫你师父!”我冲张叔扮个鬼脸。
张叔说:“可以,但是现在不行,我要征询你父亲和高老哥的同意以后,才能正式收你做徒弟。还有就是,我要禀明天师,再让你入我门墙,入门仪式还是要有的。”
“哦,那我暂时还是叫你叔吧…”
张叔微笑了一下,把手轻轻从我肩膀上拿开了。
我直到今天才知道,张叔居然也会奇门法术。而且是真正的奇门法术。像呼风唤雨那些,我只在影视剧里面见过,张叔说奇门法术修到一定程度可以做到,感觉很不可思议。还有请神。张叔说真正的请神是请神上身,借神力为己所用,完全颠覆了我过往对奇门的认知和理解…
那山神也无非就是个神,要是我能尽快学到张叔所说的,请神借神力的方法,说不定到时可以和山神抗衡,那样我就不用怕它了…
回到孙立民家。只见那孙立民正在院子里转圈子。
“大师啊…”
“孙大哥。”张叔说:“今天晚上,我要施法给你测命。”
“测命?”
“对,看能不能测出,你之前为什么差点被那房子倒塌给埋死…”
孙立民听的呆呆愣愣的。
“你得配合着。”张叔说。
“行,你说咋配合就…就咋配合…”
张叔点点头,让孙立民把出生年月日时报给他。
孙立民报完,张叔掐指推算,把孙立民的出生时间换算成干支,得到他的八字。
看了看表,张叔说:“孙大哥,子时之前,你要准备一些东西给我。”
“什么东西?”
张叔说:“你是乙亥年,己巳月,癸酉日,辛未时出生的。年干乙,五行属木,阴木,你找一根一米长的梧桐木,粗细随意。月干己,五行属土,阴土,你挖一升坟土过来。日干癸,五行属水,阴水,这个容易,地下水就可以,井水最好。时干辛,五行属金,阴金,这个…”
“这个怎么了?”孙立民一直在掰手指头,停下来问。
张叔说,这个可能一下子不容易找到,需要一个在地底下埋藏超过十年的金属物。
“冷雨,把你那个徽章拿出来给咱叔看看。”聂晨不知什么时候从屋里面走了出来。
“是哦!”
我这才想到我们在那座荒坟里挖出来的那个徽章,急忙掏了出来。
聂晨用手指刮了刮脸,干张嘴不出声的冲我说:“笨家伙…”
“这个行不行?”我问。
张叔接了过去。
“这东西哪儿来的?”孙立民奇怪的问。
“啊…捡来的…”我说。
张叔把那徽章在手里翻过来覆过去看了看,对孙立民说:“这个可以,孙大哥,你去找其它那三样吧,子时施法。”
孙立民起身就朝外走,走到门口停了下来,“大师,我出去万一要是…”
“不用怕,不会出事。”张叔说。
孙立民走后,张叔说,我们不可能保护他一辈子,他自己的八字属性物,只能他自己去找,如果老天爷不想我们干预,要他今晚出事死,那就是天意,非人力所能相抗的…
我听了以后,暗暗为孙立民捏了一把汗。
“那应该告诉他,让他出去以后警惕一些,有所防备。”聂晨说。
“傻孩子。”张叔说:“是祸躲不过的,告诉了他,他心里有负担,反而容易出事,还不如给他打一个强心剂。好了,我去睡会儿,你两个去看会儿电视吧…”
电视只能收到地方台,正播放韩剧,聂晨看的津津有味,我直打瞌睡。
十点半的时候,墙上的破钟‘当’响了一下,钟响没多久,外面传来脚步声,我急忙拉亮院子里的电灯,是孙立民回来了。
“怎么样?”张叔出屋问。
孙立民抹了把汗,“都找来了。”
我们先是随张叔去偏屋看了看那老太太,蜷在床上像只老猴子一样,睡的正沉。
出了偏屋,我们去了厨房,用铁铲铲了一包锅底灰。
来到院子正中,张叔用扫帚扫出一小块空地,把锅底灰均匀的洒在空地上,命孙立民把大门关紧。
张叔点了八根香,分别插在空地外围的八个方位,把孙立民打来的井水倒进盆子,把盆子放在坎位,徽章放在兑位,木棍钉在震位,坟土堆在坤位。
弄好这一切,张叔命孙立民站在与坤位相对的艮位。
往空地的正中一站,张叔用手指蘸酒,往上下左右分别弹了一下,祭天地人神,祭完,张叔抽出一道符,用朱砂把公路边那座破房子倒塌的时间,写在了符纸的背面,把符纸折叠,轻轻的放在了地上。
“孙大哥,等一下,你把心里面所有的杂念都排除掉,盯着地上这道符,心里面只存想当时房子倒塌的情形。”张叔说。
“嗯嗯…”孙立民愣愣点头。
“你俩孩子站远一点。”张叔说。
我和聂晨远远站开,只见张叔挽了挽袖子,凝神静气的站在那空地燃香圈的外围。站了大约七八秒钟,张叔‘刷’把他那把小木剑从怀里面取了出来,跨出一步,紧接着又是一步。
这样一步接着一步,围着那香圈走了起来,越走越快,快的连身形都几乎分不清楚,带起的风,把那八根燃香的烟柱吹的往顺时针方向飘荡,火头忽明忽暗的,我和聂晨都看呆了。
忽然,张叔猛一下停在了那孙立民的身后,暴喝一声,挥剑指向地上那道折叠起来的符,那符就像被弹簧给弹起来似的,‘嗖’,飞了起来。
飞到大约两层楼的高度,那符的势道已尽,往下坠落,落进了那个水盆子里。
那盆里的水,代表的是孙立民八字的日干‘癸’。
张叔说,孙立民是当日不知道冲犯到了什么,所以差点被那房子给埋死,应该就是他出去报警的那过程中冲犯到的东西!
“叔,能不能知道他冲犯到的那东西是什么?”我问。
“我试试吧。”张叔问孙立民,“你出去报警,大概是什么时辰?”
“是…天快亮那时候。”
“那就是卯时。”
张叔又取了一道符,把孙立民出去报警的时间和他的八字,一同写在背面,烧掉,丢进水盆里,搅拌几下,把盆里的水均匀倒在空地的锅灰上。
张叔抬头望四方看了看,指着屋顶说:“冷雨,晨晨,你两个去房顶上,往下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异象出现…”
来到房顶,抬头上空,夜空十分高远,繁星朦朦胧胧,像是刚睡醒的人的眼睛,之前下雨,到处都很湿,风吹过来,带着湿气,凉凉的。院子里,八根燃香,火点闪烁,气氛凝重而又神秘。
我隐隐听到张叔对孙立民说,让他盘腿坐下,闭上眼睛,细细的回想他当时出去报警的整个过程…
孙立民坐稳,张叔再次走动起来,这一次,他走的没那么快,走了三圈,张叔停在孙立民后面,用木剑指着他头顶。
过了大概四五分钟,我看到那八根燃香的烟都在往孙立民那里飘,飘到他身前,聚成一束,围着他盘旋起来,越旋越高,在他头顶上方汇成一团,张叔把剑一挥,那烟气团飞到空地的正中,落地,‘轰’一下散了,散开的烟气就像泼开的水一样,铺满整个空地,随着烟气越来越淡,空地上出现了从模糊到清晰的影像…
我正惊奇的看着,突然,大门‘咣啷啷’响了起来…
第一百五十二章 黑色的符()
大门‘咣啷啷’这么一响,那孙立民的身子震了震,空地上的影像晃来晃去,变得模糊了。
“别动!”
张叔低声喝道,木剑往孙立民头顶一按,孙立民稳住身子。影像停止了晃动。
“开门呐!孙立民…”
一个声音从大门口传来,是孙庙村的丧葬师,那个叫孙贵川的。我心说,这人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看向空地上那影像,隐约能够分辨出一条路,好像就是这孙庙村的村路,路两边全是民房…我明白了,眼下是张叔施法,把孙立民脑海中关于他当时从家里出去,打电话报警的整个过程的记忆,以影像的方式呈现了出来,用以查知他究竟是在哪个地方,冲犯到了什么东西…真是不可思议…
大门还在响,孙贵川的叫喊声一声比一声大。孙立民受到干扰,分神之下,那影像一隐一现的…
聂晨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我,低声说:“冷雨。”
“怎么?”我问。
聂晨说:“我在上面看着,你下去吧,下去把这个叫孙贵川的拉走。”
“好…”
我起身要走。聂晨拽住我裤脚,“等等。”
“嗯?”
聂晨指了指墙头说:“跳墙出去,别开大门…”
从房上下来,我指指外面。朝张叔比划了比划,张叔会意的点点头。
孙立民家这宅子的墙头不是很高,我一下就翻了过去,那孙贵川可能是也想跳墙,正往墙头这里走,见我突然跳了出来,吓得‘扑棱’往上一蹦。
“哎哟我哩个娘…”
孙贵川拍着胸口叫。我急忙道:“贵川大爷,嘘,嘘…”
“吓死我了你个崽子,嘘嘘啥呀,你哄小孩儿尿尿啊?”
“不是…你来…”
“哎?拽我干啥?放手!”
我一口气把孙贵川拽到院西的水沟旁,这才松开手。
“你干啥呀?”孙贵川拂了拂袖子,恼怒的问。
我说我张叔正在施法,不管有什么事,等一下再说。
孙贵川松了口气说:“我还以为干嘛呢,家里亮着灯,却插着个大门,叫也没人应…”
孙贵川说,他大半夜的过来,是来和孙立民商量明天圆坟的事。
在水沟旁蹲了好一阵子,我说。应该差不多了吧,走,咱回去看看。
回到孙立民家,只见大门敞开着,进到院里,只见张叔已经把那香圈给撤了,聂晨也从房上下来了。
聂晨正和张叔比划着什么,孙立民呆呆的站在一旁。
“怎么样?”我问。
“走吧,屋里说…”张叔说。
进屋以后,孙立民泡上茶水。
喝了一杯茶,张叔说从聂晨描述的她在房顶所看到的影像来看,孙立民当时在山神庙里烧完香,下山的过程中,记忆出现了断层,张叔认为,孙立民应该就是在下山的过程中,冲犯到了东西,所以记忆有断层…
我嘟囔说:“孙大叔一个人冲犯到了那东西,怎么他娘也跟着一起倒霉?”
孙立民忽然说:“我那天从山神庙出来回到家以后,先进偏屋看了看我娘,然后又回的正屋灵堂…”
聂晨的脸一下子白了,朝外看了一眼说:“难道说,那东西当时跟着你一起回来了?”
屋子里沉默下来,我感觉身上有点发冷,端起茶杯,一口气喝光了里面的水,嘟囔说,会是个什么东西呢…
张叔说,孙立民肯定在下山的时候见到了那东西,另行施法,把他催眠,将他断层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