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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我还是执迷不悟?
“聂影,你还在想他?”归来终于清醒过来,默默放开我,发出轻轻的叹息。
“越人虽然为你缝补了心脏,但总有缝隙。万鬼将你的身体当成了容器,你的任何情绪,都会加诸在万鬼身上。相反,万鬼的情绪也会逐渐改变和侵蚀你。从现在开始,你要清心寡欲,更不能伤心怨怼。你的所有情绪都会折射入现实,带来严重的后果。聂影,你答应我!”
归来捏着我的肩膀,神色凝重。
恍然间,我看到了后世那桀骜不驯的归来,在那深不可见的眸子里,却有万千执拗。
我也想让自己清心寡欲,可我做得到吗?只要慕长安不会出现在我的世界,我或许可以做到的吧。
慕府。
陈珍杏看着陈婉一次次描摹自己的脸颊,焦急道,“你日日在慕府里穿梭,是否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苗人?你制造的僵尸大军,不知害了多少人。难道说,你真的不在意自己的过去了吗?”
陈婉分裂地砸着屋里的杯子,自责并恼羞成怒。
“世间所有人都可以诽谤我,唯独你不行。如果不是因为你被慕长安抓住,我会被掣肘吗?我背负着苗疆的血海深仇,和慕家虚以委蛇,为何你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你以为面对着仇人,我不痛苦吗?”
陈婉暴怒地拉着陈珍杏,痛苦道,“每一个日夜,我都被苗人的血肉覆盖,那些死去的鬼魂,无数次找我索命。不过就因为有了从前的记忆,所有人把我当成了罪魁祸首。你也怪我,甚至诬蔑我的人格。要不是你被暴晒,我会一次次妥协,变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这改变不了你叛国的事实,你与狼为谋,帮助慕家一次次攻打凌霄。你们想得到九州城,那是妄想。你难道不知的九州城根本不是凡夫俗子可以觊觎的吗?我不想看你一直错下去,婉儿,我们走吧。去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我们母女平平淡淡过余下半生。”陈珍杏拉着陈婉的手,发出一丝祈求。
“慕长安娶了端和公主,公主的秉性你也看见了。难道你要委屈自己,在慕家当牛做马一辈子吗?”陈珍杏见陈婉无动于衷,继续蛊惑着。
“本宫倒不知道,一个阶下囚也能如此置喙本宫声誉。”门外响起一阵娇呼,却见大门被用力推开,走出一娉婷袅娜的端庄女子,那绝色倾城的容颜,映着阳光熠熠生辉。
“大胆奴婢,看见端和公主还不下跪?”端和身边的一等宫女娆儿色厉内荏,看着陈氏母女一语不发,径自走上前,狠狠扇了陈婉一巴掌。
陈婉面不改色,虽心有不甘,奈何身份巨变,也只能跪地道,“奴婢知罪,请公主赎罪。”
陈珍杏心中懊恼,也只能默默跪下,求饶道,“启禀公主,这一切都是奴婢的错,公主不要责罚陈婉。陈婉对慕家功劳甚多,虽是苗人出身,却是不可多得的能手。求公主殿下饶了陈婉性命,奴婢愿意一力承担所有的罪过。求公主殿下开恩呐!”
段和公主正襟高坐,看着陈氏母女告饶,面不改色,“既然知错了,那就家法伺候。本宫嫁作慕家妇,是慕家嫡亲的少夫人,理应掌管慕家内务。如今长安在外,本宫是他结发妻子,自然应该为他分忧解难。陈氏母女目无尊长,妄论本宫家事,本应拔掉二人舌头,以振家声。”
陈珍杏吓得魂不附体,经历了暴晒酷刑,她早身心俱疲,若是再拔去了舌头,她如何承受得住。况且陈婉的咒术哪一样不需要那伶俐的舌头呢?
她即刻磕头,对端和公主求饶,“求公主殿下开恩,不要拔了奴婢的舌头。公主殿下宅心仁厚,望公主手下留情啊。”
端和公主冷冷一哼,“然念及二人出身蛮夷,不懂我甯国礼数,且是初犯,拔舌酷刑暂且搁置。不如就杖刑代替,望你们日后管住自己的嘴。”
娆儿拿着木牌,狠狠打在陈婉和陈珍杏嘴上。直到二人嘴唇红肿,流血不止才罢休。
陈婉一双重瞳泛着冷意,见端和公主若无其事喝茶观看二人受刑,心中火气更甚。她本欲是施咒教训这个狂妄女子,可始终被心中的“奴”性压制。不知为何,一想到对方是慕家少夫人,她完全动弹不得,只得忍受处罚。
就连对待苗疆,她的忠心也不过尔尔。可为何面对着仇敌,她如同被抽掉了灵魂的傀儡,除了服从于顺受,丝毫不能抵抗呢?
“本宫平日见不得血腥,今日是给陈氏母女一点教训,教诲你们慎言谨行。娆儿先将陈珍杏带下去,本宫有话要单独问问苗疆圣女。”端和公主笑容浅淡,撤去了所有的奴役,只留了一个带刀侍卫在身边保护。
陈婉仰着脸,嘴角盈盈滴血,却见端和站起了身,用力扯掉她脸上的半只面具,露出得意兴奋的神色。
第344章 狼狈(下)()
端和公主见陈婉眼眶里并无眼珠,只有血色窟窿,反而露出一丝得意和满足之色。
“陈婉,你可知道本宫早闻大名。当初慕长安在苗疆请求景沉谙赐婚,本宫就想见见你的真容。慕长安对你的痴情,是本宫心中一根深深的刺。本宫多想毁了你的容貌,将慕长安夺回身边。”
她爱怜地描画着陈婉的脸颊,丝毫不曾顾及陈婉心中的不甘和痛苦。她一遍又一遍撕开陈婉心中的伤疤,每一字句都是无含着万分的冷漠和绝情。
“你口不能言,但本宫知道你不甘于此。你是苗疆圣女,虽然成了阶下囚,却依旧有国过人的本事。否则慕长安不会让你跟回府邸,更不会让你来踢轿门。本宫奇怪了,你原本该对慕长安本该恨之入骨,可如今却成了他的走膀右臂似的。你一次次带领着慕家军队冲锋陷阵,俨然是慕家的女中豪杰。就连慕容冲那个老匹夫也看中你的能力。这一切的一切,无一不让本宫对你心生忌惮。”
陈婉睁大了眼睛,用嘶哑的声音辩解,“难道公主以为是陈婉愿意的?莫非公主对陈婉如今的模样还存在着忌惮?真是天大的笑话!”
“你难道不知道,慕长安心尖尖上的那个人是囚禁在金阙里的聂影?慕长安大婚之日奔去凌霄山,就是去找那个狐狸精。”陈婉看端和公主一脸雪白,内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她忍着满嘴疼痛,诡异地笑着,“凌霄山外有座九州城,皇帝陛下下令攻打,并让慕长安驻守边戍。慕长安爱上了那狐狸精一样的女子聂影,为了她甚至顶撞陛下。陛下将聂影带回了甯都,说要将她收为义妹,并给慕长安赐婚。”
端和公主的脸褪去了血色,不可置信扯着陈婉的衣襟,“我不信。聂影是皇兄要的女人,甚至早已被皇兄临幸。慕长安怎会爱那样的女子,你胡说。”
“公主若是不信,又为何来找我呢?陈婉是苗疆之人,身份微不足道。公主却屈尊接见,难道不是为了知道真相吗?慕长安从不爱我,将我囚禁在凌霄边戍为他打造大军。他一生画了两幅画像,都是那聂影。公主如果不信,大可以去问皇帝陛下。”
“但皇帝陛下或许也被那狐狸精所蛊惑,根本不会告诉公主实情了吧。”陈婉一直在笑,看端和公主面色几变,深知已经信了七分。
“你别想离间本宫与皇兄的感情,你的一面之词,本宫如何能信?”端和公主好不容易站起身,颤巍巍坐在了主位上,继续端起了茶杯。
“公主可以传唤孟戈审问,看陈婉说的是真是假。”陈婉露出一丝狡黠,默默站起身,“但陈婉觉得,公主如果想要挽回与慕将军的感情,最好是与我合作。有公主力保,我就能自由出入将军府,为公主打探消息。”
端和公主挑着眉,“你这贱婢还想与本宫谈条件?本宫如何信你?”
“陈珍杏是我唯一的亲人,公主将她攥在手心里,还担心我不会就范吗?”陈婉淡淡道,“公主让大宫女杖刑陈珍杏,不就是为了逼我就范。既然如此,我何不趁公主心意,与公主好好合作呢。”
“本宫与你合作,会有什么好处呢?”端和公主微微一笑,精明道,“你巧言令色,哄骗本宫,本宫到时找谁理论去?”
“可陈婉与公主有共同的敌人,只要那聂影身首异处,公主可以得到慕将军倾心,我亦能报了血海深仇。这不是两全其美吗?公主意下如何?”陈婉微微一笑,扯得脸颊生疼。
端和公主眸子滴转,微笑道,“本宫与陈婉相见恨晚,即日起,你便是本宫最贴心的丫鬟。待日后事成,本宫会奏明皇兄,撤销你的奴籍,赐你和陈珍杏良民身份,让你二人后半生衣食无忧。”
陈婉冷讽,却拱手道,“多谢公主殿下垂怜。”
九州。
“影公主最近食不知味,总是坐在窗前发呆。陵鱼不知道公主到底在看什么,有时候是一个下午,有时候又一直到深夜。”陵鱼垂着头,一脸惶恐地看着归来。
归来皱眉,露出一丝担忧,“我半月会让她去寒冰床练功,克制住身体里万鬼的躁动。我的确有劝她宁心静气,心如止水。她夜晚可有准时入睡,夜晚可否惊悸低吼?”
陵鱼摇头,“公主每天清心寡欲,闲来无事除了发呆,几乎无所事事。陵鱼根本不知道公主心中所想,倒是她每晚按时入睡,并未有噩梦迹象。大祭司,影公主回来后几乎足不出户,会不会是这个缘故,才会让她有此变化呢?”
归来摇头,“你算是与她贴身长大的侍女了,从她来蛊爰殿,你就和她在一起。”
“可陵鱼从来不知道影公主在想什么,公主心里的事儿藏得很深。却见陵鱼看着心疼,尤其近日来,公主的五识似乎受阻,常常食不知味,甚至会听不见我的声音。虽然是间歇性的,可与从前耳聪目明相比,木讷了太多太多。大祭司,影公主真的会没事吗?”
陵鱼一双眼睛里全是担忧,惊惶地看着归来那淡然的脸,不确定地追问,“血族之人从未有此情况,所以陵鱼才会担忧。大祭司能否明示,让陵鱼有所准备。”
“你怕什么?”归来含着一丝恼怒,“难道影儿还会伤害你不成?”
“陵鱼绝无此意,只是闻所未闻,才有此担忧。”陵鱼急忙求饶,“大祭司曲解陵鱼的心思了,我只是担心公主。”
“你好生照料她生活起居便是,其余有本座担当。你先下去吧。”归来摆摆手,扶额露出一丝轻叹。
不多时。
“师父为何叫我来大殿。我近日在房间里休整,身体犯懒不爱走动,让师父担心了吗?”我见归来面色有异,率先打破了沉默。
“听陵鱼说,你近日睡得不够安稳,夜间时常失眠。加之为师多日不见你,所以让你来这里听听佛经。还有你独创的大悲咒,为师还有不解之处,让你告知一二。”
第325章 刺客(上)()
归来面色清俊,见我面色如常,并不像往常一样首先看脉,而是关心我的睡眠起居,一副仁慈恩师模样。
我们师徒关系好不容易有了缓和,我更是感激他如今对我所作的种种。虽然身体异样,却不愿意告知详情。
“我很好,没有丝毫不适。虽然最近时常发呆,不过是在探索生命奥妙。血族多年来避世九州,在这世外桃源相安甚好。族人单纯善良,对外界的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