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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中凝成一道冰柱,直直冲向他,却见它蛇头微转,轻松躲过来这一击。
泉芯芯已然醒来,对着珞伽喷着火焰,直直烧着它的肌肤。
“还有个帮手啊。不过,你们一起,我也不惧。”说完直直冲向光罩,张大了嘴,就要啃咬。那尖利的牙齿,直直冲了过来。
这珞伽兽居然不怕我的攻击?我眉心微挑,露出一丝凝重。
“阿影,珞伽兽不惧水火,那浑身的鳞片均能保护。不如你哼首曲子,说不定能将它收服。”泉芯芯忽然化作一只笛子,金色的短笛,已经到了我手中。
我快速将笛子放在唇边,回忆着从前归来教过的一切,将大悲咒的曲调,融入这笛子中。那阵阵梵音,如丝竹般传散开了。
珞伽兽果然不再攻击,却像一条小蛇一般,默默安静下来。就连赤红的眼珠子,如今也化作了金色。
“你从哪儿来的?为何会有这样的曲调,我甚至无法管住自己。”珞伽整个躯体在变小,最后竟成了一条小蛇,围在我的光罩之外。
我盘坐在地,害怕它复起,依旧吹奏着笛子。
珞伽兽眼角忽然有了水滴,滴在汤泉之中,那白色汤泉,瞬间变得澄碧。
“你不用再吹了。我不会与你为敌,相反,我会跟着你离开这珞珈山。既然你收服了我自愿成为你的仆役,任由你差遣。”
“不必。是我擅闯在先,且我并不需要仆役。你不用……”
珞伽兽继续围坐,露出一丝颤抖,“你收服我,却不为所用。看来是我妄自尊大了,不如就此了结。我珞伽不做那无用之辈。”
说完,竟忽然燃起了黑色的火焰,似乎在**。
这是怎样的变化啊?
我面色一僵,泉芯芯已经变成了火焰,对我耳语,“珞伽兽本身是蛟,有它相助,自然是好。你放心好了,它不会有异心。”
我面色稍霁,对珞伽兽道,“你跟随我,可不能这般模样。”
珞伽兽站了起来,立刻变成一个男子。他穿着黑袍,剑眉星挑,俊颜如玉,倒是一翩翩少年的模样。只是面色威武冰冷,拒人千里。
“这样,你可满意?”
我一鄂,急忙点头,“我要去苗疆,你若是愿意跟随,就随我去。我不会强人所难。你若是想离去,我不会阻拦。一切都随你,你依然是这珞伽山的主人。”
“你还是不愿我跟着?”珞珈眸子一挑,盯着我的脸颊,“如果你觉得我无用,我宁可自戕。”
我彻底无言以对,“那随你吧。”
我只不过借用了人家的温泉,却让他以命相逼,真是罪过。
“你刚才的曲子,我从未听过。但是整颗心充满了酸涩慈悲,不知是什么名讳。”珞伽见我不再让他离开,主动询问起来。
我看着他至纯的眸子,真诚道,“大悲咒。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教你。”
“多谢。”珞伽忽然盘坐在我身侧,俊逸的面容露出一丝崇敬。
这个尚武的世界,强者总会有人跟随。珞伽在这山里多年,怕一直不曾遇到对手,所以才提出跟我走。
我本就是清冷的性子,如今只能顺其自然了。
翌日,我早早醒来。泉芯芯打着呵欠,对我道,“珞伽百毒不侵,而南疆瘴气横生。有他在,更为保险。我知道你一直心神不宁,虽然不说,却也担忧。如今有了珞伽相助,算是多了一重保障了。”
“所以你故意让我到珞伽山来,是为了收服珞伽兽么?”我恍然大悟,才惊觉全是泉芯芯暗中相助。
“自是如此。你不必太感谢我,我也只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罢了。我可不想还没走到苗疆,你就身死异乡。”泉芯芯继续傲娇,却多了关切。
我露出微笑,感激道,“多谢你,芯芯。”
“到达苗疆,还需要一日行程。你虽说日行千里,但体力损耗极大,这是珞珈山最新鲜的无花果,最能提神补气,方便携带。你先吃上一个。”珞伽递给我一枚黑色的果实,通体的黑色,让我有些为难。
“阿影,这无花果有躲避瘴气的功效,吃了吧。”泉芯芯对我耳语,顺便对珞伽道,“你一早就去采果子,还以为是怯场想跑呢。”
这句玩笑,却让珞伽懊恼,“我珞伽才不是无信之辈,既然答应跟随,就不会言而无信。”
“多谢你了。”我接过无花果,闭着眼咬了一口。酸涩的黑色汁液,带着淡淡的幽香,倒是回味无穷。
“你随我走,我会将你送到苗疆圣地。”珞伽面色一展,化身成蛟,朝着天空疾驰。
我尾随其后,跟着珞伽的方向,张开了双翅。
在空中不眠不休飞行一天,浑身疲累异常。珞伽却无比轻松,那优雅的姿态,仿佛天生的天空王者。它此时浑身通黑,在阳光照射下发出淡淡光晕,让我露出一丝安心来。
都说万物刍狗,人心不古。这兽,从来纯良耿直,倒是比人更加重情重义。
“苗疆曾叫八荒,是极南之地。天生了许多瘴气,几乎与世隔绝。苗人爱好巫蛊,咒术,世代以巫咒为荣。更多喜欢用蝎子、蛇类作为引子,下咒种蛊,甚或阴毒。你可要小心为上,千万不能掉以轻心,以便被下了蛊。”
第248章 珞伽(下)()
珞伽对我提醒,“尤其是颜色艳丽的小孩儿,心思往往最为缜密狠毒。 相比于大人,你可要对小孩儿加以防范。”
“为何?”我不解,“稚子无辜,哪里会有那般歹毒的心肠?”
“颜色艳丽的小孩儿,往往是修习巫蛊的最佳人选。不停练习巫蛊后,才有绝美容颜。越是美丽,越是歹毒。到了年长,更是美艳绝伦,也是歹毒异常。”
我点点头,心中铭记,却疑惑,“你怎会知道这些?”
“我活了千年了,从来与苗人相安无事。苗人也曾到我珞伽山采药制蛊,也不是没有纷争过。时间久了,对敌人自然有了防范。”
原来如此。
没想到,苗疆人和珞伽有这些渊源。
“天又要黑了。这是苗疆的山脉结界了,我们快飞过去。”泉芯芯兴奋异常,看着我腕上的手镯,大声道,“终于到了此处,总算是到了。”
“你如此兴奋,恐怕是到家了。也好,看来能顺利完成任务了。”
我微微一笑,泉芯芯却忽然安静下来,似乎在深思。
“我答应过你,一切都随你心意。如果你愿意在此处,我不会阻拦。如果你要跟我回去,我也不会拒绝。”
“嗯。”
珞伽一语不发,化作了人身,对我道,“这便是苗疆的界了,你不知道要去的地方具体是哪儿,我们就用步行,一步步寻着每个角落。你意下如何?”
“这样安排甚好。待我寻到有缘人,恐怕要花上半月时光。这段时日,还需要你多多照顾。谢谢了。”我对他福身施礼,露出真诚笑容来。
珞伽一怔,“我是你的仆役,你不必这样客气。我一定尽我所能,让你达成所愿。”
我淡然,“我们是平等的,你不是我的仆役,你是我的朋友。”
珞伽愣了许久,盯着我看了半晌,喃喃,“朋友?”
我点头,郑重道,“自然是朋友。”
珞伽眼中闪动着奇妙的光芒,“好,我有了第一个朋友。”
苗疆城郭。
十里长亭,我和珞伽进了驿站。
这驿站挂着经幡,经幡正中的曼陀罗花,不正是我手镯上闪耀的花型模样?那如血的红色,像极了开在彼岸的生死之花,触目惊心。
我收回目光,虽珞伽进入店内。
珞伽径自走向掌柜处,用我听不懂的语言与之问答。我打量着四周,只见这驿站极具苗族特色,四处挂着曼陀罗的经幡,还有许多红色和绿色交织的藤蔓,颜色极为艳丽。
或许,苗族人喜欢大红大绿,所以每个角落都布置得艳丽繁复。
“掌柜说只有一间上房了?其余已经被外乡人占满,看来我们要挤在一处了。”他面无表情,似在征求我的意见。
“飞行损耗极大,我不介意。”我回应,“辛苦了。”
不多时,我已来到房间,室内正放着浴桶,冒着热气。
珞伽手指在水中搅动着,干净的水忽然变成了乳白色,冒着阵阵热气。
“这水无毒,是安全的。你可以泡个澡,好好歇息一晚。我守在门口,你不必担心。”珞伽小心而细致,“你有手镯护体,想来也不会受到蛊毒侵害,但总要细致为好。”
我点头,见他高大的身影走了出去,脱去了衣衫,躺进了浴桶。
“珞伽对你是不是很好?”泉芯芯趴在耳朵上,微笑,“如果你愿意,可以和珞伽一起留在苗疆,也是不错的决定哦。”
我面色一寒,“我这辈子不嫁人,更不考虑儿女情长。完成了大祭司的交代,我便回凌霄守着,潜心修习法术,诸事不管。”
泉芯芯瘪嘴,“珞伽很好啊,你为何不愿意?难道你念着邓将军,或者说,那个人类?”
“在胡说八道,我就不理你了。你这坏心肠的家伙。”说完,已经有了怒气。
“每次提及那人类,总会让你情绪波动。你说对那人无心,我可不信。”泉芯芯露出一丝讥诮,“他是有哪里好?让你如此放不下。”
“你闭嘴。我累了,房间很闷,我出去吹吹风。”说完,立刻披上衣衫,将它留在了屋内。
泉芯芯说得对,只要提到慕长安,我就不淡定。
我在怕,害怕遇见,害怕分别,害怕沉沦。
夜色寒凉,星辰黯淡。
我坐在屋顶,看着天空中的星辰,露出一丝嘲讽。
人生如斯,总有身不由己。我原本以为,只要不去想,用忙碌麻痹自己,就会相安无事。谁知道,我的心不愿意。在心的角落里,对慕长安的情感,从来不曾减退过,所以只要提到他,就会心不由己。
我用法术变出一只短笛,放在了唇边,吹奏起大悲咒。
大悲咒,无心无恋,无悲无喜。只有这样,才能让我的心宁静。
然,前程往事,与慕长安的种种,却慢慢爬上了心头。我的眼前,全是慕长安决然的脸,以及我们之间每一次分别。
我愁肠百结,似乎所有心思都如潮水奔涌,久久不得平息。
那大悲咒,被我吹奏得异常哀婉悱恻,诉说着离人愁怨,难舍难分。
慕长安,我的长安。今生,我将你推到了陈婉手中,强制你忘记与我的记忆,你定会寻到陈婉,与之双宿双飞。
这是,我对你最大的祝福,最大的成全。
我吹完了最后一个音符,一张丝绢来到眼前,露出淡淡青草香气。
“擦擦吧。”珞伽声音平淡,却露出一丝关心。
我不解,却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脸。
“谢谢你。”我擦着眼泪,露出一丝羞涩,“让你见笑了。”
“你是在想家么?”珞伽坐在我面前,递给我一枚无花果,“晚上没吃东西,一个人跑来屋顶,还吹着这样哀伤的曲子,你真是个有故事的人。”
我想挤出一丝笑,却是徒劳。
“这明明是那日的大悲咒,却无法让我凝神静气,相反我只感受到哀伤。似乎,说着离人之苦,无法相聚的愁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