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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珈蓝之洞(下)()
“本座的弟子,可以愚笨蠢钝,却不能修习妖术。你既然是本座徒儿,本座自然要清理门户。”归来说完,已经一掌朝我袭来,几乎要劈碎我。我除了闭上眼,无力阻拦。归来如今是恨痛了我,哪里会给我解释的机会。这个残酷冷情的人,何时会管我的死活。可意料中的疼痛并未袭来,我睁开眼,看着他迷茫的神色。“你真的受伤了?”他流落出一丝怪异,盯着我的犄角,“犄角是独角兽最致命的法器,更是最坚硬的地方。本座以为这是你故意施法的伪装,却不想是真的。怪不得你无法开口,原来是犄角受伤。”他手心传来一阵阵温热,似在为我疗伤。对于归来时而暴虐,时而温和的分裂,我无言以对。这分裂的个性,着实难以捉摸。“你生性至寒,江汨罗怀了你足足一百年,创造了血族孕期最长的历史。全族人对你期望甚高,甚至本座破例将你当作了入室弟子。谁知你顽劣异常,不听教训。如今犄角受伤,也是罪有应得。”他不停为我注入灵力,手心却有些发颤。“血蟒方才的唾液有毒,你暂且等着,本座去为你寻药。”他就这样,丢下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我。天下有这样不负责任的师父吗?把自己的徒弟弄成了重伤,一走了之。尤其在我连话也说不出的时候,也不给我一些法子防身。我警惕地看着四周,陷入了无边的绝望。抱歉了,佑儿,我始终是个没用的人。不,没用的兽,珈蓝之洞,冰冷异常。我缩成一团,默默诵念着大悲咒,却依旧冷得发抖。我的犄角,此刻正在不停流着血液,馨香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散。我根本不了解这个世界,更不懂得如何自保。难道,我要在珈蓝之洞里了此一生?冷,锥心刺骨的冷。我缩在角落里,希望用仅存的意志,去战胜这一室的严寒。我已经无法再动弹一分,因为身体肌理几乎被冻坏了。我的眼前,忽然闪过了佑儿的脸。他在我怀里,撒娇道,“娘亲,娘亲……”我的孩子呀,你如今身在何处?是不是我们这一生,再也能见面了。回忆,停留在大脑最深处的地方,关于爱,关于暖。犹记得阿慕、佑儿还有我,三人在一张桌上吃饭。赌书泼墨,逸致闲情。但,那只是梦中的烟火,遥不可及。那是我一生里,最真切的暖。我的心,似燃着一团火焰,一点点开始融化起来。我身下的寒冰,在我无比强大的执念下,竟慢慢开始消融。我浑然不觉,只沉浸于浓烈不可分的悲哀中。忽然,空气中出现一个幻影。熟悉的影子,不是慕长安,又是谁呢?他朝我伸出手,慢慢抚摸我的脸颊,温柔道,“影儿,别怕,我会陪着你的。”我大惊,猛然清醒过来,不可置信。慕长安怎么会出现呢?在这个时空的慕长安,如今不过是七岁的孩子,如何使我所认识的那个人?然,那人影越发清晰,缓缓摸着我的颊,含情脉脉道,“影儿,别怕,别怕。”我伸出手,试图抓住那幻影,得到的,却是一阵虚无。这依旧是我的幻觉!“慕长安,慕长安。”我喃喃自语,任由眼泪滴落在地。“你在叫谁?”归来晃醒了我,他白衣上染着鲜血,将一颗血淋淋的东西塞进我嘴里。苦涩的滋味充斥着口腔,我委屈地看着归来鲜红的手,眼睛湿漉漉一片。归来似有所动,捏着我的下巴,灌入一口水,“这是血蟒的胆,能解除犄角上的毒。你怎么可以睡过去,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吗?你真是太任性了,是在与本座赌气?”他不顾我难堪的表情,继续道,“本座怎会有你这样愚蠢的弟子?难道此去凌霄,你被吓傻了不成?连最基本的护身法术都不懂了吗?可刚才,你又如何击退了血蟒,全身而退?”他狐疑地盯着我,希望找到答案,却换来我一如既往的沉默。“哎,真是那你没办法。”他忽然蹲下身,将我抱在怀中,无奈道,“没想到比从前更傻了,谁说这是血族众望所归的继承者,完全就是笑话。”我总算从他身上找到一丝熟悉,那毒舌的功力,有过之而不及。“可是这一室的寒冰,可是有万年历史,怎会融化掉呢?说你一无是处,这破坏力却是非一般地强悍。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闷闷不语,不再理会归来的神神叨叨。如果被血族知道,他们景仰为神的大祭司,居然是个话唠,会是什么表情?当我再度睁开眼睛,已经被放置到一张松软的大床上。担惊受怕那么久,忽然来到这舒适的所在,真感觉到了天堂。“因你犄角受伤,本座暂且让你休息。等你修养好了,本座依旧会重重责罚。还有,如果你不把灯芯给本座送回来,本座绝不会轻易饶恕你。”他说完,丝毫没有了温和,只剩下冷漠和粗暴。“祭司大人可要沐浴更衣?”轻柔的女声,带着一阵担忧。我悚然一惊,再见故人。陵鱼!我一定不会记错这声音,这是陵鱼。“好好照顾她,本座明日再来看她。”归来冷冷一哼,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翩然离去。陵鱼慢慢踱步到我身边,见我犄角上缠着纱布,滴下泪来,好个美人垂泪,梨花带雨。这时的陵鱼,还带着少女的青涩,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貌。她素衣轻纱,用毛巾擦拭我的犄角,关切道,“公主疼吗?都是陵鱼的过错,让公主受了不白之冤。那灯芯偷偷溜出大殿,是陵鱼看管不力。谁知公主为了保住陵鱼,竟然承认是自己所为。”原来是陵鱼看管不力,弄丢了灯芯。真是处处都会遇见这样的戏码。她泪光盈盈,对着我不停哭泣,“谁都知道大祭司六亲不认,就算公主也被大祭司重责。公主犄角受伤,该如何是好?”我心头一愣,不知是哭是笑。影公主还真是菩萨心肠,是胆子太肥,还是自持法力高深?本书来自l/33/33194/index。l
第211章 珈蓝之洞(上)()
室内众人心神不宁,为我的命运深深担忧。 聂扶摇已经开始叹气,眼珠里也蓄满了泪水。就在一众人悲绝之时,归来气定神闲走了进来,轻轻把我揽在怀里,拱手道,“伏天既然把影公主交给我,就不该再有牵绊。影公主是我的徒儿,我自会照料。”聂伏天面色一僵,却抱拳道,“影儿生性顽劣,所以伏天才交给祭司管束。这孩子犯了大错,万死难辞其咎。可伏天恳请祭司念着她是我夫人汨罗百年怀胎的骨肉,来之不易,还望……”归来摆了摆手,对聂伏天道,“本座说过,我的徒儿,自会由本座照拂。我打算把她带到珈蓝苦修,磨掉她浑身的戾气。”“珈蓝是苦寒之地,凶神恶煞众多。祭司难不成是要我妹妹的命么?”聂扶摇面色大变,对归来出声抗议。“霓公主此言差矣,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珈蓝之洞是我血族修炼圣地,对影公主有利无害。”归来淡漠如斯,转身就走。聂扶摇无言以对,只能看归来将我带走,恨恨不已。“珈蓝之洞,妖魔横生。影儿心性不稳,怎么能够在那苦寒之地存活。归来大祭司此举,一定是公报私仇。他将我血族公主当做什么?影儿可是堂堂的公主,他丝毫就不怜悯疼惜么?”聂扶摇眼中含泪,盯着归来那渐渐远去的身影,捶足顿胸。聂伏天轻叹口气,“归来祭司是血族的保护神,几百年来,为血族培养了众多精兵卫士。也要我独角兽一族人绵延至此。他不会做那样不理智的事情,是你想多了。”可是,就连聂伏天自己,也有一丝不确定。他身侧的妇人,已经晕了过去。“汨罗。”聂伏天接住了晕厥的妇人,不住叹息。我委屈地缩成一团,又被归来放在袖子里,忐忑不安。这个男子,虽是归来的前世,却比我所认识的归来更加睿智和冷血。他不苟言笑,法力超强,能够随时召唤饕餮那样的凶兽。这样的男子,几乎是神话一般的残酷存在。如果被他发现我根本不是影公主,我会不会死得很惨?“九州是你的家园,有你的父母姐妹。于是,你无法潜心修炼,甚至为所欲为?”归来似在询问,更像自言自语。“你以为不说话,本座就能饶了你?做梦吧,本座肩负了血族的重责,更有无法僭越的使命。现在,本座守着你在珈蓝历练,看你如何为非作歹。”归来说这话,已经有些咬牙的恨意。我彻底无语了。影公主不就是偷了你的灯芯而已,你至于这般睚眦必报吗?这公报私仇的心态,真真是扭曲啊。忽然,我浑身不稳,被归来从袖子里甩了出来。他冷冷睥睨我,席地而坐,闭着眼,却再不管我。我睁着眼,看着四周昏暗的一切,依旧狼狈。我艰难地蠕动肉肉的躯体,试图让自己坐起来。可惜,依旧失败。我低下头,映着冰面,终于看见此刻的尊容。只见我浑身通透,没有一丝皮毛,十足十的四肢动物。只是额头有一个小小犄角,似乎能辨认出是独角兽的影子。妈蛋,我可是活生生的人啊,如今竟然成了兽,而且是一无是处还奄奄一息的兽。我挫败地看着自己,感觉到异常的寒冷。除了身体,还有心。我的脑门心,早已渗出了汗水。我不会法术啊,我真的不是影公主,我要怎么办呢?“你真的将本座教给你的法术忘得一干二净?这点寒冷都忍受不了,如何配做本座的徒弟?”归来愤怒开口,虽闭着眼,仿佛能洞察我所有言行。他对着我轻轻一挥,就将我扇到一块寒冰之上。我再次跌落在地,胸腔发出闷闷的疼。归来这厮,竟然虐待动物?关键是,这里子都已经换了,如何能够有心法?我默默缩在角落里,无法抗议,只有专心的疼痛蚀骨剖心。就连我的犄角,也开始不自主流出脓液,发出一股股清香。对了,我如何能忘记,影公主的血,是天地间最珍贵的灵液。一旦流血,定会引来妖魔无数。此刻,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慢慢朝我靠近。我大惊,睁眼却看了一只巨蟒,吐出猩红的蛇信子,冲我张开了獠牙。那扑鼻的恶臭,几乎让我晕厥过去。而见死不救的归来,竟真的静坐在远处,闭目养神。或许是求生的本能,或许是我人品爆发,我竟然站了起来,开始在冰面上奔逐。然,那巨蟒丝毫不放过我,用比我快好几倍的速度,迅速将我缠了起来。好无奈的人生,能不能让我死得痛快一点?我不停挣扎,却让巨蟒对着我越发地紧。它不停缠着我的身体,蛇信子在我的犄角上舔舐,发出来餍足的叹息,继续吐纳。我简直要窒息了,难道刚刚脱离了慕容冲的魔爪,就要葬身蛇腹中?我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啊?这怎么对得起佑儿送我回来的牺牲?我努力搜索大脑中的求生技能,最后只想到了一点:大悲咒。这烂熟于心的符咒,是我唯一能够指望的了。于是,我开始默默诵念,因那是最后的救命稻草。不多时,我感觉那巨蟒缠绕的速度慢慢松缓,彻底松开了我。我这才松了口气,再次狼狈不堪跌回了冰面。我大口呼吸,劫后余生。正当我抬头,却看见归来那张冰冷清绝的脸。他不住地看着我,眼神中带着探究。我大吃一惊,避过他的目光,默默朝着寒冰挪去。惨了,难道被他发现了吗?“你刚才是怎么做到的?”归来冷着脸,对我开口,“你丝毫未动,却让血蟒不战而退。以血蟒的性子,怎会如此轻易逃离?”他步步紧逼,将我逼迫到角落里,“你表现得什么都不会,却将血蟒逼走了。说,你是不是偷学了邪门妖术?”他继续紧逼,捏着我的脖颈,丝毫没有怜悯。本书来自l/33/33194/index。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