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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天风也是可怜,冷的手都打哆嗦了。
雨伞也不要了,扔到一旁的泥泞小道上,兜头的冰雨落下来。他反正现在是落汤鸡,手指头是那种青紫色的,嘴里不断喘着气。
湍急的水流从他的额头上,不断的往下流。
雨水已经模糊了他的双眼,那黄鸡在雨中拼命的挣扎乱跳,就跟受了什么极大的惊吓一样。
“咯咯!”叫个不停,湿漉漉的身子不停的甩着雨水。
我看着也有些紧张,攥紧了凌翊手上的衣料,眼睛的视线一刻也不敢从红线上离开。
“快点,高先生,时辰要过了。要是不把黄鸡放了,以后您可就得陪着老太爷睡觉了。”白道儿在那里催高天风。
高天风都要气死了,大骂道:“哪个王八蛋系的绳子啊,是死扣,怎么解开啊?我……我当然想快点解开,你以为我不想吗?”
我心头才是一凛,怎么会往鸡脚上系死扣呢?
这是阴阳玄学上的大忌讳,这是要把高家老太爷的魂魄,栓死在这里。可是张灵川和白道儿平时看着呆呆的不靠谱,可是在这种专业知识上,绝不会这样麻痹大意。
“我系的。”张灵川已经丢开手里面的黄纸,目光焦虑的看向高天风。
高天风手指甲缝里都出血了,雨水一浇下来,又冲到了泥里,他眯着眼睛拼命的去扯绳子。两只黄鸡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这一根绳子解不开,两只鸡都放不出去。
还有一只鸡被高天风扯痛了脚,变得格外的凶残。
在一瞬间蹦起来老高,狠狠的啄在高天风的眉心上,眉心瞬间就血流不止。
弄得高天风一屁股就摔在地上,眉心处的阳火命灯瞬间就熄灭了,他的身子一下就变得阳气不足。
这下老太爷趴在他肩头上,随时都可能附在他身上。
然而老太爷现在只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在高天风身体里,穿过来穿过去。高天风整个人身上的阳气越来越弱,脸色发青的就跟死人一样。
眼白不断向上翻着,好在人还是清醒的,并没有晕过去。
这也太邪门了,凌翊在这个地方看着,还能发生这种事。
高天风冷的完全不能动了,身子就跟冰雕一样僵硬着,但是身子还在微微打颤,“张大师,你……你是想害死我啊?我……平时哪里对不住你了?”
“我两只鸡都是打的活结啊。一扯,鸡就会跑了。”张灵川也慌了神了,他跑过去帮高天风解绳子。
可是绳扣真是个极为难缠的死结,张灵川也怎么都解不开。
而且那根绳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十分的牢固,扯不断也咬不断。张灵川的牙齿都被咬出血,血液染红了红线,还是没给咬断。
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是差二十秒就过了亥时。
等亥时一过,老太爷起码要缠着高家好几年,才能送走。
而且,就今天晚上,它很可能就会附身在高天风身上。一旦被厉鬼附身,阳寿随随便便都会减少个十年二十年的。
到时候可就是倒了血霉了。
凌翊是鬼物,那是绝对不能接近这些纯阳的黄鸡的。
哪怕他身上拥有绝世的力量,但如非必要还是不能靠近,尤其是去解那个绳子。他不能出手,那时间真的是来不及。
后果更是不堪设想,虽然和我没什么关系。
可高家以后,可真是要继续触霉头。
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量,挣脱了凌翊的怀抱,冲上去夺过白道儿手中的剪刀。拿着这把剪刀,用力的就在绳子上剪了一刀。
我不知道这个绳子,它能不能用剪刀剪。
反正规矩就是,要必须用手解开,可时间来不及了。
我管他妈的规矩不规矩,难道真要让老太爷一直缠着高天风,这件事情才算是过去吗?
剪刀剪断了红线的那一刻,我被瓢泼大雨淋的兜头凉,心里面也在想着。这一次回去,估计又要生病难受了。
可怜我肚子里的宝宝,居然投胎到我这么一个不负责任的妈妈肚子里。
但有些东西,有些原则,必须不能去破坏。
我要保护我的孩子,同时也要保护我身边的人。
除非我不是苏芒,我成为一个完全没有责任感的人,那很多事情我都可以不管。现在在学校里,我就是一个三好学生,每天上完课就回宿舍。
也许整个生活都会平静很多。
哪怕学校里遇到鬼怪来害我,我手无缚鸡之力。
也只是被害死了,等着投胎罢了。
更不会像现在这样惊险。
那黄鸡在红线被剪断的一刹那间,就如同鸡屁股上装了火箭筒一样。犹如离线的弓箭飞窜出去,转眼间就消失在雨幕当中。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这两只黄鸡跑的没影儿了。
我也不知道时辰到底赶上没有,整个人惊魂未定,手脚冰凉,脑子里更是一片的空白。只是脑袋上方没有雨水淋下来,缓缓的抬头,是凌翊撑着一把雨伞站在我身边。
周围的空气,变得温暖起来。
他凝视了我许久,我以为他要骂我,却是朱唇轻启,“做的很好。”
“你是在夸我?”我冲他眨了一下眼睛。
他的笑容清冽如同水中芙蕖,朝我伸出一只手来,“我在夸我们孩子的母亲,来,到我怀里来。”
我的手才刚刚抓住他的手指头,他就把我用力的往他怀中狠狠一拉。
身体失去重心,直接就扑倒在他坚硬冰凉的怀中。
我被雨水浇湿,又受了惊吓,难免是浑身发抖,却忍不住说道:“凌翊,我……我感觉是有人在搞鬼,有人在害我们。绳子……绳子是有人做了手脚……”
“我知道。”凌翊的声音并不大声,却带了些许的杀伐之意。
这个人胆敢在我们祭祀高家老太爷的时候,从中作梗,把红线的活扣弄成死扣。那是有多阴险的心思啊,他就希望这次的祭祀失败,老太爷从此就缠着高家不放。
这心思,真够恶毒的。
经过了一番惊险,高天风他们三个也是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那些雨棚里的祭祀用的东西都不管了,失魂落魄的就回去祖宅里避雨。天空一道闪电下来,雷鸣滚滚。
卿筱是魂魄,她比凌翊等级低多了。
这种祭祀她是不能随便去的,一旦去了就会被黄鸡一块带走。
卿筱就等在门口,一眼就看到了高天风虚弱的样子,急忙问:“怎么了?外面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高天风早就不行,是白道儿的两个徒弟,硬把他抬回来的。
进了屋高天风被放在沙发上,屋子里的中央空调也开了。卿筱着急忙慌的就给高天风擦干净雨水,又忙着处理额头上的伤口,还有手指甲上的一些裂口。
不过,这都是小事。
高天风这次最严重的就是,他在阳气减弱的时候。
老太爷受不住愤怒,在他身体里,来回穿了那么机会。浑身都是寒气,让他抱着冰棍一晚上,估计怀里的冰棍都不会化。
孕妇其实不太能吃生姜,不过适当的饮用姜汤,还是对腹中孩子和孕妇本身是有好处的。我是真的冷的不行了,浑身都在发抖,才喝了一口生姜汁。
生姜汁喝进去,身子里才有了暖和的感觉。
凌翊已经上楼去,把我的浴巾拿来,擦我身上的雨水。
白道儿和张灵川身强体健的,都是自己拿干毛巾擦身子,张灵川一边擦脸,一边级说道:“难道是高秋霜回来了?她把我系的活扣,弄成死扣了?”
“不可能,高……高……秋霜……她被抓了,进局子……”高天风冻坏了,说话就跟个中风病人一样结巴。
第439章 谁宰谁还不知道呢()
不是高秋霜,那会是谁?
难道是高秋霜的同党,可是有哪个同党能做到这个份上,进出高家祖宅,熟悉到我们几个都没有发现。
还无声无息的就将红线给系上了死扣,这得要多大的本事啊?
我想能够如此狡猾,又熟悉高家祖宅整个地形的人,恐怕就只有一个人了。
我慢慢的睁大了眼睛,低呼出声:“不会……不会是高天湛也在这所房子里吧?绳扣是这个家伙给系死了的!”
听到我这话,屋子里一瞬间就变得安静下来,大家的表情都十分凝重。
过了一会儿,白道儿哂笑出声,“这怎么可能呢,高家祖宅虽然大,可是要藏住一个人,恐怕没那么容易吧?他……他总要从大门里进来吧?我们不会不知道的……”
“我知道他躲在哪儿,还愁找不到他,竟然是敢自己送上门来。”凌翊眼中闪过一丝肃杀的冰凉,随手就抄起我的腰肢,搂着我顺着楼梯飞快的就上去了。
那速度快没法形容,周围的景物我几乎没有看清楚任何东西。就被凌翊放下身子,牵着手进了三楼阁楼的房间。
他现在陪在我身边,几乎是无时不刻寸步不离。
哪怕是上到三楼的阁楼,去找高天湛的下落,他也是顺手就把我给带上了。
整个高家,能够无声无息的进来,却不被发现的。
恐怕就只有三楼的阁楼了,三楼几乎没人上去过,屋顶的天窗常年都没有上栓。只要在屋顶轻轻一推,就能顺着屋顶下来。
进到房间里头去,要想出去,顺着天窗再爬出去,也很方便。
整个高家祖宅墙壁上滑不溜手的,一方面可能就是出于防盗作用。可是偏偏有一根很粗的水管,正对着那扇阁楼的窗户。
顺着水管马上去,就根爬普通的绳梯一样,十分的方便。
阁楼里,空无一人。
里头黑漆漆的,我顺手打开了灯。
地上有一种刑侦专用的窃听设备,显然藏在阁楼里的这个人才刚跑没多久。我主动松开了凌翊的手,缓缓的挺着肚子,蹲到地上,然后单膝跪地。
先把地上的耳机挂在脑袋上,立马楼下客厅的声音就传进耳朵里了。
白道儿先说的话,“他们去哪了?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在阁楼。”张灵川有月灵金瞳眼,很快就发现了我们的位置。
客厅里,立刻就传来跑动的声音。
我心里面清楚,他们正在往阁楼上面赶。
可是当他们知道阁楼上的高天湛窃听到我们的对话,提前跑路了,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心情。
当我觉得抓高天湛没有希望的时候,就听一声得意洋洋的“喵”叫声。
我猛然一回头,看向窗子。
就见到凌翊身形如同闪电一样,跳上了窗户沿,手里头还提溜着一个男人的后衣领。在他的肩头,是一只纯黑色的猫。
这只猫手爪子上血淋淋的,现在正在惬意的舔着自己的爪子。
男人被凌翊随手的就扔在地上,凌翊也没管他,从书桌前拖了一把椅子,就坐上去。他眯着眼睛瞧着被丢在地上的高天湛,两只颀长的大腿交叠着,“高先生好久不见啊,想不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
“我认识你吗?”高天湛抬起脸,把我给吓了一跳。
他的脸上血淋淋的,一只眼睛好似被尖利的东西给划伤了,不断的从里面流出浑浊的血液。
我虽然不是学眼科的,可解剖学就是这么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