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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有一层硬邦邦的东西。
大康凑了过来,道:“这是金钱煞吧?”
他看我不明白。就解释道:“金钱煞,说白了就是墓地里的一种瘴毒,只有盗墓的人才会遇上。据说,盗墓人中了金钱煞之后。赶紧按照身上金钱红斑的数量,准备财货送回墓里,这病就能不药而愈。”
“我听盗墓的朋友说,金钱煞就是墓葬的主人因为有人偷了他的财物,对盗墓人下的咒。你把钱还上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不对!”陵云摇头道:“这不是金钱煞。金钱煞说到底就是瘴毒和怨气的合体,这肯定不是,我没发觉他身上有中毒的迹象。”
我挥手打断了两个人的争论:“村里人都这样?”
高大头道:“好几个人都这样儿,我这还是轻的。有人长得跟花斑豹似的,研究所那边给用了药,但是不好使啊!得红斑的人,一开始就是疼;到了后来,疼得连地都下不了。”
我想了想。道:“高叔,我得找人研究一下这是什么东西。你看,是你自己来,还是帮我找个人?”
“我帮你找人!帮你找人……”高大头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我早就知道高大头怕死,让他帮我试验,连门儿都没有。
在我看来,回家之后第一时间上山去找老核桃才是正经事,但是村里出了这种事儿,我又不能撒手不管。要是我真的不管不顾地上了山,就算遇上老核桃,他也能一个嘴巴抽过来。毕竟。我们在村里生活了十几二十年,乡里乡亲的不能见死不救吧?
没过多久,高大头就给我抬来了一个人。那个人我认识,他小名叫黑子。还是我小时候的玩伴儿。
让我没想到的是,高大头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带着眼镜的胖子。那胖子长得挺白净,看上去文质彬彬的,打眼看就带着学者气质。
高大头把人放在炕上之后,第一句话就是:“大侄子,这个胖子不是我领来的,他非得跟着,我撵都撵不走!”
胖子倒是不见外。自动伸出手道:“这位就是李顾问吧?我叫常珂,跟过来主要是想做一些研究。根据我们检查的结果,村民可能传染了一种病毒。据我推测,病毒的来源应该是山上的地宫……”
我明白了。这个常珂是个满脑子学术的人。这种人对研究某种东西有一种近乎于疯狂的执着,有时为了求证真相,连命都能不要。
对这种学者,我没什么恶感。在我看来。执着于学术是一种精神。而且这种人思想非常单纯,虽然有时候不知道什么是变通,不知道人情世故,但是本心并不坏。
我跟对方握了握手。礼貌性地回答了一句:“如果病毒来自地宫,那上山的士兵为什么没有感染病毒?”
我说完这句话,没多久就后悔了!
常珂马上滔滔不绝地说道:“这个就要从李家村的生态环境上说起了。根据我的检查结果,李家村村民日常饮用的都是山上流下来的溪水,溪水当中含有特殊的微生物及矿物质。这种特殊的矿物质在村民身上积累……”
“行行……”我摆手道:“我知道了,你是想说,他们身上早就有病毒了,现在的情况就跟毒素积累过量,忽然爆发差不多,是吧?”
常珂居然没看不出我的不耐烦,自然而然地点头道:“可以这么理解。但是我觉得……”
“你先等会儿!等我把事情做完,咱们慢慢说。”
我干脆强行打断了对方的话,走到担架前面:“黑子,我现在要给你治病,但是,我不敢保证一定能把你治好,说不定,还会要了你的命。你想好没有,想好我就动手了!”
黑子虚弱道:“孽子,你动手吧。我遭不起这个罪了!就算没命了,也是早死早超生。再说,高叔答应帮我养着家里,我要真不行了……”
黑子后面的话没说,只是直愣愣地看着我。我明白他的意思:“你放心,高叔答应的事儿,绝不会赖账。就算他不行,还有我在。家里事儿。你放心。”
“行!你动手……”黑子长吁了一口气之后就闭上了眼睛。
我从腰间拔出匕首,拿过火机在刀尖上燎了两下:“陵云,用针扎他止疼的穴道。”
陵云还没动针,常珂就在边上嗷的一声:“你这样不科学,应该用酒精或者高温消毒!再说,你手里的也不是手术刀,不适合动手术!你等着,我马上给你找手术刀去。”
我被常珂突忽其来的一嗓子给吓得一哆嗦:“我用什么刀。有我的道理。还有,我是术士。术士从来不讲科学!”
“你讲的是迷信?”常珂的眼睛差点儿没瞪出来:“你怎么成顾问的?我知道了!你是盗墓贼吧?对了,我还有……呜”
大康终于受不了了,一抬手捂住了常珂的嘴巴,阴森森地说道:“你给我闭嘴!再说科学,小心我弄死你!”
“你……这……不……”常珂被大康堵住了嘴,却还在拼命地挣扎。
柳幻干脆一回身,点住了常珂的穴道,甚至连他的哑穴也一块儿给点上了:“李孽,你动你的!”
我刚要动手,就听见外面有人尖着嗓子骂起了大街:“李孽!高大头!你们两个不得好死的玩意儿!趁我不在,骗我儿子送死是不是?你当我们家人都死绝啦?你们给我出来!出来”
“黑大娘?”我转头看向高大头:“你把黑子带来,没跟他家说啊?”
第三百六十三章 试验(下)()
高大头懵了:“我找过啊!跟他爹都说好了!”
“好个狗屁!”我气得火冒三丈。黑大妈出了名的护犊子,要是没跟她说好,她骂街能骂到天亮。而且,这事儿也不能怨黑大妈,毕竟是拿人家儿子赌命,赌成了还行,赌不成谁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我赶紧放下刀,几步赶到门口:“大婶子,你别生气。我这不还没动手吗?”
“我呸”黑大妈当场吐了我一脸:“你小子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拿我儿子做试验,亏你想得出来!”
“大婶,大婶……你听我说!”我马上陪上了笑脸:“我还没动手……这样,你把人带走。我怎么把人抬来的。再怎么给你抬回去。明天,明天我就摆酒给你赔罪。你看怎么样?”
黑大妈还要说话,高大头也陪着笑脸走了过来:“老嫂子,这事儿怨我,事先没跟你说。”
“你?”黑大妈眼睛往起一瞪:“你要能办人事儿,也不能把我儿子抬来!”
高大头嗓门一下敞开了:“老嫂子,你自己看看,你家黑子都病成什么样儿了?你指望谁救黑子的命?那些白大褂的药要是管用。你儿子早就好了!”
“你不同意,那行!我马上亲自把黑子给你抬回家,我再当着全村老少爷们的面儿给你磕头赔不是,全都不是事儿。但是。我得说一句,黑子已经病成这样儿了,你把他抬回去,谁能救得了他?”
“我……”黑大妈被高大头问得说不出话了。
高大头语重心长地说道:“老嫂子!我高大头承认自己怕死。不敢放手让李孽折腾。你不想想,为什么村里这么多有病的人,我不去找,非得找黑子?还不是看他快要不行了吗?”
高大头说话的时候,黑子他爹也追了上来:“老蒯,别闹了!人是我让大头抬走的。那些白大褂都已经告诉咱们准备后事了,咱们就眼睁睁看着黑子死啊?”
“不管李孽怎么折腾,最不济都是一个死。说不定李孽就能把人折腾好了!他爷可是李半仙,那手把,你不是也见着过吗?李孽要是没有本事,能在外面混那么好吗?连包连长都听他的!”
黑子爹擦了擦眼泪:“再说,大头对咱们也不薄哇!你这是听谁嚯嚯过来找大头闹的?”
别看黑大妈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可她就听黑子爹的。黑子爹说话了,她立刻不敢出声了,低着头嘟囔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道:“就是那个姓王的……”
我顺着黑大妈眼睛的反向看了过去。果然看见了那个姓王的。
高大头顿时火了:“我说老嫂子,你要是自己来的,我还真就不生气。那个姓王的,就他么没安好心!他刚在李孽那儿吃了亏。自己不敢碰李孽,就拿你当枪!你还真上当啊?行!你觉着他能治好,你马上把人抬他那儿去,死在他那儿,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高大头不等对方说话,马上转身喊了一声:“哥几个抬人!抬人,该送哪儿送哪儿去,我不管了!赶紧走,赶紧走!”
“别,别,大侄子,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黑子爹急得直跺脚,黑大妈的眼泪也下来了:“大头哇,你别怪嫂子,我这也是……李孽,你跟黑子是朋友,你可不能撒手哇!”
我看了看满脸眼泪的黑大妈:“大婶子,黑子是跟我一起玩大的,这回的事儿,我尽全力。”
我刚要往回走,黑子爹一把拉住了我的袖子:“小李子,你能不能……能不能让我跟进去看看?”
我想了想道:“跟着来吧!不管看见什么都别出声。”
我重新走回屋里,拿起匕首轻轻往黑子身上的一块红斑上割了下去。我的刀尖刚一挑破红斑上的皮肤。一股黑血就顺着黑子的胳膊淌了下来。
陵云伸手用瓶子接住流下来的黑血,退到了一边儿。
没等我手里的刀再动,黑子忽然惨叫一声,整个人像是出了水的鱼一样。弓着身子从炕上弹了起来。要不是我及时把刀收回来,光凭黑子跳起来的力道,就能被匕首一刀扎个对穿。
“按住他!”我死死地按住了黑子的胸口,檀越和大康也伸手按住了黑子的四肢。
黑子虽然被按在了炕上,嘴里却发出一阵冷厉的尖笑。那笑声就像是一个发了疯的女人,听在耳朵里,让人身上一阵阵的发麻。
黑子爹妈吓得慌了神儿:“大侄子,黑子他咋拉?黑子啊”
“别过去!”高大头带着人拦住了两个老人。可他自己也被吓得脸色发青。
我拿着匕首飞快地在红斑上割了一圈,用刀尖一挑,把黑子的皮肉给挑下来一块。
那块带着血的人皮落在地上时,发出了“当”的一声。就像是一块钢镚儿掉在了地上。
我赶紧把人皮给捡起来一看,那块人皮底下果然贴着一个古代的黄铜大钱儿。最奇怪的是,大钱儿四周还留着四个模模糊糊的字迹。
按照常理,大钱上的字应是某一个朝代的年号。比如乾隆通宝。我却怎么也分辨不出大钱上究竟写的是什么;尤其是年号的位置,根本就是模糊一片;倒是通宝两个字勉强能看出些样子。
我正拿着大钱儿上下打量时,按住黑子脑袋的大康忽然喊了一声:“你们快看他眼睛!”
我几步赶过去时,黑子的眼珠子已经蒙上了一层银白的颜色。就连眼角上淌出来的眼泪都带着银光,看上去就像是被烧化了的银水。
短短几秒之内,黑子的眼眶四周就被覆上了一层银色。而且,银白的颜色像是浸在纸上的墨水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外围不断扩散,如果没人阻止,很快就会覆盖黑子的整个面孔。
“不好!”我惊呼道:“谁身上有玉,快点给我!”
柳幻伸手从脖子上拽下来一块玉坠,檀越也从腰间扯下了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