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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袋里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你说的地宫,在什么地方?”
“就在八门岭。”
大康的话一说完,我立刻毛了:“你说哪儿?”
李家村后山就是八门岭的分支。从李家村的山口往上走。大概走出去五六里之后,就能看见两座相对的石头崖子,如果离远了看,那两道石崖就是像是一座半开半关的大门。
据说,这样的石崖在山岭上一共有八座,八门岭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过去,老辈人还把附近的山梁子叫头道门儿、二道门儿、三道门儿……就是为了划分八门岭的具体位置。
李家村就在八门岭的头道门儿下面。八门岭山脉纵深多远,我不知道,也没走过;具体有没有八门,我也不知道。
但是老辈人都说,八门岭上其实只有七门。最后一道门儿具体在哪儿,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在天上。有人说在地下,还有人干脆说八道门儿就是鬼门,直接通着阴朝地府……
以前,我一直觉得这件事没谱儿,也就没往心里去。八门岭上要是真的出了一座地宫,那可就说不定是怎么回事儿啦!
大康被我吓了一跳:“咋拉?八门岭地宫的事儿,现在都要传飞了!你那是什么表情?”
“传飞了?我怎么不知道?”我虽然不太愿意看新闻,但是檀越却从来都是一板一眼地找新闻看。如果八门岭的事儿真的上了媒体,她不可能不知道。
大康摊着手,道:“新闻上肯定看不见。但是,官方的考古队大批进入李家村的事儿,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不信。你往前走走,随便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柳幻眯着眼睛道:“你不是在跑路吗?怎么还知道李家村的事儿?”
“又不相信我!”大康叫起了撞天屈:“我是在李家村附近撞的邪对吧?我总得知道,自己跑了之后,那边儿有没有出事儿吧?再说,我这两个月也没往远处跑,就一直在方圆百十里内晃悠,那边怎么样儿,我还能不知道吗?”
大康的话倒是可信,术道上的人都知道,撞邪就跟得病差不多。治病得治根儿,找不着病根,就算症状缓解了,早晚还得复发,到时候,说不定病得更重。
撞邪也一样。以为贴上灵符,或者路口烧纸就能打发邪灵。纯属是在找死。要是什么事情都能靠贴张灵符、烧两个纸钱就解决了,术士还用上山下河地跟鬼玩命吗?灵符虽然能暂时把缠着活人的邪灵吓走,但是绝不了对方杀人的心思,只不过是让他跟人的距离比原来远了点而已,一旦事主疏于防范,就容易被邪灵趁机而入,死于非命。这个过程,就好比病毒的潜伏期,可能十多年不发作,一发作就能要人命。
撞上邪灵之后,最好的办法,就是别离开撞邪的地方太远。等着术士过来救援。因为近术士的反应才快,才能及时调整策略救人一命。
大康不离开李家村的做法还是对的。
可是,我心里却在一阵又一阵地嘀咕。
老核桃在李家村住了那么久,八门岭都被他走了遍。他会不知道八门岭下面有地宫?
我忽然想起陆仁贾的一句话:但凡高手隐居,选择的地点都大有深意。就算不是事先做足了准备,也不会随随便便地找个地方就住下来。最起码,他得先做好仇家上门的准备。
老核桃隐居李家村,会不会就是因为地宫的存在?
还有,从高速公路到派出所,连续两次偷袭我的人,虽然计算严密。几乎算到了所有可能,但是,他并没有杀意。起码,除了泥浆之外。对方没弄出什么能立刻致命的东西。
他究竟是想要把我生擒活捉了,还是打算阻止我回李家村?
我想了半天,才缓缓开口道:“檀越,你帮我查查李家村那里现在的情况。柳幻,你试试能不能打听到术道上谁会化地成泥的法术。”
檀越直接接通了唐向晚的电话,后者很快就查到了李家村已经正式被部队封锁的消息,现在能自由出入李家村的,只有一支考古队,除了他们之外,就连村民进出都得经过严格检查。
我想了想道:“告诉唐老板,让她帮我弄一个进出李家村的身份。”
唐向晚很快就帮我弄到了一个特别顾问的身份,檀越他们几个自然而然地成了我的助手。
但是,柳幻那边却遇到了麻烦。她找的几个百事通,谁都不知道什么法术能让地面化泥,其中还有人说柳幻在说梦话,气得柳幻差点儿砸了手机。
最后还是檀越开口道:“法术这边的线索。就交给曲玥吧!让她查查青丘的典籍里有没有关于这方面的记载。如果青丘典籍都找不到那门法术的出处,我们就不用再查了,术道上不会有人知道。”
我想想也是。我们几个都算得上老江湖了,连我们都没听过的事情。术道上能说清的也不会太多。
我伸手向大康招呼了一下:“走,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我还有事儿要问你。”
第三百五十七章 古怪的阵法()
我们几个从派出所溜出去之后,撒腿跑出了七八里地,才在大道边上找了一家饭店坐了下来。
我随便点了几个菜,就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当时从什么地方进的八门岭?”
大康用手指头沾着茶水,在桌子上画了起来:“我们在李家村附近汇合,从当地人说的什么砍头坡上的山。那个死人坡有点儿古怪。”
“什么古怪?”我不由得眉头一挑。砍头坡就是我当年拜师入门的地方,后来我也没少去过砍头坡,但是我从没觉得那儿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大康把桌子上的酒瓶子给放了下来:“据我观察。八门岭上煞气很重,绝对是大凶之地,人进去,就未必出得来。不知道多少年前,有高人在砍头坡的位置上布了一个引煞的阵法。”
“打个比方说,我手里的瓶子就是八门岭,一旦煞气过重,就会满溢出来。不管外面的人怎么围困,山精水怪都会跟着溢出来的煞气下山,山下的十里八村都不得安宁。”
“那个人把一块砍了脑袋的石头趴在自己开出来的水道上,每逢下雨,山水就会顺着水道流进山下的小河。如果把石头看成是一具没头的尸体,那么,山水就是尸首腔子里流出来的血。”
“大伙儿都知道,血一旦融进水里之后。虽然能把水给染红一些,但是,很快就会被水冲淡,直到没了颜色为止。煞气也一样。一开始入水的时候,的确会对人有所伤害,但是时间长了,也就顺水流散了。”
“不过,后期应该是有人改动了阵法,不让煞气继续入水。这就是我说的古怪。”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大康所说的事情,应该有九成以上是真事儿!
砍头石后面的山道,原先应该是一条山溪。住在山边的人都知道,有些山道是人为踩出来的平路,有些山道则是干枯了的水道。
山水常年冲刷,会在山上形成一道直通山下的小溪;某种情况下,小溪会自然干枯,原先的水道也就自然地形成了山路。这种山路有一个很明显的特征,就是路比地面低,看上去就像是在山坡上挖出来的沟。砍头石后面的山路就是如此。
而且。我听村里的老辈人讲古的时候说过:过去,山神会下山收人,山神每次下山之前,砍头石那里都会往下淌血水。
以前。不管是谁看见砍头石那里淌血了,就得赶紧往村里跑,敲锣喊人,村里人立刻抬上牛羊三牲,到山口拜山神,要是动作慢了,村里就得死人。
就算三牲祭品都摆过了,一个月之内也不能随便下水,那时候的水冷得扎人,只要在水里待上一会儿,就得落下病根,胳膊腿儿到了下雨阴天疼得钻心。
以前。我还没把这些东西当回事儿,现在看来,所谓的山上淌血,就是煞气顺水流动的表象。
那个讲古的老头还是信誓旦旦地说过,他以前就亲眼看过山上淌血。如果他没撒谎,那就只能说明,当年是老核桃改动了山口的阵法。
我正低头沉思的时候,檀越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用一块石头布阵,世上有这种阵法吗?”
我知道,檀越的话是帮我问的。那块断头石我看了几百遍,从来没觉得那里有什么阵法。
大康说道:“如果我不是专门吃空道饭的人,我也看不出来。阵法分很多种。我们现在能看见的,大多数都巫阵、道阵、风水阵。但是,还有很多阵法,被叫做杂阵。”
“杂阵当中有些是野路子,都是半道先生自己摸索出来的玩意儿,威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容易破解,但是,胜在布阵简单,还可以就地取材。逃命、杀人的时候,比正经八百的道阵管用。我就学过一部分杂阵。”
大康继续说道:“还有一种杂阵,就是达到了返璞归真、至高境界的阵法大家摆出来的东西。那些阵法看似杂乱无章,甚至像是在糊弄人,但是一脚踩进去之后,一般的高手都别想走出来。我觉着。那块石头就是个杂阵。”
老核桃教过我破阵,却没教过我怎么布阵,他说他的阵法都是打仗用的,我学去没用。现在看来,他是不想让我知道砍头坡那儿还有一个阵法。
我尽可能保持着平静,道:“你上山之后,看见过胡子坟没?”
“胡子坟?”大康愣了一下之后说道:“你是说一座小山包子吧?地宫就在胡子坟底下啊!”
“什么?”我又是一愣。
老核桃有事儿没事儿就往山里跑,说是去胡子坟那里找他的老兄弟聊天。但是,他从来就没带我去过胡子坟,也没人知道胡子坟究竟在哪儿。
老辈人都说,过去有一伙胡子,跟小鬼子在八门岭附近打了个你死我活。谁也不知道,那场仗打下来,死了多少人,总之。天天都能看见脖子缠着白布的小鬼子往山下搬骨灰坛子。
后来,小鬼子抬着一具尸首从山上出来之后就全都撤了。当地老百姓这才悄悄摸进山里,想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胡子,要是还有活人,好歹也得给救回来。
当时进山的人说,就像是有鬼神领着他们往前走似的,没走多远,就看见一座摞在一起的死人堆百十号胡子。全都没了。
老百姓就地磊了坟包子,把那些胡子全都埋了。那座坟包子,也就是后来叫的胡子坟。
说来也怪,胡子坟自从建起来之后。就没人再看见过。所有参与修坟的人,全都把具体位置给忘了,再想往回找,怎么也找不着了。
建国之后,县里文化局写地方志的时候,还专门派人进山找过胡子坟。可是,连着转了半个来月也没找着胡子坟在哪儿,最后,只能对着一座土丘子拍了张照片,那就是后来县里公认的胡子坟。
但是,李家村的人都知道,真正的坟没了,就像是让人凭空搬走了一样儿。
我问大康见没见过胡子坟,就是想知道,地宫究竟跟老核桃有没有关系。
我拿着筷子在桌子上画了两下:“你说的胡子坟,是不是在这个位置?”
大康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是!那是什么熊地方。站在土包子边上一眼都能看见村子,我们在那儿动土,还不早就露馅了?”
大康拿着筷子画了两下,道:“你说的坟。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