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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她,还会有谁。
他的房间到底是几号?楼上还是楼下?他的房间应该在顶层。
我直接做电梯到了顶楼,恰好跟准备回房间的导演撞见,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导演,陆礼承,请问陆礼承住哪个房间?”
导演原本背对着我,听我话后,转过身来,探寻的视线在我身上来回扫,慢慢转为鄙夷。
我马上反应过来,为了见小幸运,我故意穿得很正式,现在三更半夜一个女演员穿成这样问投资方的房间。
我知道导演怎么想,可我偏巧一点解释的法子都没有,一切巧合都撞在一起,活该我倒霉!
导演见我不说话,还一副死皮赖脸等答案的样子,他嘿嘿一笑,露出虎牙旁镶金的牙齿:“不如先到我房间玩玩?”
导演大腹便便,带着金戒指的手拍了拍皮球大的肚子,猥琐的眼神留在我呼吸急促的而上下起伏的胸脯上。
我尴尬的直冒冷汗,心里想的全是陆礼承的安危,只能随口敷衍的推脱了一下,怕惹怒导演也不敢完全否了。
导演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把房间号码告诉了我。我二话不说往那房间号冲去,没注意到导演盯着我后背时若有似无的古怪视线。
停在陆礼承房间门口,我着急得把门锤得震天响,还担心他是不是出去了,会不会刚好遇上意外,陆礼承才恢复成活人不久,万一真的……
那怎么办。
我胡思乱想过一切糟糕画面时,门突然开了一条缝,我张嘴就喊:“陆礼……”
随着门缝拉开,起初是一半小巧的耳朵被凌乱如海藻的头发遮住,再拉开,是一只弯弯的圆眼,精致的轮廓,直到风歌整张脸完全出现在我视线里,和她无辜的眼神,嘴角笑着勾起。
“你找礼承是吗?”她倒是大大方方的,站在灯光明亮的屋里。
我就像从黑暗里走出来的,被她身后的光芒刺的眼睛难受,有种凉水从头淋到脚的冰冷。
他们,已经住一起了啊。
“是啊,我找她。”我刻意假装无事的平静,往后缩的双手拽成拳头,心里暗骂自己好几句真是犯贱,可以转身就走的,还是留了下来。
万一,我是说万一,陆礼承真的因为别人要陷害我而死,那要怎么办。
风歌自然的让开条缝,落落大方的示意我进去,我深吸口气,正准备往里去时,她却突然转头,轻轻喊道:“礼承,有人找。”
这话又活生生的把我步子迫停下来,她微微一笑:“等一等,他正在洗澡,马上出来。”
“好。”
不知道我死赖着不走给风歌的心里造成多大阴影,她始终都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明亮的视线落在我身上,我太想逃了。
既然陆礼承没事,我要不要走?
可这女人在他身边,我多少有些不放心,煎熬的等着,直到陆礼承出来。
他似乎没想过会见到我,眉峰轻轻皱了起来,往我这边走,到风歌身后停下,风歌顺势贴着他胸口,我恍惚看见陆礼承不着痕迹的闪躲了一下。
“什么事?”
“我想跟你单独谈谈。”
我说完这话,风歌愣了一下,她却马上大方的往外面走,边走边笑道:“那我去外面等你们好了。”
陆礼承轻抓她的手臂,把她温柔的拉了回去,自己却走了出来,顺便把房间门带上只留一条细缝,又问了我一遍相同的话。
我看着关上的门,酸涩的想,是看风歌穿的少,怕她着凉了么。
“你要不要这两天叫婆……你妈请个谁来跟着你,懂道行的就行,只要不是葛老太,你最好重新准备一份你的生辰八字给算风水的算一下,以防万一。”
陆礼承怔忪,语气带笑道:“你在担心我?”
知道陆礼承可能是撞煞人这事我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可当事人倒好,居然一点不当回事,我以为是我的说辞让他误以为只是我瞎担心,我赶紧又重申了一遍,撞煞人是有多危险。
等我说完,陆礼承却冷不丁的回问我:“谁告诉你的?”
“牛忙忙。”
他眉头又皱起了,嘴唇抿着,似乎非常不高兴,冷冷的丢下一句“管好你自己”又回房间去了。
我面朝着紧紧关上的房门愣了半天,羞耻的感觉带着寒气从心底冒起,他陆礼承的死活自己都不担心,我跑来遭这趟罪干什么!
我暗自发誓,再管陆礼承一点,我就不是人!
可心底总有个声音在提醒我,不能再耽搁时间了。
第二天早上,我死皮赖脸的追着牛忙忙,逼着他要他介绍个懂这方面的人出来,再算一次陆礼承的生辰八字,牛忙忙被我逼急了,台词本往地上一放。
“干嘛呢,还让不让人好好拍戏了,我只是个小角色,姐姐你烦透我了!”
“牛忙忙!”我急吼一声,被他一瞪,又软下声音来求他:“你想如果陆礼承真是这个撞煞人,那你这行为就是救了投资方一命,你现在演男四号,一部戏不说男一,男二的位置八九不离十就是你的,你是陆家的救命恩人知道吗!?”
牛忙忙眼睛一亮,像会晤了似的点着头:“你说的有道理啊,你咋这么上心啊,我知道了,你肯定也是想要个合同吧,嘿嘿,思思妹子真有眼光,那行,我就听你的。”
牛忙忙兴奋的翻找起手机上的号码来,他通讯录上不知道存了多少个,翻了好半天也没翻到。
我挺着急的,时不时往片场陆礼承在的位置看,再催促他了几声,又突然想了起来,问他找的究竟是什么人。
“你不知道,这是四川出了名的大人物,就是年纪大了点,是个老太婆了,从年轻的时候就在帮人看生辰八字,驱鬼除妖都没问题,说起来还是我前辈,就是不知道她电话号码哪儿去了,奇怪。”
我听得心突突的跳,咽了咽口水还,一把抓住牛忙忙胳膊,他吃痛的数落了我两句叫我松手,我却直勾勾盯着他:“你说的老太婆,姓什么?”
“姓啥……我想想,哎,你先松手,对了,姓葛,外面人都称她葛老太。”
葛老太?!
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居然是她!
牛忙忙居然认识葛老太!我浑身的血液像逆流回头顶,不自觉抓住牛忙忙手的力道也重了点,他大声的哎哟一下,片场其他人视线齐刷刷的射过来,好不暧昧。
看样子我跟牛忙忙这绯闻,是要闹上一段时间了,包括之前我不停望去的角落,也有道阴翳的视线射了过来。
我却不顾上这个,那个害得我母子分离的葛老太居然正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我怎么可能还会放过她!就算头破血流,我也要跟她斗到底!
这次我哪能再放过她,我儿子遭受的苦,我要如数奉还让她们葛家婆孙尝回来!
我木着脸,让牛忙忙赶紧联系她,但别说我的名字,也别说撞煞人的事,让他胡诌一个,出大额价钱,约定个时间地点,我要跟她见面。
“哎,你别那么凶啊,你吓到宝宝了,行行,我先找到她电话啊,你别着急。”
牛忙忙又继续埋头找了半天,我心跳加速的等,却听牛忙忙说:“哎,奇怪,怎么葛老太的电话不见了。”
第五十三章 以这种方式受伤()
最后牛忙忙在我眼神监视下,依旧没有翻到葛老太的电话号码,他汗颜的说,一定会找到的,因为葛老太在行业里挺出名的,不少人都认识,找到不难。
我苦求着让牛忙忙上点心的帮我找找,这对我很重要,牛忙忙虽然不解,还是同意了。
我又问他陆礼承这边怎么办,要怎么破了撞煞人这局,牛忙忙摇头,说还不确定陆礼承是不是呢,得管他要了生辰八字才行。
这点让我犯了难,照理说像陆家里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把自己生辰八字交出去,管不了这么多,我必须要到陆礼承的生辰八字。
除了自己管他要,再没别的办法。
白天他周围的人太多,风歌也是无事的时候就在陆礼承旁边贴着,我压根没办法去跟陆礼承要东西,熬到晚上,不得不再次到陆礼承房间门口,敲门。
这一刻我真觉得自己贱透了。
我又跑回来这地方干什么,万一看到不该看的,不自找难受么。
我敲门的力道都是虚的,越做好风歌开门的准备越是心酸发寒,正巧门开了,我慌张的抬头一看,陆礼承眉头微皱,像很意外我出现,却又……不反感。
“怎么一张快哭了的脸。”说时,他食指和中指弓着,伸来掐着我的脸,淡淡说道。
“你出来吧,我有话跟你说。”稍微整理情绪,死不承认。
快哭了,有吗?
“进来。”陆礼承拉开点房门,大方的示意我进去。
我快速扫了一眼里面,没见着人,但还是拒绝了:“不方便,在外面说吧。”
他似乎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只说:“我一个人一间,进来。”
他这是在像我解释他和风歌没有住在一起么?那风歌上次……
这次他主动伸手把我拉了进去。
短时间内的沉默变得异常尴尬,陆礼承却自然的张开两条腿坐在床边上,再扯我过去。
他拦腰抱着我,脑袋贴在我肚子上,埋着头把声音挤压得变了些。
“怎么了?”
这亲昵的姿势让我心里有说不出的紧张,明明很想推开陆礼承,手却是软的,眼看着是推不开了,我只能停了手,呼吸变得急促道:“你能把你的生辰八字给我么。”
“给我个理由。”
我想不出其他谎话,只能老实告诉他一部分,有人可能盯着他想对他动手脚,这两天他可能会很危险,先用生辰八字算一算,只要不是撞煞人就好放心点。
我刻意隐瞒了我自己觉得这一切是风歌捣的鬼的话,毕竟我清楚说了陆礼承也不会信,就挑了重点的说。
哪知道陆礼承压根没捡重点听,他温热的气息扑在我腹部,热热的。
“你这是在担心我?”
“……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还想再死一次吗?”
说完这话,我明显感觉到陆礼承的身体僵了僵,是我说话戳到他痛处了吗,他当时死的时候,一定很痛苦吧。
“对不起,上句话我收回,但你现在的情况真的很紧急,你最好快点把生辰八字给我,或者你不相信,就自己再找个人算一算,最好尽快,拖下去会更不安全。”
要是没遇上之前的事,我肯定也不会这么紧张,这大千世界真的无奇不有,我想象不到又一次面对陆礼承死了的情况。
所以我在想,这么喜欢陆礼承的风歌,真的会是害他的人吗?
陆礼承以“消除我顾虑”为由,把生辰八字写给了我,我捏着纸条在手上,赶紧去牛忙忙房间找他,让他算一算。
但我没说这生辰八字是陆礼承的,只说随便找了个人,先看看。
突然想到冥婚的事,我又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写下来,让牛忙忙再帮忙看看。
结果牛忙忙拿着陆礼承的生辰八字后一会儿,脸色大变。
“不对啊,这命格都是死人了,怎么会这样……”
牛忙忙疑惑的低喃我是听进去了的,那没错,这就是陆礼承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