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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在木屋群里逛了好几圈,终于找到小妮子所住的那个小屋时,却没有发现她的身影,这可急坏了她。
眼见天已黑,月已升,繁星已出笼,不知道宁水月在胧月洞里怎么样了?
人越急,眼就越花,就连不知从何处火急火急赶来的金宝儿与她擦肩而过都没有发现。
金宝儿感到某个地方不对,定住往前飞掠的脚步,回转身,挠挠圆乎乎的小脑袋,犹豫再三,才唤道:“母后?”
眼前这个娉婷往前走的女子,飘逸如仙的身姿宛如画中有,精雕细刻的眉眼仿佛画中生,一看就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人。
灵光一闪,他马上想起自己曾在他父王的寝宫里看到与她五官、轮廓皆一模一样的画像,不禁喜不自禁,原本预备往木屋群飞的身子急急调转,往纪以宁移走的方向追来。
“母后——”深怕她不知道自己,还没追到,就再次叫唤。
哪知,纪以宁恍若未闻,疾走的脚步没有一丝丝停歇,兜兜转转间,不知不觉走到木屋群的外庭,看到木桌上早已凉透了的清新艳丽花茶,她却怔愣起来,眼神空洞无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金宝儿终于停下追赶的小脚步,站在发愣的纪以宁身边,轻扯她在夜色下飞扬的衣角,怯生生叫道:“母后——”
纪以宁终于回头,直愣愣的视线投在金宝儿身上,定了许久,意识到什么,才马上蹲下比他高了半个身的娇躯,软侬之语脱口而出,“宝儿,母后好想你!”遂不及防,把他一把抱住。
这样恍惚的纪以宁,金宝儿还是第一次看到,难免吓到了,小小身板不知不觉在她的怀抱中挣脱,后退了好几步,才抖声相问:“宝儿是做错什么事惹母后生气了吗?”为什么她要如此吓他?望着他的眼神好可怕!
没错,金宝儿对她而言,既有久别重逢的感慨,又有失而复得的唏嘘,怎能叫重拾记忆的她不激动得不知所措?飘忽的眼神难免比往前失常了。
千言万语无从诉起,最后她只能在金宝儿的诧异中,再次欺身近前,与他紧紧搂在温热的怀里,颤声说:“别说话,让母后抱一会。”
567。第567章 567 父王让我来看你()
这个怀抱来得太迟,母后对不起你,宝儿!
纪以宁心中默念,无声的泪滴无声无息从她秀气不凡的眼角滑落,一颗一颗没入两人脚下苍凉的土地里,转眼间就消失不见,她神情的疲倦、忧伤却没有随着滑落的泪而一并消失,反而更加清晰可见。
显然她现在很压抑,很难过。
金宝儿原本不大欢喜的心情随着纪以宁的沉默变得更加郁郁难安,其实见到自己的母后精神萎靡,颓废恍惚,他快乐得起来就有鬼了。
但现在还有一事更重要!
思及此,一把推开抱住自己的纪以宁,语气沉重,很有小大人的模样,“母后,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待看到纪以宁心不在焉地摇头,查看到她的表情确实也没有什么痛苦之状,才目光幽深地说:“母后,儿臣还得回到父王身边,你没有什么不适,宝儿就先顾着那边了。”
与金宝儿相见那么长时间,她还没有见到他出现这么严肃凝重的神情,下意识就脱口问了:“父王那边是出了什么事吗?”
猛一抬头,一轮明亮森冷的清月已悄然爬上如黑布般的苍穹,心下一缩,就没来由痛了起来。
抚了抚抽痛的心口,再一抬头,却见有她半个身子高的身板很有男子汉模样的华丽转身,金宝儿脱离了她那令人眷恋的怀抱,加大步伐步出几步远,歪着小脑袋,回头说:“父王生命力出现从来没有过的低弱,儿臣担心他,得回去看着他。”
“你知道他在哪?”纪以宁惊问。
在她潜意识里,金宝儿就是个无忧无虑,无法无天的小宝宝,心思简单,思维也很简单,断然不像大人即般深藏不露,没想到他却知道宁水月的事。
而且听他语气,这么晚出现还这里,似乎是专门来关心她的。
“你父王让你来找我的?”试探着一问。
心里又痛又乱,她也不知道猜对了有什么用?猜不对了又能怎么样?
金宝儿撇撇素日里最喜欢吃糖的小嘴,这个年纪里不该有的无奈、成熟、担忧布满小脸蛋,“也不知道他是吃错了什么药,明明自己都要不行了,还老赶着我回来看看你,说只有你好了,他才能心安。”摆摆手,“算了,不与母后多言,宝儿真走了,你就乖乖待在这里,不要乱跑哦!”
纪以宁高挑修长的****微微颤着,整个身子抖得不行,他说宁水月快要不行了,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换一层皮就会要了他的命吗?还是只是危言耸听,孩童戏言,不知轻重,讲得过了多?
但就这样,她也不敢迟疑,急急追着金宝儿稳如心跳般强壮的步子,亦步亦趋跟在他后面。
就怕他察觉到自己的跟踪,紧急关头换了心思,她又只能保持着合适的距离,不被他发现,又不会跟丢。
不知跟了多久,金宝儿瘦瘦的个子终于在前方伫立,望着纪以宁熟悉的背影,轻唤:“父王!”
568。第568章 568 脑子被驴踢了吗?()
宁水月虚幻、缥缈的嗓音一下子如刀刃般钻入了纪以宁敏感的耳膜,钻得生疼生疼,一阵抽痛,心也要碎了。
他说:“不是让你守着你母后吗?怎么又回来?”
寥寥可数的几语,不轻不重,却带着明显的凌厉、威严,像极了三百年前,他在与老龙母话家常时说的,“世间女子千千万万,再好,也抵不过我自己爱的她。不管你喜欢她与否,她在儿臣心中,就是最重要的。”她无意中在倒茶的时候听到了,记到现在,清晰难忘,一字不漏。
当时的他就跟现在的表情一样认真、凝重、严肃,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成分。
纪以宁的心抽得更加厉害了,任何事情发生前,他总是把她放在最首要的位置,时时刻刻记着,自己怎么会因乔乔公主的三言两语,就错过了他那么长的时光?
弯下腰,缓解、适应,再缓解,适应,才能缓缓起身,站直了,黑得像泼了墨的眼眸一眨动、辗转,就涌上一股股情不自禁的湿润,哑着声,开了口,“水月……”心里又痛又涩,一时找不到发泄口,难过得不得了。
不是有了三珠,就浑身无痛的吗?
可她就为何心疼得自己也想死去呢?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永结同心”吗?
“母后现在状况挺好,我见过她才来的。”金宝儿急不可待扬高了解释的声调,刚好掩盖了纪以宁过于细柔的称唤,他们没有注意到后边还站了个痴痴的女子,从一开始到现在,她就痴痴地望着宁水月弯曲的后背,火炽的视线不再舍得挪开。
她是被驴踢了,才相信了乔乔公主的鬼话。
换作以前,宁水月定然能第一时间察觉她的存在,但现在与以往不同,他的生命力弱得可能一只小小的孤脚鸦都能把他扳倒,还何来敏锐的洞察力?
这不是为难他吗?
宁水月朝扶住他精瘦手臂的小孩童拂拂手,强硬撇开了他,弱弱地说:“陪着你母后,兴许她需要你!”浓眉一拧,眉头就深深蹙了起来,一股难抑的热流从胸腔里往上涌,吞了吞,仍然无法压制,他只好轻咳一声,慌乱地把手捂在唇上。
他的慌乱扎痛了纪以宁的眼,平日里黑白分明的凤眼悄悄变成可怕恐怖的赤红色,嗓子眼都要跑到喉咙里蹦出来了,他是硌血了吗?
好在只是那么一想,宁水月从慌乱中恢复一贯的冷静、婥约,把手从捂住的嘴上放下。
“呼!”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没有在他的手掌里看到什么可疑的血迹,暗暗松口气,纪以宁总算放心了些。
宁水月下的硬旨令,金宝儿不依,他已经感知到自己的父王生命力越来越弱,哪敢随意离开?他是强大的王呀,一向无所不能,什么时候这么弱过?
“我走了,你倒了,我怎么办?”额前冒汗,小眼湿湿的,尽是担忧和委屈,但脚上、手上仍然没闲着,再走近了几步,紧紧靠着他的弱得随时就要蒸发的身板,坚持:“儿臣要陪着父王!”
569。第569章 569 血浓于水()
目前没有哪一件事比这个还重要!金宝儿固执地想。
开始长得有些修长的小手再次执拗地扶住了摇摇晃晃的宁水月,小脸急得都胀红了,鲜红色直达耳根,压着不断从心口涌上来的委屈,怯怯地问:“你果真把龙珠让孤脚鸦带回去给龙爷爷了?”不然,怎么自己才离开这么一会,他就更加虚弱了?
早前,他跟随鬼鬼祟祟出现在云峰尖的白影直达胧月洞,走近了看,才知道扶着洞壁,正在吐血的是自己的父王。
惊讶、不安、担心、难受……各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同时席卷了无心无肺、无忧无虑的他,一时慌张,就让回神的宁水月发现了他。
本以为会换来无数严厉的责骂,哪知宁水月却一反常态,吩咐他先回云峰尖探望纪以宁,然后腰一弯,就从口中缓缓吐出灵珠,让他看完纪以宁后就急急送到与乔乔公主正在交战中的老龙王那,非说他急需此珠,无珠他没有打满鸡血的体力,必然耗不过乔乔公主的青春无敌。
换句话说,有了此珠,老龙王还有完胜乔乔公主,把她从合海赶走的可能。没有此珠,可能他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宁宝儿撒开脚蹄子,跑得飞快,根本就不答应他这个要求,开玩笑,自己的父王好像马上就要死去,他哪顾得及总是生龙活虎,最喜欢与奶奶玩肉搏游戏的爷爷?
自以为跑得快,却不知宁水月竟招来了孤脚鸦!
孤脚鸦那只蠢得没脑袋的小妖鸦还真的把这项可恶的任务应承下来?
金宝儿气极,对乔乔公主竟然生出了一丝丝恨意,就是她,才会令父王这么难堪!
自己的父王对乔乔公主无意,金宝儿下意识把乔乔公主归类到自己这个辈分,从小到大都只肯叫她姐姐,尽管老龙王、老龙母,就连乔乔公主也帮他纠正过许多次,非让他叫“姨姨”,但他仍固执地不改口,只叫自己想叫的。
甚至有一次把他惹毛了,他还对老龙王霸气回呛,“姐姐就是姐姐,理由不解释!”那傲娇到极点的模样与宁水月小时一模一样,如出一辙,弄得老龙王、老龙母最后不怒反笑,也就不再强制性勉强他。
反倒是乔乔公主听在耳里刺在心里,总是硌得慌,每次都在他的“姐姐”前“姐姐”后里,浅浅笑了笑,从表面上就看得出来,很勉强,但她却不得不应付。
金宝儿年纪虽小,脑瓜子却一点也不含糊,他认为,就算自己的母后失踪了,他也相信她会回来,回到他、父王的身边,不久的将来就能过上一家三口愉悦的幸福生活。
他要等她!
宁宁王后才是他们这个家真正的女主人,谁也别想乘虚而入!
就连见到宁宁王后终于换上旧皮囊,做回自己,坦然面对他,金宝儿还认为是自己强烈的意念让她选择回归。血浓于水,他不相信,面对这么可爱的自己,她就放得下?
570。第570章 570 想要的完整()
前方的父子,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