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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擘在家。
“老师,我进来了哈,你可把你家狗栓好喽。”
杨树林干笑着打了声招呼,走进了门里。
回字形的楼道里并非漆黑一片,左手尽头隐隐有晦暗的黄光透出,杨树林提高了警惕,挥手示意白小薇跟在后边,然后缓步朝光源靠近,这一路顺利得超出了他的想象,尽管几乎可以确定是吴擘开门迎客,但此时已经步入凶灵空间,他不敢有丝毫大意。
果然,光源是从一扇敞开的屋门里透出,走到门前,杨树林悄然打量了整个房间。
房间很大,看起来跟正常人家的客厅也相差无几,沙发茶几,电视冰箱,地上铺着紫红的长毛地毯,与常人家不一样的是,偌大的房间里没有窗户,反而在最里边墙下正中摆了张供桌,吴擘正坐在的供桌前,手里端着个茶盏,一边喝茶一边看着供桌上方挂的一张画。
“老师过年好,我来给你拜年了”
吴擘冷哼一声,没有接话。
杨树林有点尴尬,随即醒悟过来,虽然吴擘肯定已经见过白小薇,多半也已经知道她是他的小鬼了,可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露脸,面子上的招呼还是要打的。
他拉过白小薇,轻描淡写的介绍道:“这是吴老师,你应该见过的。”
白小薇落落大方的冲吴擘微微躬了一下身:“先生好。”
“老师,这是我妹子白小薇,我俩就是在咱们画室认识的。”
吴擘这才转过头来,打量了白小薇两眼,忍不住有些惊异。
他当然认得出白小薇,当初可是他亲手把她带回画室去的,虽然当时没照过面,但她这么漂亮的一个食阴灵在画室里住了那么久,他要是连看都没看过一眼,那他这个鬼泣传人可真就是徒有虚名了。
事实上连杨树林什么时候遇到的白小薇,他心里都一清二楚,这其中,多少还得算是有一部分他的功劳。但让他感到惊讶的是,白小薇跟着杨树林不过几个月的工夫,道行居然提升了足有一倍,这实在是大大出乎他的预料
要知道,食阴灵可不是普通鬼魅,想要让他们提升道行,就只能不停抓鬼给他们吃,就算如此,他们的道行提升得也比其他鬼魅缓慢得多。
可白小薇短时间内居然有这么大提升,虽然距离鬼王还有段距离,但已经大大超出普通阴灵了,杨树林还真是够宠纵她的,刘家传人在养小鬼这方面,还真是有一手
尽管心中惊讶不已,但表面上看起来,吴擘的神情却没有任何波动,淡然对他们点了点头,抬手指了指墙上的画:“既然来了,进来给你们师娘上柱香吧。”
吴擘这么说,显然是接受了白小薇这个食阴灵的存在。
杨树林却不禁一怔,师娘?他可从没听说吴擘有老婆,何况是个死去的老婆
不过难得今天吴擘没有将他拒之门外,他自然不会怠慢,连忙带着白小薇进了门,将东西往边上一放,走到供桌上抽出线香交给白小薇三支,点燃之后拿在手上,抬头看向墙上。
一看之下,他心里不禁微微一颤,顿时想起年前余大力和谢盈去他家拜年的时候说过的事情来,他们说看到吴擘在画室里看着墙上的画发呆,他们跟吴擘打招呼还被哄了出去,这事还引得他们一阵猜测,据说那副画就是个女人的画像,难道正是这张?
画是国画,画风灵动传神,画中女子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柳眉春目,顾盼生姿,颇有几分古风古韵的美人味道,看着更是让人有种如睹佳人真容的感觉。
然而就是这么张画,却让杨树林全身一颤,精神顿时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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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吴擘的歉意()
仅仅是一张画,居然让他有种如临大敌的紧张感,往画前一站,竟让他遍体生寒透心凉
画中女子的目光好像能看穿他一样,让他本能的想要去抗拒,而这女人的眸子里透出一股子阴森深沉的味道,竟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胡奉。
他所见过的妖邪之中,只有胡奉看着他时,才让他生出过这样的感觉。
可胡奉是一只鬼王,而且是两千年前的大阴阳先生化成的鬼王,虽然身受重创且道行消减了许多,但毕竟是实体站在他面前,才会带给他那种惊人的压迫感。
而此时他面前的,不过是一张画
就算这画中有魂魄依附,一缕残魂又怎能带给他这么强的压迫感?
这人是谁?到底是人是鬼?如果她真是吴擘的老婆,吴擘又怎么会他老婆的魂魄封在了画卷之中?他老婆怎么死的,以他的手段,怎会任由她死掉?
心中疑云纷起之际,却听白小薇低哼一声,往后退了半步。
杨树林顿时绷紧了身子,斜跨一步挡在了白小薇的身前,同时手中阴气狂涌而出。
甭管是画中人还是吴擘,只要敢对白小薇不利,他立马就会跟他们翻脸拼命
但就在此时,身后传来吴擘有些无奈的声音:“逍遥,这是我的学生”
他一开口,画中的那种压迫感顿时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如沐春风的暖意。
杨树林松了口气,同时暗暗汗颜,鬼泣传人果然底蕴深厚,光是他的一幅画就能让他和白小薇差点失态,还真不能小瞧了吴胖子。
放松下来之后,他和白小薇同时躬身祭拜,拜了三拜,把香插进香炉,杨树林这才回头看向吴擘:“我们来的不是时候,打扰老师了。”
吴擘面无表情的指了指墙边的沙发:“没什么,坐吧。我也正想叫你来一趟。”
杨树林眼见吴擘那张四季常笑的圆脸上居然透着一丝冷峻,知道他想说的事情肯定不会是画画方面的事,连忙坐了下来,静等吴擘开口。
谁知吴擘看了他两眼,眉头微微一挑,却没说话。
杨树林心里顿时打起鼓来,吴擘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难道从他身上看出了什么异常?
正如他所料,吴擘沉吟了一下,缓缓问道:“上次我见过你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杨树林早有准备,微微一笑:“果然瞒不过老师的法眼,今天之前学生刚刚解决了一点麻烦,要不也抽不出身来看望老师了。”
吴擘不满的皱了下眉:“什么时候学会说套话了,说重点。”
杨树林尴尬一笑:“我和师父把甄玉鸾两口子解决了,不然我连个安稳觉都睡不了。”
吴擘脸上的诧异之色一闪即逝,故作不以为意的道:“哦?不愧是刘家,动作竟然这么快,不知那姓赵的妖邪是怎么死的?”
杨树林心里不禁暗骂吴擘不是个玩意,既然早知道甄玉鸾有个姓赵的姘头,而且道行颇高,居然都不肯事先提醒他一声,这特么也太不够意思了。
“他就死在小薇手上。”
“嗯?”吴擘终于忍不住露出了一丝惊讶来。
吴擘平时总是笑眯眯的,素来喜怒不形于色,此刻竟露出了惊讶,已经算是失态了。
杨树林心里这才痛快了点,忍不住暗笑,怎么着?吓你一大蹦吧?就算你不肯提前通知老子,老子不也照样解决了他?不过是一只老掉牙的灯尸而已,算个屁啊
他不无得意的将那晚县局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但并没有半点添油加醋。
虽然他也想在吴擘面前炫耀一下,可一来吴擘是大行家,在他面前吹牛逼容易露馅,再者说,他也想听听吴擘对赵宝田的评价,自然就不能在里边掺水了。
没想到即使这样,吴擘在听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一连点了几次头,显然对两人击杀赵宝田的事很是赞赏,没等杨树林说完,他就忍不住露出了笑意:“这姓赵的,死的还真是够憋屈,想必死了也会落个死不瞑目吧。”
杨树林也笑了:“听老师的意思,这家伙还是个很厉害的角色了?”
“他是灯尸,与鬼魅是两回事。但如果一定要算,他本人应该与道行圆满的阴灵相差仿佛,尚未触及鬼王门槛,死在白小薇手里也不算奇怪。”
但说到此处,他话锋一转:“可他擅长做纸人傀儡,经营了这么多年,手里的纸人怕是为数不少,成了气候的也得有一些,如果让那些纸人缠上你们,你们再想脱身就难了。”
杨树林听得更来气了,明知道赵宝田这么危险,他居然都不肯提醒,真是够狠心的。
不过杨树林也有些奇怪,吴擘今天的对他的态度似乎好了许多,至少不像之前那样爱答不理的了,这其中的变化又是为什么?
“老师果然是神算,虽然他当时只带了六个纸人,但他家里的存货还真是不少,我们摸到他家的时候,甄玉鸾指挥的纸人就足有好几十个。”
吴擘饶有兴致的抖了下眉毛:“哦?怎么个经过,说说。”
杨树林把击杀甄玉鸾的事情掐头去尾,跟吴擘说了一遍,这一次,他可就没刚才那么实在了,不光略去了胡奉和他的羌乌战士,连五通鬼子的出现都省略了,只说他和刘希东等人顺藤摸瓜,依着纸人的指引找到了甄玉鸾的老窝,把她和一窝子纸人全都收拾了。
不是他不想在吴擘面前显摆一把,主要是,他此来是想从吴擘口中套出关于林通判的线索,而不是直接找他来咨询自身所表现出的异常的。
他的异常,眼下还说不准是福是祸,连刘希东都摸不着头脑,就算对吴擘说了,吴擘也未见得就能有什么高见。何况吴擘眼下到底是敌是友还不好说,他当然要有所保留。
说完这些,他不咸不淡的道:“那些纸人都被我们毁了,说实话,我也没觉得它们有什么厉害的地方,感觉甄寡妇随手撕出来的那些纸人反倒更麻烦些。”
吴擘对他这话嗤之以鼻,哼了哼道:“那是因为,真正会用纸人的人被你俩打了闷棍,剩下的数量虽多,却落在了一个半吊子手里,自然发挥不出它们的威力了。”
杨树林似信非信,虽觉吴擘此屁有理,却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占了便宜才赢的。
对他这点小心思,吴擘一眼就看了个明白,却没再刺激他,反而罕有的夸赞道:“所谓名师出高徒,古人诚不我欺。刨除你现在的阴差身份不提,你比去哈市之前倒是有了不小的提高。”
杨树林闻言心里着实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吴擘之前那么不待见他,现在居然肯开口夸他,这前后反差实在太大了点。尽管这句名师出高徒也不知是不是在变相夸他自己,总之他的态度上,跟之前相比,可以说是缓和了太多。
他正想问问,吴擘刚才为啥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他时,吴擘已经开了口。
“不过得意切莫骄狂,我看你天灵上白发隐现,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杨树林暗吃一惊,显然这就是吴擘眼神怪异的原因了:“这话怎么说?”
“白发是身体虚耗过度的征兆,老人年岁渐长,鬓发见白很正常。可你刚十八,又不是少白头,一撮白发生在天灵正中,这是寿元锐减的表现,而且我看你这撮白发有向四边扩散的意思,可能这种情况还会恶化”
杨树林不由想起了借用通判之力的事,可随即又觉不对。
借力之后,他并没生出白发,减寿的事落在了软骨病上,应该跟白发无关。
莫非,这白发是因为他身体的异变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