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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薛雨烟是心情混乱之下没听出来杨树林的认真,还是根本没把杨树林的认真放在眼里,她想都不想就冷笑道:“连刚刚那个脏东西都说,受害者是被人害死的,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不等杨树林答话,她振振有词的说:“更何况,你本身也不是什么干净的人,即便受害者死于脏东西之手,又怎么能证明不是你故意以那些肮脏手段干的?意图蒙混过关。”
杨树林深吸了一口冷气,平复了心里蒸腾的怒火:“好,我跟你们回去。”
说完,他转身就往外走。
可一出门他又停住了脚,门外那打更的老头正跪在石阶上,一脸惶恐的道:“小老儿不知是大人驾到,刚才失了礼数,请大人千万不要跟我这老眼昏花的家伙一般见识,万望恕罪。”
杨树林听了他这话,嘴角不自觉的又抽搐起来,这老头怎么回事,以为这是拍古装戏呢,一口一个大人的,居然还跪拜起来了,啥意思?
他连忙把老头扶了起来:“大爷您这是干啥?您这岁数都能当我爷爷了,我可受不起您这样的大礼。”
老更夫激动的道:“小老儿奉林大人之命守着这梨树川的一亩三分地儿,可上了年纪,老眼昏花不说,腿脚也不利索了,一时疏忽才让那食尸鬼钻了空子,自知罪不可恕,请大人责罚。”
杨树林这才明白了点,敢情这老头也是个阴差?专管殡仪馆的阴差?
“这话就更无处说起了,您老既然也是阴差,咱们也算是同事,我哪有权利责罚你”
“大人就不必自谦了,您手上的灵台柬正是林大人的印信,林大人既然将印信传给了您,即便眼下您尚未履职,日后也一定会接手通判大人的宝座,您当然有权代林大人行责。”
本来杨树林已经把这件事抛到脑后去了,可老头这么一提,他不得不重新正视事实,接了林通判的灵台柬就等于接了他的班,很可能将会成为岩石县这一片的阴司通判,这还真是个让他蛋疼的事。
他可不想接这个班,不然岂不是要一辈子困守在这大山里?
只是不知,林通判到底出了什么事,上次跟他签合同借通判之力的那个人是不是他?
如果非要接班,到底什么时候接?
如果想辞职,会不会受到刁难责罚?
尽管这个通判之位让很多妖邪妖人红了眼,甚至不惜拼命疯抢,可他却是打心眼里看不上,要说有一丝心动,那也是因为当了通判就能给白小薇一个名正言顺的阴差职位,除此之外,无论是林通判的遗产也好,官位所能带来的权力也罢,他都没当回事。
可惜,这一切都特么不是他能决定的,他眼下就是个冒牌阴差。
“好吧,那我就代林大人处理一下你这次的错失,疏于监管的确有失职之责,但念在你年纪已高,且此次错失并未造成严重后果的份上,暂免责罚,留职续用以观后效。”
老头赶紧躬身行礼:“谢大人宽恕,小老儿感激之至,定当加倍努力不负大人所托。”
杨树林眼瞅着薛雨烟和张志涛在旁边瞪眼看着,都是一脸错愕的模样,心里不免有些尴尬,这算什么事,凭空让人家当成笑话看了。
他赶紧摆了摆手示意老头起来,匆匆告辞上了车,车开出院子还在后视镜里看到老头在哪儿恭送呢。
吉普车开出梨树川,司机张志涛也慢慢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忍不住小声问:“兄弟在那边怎么也算个探长了吧?我瞅你这架势,权力不小啊?”
杨树林听他连称呼都变了,无奈的苦笑着敷衍道:“什么权力,混口饭吃罢了。”
张志涛有他自己的小心思:“不瞒兄弟说,我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见到那边的东西呢,这么说,世上真有阴曹地府阎罗王?”
杨树林能咋说,说他也刚入行几个月?压根不知道这说法靠不靠谱?
迟疑了一下他才笑道:“这个真不好说,我也还不到去那边报道的时候,自然也没下去亲眼看过那边到底什么情况,不过脏东西倒是见过一些,张哥既然吃的是刑警这口饭,以后能避讳也最好避讳着点。”
张志涛从后视镜里瞄了一眼后座的薛雨烟,不阴不阳的笑道:“那是那是,咱可不像有些人,明明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还非要硬着头皮逞英雄。”
薛雨烟听得横眉怒目的档口,他却像没事人似的跟杨树林笑道:“兄弟既然懂那边的事儿,以后说不得还要请兄弟多关照关照,万一遇上什么麻烦,我可就指望你了。”
“好说好说。”杨树林随口应付着。
“得嘞,有兄弟你这句话,回去我就安排你见一见那个指证你的家伙,你可以当面问问他,到底哪只眼睛瞧见你犯的案,凭啥一口咬定你就是嫌疑人”
他这么一说,杨树林不禁精神了点,他正想见一见报案者和目击证人呢,不过这话他可没说出口啊,张志涛怎么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再说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目击证人能随传随到?嫌犯见目击证人也不合规矩吧?
张志涛看出了杨树林的疑惑,笑道:“这个证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是个惯偷,赶巧犯案让我们给逮着了,现在就在局里关着呢。之前我就跟姜队说过,他的证词未必可信,姜队请你去局里其实也是想让你见见他。”
“当面对质?那好啊。”杨树林呵呵一笑,心里暗骂姜源,居然宁肯相信一个贼的证词,也不相信他杨树林的为人,这帮穿警皮的真特么没一个可交的朋友。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不仁义了,就算让他查出此事与妖邪有关,他也不会再帮忙解决,就让他们自己去琢磨怎么应对好了,他到要看看他们怎么给这些妖邪带上手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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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身陷囹圄()
车到县公安局,薛雨烟抢着去给杨树林做了登记,随后转身冲他一伸手:“现在把你的武器和随身物交出来,局里暂时代为保管。 ”
杨树林不由皱眉,如果把这些交上去,万一遇上妖邪怎么办?
但他也知道不可能带着刀进警局,迟疑了一下,还是将黄泉刀交了出来。
谁知薛雨烟仍伸着手:“还有你的包”
“这都是我随身的东西,又不会碍了你们什么事,凭什么要交?”
“这是规矩你还想不想见证人?我们不能让你带着任何可能威胁到证人安全的东西”
杨树林无奈的解下腰包,装作检查一下包里的东西,趁她不注意,把鬼牙顺进了手心,这才将腰包递了过去:“我的东西最好给我保管好,如果出了什么岔子你担不起。”
薛雨烟哼了一声,一把夺过腰包塞进了一个箱子。
杨树林眼见警察把箱子捧走,心里总觉得有些空落落的不托底。但想想又觉得好笑,这里可是县公安局,可能是整个县阳气最重的地方,能有什么妖邪?
心下释然之后,张志涛果然带他到了拘留室,拘留室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房间,十几平米的样子,左右各有一张光秃秃的铁架子床,上边连套铺盖都没有,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此时左边的床栏杆上已经拷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人,那人听到门响,跐溜一下坐了起来:“哎哟长官,你们可算是来了,我这都憋得快拉裤兜子了,你们到是行个方便啊。”
张志涛没搭理他,而是笑着对杨树林道:“兄弟,他叫郭二华,就是他指证的你。”
杨树林皱眉看去,见此人裹着件破旧的军大衣,一脑袋卷毛也不知多久没洗过,都已经打了绺,脸上倒还算干净,三角脸,小眼睛,嘴唇不知道是裂了还是让人给打豁了,翻着一条寸许长的口子,此刻正一脸愕然的与他对视。
杨树林有些哭笑不得,这特么真是个惯偷?怎么看怎么都像个要饭的他居然让这么个人给拖进了局子,也真是流年不利,看来回头真得让刘希东好好给他算一卦了。
“成,那就谢谢张哥了,有什么事儿我先问问他再说,不过,是不是先让他去趟厕所?”
杨树林到不是真有多好心,只是这屋子里本来已经有股臭烘烘的味道,要是这郭二华再拉在屋里,他还怎么问话。
“行,我这就带他去。可是兄弟啊,你要不要也先去一趟,不瞒你说,今天晚上恐怕得委屈你在这儿待一宿了。队里有件棘手的案子正在开会研究,估计后半夜之前姜队是抽不出空来招呼你了,我又没那么大权力……”
看着张志涛一脸歉疚的样子,杨树林心下恍然,难怪张志涛敢让他见证人,敢情是这么个见法。估计县局也就这么一个拘留室,他本来就是要被拘留的,这个证人他想不见都不成。
可事已至此,他也只得摆了摆手:“没事,我就不去了,张哥尽管忙你的就是。”
张志涛这才解了郭二华的手铐,推搡着他带出了房间。
杨树林回头瞅了一眼,薛雨烟正站在后边一脸冷笑的看着他,分明就是在看守犯人。
他心里那股子憋气窝火劲儿就甭提了,暗暗咬牙发誓,只要让他逮着机会,一定要姜源和薛雨烟好看。虽然他也知道他们只是公事公办,真正害他进局子的是栽赃他的人,可他们这种翻脸无情的态度,还是让他心里怒火升腾。
不过姜源到也还算有些良心,给了他这个拷问指证者的机会。
他径自走进拘留室,上下左右的仔细看了一遍,确定并没有什么脏东西后,在右边的床上坐了下来,伸出手道:“薛大警官,要不要把我拷上?”
本来他只是随口那么一说,谁知薛雨烟还真掏出手铐上来要拷他。
他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却并没多说半个字。
可就在他将被手铐加身的时候,恰好张志涛押着郭二华回来,见状连忙阻止了薛雨烟:“不用上铐子,姜队吩咐过不能委屈了杨兄弟。”
薛雨烟忿忿的瞪了杨树林一眼,收起了手铐,杨树林这才免去了被铐上的厄运。
张志涛又对杨树林说:“委屈你了兄弟,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你大声喊我就行。”
二人离开拘留室后把门锁死了,屋子里这下只剩郭二华和杨树林。
杨树林笑眯眯的瞥了一眼满脸心虚畏怯的郭二华:“听他们说,就是你诬陷我杀人?”
此时郭二华显然已经明白了杨树林的身份,有点怯懦的往床里缩了缩:“我可没诬陷谁,那天晚上我本来就瞅见你了,我只是说实话,再说了,我也没说看着你杀人了,只说瞅见你去了医院对面那边。”
杨树林笑了笑,站起身走到他床边:“你看清楚了,真是我?”
杨树林对那天晚上的事记得很清楚,他在去周轩的店时,前后左右都没有半个人影。
当时他担心被人盯梢,曾仔细留意过四周,如果当时有人出现在能看清他长相的距离内,他怎么可能一无所觉?是以,这郭二华如果不是凭空诬陷,就肯定是受人指使,不论是哪种情况,今天他一定要在此人的嘴里掏出实话。
郭二华虽然心虚,可面对杨树林这样刚刚成年的孩子,他倒也并不怎么害怕:“没错,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你,怎么着,你凑这么近干啥?想吓唬谁啊?”
杨树林邪异的笑了:“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