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诛灭魔童,毫发不伤。”
田七郎在称赞师父时,确是一抹虔诚恭敬之态,我却是苦笑一声……
“若非师父为了救我和师兄贾人寿,也不会落个这般下场,都是我拖累了师父!”
我说着,缓缓低下头,内心一丝丝感伤和愧疚,涌上心头。
“臭小子!哪里学来的伤春悲秋啊?师父常告诉你,一切随顺自然,此乃修道之人的本分,怎可因此而动了俗念呢?!”
师父吹了吹胡子,大大咧咧地骂了我一声,并严正地纠正了我内心的执念。
“是!如果换做我,想必我也会和师父一样挺身而出,为弘扬道法,纵然是粉身碎骨……”
“行了行了!”
未等我的豪言壮语说完,师父当即挥了挥手,打断我的话,吹了吹胡子,皱着眉头说道:“整天说一些酸溜溜的废话,真到了那一步,二话不说冲上去就得了,这会儿放什么闲屁!”
“呃……”
我张了张嘴,顿时被师父的话噎住,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哈哈哈!张前辈,小酒师弟,你们可真是一对活宝师徒,相信你们这一路路走南闯北的,嬉笑怒骂,游戏人间,定然不觉得寂寞了,相比之下,我这隐世苦修的日子,当真是羡慕你们羡慕的紧啊!”
田七郎闻言哈哈大笑,一番儒雅气质,顿时荡然无存。
“田师兄,我以为你一直是温文尔雅不苟言笑之人呢,开怀大笑,却也笑得如此放浪形骸,你才是真洒脱!”
我嘿嘿一笑,赞美道。
“哈哈哈!小酒师弟,我是受到了你们师徒的感染,有感而发,有感而发而已,再者说,先前在九霄宫时,我若是不沉稳一些,那牛大德一旦看出我的破绽,我可是想救你们都不能了,如果牛大德发现我只是吓唬吓唬他,指定会暴跳如雷。”
田七郎苦笑一声。
“呃……田师兄难道真的只是吓唬他?”
我有的不敢相信,从始至终我都认为田七郎乃是道行精深的高道大德,谁料,他居然言称这些都是个幌子。
“那不过是我特制的一种迷香,三个时辰后,牛大德会发现我所说的话都是骗他的,呵呵!”
田七郎呵呵一笑,看得出,他那是苦笑罢了。
“至少这样做,不让那牛大德对你师门有怨念,他并非是非不分之人,以后定然还会找机会包袱我们师徒,倒是让你劳累这一趟,真是无以为报!”
师父难得向一个人行了个大礼,而田七郎顿时惊慌失措地搀扶起师父。
“啊呀!张前辈,若是家师知道我受你如此大礼,非剥了我的皮不可,家师常说在等待一次俗缘,我看他那高兴劲,估计张前辈就是家师要等的俗缘,唉,只怕俗缘一了,家师便要离我而去,再此相逢,不知何年何月啊……”
田七郎谦逊地说着,且在说起鹤龄公前辈时,不免有些依依不舍之情流露出来。
“呵呵!缘来则聚,缘去则散,有什么好挂碍的,等你达到你师父的那个层次,就不会有这般执念了。”
师父微笑着说道,转而白了我一眼,吹了吹胡子……“以后多和你田师兄学学,如何孝敬师父,说不定哪天师父我驾鹤仙游,臭小子你想找师父都没路找去了!”
“嘿嘿!师父您老放心,等您老死的那天,徒弟我一定尽足孝道,守孝三年,好好的让您老感动一把。”
“咚!”
“啊呀!”
瞬间被师父赏了个爆栗,我躲是来不及,顿时抱头鼠窜。
“臭小子!活着不孝敬死了还感动个屁!待会儿出了牛头山,把你小子身上的私房钱拿出来给师父打二两好酒,嘿嘿!”
“师父!那点钱可是我们赶往天门山的路费,你喝酒喝完就没了,反正不行!”
“臭小子!我打死你这个不孝的徒弟……别以为师父不知道你身上有多少私房钱……你别跑……还敢跑……”
二十日后。
又是一个夕阳斜下的日子,这样的赶路,一般白天多与世俗沾染,而且白天很少赶路,反而是晚上赶路最多,再加上修炼,最为辛苦的就是晚上,至于这么许久,我几乎每怎么睡过觉,师父常说,普通人那才叫睡觉,我们修道之人,修炼采集天地灵气,比睡觉更加养神。
正所谓精足而练气,气足而养神,神足则不思免,气足则不思食,精足则不思欲。
此为修炼的根基所在,如果精气神不固,则无法修炼任何法门,因为再多的真气,也不够流失的,修行之所以不易,乃是世俗的牵绊过深所导致,当然,如果世俗的牵绊轻易便能断绝,也是极难做到的。
“张前辈,小酒师弟,前面再有三十多里路程,就赶到大庸县天门山,我们今晚大可以在此休息一晚,明早再赶路也不迟啊!”
田七郎拿出水袋给师父,并指着东南方向,欣喜地说道。
“师父,我觉得田师兄说的对,这么些天我压根就没睡过,整天修炼赶路赶路修炼的,都快累死我了,还是休息一晚,养足精神再赶路吧……”
我苦着脸看向师父,希望师父的铁石心肠能够被我感化一次,虽然这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第十一章 荒山佳人()
“好吧,但此地我们不太熟悉,又是荒山野岭的,休息的时候不要随便走动,以免打扰了其他生灵的安宁,我们行道之人,当以舍己利他为先!”
师父难得的点了点头,随即,田七郎开心地搀扶着师父去找了个坐的地儿。
我则拿出干粮和水,待大家都填饱肚子之后,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
“张前辈,我倒是对此地有一些印象,只因……只因我年幼之时,父母双亡,其坟墓,便是埋葬在此,唉,说起来,有着数十年没有回来探祖了……”
田七郎莫名地扫视四周,随即惊讶地说道。
“嗯?此地荒凉贫瘠,且阴邪之气肆虐,分明就是一处凶地,七郎,你的父母为何被埋葬在此呢?难道你就不怕此地的凶邪之气,使得令尊令堂不得安宁么?!”
师父错愕地盯着田七郎,脸色微微有些不悦。
“张前辈误会了,我田七郎何尝不想把父母葬在风水宝地,但……但他们乃是凶死……若是连此地都无法容身,别处,更加无葬身之地啊!”
田七郎说着此话,顿时眼眶红润起来……“据后来知道,父母亲二人,由于家境贫寒,着实无法度日,且眼睁睁看着我的爷爷奶奶,相继饿死,无奈之下,他们想到了走邪路,第一次抢劫的人,竟然就是当时的官太太,非但没有半分收获,还被抓去砍了头。”
那年我才三岁,也正是那年,我师父把我捡走了。
田七郎所说的这些,在清末时期动荡的年代,并不是稀罕事,各地官府,皆是会寻找一处或者几处凶葬之地,但凡罪大恶极之人,被砍了头,都是要运往官府指定的地方安葬,而且,还要交一笔不菲的安葬费,说白了,里外都是在克扣百姓的血汗钱。
谁人没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哪一个高道大德不是从荆棘满途的红尘之中走出来的,虽然如此,我仍旧无法释怀,走上前同情地拍了拍田七郎的肩膀。
“小酒师弟不必为此伤感,正所谓福祸无门,惟人自召,我父母亲之所以会有如此下场,也正是因为他们的业障所致,再说,我不也正是因果承负,而结识了我师父,世间种种,皆是因一个‘缘’字而起啊!”
田七郎仰头往了一眼昏沉的天色,这是一个晴朗,但却没有月色的夜晚,繁星点点,仍旧无法照亮这个凶邪之气满布的山岭。
“田师兄可还记得这座山岭的名字?”
我揉了揉双肩,感觉一丝丝阴寒之气扑面而来,尤其是在山岭林海之中,什么怪事都有可能发生,如果稍微不注意,便会着了妖魔鬼怪的道,殊不知,魔无处不在。
“嗯,此山名为白虎岭,乃是一处熊葬之地,之所以我后来没有再回来,倒不是我彻底斩断了尘缘,而是我父母的尸体,本就没有按照正常的方式安葬,仅仅是被人扔在此地的,现在恐怕尸骨无存了……”
田七郎淡然地笑了笑,但很明显,他偷偷地在扭头之际,擦拭掉眼角的泪珠。
“当时你们家本就是因为贫穷而生活不下去了,哪里还有余钱给官府送礼,付什么安葬费,唉!”
我安慰了一句,不经意回头,却发现师父已经躺在石头上睡着了,怔了怔,瞬间释然,这么些天的赶路,师父的确累坏了,都是我太大意,师父的修为道行尽失,哪里可能像我们这样精气神具足,看到师父慈祥的面容,我咧嘴一笑。
“天色不早,小酒师弟早些休息吧。”
田七郎微笑着说道,继而在师父的一侧,找了个干净的地儿躺下。
我刚欲躺下,肚子突然咕咕乱叫,我紧皱眉头,低声呢喃道:“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我吃坏肚子了?这这……这荒山野岭的,我去哪上茅厕呢?!”
“哎呦……”
捂着肚子左右看了一眼,我哼哼唧唧地念叨一声,其实倒不是因为没地方上茅厕,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发生,没日没夜的穿梭在大山之中,随便找个僻静的地儿也就解决了,只不过……只不过先前听到田七郎所说,此地乃是一处凶葬之地……
既然如此,定然有非常多的凶死之人,埋葬在此地,万一离开师父太远,没人保护师父怎么办?这这……
“臭小子,自己不敢一个人找地方拉屎就坦然面对,别把理由都强加在师父身上……”
冷不丁的,师父像是在说梦话,又像是故意念叨我,我浑身一个激灵,却发现师父依旧在沉睡,当即没好气地白了师父一眼,真是个老人精,都睡这么沉了还能感应到我心里所想。
“好吧,我承认我不敢一个人去上茅厕,可是……可是……哎呦……”
我自言自语地嘟嘟囔囔半天,肚子里顿时如翻江倒海一般,迫不得已,我哼唧了两声,终究还是敌不过肚子的汹涌之势,连忙收腹提臀,撅着屁股小碎步窜了起来——
“呱……呱……呱……”
“桀桀桀……桀桀桀……”
“嗯?!”
刚走几步,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阵乌鸦的怪叫,以及不知什么鸟兽发出的碎音,吓得我差点就地解决,好在我咬牙切齿地强忍住了,时不我待,管它什么山精鬼怪,只要弄不死我,我就一定能上茅厕……再者说,我是道门中人,本职就是济世救人,降妖伏魔,却在这个时候害怕起来了?
“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能怕呢?那些妖魔鬼怪见到我才应该害怕,真是的,这些天,一定是牛大德的阴影还没散去……”
我嘟嘟囔囔地念叨着,随即摸索到一个洼地,但见四周还算整洁,而且周边还有一块巨石阻隔,真是再恰好不过的地儿了。
急忙解开裤腰带便进行人生大计。
“咯咯……”
正在炮火连天的同时,我莫名听到身后上方传来一抹银铃般的娇笑之音,一个激灵我大汗珠子都跟着下来了,顺手抄了一根木棍,我佯装没有听到,继续人生大计,这个节骨眼上,除非有只山猫跑下来啃我的屁股蛋子,否则我是不愿意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