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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他们表面不着急,但暗地里已经排除异己,本来有四股力量进山夺宝藏,结果有两股力量已经被沈大同的人悄悄逼退,现在只有北四城的一股势力死盯着龙脉下的帝陵,而且他们请的道师,定然也不简单!”师父似乎对一切都了如指掌,如数家珍般的将眼下的形势说了一遍。
“这个沈大同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势力?”我皱起眉头。
“他老子是梅岭一带出了名的乡绅,界面上的关系网足以让他横行乡里,看似一个小小的警察所警长,其实权力比所长还大,而且他还勾结了不少地租主、恶霸,此次给我们的一千块定金,其实也是别人孝敬他的,收刮民脂民膏得来的罢了!”师父愤愤地说道。
“沈大同果然是十恶不赦之徒,师父,那一千块不如让徒弟收着,这是脏钱,不能辱没了师父的清誉!”我眼珠子转了转,郑重地说道。
“屁话!你以为师父我贪财啊?那一千块师父我留着救济穷苦人家的,你这个臭小子,甭惦记!”师父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宝贝似的向口袋摸了摸,随即说道:“好了,想必他们也等急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收拾家伙什,咱们师徒二人就去闯一闯凶龙脉吧!”
挂上百宝袋,师父则背着那把玄铁重剑,我伸手摸了摸,顿时放下,大几十斤的重剑,整天背着得有多累啊……
打开房门,只见沈大同和牛村长已经在堂屋内等候。
“张真人,小酒师父,二位休息的可好?”牛村长笑呵呵地迎上前,恭敬地问候一声。
“被你们的人看守着,能不好么?!”我冷笑一声,回道。
“呵呵!小酒师父说笑了,我的兄弟看守着庭院,也是为了让二位休息好啊!”沈大同穿着一身警服,背着双手,淡淡地说道:“我已经挑选了十个得力干将,挖坟掘墓的工具也都准备妥当,至于勘察龙穴,打开帝陵,就全凭张真人吩咐了!”
“走吧!”哪知师父二话没说,直接走了出去,并抛下一句不咸不淡的话。
如此,我和师父在前,沈大同以及牛村长,并带领着十个警士,拿着铁锹、小铲、绳索等等,一路浩浩荡荡地向后山落魂坡的方向走去,距离落魂坡三里多地,然而再到凶龙脉的封印之地,便又有几里,山路并不好走,但好在天公作美,悬挂着一轮明月,为我们照亮崎岖不平的山路。
半个时辰后,我们终于来到了凶龙脉的大封印之地。
“张真人,那龙脉真有传说中的那么邪乎么?!”临近大封印之地,我们停了下来,遥望着远处的龙穴位置,沈大同紧皱着眉头,问道。
“寸草不生,阴煞冲阳,大凶之地,稍有不慎,便会被里面的凶煞之气冲撞而死,别说是轮回,就是三魂七魄也会烟消云散,你说邪乎不邪乎?”师父吓唬人的本事倒是一流,说起这处凶龙脉的邪乎劲儿,师父一点也不含糊,话音一落,在场之人皆是面色煞白,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那我们打开帝陵岂不是有些困难?”沈大同镇定地看着龙穴,冷冷地问道。
“沈警长这般信赖我疯老道,我疯老道自然不会让你失望,既然都走到这一步,凶龙脉再凶,也敌不过浩然正气,正善道法,打开帝陵,也并非难事,不过……”师父的语气似乎让我有些捉摸不透,他平时可都是极为直爽的脾气,但这会儿,怎么说起话来扭扭捏捏的?
“张真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我们既然是一条船上的人,自然要顾全大局!”沈大同此刻做出一番主持大局的派头。
“你们看,北四城的人马,已经在另一座山头安营扎寨,对方可是来抢你们的宝藏哟!”师父笑眯眯地指着远处的一座光秃秃的小山头,冷声说道,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而微笑着捋了捋胡须。
“北四城的马老三!”沈大同突然咬了咬牙,说道:“我现在就派人干掉他,这家伙仗着北四城那点势力,一次次和我做对,这次蹬鼻子上脸,想和我争夺宝藏,他也配?!”
掏出盒子炮,沈大同顿时向手下的警士一招手,刚欲动身,却被师父拦下。
“不忙!”师父所有所思地看着对方那伙人,想了想,说道:“你可知道马老三请的是哪一派的高道?”
“这个我倒是知道。”未等沈大同开口,牛村长得意地笑了笑,说道:“北四城最出名的是孙家道派孙一千,据说是茅山一旁支,山字脉传人,精通阴阳堪舆之术,此次前来和我们夺龙脉,抢宝藏,除了请孙一千,别无人选!”
“原来是他,二十年前我曾和他有过一面之缘,想当初我云游四方,居无定所,否则倒是想收他入门下,当时我观他年过不惑,却是悟性极高,现在他已经是花甲之年,想必一身道法,打开个帝陵还是绰绰有余的……”
师父说完,我顿时苦笑一声,原以为他会一路夸夸那个孙一千,没曾想说到最后,还是一句话毁掉了前面的所有赞美之言,好像从师父的嘴里能听得真正夸一个人,难如登天。
“师父,二十年前孙一千四十岁,那时他意欲拜入您老的门下,那您老那时候多少岁了?”我突然好奇师父的年龄,给我感觉,他有时看着是六十出头,有时却又有点七八十岁的感觉,总之有点捉摸不透。
“盼着你师父我早点死啊?”哪知师父一句话把我噎得翻了翻白眼,不过过了一会儿,师父意味深长地说道:“说起来我比你爷爷陈老仙年长有三,只可惜陈老仙死的早啊……”
“咳咳!”动不动就提及我爷爷的名字,而且口无遮拦,我几乎麻木了……想了想,我惊愕道:“师父,那您今年可就是八十三岁的高龄了啊?民间传言,七十三、八十四乃是两道坎,过不去就……”
“砰!”
“你这个臭小子!咒师父我早死啊?!”师父屈指赏了我一个大爆栗,应声敲得我眼冒金星,呲牙咧嘴地躲到一边。
“不不不,徒弟我是盼着您老长寿,第一道坎都过了,第二道坎应该没什么问题……”说着,我连忙躲了起来。
“臭小子还敢胡说!”师父闪身冲上前,追上我就是一顿胖揍,直把在场的众人看得目瞪口呆,纷纷摇头叹息,或许在他们的眼里,一个为老不尊,一个不知礼数,然而眼下面对的可是大事,却是有点不太应景。
“张真人莫非是想让他们的人先闯帝陵,我们坐收渔利?”沈大同眼睛一亮,嘿嘿笑道。
“我可没说,这都是你自己说的,不过凭孙一千的本事,破解龙口煞应该不在话下,我倒是乐得轻松,至于进入到帝陵内部,就不是他说了算了!”师父眯着眼睛,口中嘀嘀咕咕地说道:“此脉为恶龙伏首,想要打开帝陵,必须破三煞,龙口煞、虎口煞、阴孤煞,龙抬头,泄百里气数,方见帝陵真容,母子坤元阵,并非那么简单啊!”
第二十章 五行聚斗阵()
隐约从师父的话音之中,听出一些弦外之音,凶龙脉为恶龙伏首,行百里气数,那这百里之内的老百姓,岂不都受制于凶龙脉的气数而定富贵吉凶?如此说来,凶龙脉下面的埋葬的帝陵,就有些蹊跷了,一般帝王选择龙穴,必然是为了荫福子孙,然而此地的凶龙脉却是祸及百里,既然龙脉被封印,那受惠的应该是老百姓,至于里面的帝陵……
这让我有些想不通了,不惜借助母子坤元阵,以及凶残之极的古祀葬法来封印、填镇此龙脉,这难道只是单纯的为了建造帝陵?
在未打开帝陵之前,似乎这些疑惑和不解,都无法解开,那恐怖之极的母子朝圣局,血泉,连通帝陵的地下暗槽,都深深印在我的心里,不过话说回来,师父既然知道这凶龙脉凶险之极,为什么还要让那孙一千先去破三煞?
想想倒也释然,人心皆有贪念,若非贪念作祟,又岂会甘心前来赴险,如果师父阻止了他们这次,那他们必然还会有下次的妄念,阻止,反倒不如让他们自己醒悟,正所谓福祸无门,惟人自召!
我们既然发现了对面的一伙人,那对方自然也将我们收入眼底,很快,我们两伙人拉近了距离,隔不远,面面对峙。
“沈老弟,别来无恙啊?哈哈哈!”对面一伙人的领头,年约四十出头,身材魁梧,满脸横肉,说起话来沙哑阴沉,倒是有点像沈大同口中所说的北四城警长马老三。
“马老三,知道是我沈大同的买卖你也敢动,胆子不小啊?”沈大同走上前两步,冷笑着说道。
“沈老弟,要说是谁的买卖,恐怕这可不好说吧?你们凤凰村出了问题,我们北四城也出了问题,而且为此还折损了十条人命,这帝陵可是我们先来勘察的,想必沈老弟也应该知道!”马老三挑了挑眉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既然你这么说,我沈大同也不否认,此事我们大家都压的辛苦,上面的人用不了几天就会知道,到时我们谁也捞不到好处,话越说越明白,马老哥先勘察的帝陵,就让马老哥先行一步,老弟我跟在后面看看风景,有好处就捡个小便宜,没有好处老弟撤退也跑得快些!”沈大同亦是阴阳怪气地笑了笑。
“这么说,沈老弟先让我进去?”马老三似乎有些惊诧,沈大同先前还一副气势压倒一切的态度,转眼便把机会让给马老三,这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架势,只要不是傻瓜,便不难看出。
“马老哥请!”沈大同微笑着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哼!我先就我先,毕竟帝陵是我先发现的,无论宝藏有多少,我都应该占个大的!”马老三大大咧咧地转身而去,目空一切地将沈大同的虚情假意抛到一边。
“您是……”突然,一个身着道袍的老头儿走了过来,身后,还带着一个随从,向师父恭敬地问道。
“呵呵!孙一千,时隔二十年,便不认得我疯老道了么?”师父也不做作,微笑着应承道。
“啊呀!原来是张前辈!晚辈孙一千见过前辈了。”孙一千顿时惊喜地抱拳,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看得我张大嘴巴,原来师父说得并不假,这孙一千还真和师父有过一面之缘,但见孙一千恭敬的态度,不难想象,师父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何其之高!
孙一千果然是花甲之年,但体态健朗,举止沉稳,只是头发尽白,比师父更显老态,他在师父面前自称晚辈,若是不明白其中的缘由,定然会产生误会。
果然,牛村长等人,已经是目瞪口呆,且看向师父的目光,更加恭敬崇拜,这不免,让我对他们平添了几分厌恶,一帮不择手段的恶人,恐怕凤凰村的村民还蒙在鼓里,至今仍然不知道他们的牛村长正与沈大同合谋盗帝陵的宝藏呢。
就在孙一千与师父叙旧的同时,我怔怔地看着孙一千的随从,竟然……竟然是孙胖子!
“孙胖子?你不是回圣贤村老家了么?怎么和孙老先生出现在这里啊?”我惊愕地看着孙胖子。
“嘿嘿!我和孙大伯同属一脉,此次孙大伯知道我和你一起破落魂坡的龙爪穴,故而派人召集我相助,小酒,刚才听你叫张真人师父,难道你已经拜张真人为师了?”孙胖子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嘴巴更像是吃了个鸡蛋。
“嗯!”我重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