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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真人,我……我是想来看看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尴尬地回应道,双手不停地搓捏在一起,倒像是我犯了什么错似的,但在这么个凶神面前,一旦看到他发怒,我是一点勇气也没有了,先前对付两个警士的那股子劲儿,也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不需要你帮忙!马上离开这里,回你的家酿酒去!”仅仅一夜之隔,张真人仿佛换了一副脸色,昨晚我中尸毒那会儿,张真人是那么的慈祥亲切,但这会儿,他怎么又变得凶神恶煞起来,而且比之先前任何时候,都要凶巴巴的!
“不!”此刻,坐在首座的沈警长沈大同突然挥手制止,并微笑道:“小酒师父,我们又见面了,不过这次你放心,我不会再像对待犯人那样对待你了,当然,既然你进了这间屋子,就说明你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那便留下吧!”
“哈哈哈!小酒师父,请坐!”牛村长接下话茬子,朗笑着伸手向我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而此刻,我发现张真人的脸上,多了一分无奈,一分叹息,一分愤怒,总之,我渐渐发觉情况并非我想象的那么简单,似乎我本就不该冒失的进来,但我却没有听从张真人的吩咐,可谁又能想到,外面小屋在帮我清除尸毒,而堂屋内厅却在谈机密大事,既然误闯进来,那也无可奈何,有张真人在,我便不惧那沈大同和牛村长。
“张真人?难道老道长就是江南一带盛传的‘疯老道’张真人?啊呀!今天我沈大同可算是遇到真人了,久仰久仰,此次我们合作的事情,看来定是万无一失啊!哈哈哈!”沈大同一连串说了半天,直把张真人说得愣了愣。
“你这屁孩子听说过我这疯老道的名号?”张真人也不做作,当即冷笑着问道。
“呃……呵呵!张真人幽默风趣,不失仙道美誉,不巧的很,我老家那边曾经流传过您济世救人的事迹,当地的村民皆尊称您是活神仙呢,呵呵……”沈大同呵呵笑着,但怎么看,那笑容怎么僵硬。
“知道我疯老道的名号就别杵个二百五的老脸对着我,龙脉下的帝陵我一个人帮你打开,至于小酒,你放他走,一个小娃娃能帮的了什么忙啊?!”张真人怒斥一声,继而指着我不屑地说道。
我被张真人贬的一文不值,其实内心却是一暖,且酸溜溜的,眼前的场景已经明了,张真人是被迫和沈大同在谈什么挖掘帝陵的生意,而张真人此番做,为的便是让我脱离事非,他是在救我……
“张真人,看您说的,虽然小酒师父的名头远没有您大,但在圣贤村,倒也是一派道师,此次若是有小酒师父帮忙,我和沈警长岂不更加放心么?”牛村长一脸阴沉地笑道,比起当初亲切温和的面容,简直相差十万八千里,我现在总算明白他昨晚为什么半途折返回来,原来事先与沈大同合谋。
“不错!”沈大同洋洋得意地笑道:“小酒师父就做张真人的左右手,我们此次的合作才能事半功倍!”
“既然事情都逼到这个份儿上了,我若是再假惺惺的和你们周旋,就有点犯傻了!”张真人怒喝一声,吹了吹胡子,随即说道:“我可以帮你们打开帝陵,但我必须有足够的时间准备一些材料和措施,希望在此期间,你们不要打扰到我!”
“张真人需要多少时间?另外你们所需要的材料,我可以派人帮你们购买添置,但有一点我要告诉你们,我们警察所的人可不是傻子,倘若你们想趁机逃跑,那就别怪我的枪子儿不小心走火……”沈大同冷笑一声,突然将身上的盒子炮掏出,重重地摔在桌案上。
“三天!”哪知让我瑟瑟发抖的盒子炮,张真人连正眼都未看一眼,便冷冷地抛下一个期限。
“不行!”沈大同面色一沉,说道:“关于帝陵出世的消息已经泄露出去,现在不单单是我们的人盯着那块地,北四城的警察所也派了人勘察,如果我们的人稍晚一些,只怕帝陵内的宝藏,就落入他人之手了,张真人,不要怪我不通情达理,我最多只能给你们一天的时间,最迟明天天黑之前,我们便要整装进山!”
“哼!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人要找死谁也拦不住,那好吧,现在你们给我们准备一间安静的房间,我们先休息一下,记得要上好的酒肉侍候,另外半个时辰后你派人进去拿单子,我会开出一系列所需材料,明天天黑之前务必添置齐备,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把此次合作的定金分文不少的送进我的房间……”张真人眯着眼前,吹了吹胡子,缓缓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
“张真人,我们之前说好的,找到宝藏少不了你的好处,并未提及定金一事啊……”牛村长惊诧着站起身。
“无妨,所谓富贵险中求,既然张真人顾及眼下的小利,那宝藏就全归我们,但不知张真人想要多少定金?五百……一千?!你!好,我稍后会让人送去一张一千块面值的银票!”沈大同微笑着站起身,问道。
“小酒,咱们有酒肉吃,就别傻呆在这里了,啷个哩哏儿啷……啷个哩哏儿啷……”张真人背着双手,向我打了个眼色,大大咧咧地走出内厅。
第十七章 捡了一个师父()
静室之中,张真人背负着双手,站在窗边久久地仰望着外面的虚空,尽管他依旧衣衫褴褛,但丝毫没有减弱周身散发的道骨仙风之气,倘若是第一次遇到张真人,我定然会对他这种萧条的背影嗤之以鼻,但此时此刻,我的双眼,却是无比崇拜的望着他。
“张真人,那帝陵之中真的有宝藏么?”我想了想,低声问道。
“鬼知道!”哪知张真人丝毫不解风情地抛了一句邪乎话。
“呃……倘若没有宝藏,那你收了沈大同一千块银票,到时他起报复之心我们岂不是惨了?”我咧着嘴问道,从小到大,我想都敢想会拥有一千块钱,而张真人说出一千块定金时,眼睛都没眨一下,当真是闻名遐迩的疯老道啊……
“那种恶人,本就应该惩治一番,一千块算是便宜他了!”张真人硬气地说道,继而转过身眯起眼睛看向我,嘿嘿笑道:“恶人自有恶人磨,既然能敲他一笔,到时看情况不妙开溜就是了!”
“啊?开溜?”我伸长脖子,怔怔地看着张真人,这个疯老道自称龙虎道人,且降妖伏魔从未手软,居然会从他的嘴里,说出“开溜”俩字,当真是颠覆他在我心目中高大伟岸的形象。
“废话!我们道门中人济世为怀、四海为家,说的难听是开溜,说的好听是此事一了,我继续云游四方!”张真人拿起桌案上的一千块银票,最上端印着“江西省银行兑换券”,上下看了一眼,当即揣进怀里。
“那……那你开溜,我怎么办?我毕竟是土生土长的圣贤村人,到时倒霉的人岂不成了我?!”我震惊地站起身,再也坐不住了。
“你倒霉关我什么事?!”张真人一屁股拍在大椅子上,端起香茶美美地抿了一口。
“张真人,这怎么能行呢?”我双腿一软,差点给跪下,屁颠屁颠地跑到张真人身边,苦着脸道:“张真人,您好歹也是我爷爷的故友,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老早让孙胖子告诉你,让你离开你不离开,偏偏硬闯进这圈套之中,现在不是我不救你,是你自己不想自救!”张真人没好气地拍了一记桌案,瞪着一双不怒自威的眼睛盯着我,吹了吹胡子。
“这……我这也都是关心你,怎么都成了我的不是了……”我满心憋屈地低下头,眼眶不免一红。
“唉!你这屁孩子,就知道我心肠软,非要给我来这一套,其实让我救你也不难,我们之间总该有些直接的关系,不然我助你脱离劫数,我岂不是要遭殃了!”张真人翘起二郎腿,嘴里哼哼唧唧地响起小调。
“可你是一代高道大德,搭救道门弟子乃是合乎天理啊!”我怔怔地说道。
“不不不,我不过是云游四方的一个疯老道,再说名正不正言不顺,我帮你没有个由头可说不过去,再说你们家还欠我两顿饭呢……”张真人扭过头,意兴阑珊地说道。
“唉!没想到你……”我情急之下憋着一口气,但憋了半天,还是缓缓放下……“那您老说说,到底怎样才肯帮我度过此次难关?”
问出这个问题,我竟是有些恍惚,原本我闯进内室,为的就是照应张真人,结果我现在却要反过去求他帮忙,这……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或许也只有这个疯老道才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拜我为师,做我的徒弟啊!”张真人突然扭回头,笑呵呵地看着我,并说道:“凭着师徒关系,我自然要救你,你说是不是?”
“做……做你的徒弟?这怎么能行啊?”我翻了翻白眼,这个疯老道净会说胡话,但看他认真的表情,并不像是在开玩笑,我只得无奈地说道:“张真人,你和我爷爷是一个辈分,我论辈分应该叫你一声师祖爷爷,如果我做你的徒弟,不但是背离自家的道派传承,同时还乱了辈分,这不行,不行……”
“你真不愿拜我为师?”张真人再次问了一声。
“不愿!”我低下头,默不作声。
“唉,这个陈老仙,注定要绝门绝户喽……”张真人慢悠悠地站起身,背着双手向床榻走去。
“等等!张真人,你刚刚说什么绝门绝户?难道我家传道派真的要绝在第三代么?”关于这个传说,却是让我的内心,泛起不小的波澜。
“你且告诉我,你处过几个对象了?”张真人回过头,笑眯眯地问道。
“三……三个……十七岁有媒婆说媒,梁沟一户农家的女儿,但刚谈起订婚,那家姑娘的父亲就抱病而终,姑娘为了守孝,所以那门亲事也就作罢,十八岁有邻居帮忙说了一门亲事,但是个守寡的妇人,孩子都三岁了,刚见一面回到家神主牌位就砸在地上,晚上噩梦连连,我知道地下的父亲和爷爷都不同意这门亲事,随后得知那家妇人是四处骗婚来着,受害的人家把她给告发抓起来了,所以也作罢,十九岁……和村东头吴家女儿刚谈上,结果来了个有钱的人家就给娶走了,现在我是一穷二白,谁家姑娘愿意嫁给我啊……”我苦恼地数落着几次的婚姻经历,按照古人传下的礼数,男子过十六七岁便开始订婚,不出二十岁便要谈婚论嫁,我这二十出头,却还单身一人,不着急才怪。
“嗯,你这屁孩子还算坦诚,说起来我和你爷爷也算有些渊源,若是看着你们家一脉单传,传到你这一代便……着实有些看不下去啊……”张真人意味深长地说道,继而直勾勾地盯着我,说道:“其实我早已帮你卜过一卦,你的婚事……只有我做这个媒人,否则你就甭想为陈家延续香火喽……”
“我们家传道派不能在我这一代断了香火,不然我父亲和我爷爷肯定会从棺材内蹦出来找我算账的!”我想起严厉且传统的家风家规,真若是在我这一代断了香火,那我肯定就是家里的千古罪人啊……“张真人,既然你能帮我,那就帮我做这个媒人呗?嘿嘿!”
“做不了做不了啊……小酒,你不明白的,到时你就明白了,你的婚事,那可是……”看着缓缓张大的嘴巴,张真人竟是故意拉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