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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人-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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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狗又下嘴了,直接咬在我左手臂上。很快,连带它的哈喇子和我手上的鲜血,一起滴在我的胸膛上。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挡着,恶狗双眼凶神恶煞地看着我。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像个深海中溺水的孩子,拼命挣扎,却没有握住一根救命的稻草。渐渐地,我感到力气流失,眼前开始慢慢变黑,手上的气力越来越弱。

    完了,我要被一条狗咬开喉咙窒息而死了,多么悲催的死法,和我之前设想的完全不一样。我之前想过很多种死法,独独没有被狗咬死这一种。

    就在我觉得一切都要完了的时候,滴答滴答,一种黑色液体低落在我的胸口。我眼前亮了许多,看着压在我身上的黑狗。

    它的嘴巴附近已经开始腐烂,甚至可以看到白色骨头和泛黄的獠牙。黑色的液体正从它脑袋上滴下来。恶狗好似感觉不到痛楚,迟迟没有散开嘴巴。

    但我已感觉到,咬合的力度开始变弱变小了。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很难用言语形容出来,也很难叫人相信。这只在狗群中厮杀活下来的恶狗,这只狗群中最强壮最聪明的狗,迎来了它一生的末日。

    腐烂从狗头开始,随即以一种不快不慢的速度推进。我看着它一双耳朵化成黑水,随即是脖子,而后蔓延到全身。

    狗头骨像被强酸洗过一般,变得很轻。我轻易掰开了上下颌,脱身滚到一边,就靠在墙上,心脏砰砰地快速跳动,大口地呼吸,脑袋一片空白,根本就无法思考。

    恶狗倒在地上,腐烂还在继续,四肢已经没有毛发血肉,只剩白骨。腹部里悉悉索索地发出怪声,流出的黑色液体渗入土壤里。忽然,恶狗腹部的黑毛动了动,从里面探出十个脑袋。

    十个脑袋乌黑发亮,各有一双肥硕前蝥,还有一双金灿灿的尾巴,身子摆动,落在地面,正是十只金尾的帝王蝎,和昨晚从神龛上跳下来的蝎子一模一样。

    它们个头比不上昨晚那帝王蝎,摇晃了几下前蝥,就钻入土壤里面,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以为自己看花眼,忙伸手揉揉眼睛,忍痛上前挖了挖土壤,却没有它们的影子。

    一阵风吹来,恶狗腹部随即坍塌下去,只剩下一张带毛皮。前后不过五分钟,恶狗只剩下一堆骨头和一张狗皮。

    我靠在石墙边上,无法接受也无法理解这事情是如何发生的。哪十只金尾帝王蝎是从哪里来的,它们为什么要帮我对付恶狗?它们又去了哪里呢?

    它们是靠什么弄死了恶狗的?恶狗为什么会以这么快的速度腐烂呢?

    我知道这里一切都不能凭常识去推断,可这也太怂人听闻了。远处又传来数声咳嗽,我方才惊醒过来,恶狗虽死,罗有道还活着的。

    我双手撑着土墙站起来,忍着腿部和双手的剧痛,一直靠着土墙等着。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看到罗有道现身。

    看来,他是不敢过来了。我从路边捡了一根木棍,一瘸一拐走回去。经过一面暗墙的时候,看到墙面上有几口鲜血,心想可能是罗有道留下来的。

    我右腿后跟和双手伤口都在流血,花了好久才返回屋里,又艰难地弄些清水冲洗伤口,没有找到罗大金家中的药箱,用布匹简单地包扎一下,避免流血休克而死。

    弄完这些,我早已是筋疲力竭,便靠着房门睡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房间里,伤口已经重新包扎,还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屋内各处都亮着灯。

    罗大金正坐在桌子边上,见我醒过来,上前摸了摸我脑袋:“终于退烧了。虫儿子,怪我大意,没想到罗有道还没有死心!”

    咚咚哐,咚咚哐,外面传来了打锣的声音,有人大喊:“罗有道小爷爷上吊自杀了。罗有道小爷爷上吊自杀了…;…;快来人啊。”

    我不由地看了一眼罗大金,嘴唇微微动了动,想知道这事情罗有道是不是被他逼死的。

第九章、机会() 
罗有道在黑花寨的辈分很高,无儿无女,上吊自杀后,后事怎么处理,寨子里的人要一起商量,这通锣声就是召集大家一起去商量。

    罗大金摇摇头:“有道叔是长辈,我是晚辈。我顶多让他尝尝苦头,但是绝对不会要了他的性命。他是自己上吊的。”

    罗有道的毒蛇蛊和恶狗先后失败,他也数次吐血,身子骨不好太好。可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他为什么会想着自杀呢?

    我轻轻地哦了一声,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想了一会,又问:“他的黑狗不是一般的狗,为什么会死在我的手下?它肚子里钻出了十只金尾蝎子,怎么回事嘛?”

    咚咚哐,咚咚哐,外面又想起了锣声。

    罗大金从衣服里取出那面小阴锣,放在我床边:“等我后来再说,我把阴锣留在你身边,提防着有不干净的东西过来伤害你。我去有道叔家里看一看,看能不能帮上门,记住,等我回来再说。”

    小阴锣上有轮弯月,还带有罗大金的体温,奇怪的是,我在家中呆着,罗大金为何要担心不干净的东西找上门呢?

    我问:为什么要给我?这个怎么用呢?

    罗大金道:“敲三下正面可以把小鬼赶走,敲两下后面,发出闷闷声,又可以召集黑花寨的先祖们。这阴锣本是黑花寨一百多年前,一位道行高深的赶尸匠留下来的。很有灵性,是让你提防有道叔的。”

    我心中惊讶,罗有道当真是阴魂不散啊,死了还有可能变成厉鬼缠着我,便接过阴锣,小心地放在床头边上。罗大金嘱咐了两句,换了一双干净的鞋,这才离去。

    换下的那双鞋上沾满了泥土和杂草,看来他今天白天走了很远的路。

    我拿起那面小阴锣,仔仔细细看了看,忽地想起昨晚去祠堂的时候,罗大金敲了一路,看来目的就是把寨子里孤魂野鬼赶走,把黑花寨先祖的鬼魂带到祠堂里面去吧。

    他说这个东西是一百年前的一个赶尸匠用的,那赶尸匠是什么职业呢?我只听过泥水匠,木匠,却从未听过赶尸匠。这个尸应该是尸体的意思,人若死了,又怎么会赶得动呢?真是奇怪。

    我想不清楚当中的缘由,索性不再去想,屋内灯光通明,又加上阴锣放在枕头。我心中并不觉得害怕,就算是罗有道变成厉鬼,也没有什么好胆寒的。他的毒蛇蛊和恶狗都败了,变成没有躯体的厉鬼,我萧康还怕他不成。

    夜色越来越深,外面刮起了大风,树枝哗哗晃动。寨子西边响起了炮竹声音,偶尔还能听到唢呐和铜锣声,还能看到火光。

    我从床上下来,移到窗户边,寨子西边燃起了篝火,火光冲天。

    看了一会,我心情变得复杂起来。

    按理说我恨死了罗有道,他上吊自杀我应该会非常高兴的,可奇怪的是我偏偏高兴不起来。罗有道头发发白,垂垂老矣,他跟我无冤无仇。

    他之所以会下杀手,是因为罗大金把我养成了蛊人,他担心罗大金破坏了养蛊的禁忌,所以才会三番五次对我暗下杀手。

    他有罪,却不是真正的祸首。真正的大恶人,是罗大金。可以说,如果不是罗大金把我养成蛊人,罗有道根本不会多瞧我一眼。

    想清楚当中的缘由,我对罗有道也没有那么恨了。我一直坐到天亮,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罗大金也没有回来。天亮后,我确定鬼魂不敢出动,这才上床休息。

    一觉睡到下午,整个人睡得很饱,出了房间,客厅上桌子放着做好的饭菜。看来罗大金中途回来过,给我煮好了食物。

    我饥肠辘辘,双手受伤不太方便,勉强拿着筷子,一口一口吃了起来。连着三日,我都在家中休养。罗大金也是偶尔回家,中间偶尔睡上几个小时,又有人叫他出去忙事情了。

    到了第三天晚上,罗大金回到家中,神情有些疲惫,特意把我叫到跟前,说:“罗九,明天有道叔就会出殡,到时候会有一些其他寨子的人过来,你不要跟陌生人说话。否则,阿爸会生气的。”

    停尸三日,就要出殡,算来时间正是明天。

    罗有道年轻时候是出名的蛊师,虽然无儿无女,寨子里有子侄一辈的,外面有不少相识的朋友,肯定会有朋友来参加他的葬礼的。

    我心思活泛起来,外人进入黑花寨,说不定他们当中会好心人,可以帮我把消息传出去,交到我爸妈手上。

    罗大金为了预防这种情况发生,所以提前警告。我假意点点头:“一切都听你的,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也不会跟任何人说话的。要不,我明天就呆在不出门算了。”明天人不会少,罗大金只有一双眼睛,如何看得过来呢?

    罗大金满意地点点头:“有道叔是寨子辈分很高,你是我的儿子,出殡前一定要过去磕头,怎么能躲在家里不出去呢,这样让寨子里的人怎么看我!”

    我想了一会,又道:“那就等快磕头时候,你再来叫我过去。等磕完头,我就回来,什么也不做。这样总可以了吧,您老人家千万不要责罚我,不要引发我肚子里的虫子。”

    罗大金起身走到屋檐下,用一个铁钩子,把悬在屋檐下一捆烟丝取了下来,放在桌子上:“罗九,之前说好要给哑巴两斤烟丝的,你明天一早就给他送过去,然后让他替我照顾一天。”

    这哪里是让我送烟丝过去,分明就是让哑巴监视我。我没有反对,哑巴喜欢傻笑,看起来就是个不太灵醒的人,一定会出现机会的。

    我道:“好的,我明天一早就去送烟丝,然后寸步不离地跟着他。您累了吧,早些休息吧。”罗大金这几日操劳罗有道的后事,也的确是累了,见我乖顺,也没有多说恐吓的话,洗过脚之后就去睡觉了。

    我睡在隔壁房间,听到罗大金发出轻微的鼾声,方才悄然起身,在屋里选择可以写字东西,纸和笔。我已经决定,不许我和外人乱说话,那就写个纸条把消息传出去。

    可这一找,房间内根本就没有纸笔,要想写字,几乎是不可能。我沮丧不已,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坐在床上心急如焚。

    忽然看到手上的绷带外围是白布的,心中一动,解开左手的绑带,用牙齿撕咬下一小块,再揭开结痂的伤口,用鲜血来写一封信出去。

    我找了一根火柴头那么大的木棍,蘸着鲜血,想了一会,只写最为关键的信息:萧康黑花寨湘西。合起来的意思,就是我在湘西一个叫做黑花寨的地方,我阿爸看到了,就知道我在哪里了。

    好在爸妈很小就教我识字写字,可以把这七个字写出来。写完后,我先把伤口包扎好,从外表看不出绑带发生变化,又把小布片卷起来。

    可藏在哪里又把我难住了,藏在鞋底里,到时候不好难出来,放在口袋里,到时候哑巴盯着我,未必有机会。

    一定要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交给好心人的时候,也不会有人怀疑。我搜肠刮肚,最后目光落到枕头上的那个无法发出声响的拨浪鼓上。

    有办法了!我小心翼翼地在拨浪鼓的侧面弄出一个极小的口子,把小布片卷起来,慢慢地塞了进去。布片很轻,塞入拨浪鼓里面,即使摇晃,也不会发出声响。

    再说了,我只是个小孩,拿着拨浪鼓,哑巴不会怀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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