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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康、麻雀儿、花雪!”校长不知何时站在门口位置,“你们三人来了,就进来躲避风雪,把你们的朋友都迎进来。今天学生们都放假了,不会有人来吵闹的。”
我眼睛不由地一热,忙迎上去,道:“老师,没想到你还记得我。我们从茶花峒出来,经由这里,去另外一个更远的地方……老师,校长,你身体都还好吧。”一时之间,我有些语无伦次了。
校长笑道:“你是个天才儿童,我怎么会不记得你。我对你可是抱有很大的希望的。我希望你成材,成为一个好人的。都进来吧。”
花雪也走了进来,深深地鞠躬,喊道:“校长好!”
麻雀儿毕恭毕敬地喊道:“校长好,早就想来看望您老人家,只是这段时间,都在各处奔波,还望您老人家原谅我们这些不懂事的学生!”
校长道:“麻雀儿,你比以前胆子大了很多,说话也有担当了。好好好,看到你们长大成人,我心中也很高兴!”
校园里积雪已经被清扫干净,旁边放着铲子和笤帚,看得出来,虽然没有学生,校长还是把一切打扫得干干净净。教学楼相比以前更加破败了,窗户破了不少洞,寒风可以直接倒灌进来。
校长道:“我手上的钱太少了,学校的设施无法保养和更新,越来越破败。再加上现在还上学的孩子太少了。可能到了明年春天,青青小学就会关张了,彻底倒闭了。”
我不由地一惊,忙问道:“真要关张了吗?那您以后去哪里呢?”
校长羞愧一笑,道:“我已经尽了我的全力,奈何一人之力终究改变不了这里的面貌。学校关张了,那两间教工宿舍还是可以住。学校后面还能出几块耕地出来,我种些庄稼,也能了此残生!”
青青小学走向衰败是不可避免的驱使,但是亲耳听到校长说出这番话,我的心还是非常地难过的,像有一把刀在割着我们的心。
花雪道:“校长,孩子越来越少,或者去其他条件更好的学校,关了青青小学,你可以重获自由,专心耕读写书,记下这一片热土的故事,记录这苗疆十三峒的历史,以另外方式发挥你的热量,无疑不是一件好事呢。”
校长眼中忽然有了亮光,连连点头,说道:“没错,这片广袤神秘的湘西大地,藏着无数动人的故事,各个寨子都有悠久的历史,我可以用我的力量,把每个寨子的历史记录下来,写成一部湘西大地的史书,那也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
麻雀儿道:“校长,如果你真做这件事情,需要我帮忙,我一定会帮忙的。神秘的湘西大地,有着各色英雄传说,有着各种神秘故事,需要人去记录!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好这件事情。”
第六百九十八章 风一程雪一程()
“苗疆这里的很多历史,都需要有人去记载,有人去歌颂的。”麻雀儿很激动地说道。
校园即将荒芜,这里的一切,也都落败。而生活在苗疆的人们,也会一代代地更替,这里发生的故事,也会慢慢地遗忘。
大雪越来越大,渐渐地成为鹅毛大雪,随着大风起舞。我与众人商量片刻,暂时在青青小学躲避风雪。校长弄来了柴火,我们生火取暖,用一口吊锅放在篝火烧,把土豆放在锅里面,又切了几斤腊肉,洗干净后,就丢到吊锅里面。
又煮了一锅米饭,等到吊锅里的土豆腊肉煮好之后,有了浓汤,盛了米饭浇上浓汤,吃土豆和腊肉。屋内暖意融融,我们吃过午饭,大雪还没有停。
“青青小学开了很多年了。”校长说道,“以前的萧关和郭心儿,他们就在青青小学上过学,当时是麻伦送他们来的。不过那么时候我还没有来这个学校,后来才听说这么一段历史的。”
玲珑有些惊讶,道:“我知道师父在茶花峒生活过,万万没有料到。原来师父还在青青小学上过学,看来我和这所小学还是有些关系的。对了,为什么这所小学叫做青青小学呢?”
校长抓了抓头发,已经冒出了很多白发,眼神看了看远处,道:“这是很多年的历史了。我们这所小学第一任校长,是个很厉害的知识分子,听说爱上了一个苗女,但是却没有办法在一起。就在这里以那苗女名字,建了这么一个学校,距今已过去了好多年了。”
直到下午两点多,大雪才有变小的征兆。我决定立刻出发,校长深情地挽留我们,让我们住上一晚上。我婉言拒绝了,前途漫漫,大风雪已经停了下来,就该马上出发。
临走前,我们留了一部分钱财,主要还是玲珑掏钱。她是郭家大小姐,出手阔绰,她知道自己师父郭心儿也曾在青青小学上过学。
我们从青青小学后面一条小路出发,自我们离开青青小学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后来我听说,青青小学又坚持开了两年,直到最后三位学生小学毕业后,才正式关门了,再过了一些年,很少人提起青青小学,只是偶尔经过的时候,看着这个老校址,会说上两句,这里是苗疆最为干净的地方。青青小学从建校到最终关门,一共经历了六十七年历史,在漫长的苗疆历史上,只不过是极其微小的一件事情。这些都是后话了。
经由山路往前走,中午的一场大雪,使得山路越发地崎岖,改变某些地方的风貌,虽然有地图在手上,有一段路也走错了。最终走到路的尽头,才发现走错了,及时调整方向。
我说道:“苗俊风,这风雪太大,地上积雪太厚了,有些地方完全无法辨认,能不能请神猫大人出手,在关键时候给我们指明方向呢?”
苗俊风明白我的意思后,扭头看了一眼神猫。
神猫扭动脑袋,叫了一声。苗俊风道:“神猫大人说了,按照地图上的指导的方位走,至于路上你们会不会迷路,和它没有关系,不要拿这种小事来麻烦她!”
脾气还真不小,此路不通,我只能把陈野和萧风喊在前面,让他们来辨别方向,确保不要再走冤枉路了。
在山林雪地里走了两个小时,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寒冬季节昼短夜长,再加上下雪的原因,天黑得更快了。好在积雪泛白,不至于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晚上光线变暗,咱们还是找一个休息的洞穴,生火休息一晚上,休养好精力,明天早上接着赶路!”花雪站在一块石头上,看着远方,“那一块都是林子,不一定能找到山洞,咱们就在这一片找个洞穴吧!”
陈野说道:“根据地图上显示的距离位置,咱们今天只有了四十里路,行走的速度太慢了。照这样下去,咱们到达瘴气森林的时间,不是之前设想好的两天,可能要画上四天时间!”
我道:“不能因为急着赶路,就冒风险,这天寒地冻的,我们男生和僵尸可以坚持,花雪与玲珑她们是需要休息的。你给我按耐住性子,不要想着一步就走到西天,这西天十万八千里,走了十三年才到,咱们才找一天,你就如此着急。”
玲珑道:“陈野,听我们军师安排,就在这附近,寻找落脚的地方。”话声刚落,玲珑背着的七眼神蟾连着发出三声咕呃声,一声比一声悠远。
“不好,这神蟾又要叫了,看样子要来暴风雪了!”玲珑说道,“咱们赶紧寻找地方,尽快摆脱露出野外的状况,要不然别说是我们女孩子,就连你们男生怕是也受不了。”
萧风快速跑动,跳到一棵杉树上面,四处查看,叫道:“萧康,这个地方我们以前来过。当时我们逃命的时候,一路往斗虫坡那边跑去了。有一天晚上,我们遇到在林中遇到了一间木屋,当时就在木屋过夜的。那木屋应该就在附近!”
我和萧风逃出黑花寨,与黑骷髅分开后,的确在林间遇到了一间木屋,猜测是猎人搭建的,偶尔进山打猎可以在木屋休憩一晚。
不过那次特别不凑巧,我进入木屋休息的时候,便撞到了沈银山。沈银山被我一顿收拾,温顺了很多。
我道:“你确定吗,这积雪对这一带的景观改变很大,我不能确定!”
萧风道:“这样吧,你们找个避风大石头,就躲在石头里面。我根据大概的影响,先过去看一看。如果找到了木屋,我就会发出叫喊声。你听到我的声音后,带大家过来!”
“如此最好不过了!”我应道,萧风是骷髅人,不畏惧寒冷,他提前探一探,也省得浪费大家的体力。萧风从杉树上跳下来,轻巧地落在积雪上,快速跑动,就像一只猎豹一样。
等了大概二十多分钟,从东北方位传来了两声长啸声,是萧风传来的声音。我当即道:“大家赶紧过去,看来的确是有木屋!”
我们寻找萧风的脚步和声音追了上去,果然在一片林子中间,有一件木屋。
萧风喊道:“萧康,屋内没有人,不过我看了看,有新柴火,可能是猎人下山前,特意补充的,就是希望过路人能安然度过雪夜。”
我马上应道:“好的,我们这就过来了。”
我们到达木屋位置,四处查看了一些,确定并无危险,木屋所处的位置比较高,一般毒虫根本无法靠近,此刻又是寒冬,毒虫都藏在土壤里,根本不会出来。
两侧还有树林,要真是有野兽冲过来,肯定会发出声响,凭我们一行人的能力,只要声音传来,立马就会觉察出来。
这一处木屋是我们今晚过夜之所的最好选择。木屋并不大,大家进去之后,十分地拥挤,好在木板之间并没有缝隙,寒风无法灌透进来,生火之后,很快屋子就暖和起来。
木屋外面,已是呼呼作响的声音,树枝哗哗地作响,大风雪终于来临了。玲珑道:“没想到苗疆这边也会下这么大的雪,简直太可怕了。”
麻雀儿道:“苗疆是山里面,如果寒流进入这边的话,会逗留很长时间,所以容易下大雪。但是一旦太阳出来后,又会很快就会化掉的。”
我听着呼呼风声,透过窗户看着外面,还是有些讶异,道:“这雪太大了,比去年的雪还好大。不对劲,去年下大雪,天气异常寒冷,是因为黄河古道下面青铜之门出现了破绽,有九幽寒气漏出来。可那青铜之门已经修补好了,为什么今年还会这么寒冷,甚至比去年还要寒冷!”
玲珑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是的!去年冬天风陵渡就比较寒冷,比往年都要冷。从风陵渡过来的寒流影响了苗疆的天气,所以苗疆也很冷!难道那扇修好的青铜之门有出现了问题,又有惊人的寒气渗透出来了?”
我摇头说道:“目前还不能下结论,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发现诡异的事情,才导致了极端恶劣天气的出现。”
咕呃咕呃咕呃,七眼神蟾又发出了叫声。
玲珑道:“看来今晚这场暴风雪,已经非常恐怖。幸好我们及时找到落脚的地方,要是冒着风雪赶路,后果不堪设想!”
陈野讪讪地说道:“看来还是要听萧康的,要是听我陈野的,指不定把大家带到坑里去,连累大家受苦了。”
我笑道:“今夜寒风大作,暴风雪席卷十万大山,我们就守在这一处木屋吧。大家拿出部分干粮来,再把木屋里的大锅找出来,弄点白雪烧水,把肉干丢进去,熬点肉汤出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