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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并非不可泄-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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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仁沉思半天,扶起夫人,说道:“散尽家财以后,我便留在广宁寺修缘,允你另嫁就是。”

    元氏听后,悲声大恸。她哭累了,抬头看着曲仁说道:“老爷出家也好,归天也罢,您离家之时便是妾身辞世之日,以此彰显妾身从一而终的品德。”

    曲仁看着话出决绝的元氏,念起夫妻情分,又看了一眼透着无依、无助眼神的女儿,怜爱之心骤起,思量再三说道:“我离家之前,分别给夫人和女儿留下一笔银两,包你二人今生衣食无忧也就是了。何必寻死觅活,况且此举能延我寿命,难道夫人真把我当成将死之人?难道夫人当真不愿老爷延寿?”

    元氏了解曲仁,知道他是一位言出必行的人,于是平复了一下情绪,又寻思半天,这才娇声娇气的说道:“老爷,女儿赛花年龄尚小那懂打理钱财,何必单独留予,我年老寿终以后,曲家所有一切还不是都归了女儿。所以,老爷一并将女儿那份交由妾身打理,您看可好?”

    本章完

第161章 员外离家修佛性 法师进宅攘魔害() 
曲仁果断说道:“女儿那份就不劳夫人费心了,我会从广宁寺时常回来对她看拂一二,这样以可以避免你被狐宿附体时伤害到她。”

    “哼!你这那是‘舍得祈寿’,分明是挤兑妾身,妾身被那孽障附体也不情愿,既然外有邪魔缠身,内有老爷嫌恶,妾身还活个啥劲,不如先走一步到那边等你。”

    元氏说完,猛然站起上来,当踉跄着走出房门以后,便歇斯里地的嚎啕大哭起来,这个哭声蓦然传遍整个曲家大院。

    曲仁对元氏的哭声习以为常,已不在意,倒是还觉得清净了许多。他看着满脸悲楚的女儿,说道:“孩子,别这样,爹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即便爹要离你而去,也会为你安排好今后生活的,况且爹会时常回来看你。”

    曲赛花泪眼模糊,啜泣着说道:“爹,您一定好好活着,女儿长大会好好孝敬您的,女儿只求永远陪在爹的身边。。。”

    “救命啊!救命!……”

    呼救声和杂乱的脚步声打断了父女说话,曲仁并不着急,看着床榻上神情紧张的女儿,说道:“女儿莫慌,天塌下来也不会砸到你。只要砸不到你,就再也没有能让爹担心的事情,莫怕。”

    曲仁安慰着女儿,对越来越近的“救命声”无动于衷,就连往门外看一眼的挂怀都没有。

    “救命声”近在咫尺。奴才来福和奴婢来香前后脚来在门口。两人气喘吁吁,来福气未喘匀,急切的说道:“太太跳井了!老爷快去救人啊。”

    来香也是火急火燎的说道:“老爷,吓死人啦,您快去救救太太!”

    曲仁仍然安坐,怒道:“混账奴才,太太跳井,你俩不赶紧捞人,似这般乱跑乱叫是想害人还是救人?若太太没死还则罢了,若太太被淹死,便是你俩见死不救所致,看老爷不把你二人送官治罪!”

    两个奴才被老爷的话给吓乐,不再似刚才般着急。奴婢来香含笑低头不语,来福却插科打诨,没个正行说道:“老爷,你是知道的,太太一旦被狐宿附体,奴才们必须俯首听命。更何况太太真的跳了井,虽然被及时捞出,可身上的魔性未退,故此,老爷体恤奴才,还是去‘救救’太太,否则奴少不了又要挨太太一顿毒打。”

    “从今往后,来香侍奉小姐,就别去太太那里讨打了。”曲仁看着掩口偷笑的来香说道。

    来香兴奋异常,急忙跑到床边肃立在曲赛花身边,低头笑看着比自己小了几岁的小姐。

    来福却大声说道:“老爷偏心,奴才也是给小姐一样,从小被您收养在府里的,奴才也是打小没有了爹娘疼爱,是您疼大的,您就忍心看着奴才挨太太这顿打?”

    “油嘴滑舌,脚长在自己的腿上,挨太太打怨得了谁?”曲仁佯怒着说道。

    “哎呦、哎呦,老爷,奴才吃坏了肚子,八成是想出恭,哎呦,奴才跑茅房去啦。太太那边去不去您看着办,反正我是没时间去回话了。太太万一再次跳井,死活可就与奴才无关了。”

    来福边说,边捂着肚子往远处跑去。

    从第二天起,曲仁果真散起财来,不到半年的时间,解铺、布莊、油坊等几个铺子便兑换成银子全部施舍给了方圆百里的孤寡和乞儿。最后,曲仁在去广宁寺修缘之前,分别留给元氏和曲赛花三十亩地以及不菲的金条银锭。

    曲仁走之前特意把曲赛花托付给老管家曲柱以及曲柱的夫人马氏照顾,并让奴才来福帮着老管家曲柱打理曲赛花名下的那三十亩土地。

    曲仁在广宁寺待了不到半年,便随普慈禅师云游去了,至此不知所踪。

    自从曲仁散尽家财并把所剩分给元氏和曲赛花分别打理以后,狐宿再也没有骚扰过元氏,元氏的脾气自然也就好了很多。因为财薄业小,从前使奴唤婢的景状不复存在,身边只留下来香侍奉左右。老爷留给自己的那三十亩地,仍交由原来佃户租种,其它杂事由娘家堂哥元大彪帮着老管家曲柱打理。

    元氏和曲赛花两人共有着曲家府邸,两人同住一宅的两个院落,仍以母女相称,相处倒也相安,两人也偶尔在一起吃顿饭,唠唠嗑。多数时间还是各自待在自己的院落里打磨时光,无聊度日。

    元氏和曲赛花两人这种平静、枯燥的生活,随着曲仁跟普慈禅师云游天下的时日渐长,而逐渐发生了变化。正是这种变化,道出几句悲怅:

    不是冤家不聚头,冤家相聚几时休?

    早知冤家是孽情,索效曲翁修佛性。

    曲仁随普慈禅师走出广宁寺云游天下的第二天,元氏突然病倒,她堂哥元大彪急忙为她请来郎中看病。

    郎中望闻问切以后说道:“夫人非肌体脏器之病,而是邪祟袭扰,医家无能为力,须请法师攘除。”

    听了郎中的话,元氏便吩咐元大彪和曲柱分别去寻找法师。可是,两人陆续找来来的法师,不知道是法力尚浅,还是邪祟道高,总之俩月过后,每位法师皆无功而返,元氏的病自然是不见好转,而日见加重。

    无奈之下,元氏吩咐堂哥广贴降魔文告,以求法力高深的法师为自己攘邪。

    功夫不负有心人。文告贴出没几天,果然一位法师手拿文告叩开曲家大门。当这位法师来到元氏面前尚未施法,元氏的神情已然清爽了很多,眸子也已莹润明亮了起来。

    元氏如此明显的变化,元大彪竟然观察不到,他仍用世俗的眼光打量着眼前这位年轻法师,暗忖:“论长像倒是一表人才,无可挑剔,可驱邪降魔并不凭年轻英俊,而是凭法力高深。前几位老法师法的法力尚且不够,你这胎毛未退、乳臭味干的毛头小子岂能胜任?可别是另有居心?为防不测,得空我须提醒堂妹一二。”

    对法师有了成见的元大彪,说话轻言薄语起来,他眯着眼,冷冷的说道:“请告诉在下尊师何时驾临,以免失了远迎?”

    “杀鸡何用宰牛刀,区区邪祟何劳恩师,学生攘除已是绰绰有余。学生施法最忌闲人在旁,居士若无教诲,请自便吧。”

    年轻法师反客为主,就此给元大彪下了逐客令。

    元大彪并未动步,而是对元氏直言不讳,说道:“堂妹,现在世风日下,江湖骗子多如牛毛,骗财骗色者比比皆是,使人防不胜防,您还是多加提防,择人善用方可,法师年轻,表妹还是等他师傅来了以后再行施法较为稳妥。”

    本章完

第162章 员外离家修佛性 法师进宅攘魔害(2)() 
元大彪听了法师的话并未动步,而是对元氏直言不讳,说道:“堂妹,现在世风日下,江湖骗子多如牛毛,骗财骗色者比比皆是,使人防不胜防,您还是多加提防,择人善用方可。法师年轻,法力定然不足,表妹还是等他师傅来了以后再行施法较为稳妥。”

    年轻法师刚要抢白几句,元氏说道:“堂哥大可放心,小妹自有分寸,你去忙你的吧,大师做法既然不要闲人打扰,小妹不叫喊你,你不要轻来,以免冲撞了法师法力祸及到小妹。”

    元氏的话都说到这等份上,元大彪仍不解风情,固执己见的说道:“我就站在门口,堂妹觉着不适,只须咳嗦一声。”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夫人另请高明吧,在下告辞!”

    法师出言带怒,说完转身便走。元氏也已怒脑,呵斥元大彪道:“堂哥今日若气走法师,小妹有个三长两短,可就是你的责任,小妹到了阴曹地府也算是有了个仇家。”

    元氏说完,阴沉着脸径直走进内房,不再出门。

    元大彪被堂妹数落的心中憋屈,自语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懒得再管闲事。”

    元大彪正想走开,当看到法师将要走出府门时,突然想起堂妹那句“追责”的话,不仅打了个寒战。

    于是,元大彪急忙追上法师,并拦在法师面前说道:“大师莫怪在下,只因前几位年长法师尚不能攘去堂妹身上邪魔,故此轻慢了大师,请您原谅。”

    说到这里,元大彪看到大师仍没有回头的意思,便把法师往回轻推了几步说道:“您若有真本事就不该与我计较,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不就得啦?你这一走,知道的,说是我气走的;不知道,的还认为是惧怕邪祟逃走的,反而污了您的名声。所以您还是回去攘魔,在下这个闲人这就出府去躲得远远的,以免被堂妹认作了仇人。”

    元大彪虽然是在挽留法师,话语中却透着极其不忿,只顾把话说完,不再管法师作何选择,径直走出府门。真像自己说的那样出府门远远滴躲着去了。

    法师看着元大彪远去的背影,小声说道:“是非皆因多开口,烦恼来自多嘴驴!自找无趣。”说完,便转身往元氏住处走去。

    元氏听到房外脚步声以后,急忙走到窗前从窗棂缝隙中往外观瞧,当她看到只有法师一人走来的时候,娇躯微颤,局促不安,脸上荡起红晕,粉面含满羞颜。

    法师来到门口,并未贸然推门,而是轻叹一声。随着这声轻叹,门轴“吱杻”轻响,元氏莲步轻移来到法师近前,不待法师开口,扯起法师袍袖走进房门,口中娇声:“冤家,想死奴家了。”

    法师仍不答话,而是将肩上包裹往地下一丢,弯腰携起元氏走向床榻……

    事后,两人穿戴整齐,来在客堂,元氏亲自奉茶点,而后坐在法师对面,羞涩一笑,说道:“冤家,庙会一别,你死去哪里?你可知道这一年来奴家过得是啥日子?”

    元氏说着竟然嘤嘤哭泣起来。

    法师看着哭泣着发泄委屈的元氏,并未给予肢体上的安慰,而是等元氏情绪平静以后说道:“阿姐,一言难尽,小弟差一点摊上一桩人命官司,幸亏县太爷明察秋毫,找出真凶,这才放了小弟,小弟才有缘得见文告,来见阿姐。”

    “唉!好端端一套富贵就毁在了你这场官司上。咱两说好清明节趁老东西神志混乱,取他的命,神不知鬼不觉把他的死归咎到狐宿身上。可奴家做足了准备就是等你不来。

    这次机会错过,也就罢了,本想见到你以后在寻时机。不想,清明节过后,老东西突发疯病,竟将好好一分家业变卖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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