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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并非不可泄-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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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玉茁这次听的清楚,来人自称山人,心想:“山人,不就是世间隐士高人或阴阳术士对自己的谦称吗?莫非梦已应验?城隍爷显灵?这位自称山人的术士便是与我结缘之人?”

    赵玉茁正想与这人搭讪,这人却依靠在自己身上进入梦乡。

    赵玉茁觉得不好再打搅人家,自己又没有了睡意,便回想起刚才的梦境。忖道:“如果眼前这位术士真是城隍爷指点的缘人,那么梦境中的独腿老妇人便真的就是噶大富的母亲,算计俺家的也就真是噶大富了。”

    赵玉茁又想:“噶大富但凡有一点人性怎能会用自己亲娘的尸身做这种伤天良的事情?唉!梦终究是梦,万一我与这位‘山人’是巧遇,那梦境又是因日思所生,如此怀疑噶大富岂不成了疑邻盗斧的蠢人?”

    赵玉茁思来想去还是无法确定梦的真假,可有一点他是确信的:“自家没有杀人,此事的确蹊跷。噶大富虽然得到了赵家十几亩良田,可这又是父亲情愿做的酬谢,父亲是迫于情急,不得已而为之,终未见噶大富开口索取。”

    赵玉茁再次想到独腿老妇人时,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验证梦境真假的方法。心中暗想:“如果梦境是真,噶大富还没有把腿还回去,那棺中尸体岂不就只有一条腿?我若连夜抛坟开棺看一眼尸体,梦的真假岂不一目了然?”

    赵玉茁想到这里,便慢慢移开自己的身体,起身来到庙外。可当他正要去噶大富家祖茔时,这才发现自己两手空空,不仅犯了难为,自语道:“大晚上我到何处去找铁铲镐头?唉!还是顺其自然吧。”

    “白天从哪里来,晚上那里取。…”赵玉茁听的真切,这正是那个山人发出的声音。他认为那人是给自己说话,急忙退回到庙里,俯身问道:“先生,您说什么?先生您是给我说话吗?”

    赵玉茁连问数遍,不见这人回答,方知这人是在梦语。他看着这人,又想想自己手无寸铁,无法破坟开棺,也只好作罢。

    当赵玉茁再想坐回原处时,就见这位山人顺势倒去,整个身体便躺在了自己之前坐过的地方,同时发出着轻微的鼾声。

    赵玉茁正准备另寻坐处,山人又说起梦话,仔细听来还是之前那句:“白天那里来,晚上那里去(取)。”

    赵玉茁无意中重复了几遍那人的这句梦话,突然想到了自己白天的来处,登时心中兴奋了起来,他来不及追究那人是有意提醒还真是梦呓,竟自拔腿往庙外跑去。

    原来,白天赵玉茁、赵玉璞两兄弟在田地里做农活时,当从噶大富口里听说了家中发生的事情以后,由于牵挂父亲,便把做活的铁铲等农具丢在了地里。此时经这位山人的梦语提醒,猛然想起此事。于是他冲出了庙门便急忙跑往那块田地。

    由于前几天噶家出殡时赵玉茁一直都在帮忙,所以手拿铁铲的他轻而易举的便来到噶家墓地。

    正当他摸到噶大富母亲的坟头准备动铲时,远处突然传来隐约说话声和杂乱的脚步声。

    赵玉茁确定了这些脚步也是朝着新坟而来,便急忙离开坟头隐身在暗处。刚把身体藏好,就见胖瘦两人已经来到了噶大富母亲的坟前。

    赵玉茁借着依稀的星光已经认出身胖之人是噶大富,身瘦的是萧奎。

    只见两人双双跪倒坟前,噶大富燃起了冥纸,磕了个头说道:“娘啊,儿子借您的这条腿,是为了咱噶家富贵千秋,萧奎只是受雇于孩儿,您老人家就别再纠缠着他啦,往后儿子会常来给您送钱的。”

    “老夫人,您可听请了,这不管我的事,往后您的那条腿送来与否,是您儿子说了算,您老人家就是折磨死我也是没用…”萧奎边往火中放着冥纸,边絮絮叨叨的说着。

    “好啦,你他娘的就少说几句吧,做这件事情老子给你的好处还少吗?今天我已经给老娘讲好了,你他娘的再做噩梦便与俺老娘无关了,休要再整日烦我。”显然噶大富是受不了萧奎的烦缠才来坟前烧纸祷告的。

    真相大白,已经没有再破坟验看的必要。藏身暗处的赵玉茁肝胆气炸,怒火中烧,脑海里突然闪现出报仇二字。只见他双手握紧了铲把,猫身就要往前冲去。

    就在这时,他的肩头被人狠劲按住,同时嘴吧也被一只大手严严的捂住,有人小在声耳边低声说道:“稍安勿躁,山人助你一臂之力。”

    被吓个半死的赵玉茁惊魂未定,半天才回过味来。当他认清了来人是城隍庙里的那位山人时,城隍爷的话犹再耳边。他连忙对着山人点了几下头,山人随即放下捂着他嘴的那只手,按在他肩头的那只手却又往下使劲的按了几下。

    赵玉茁会意,急忙蹲下身体,山人却走向了噶大富和萧奎两人。奇怪的是这两人竟然视山人于不见,仍然边嘀嘀咕咕边说话,边往火池里放着冥纸。

    赵玉茁偷眼看去,只见山人站在噶大富和萧奎的身旁,两只手先是毫无规律的对着新坟指指点点,然后便是反复做着用右手击打左手的动作。他的这些动作好像并非是做给这两人,这两个人也像被障了眼似的,至始至终也没有看到这位山人。

    赵玉茁正在猜测山人的用意,突然看到山人右手旁的萧奎呼的一下站起身来,用手指着噶大富的脑袋,学着老太太的腔调破口大骂:“你个好没人性的畜生,口口声声说借老娘的腿是为了富贵噶家,还说什么迎七便可还回,谁知道你却做出这般伤天害理的事情,不仅不兑现承,惹的老娘魂魄不安,还害得赵家露宿街头,他家先祖搅闹不停。今天正应那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老娘进你家不得,你正好送上门来,老娘索性取了逆子性命一同到阴曹地府评理……”

    萧奎突如其来的反常举止,竟然把噶大富惊呆在哪里,直到手中燃烧着的冥纸烧到了手方才清醒过来。他大瞪着惊奇的眼睛,满脸诧异,疑惑的看着几近癫狂的萧奎。

    此时萧奎狰狞的脸上已经失去了血色,当他看到噶大富不做应答,便更加气愤,竟然弯腰伸手在毫无防范的噶大富脸上左右开弓连搧数掌,最后抬起一脚踢狠劲踢在了噶大富的面门上。

    本章完

第116章 第一 一六章 神谕无欺自应验 鬼行诡道戏冥顽(2)() 
噶大富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形下中了萧奎这一脚,当萧奎进身抬脚再此踢向噶大富的时候,噶大富折身从地上爬起,同时捉住萧奎踢过来的这只脚猛然往上一提、往前一送,随即松手,萧奎瘦弱的身体瞬间便仰面倒在尚未燃尽冥纸的火池里。

    噶大富跟上一步,扼住萧奎的咽喉,同时用右膝盖死死抵在萧奎的腹部,怒目圆睁,大声吼道:“你他娘的乱七八糟说些什么?老子已经求告了老太太,不再让她托梦找你的麻烦,你还他娘的在老子面前装神弄鬼、故弄玄虚?你可知道这些把戏都是老子玩剩下的?”

    噶大富说完,另一只手也学着刚才萧奎打自己时的情形,左右开弓猛在搧萧奎的脸上。

    此时,萧奎之前的嚣张气焰就行同火池中的燃纸一样瞬即灰灭,惨叫声却随着噶大富下手力度的轻重而起伏着。

    藏身暗处的赵玉茁起初还真认为噶大富母亲的灵魂附体在了萧奎身上,可当看到萧奎如此不禁揍的时候,方知道这小子是借题发挥,宣泄而已。要不然,慢说一个噶大富,就是三五个噶大富也休想制服被灵魂魂附体的萧奎。

    可是,让赵玉茁想不通的是,萧奎之前并没有恼怒的迹象,两人言语投机,行为契合,没道理发生这种荒唐的事情,可这种荒、不可思议的反常却正在发生着。

    萧奎一声异常惨烈的哀嚎声猛然打断了赵玉茁的思绪,他刚把目光再次专注到这两人身上时,突然看到萧奎背上的衣衫被火池里的死灰点燃,伴随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一股烧焦皮肉的腥臭气味弥漫开来,即便是这样,噶大富仍然没有罢手饶过萧奎的念头,已然拳掌并用,猛击着萧奎的头部。

    在衣衫燃起火苗的光照下,萧奎肿大的脑袋已如发起的馒头一般,虽然他俩狗咬狗的行为使赵玉茁解气,可是噶大富的凶残还是惊住了赵玉茁,也不免替萧奎的性命担起忧来,心中倒希望着站在他俩身旁的哪位山人能制止噶大富的凶残。

    有此心想的赵玉茁随即把目光挪到山人身上,只见山人不知道何时已经改用左手击打右手的动作,却丝毫没有上前拉架的意思。

    赵玉茁心中正想埋怨这位山人见死不救、感情冷血之时,只见这位山人双手的动作又改回到右手击打左手。正是随着他双手的这一变化,萧奎的惨叫声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噶大富口中发出的一声声惨叫。

    赵玉茁移目看去,戏剧性的一幕再次发生。

    刚才赵玉茁的注意力全在山人身上,全然没有看到萧奎做了怎样的反击。此刻他竟然把噶大富反按在了火池里。

    萧奎不顾背上被火烧焦的疼痛,边挥拳狠击着噶大富的脑袋,边仍然用老太太的腔调愤恨的说道:“今天老娘就是打死你这个丧尽天良的东西,噶家的列祖列宗也已不再怪我,因为你刚才殴打老娘的罪恶行径已经被噶家的先祖们看在眼里,老娘也如实向噶家先祖先陈述过你借腿不还的恶行,故此像你这种即不守信,又不仁不孝的无耻之后,若再活在人世只能为噶家祖先脸上抹黑,打死你,权在老娘没有生你。老娘就是豁出去那条腿不要,也要除了你这个不仁不孝的畜生!……”

    萧奎越打越起劲,越骂越起劲,直打骂到噶大富确认真是母亲灵魂附体在了萧奎身上时,这才大呼:“亲娘饶命!儿子知错!儿子这就把您老人家的腿送来,并且改恶从善,把敲诈赵家的房地契还回去,您就再给孩儿一条生路吧!俺的亲娘,您饶命啊…。”

    萧奎停止住了对噶大富的打骂,咄咄逼人的问道:“逆子说话当真,当真不再作恶?”

    “娘啊,儿子已经知道真的有鬼神存在了,从今往后就是有满心恶念也会因为惧怕祖先和您的教训,断不敢再施,儿子这就回家把您的腿请来,归还给您,请您让儿子起身,俺的亲娘!”

    噶大富的话音刚落,萧奎突然变回自己原有的声音,莫名其妙的看着身下被自己按在火池里的噶大富,说道:“噶爷,这、这是咋回事?您、我、您这、这……”

    萧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噶却大富心如明镜。听声音已经确认母亲离开了萧奎的身体,顿时大起了胆子,大声吼道:“什么他娘的怎么回事,你他娘的鬼上身了还不知道?都是你他娘的撺掇着爷来这个鬼地方,才惹出这场祸事,还不赶紧的把爷扶起来?”

    噶大富声音未落,萧奎声音又变回老太太的腔调,骂道:“当真是狗改不了喳屎!老娘也不再指望你改好,老娘也不会再给你改好的机会!”

    噶大富明白萧奎话中之意,也深知自己无力反抗,边受着萧奎雨点般拳头的锤击,边喊着:“饶命啊娘!儿子真的知错了,儿子这就把您的腿送来,并保证再无不敬之心…”

    “哼!说得轻巧,老娘最知道你是个言而无信的畜生,再一再二岂能还有再三?”

    “娘啊!儿子这次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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