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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海捕文告’?你懂什么叫‘连坐’?说!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奴家、奴、奴家是未出阁那会在娘家听、听爹娘想聊天时说起的。你也太小看奴家了?”秀秀神情紧张,好在说出一个理由。
“既然我逃不得,焚尸灭迹也行不通,我只好等天亮以后去衙门自首了。这一去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所以,你给我做顿好饭,我去看看爹娘和儿子,回来在吃断头饭。”
尚连财说着话便要出门。正当他要迈步的时候,却被秀秀却一把抱住。
秀秀的举止是尚连财没有想到的,尚连财才要说话,秀秀开口说道:“奴家这三年想你想的没睡过一好觉,你这一去又不知何时回来,奴家有一肚子委屈想给你说,你还是先陪奴家一会,在去爹娘那屋,奴家求你啦。他爹。”
秀秀此时的温柔和媚语,已经与景状极不搭调,尚连财皱着双眉轻轻把她推离开怀抱,说道:“你是怕我趁机逃了是吧?咋能那。刚才你说的很对,我若逃了,爹娘咋办?儿子咋办?放心,我不会逃,我会照你说的去衙门自首。”
“他爹,你咋这样说?奴家那不是为了这个家?你去二老那里也行,您得把三年挣得银子放在家里,要不然你做了牢,奴家拿啥赔给谭猫家?”
“正因为攒不下钱,我才不好意思捎信,更不好意思回家,这不,去了盘缠就落这几两碎银子,都在这里,留家一半给爹一半吧。”
尚连财说着话,从怀里摸出几两碎银,放到八仙桌上几两,手里留下了几两。
秀秀看到八仙桌上的这几两碎银,眼泪刷的一下就落了下来,再次抱住尚连财说道:“你在外三年拿不家来银子,俺娘俩的日子可咋过?说!你挣的钱是不是养了狐狸精!你说……”
尚连财猛然把秀秀推到一边,伸手把刚放到八仙桌上的碎银抓回手里,迈过谭猫的尸体走出房门。
此刻天已破晓,尚连财大步往他父亲住的院落走去。
当他才要敲父亲家院门的时候,又改变了主意,心想:“与其让爹娘跟着担心,倒不如先到衙门说个清楚。能说清楚便免了爹娘担心。”
尚连财敲响堂鼓的时候已是巳时,这位年过古稀的县太爷,听完尚连财的讲述以后,吩咐道:“仵作去谭尚村查验谭猫尸体;班头带上衙役,去到昆岭镇尚记饭馆把尚连作拿来县衙;副班头带上差役,到谭尚村村南五里处,找到路东那三棵老槐树,从中间那棵树上的鸦巢里,取出衣衫包裹的钱褡子。而后去到尚连财家里把秀秀带来大堂。”
把尚连财先看在牢里,嘱咐狱卒不得以嫌犯对待他,要客气一些。退堂。
第二天,再次被带到大堂上的尚连财,在大堂上见到了妻子秀秀、尚连作、尚记饭馆里的伙计三福,以及谭猫的大哥谭伸。
众衙役喊过堂威,古稀县太爷拍过惊堂木之后说道:“一干人等都已带到,先由尚连财讲述一遍事由。尔等认真听着。”
本章完
第三六二章 谭尚村连环凶案 昆宗县两任断冤(5)()
尚连财把昨天在大堂上所说复述了一遍。县太爷说道“尚连作,尚连财所述可是事实”
尚连作给县太爷磕头以后,理直气壮的说道“回禀老爷,尚连财在小店吃饭不假,小人闲话讲的故事也不假,这顿饭是小人请的还是不假,可是,他走出小点以后,小店便打烊关门,小人也就熄灯休息了。所以,他所说以后的事情与小人无关,小人睡下以后再也没有离开过小店。这一点,小店伙计三福可以作证。故此,他走出小点以后所说全是假话。不然便是遇到鬼了。”
县太爷说道“三福,尚连作所说可是实情。”
“回老爷,三福敢拿脑袋为东家作证。东家所说句句属实。”
县太爷说道“三福退下,秀秀讲述一下昨晚发生在你们家里的事情。”
“老爷,民妇给您磕头了,民妇求您高台贵手,饶了拙夫尚连财的性命。昨晚民妇吃过晚饭把儿子送到婆婆那里,给婆婆说了会话,便回到自家的小院。因为拙夫不在家,民妇便把院门房门都上了闩。
民妇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有人敲扣院门,民妇虽然很害怕,心里还是盼着敲门之人是拙夫。
于是,奴家便侧耳细听,当听出敲门声是急敲三下,再慢敲三下,而后是急三慢五的连敲八下,心中狂喜。因为这种节奏正是民妇与拙夫约定的敲门暗号。奴家情不自禁,自语道“奴家可把离家三年的你给盼回来了。”于是,激动的民妇赤着脚便跑出房外。
当奴家站在院子里,隔着院门确定来人是拙夫的时候,这才把门闩打开。拙夫进到院里,民妇正想去搂抱拙夫,去不想看到拙夫身后一人趁着院门未关之际闪身而入。
民妇当时认为此人是拙夫领家来的客人,便羞红着脸急忙跑回内室,不再出门。一是因为此刻已是深更半夜,客人不需要沏茶,二来拙夫与民妇三年未见,民妇认为拙荆安排客人去相房休息以后,便会急着赶来内室。
不想,民妇不但没能等来拙夫,却听到外堂打斗和吵嚷声。只听拙夫厉声呵斥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谭猫,你何时进来的想干什么”
谭猫恶狠狠地说道“老子尾随而来,为的是分你一半钱财。识趣的就拿钱来,若不然咱两吵到街巷,老子就说老子与你老婆通奸被你捉住。反正老子臭名昭著,也不差这一踪,至于你和你老婆何以自处,就不是老子考虑的问题了。”
拙夫被谭猫这席话给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与这个无赖撕扯。民妇起初只顾气愤,也忘了出来帮助拙夫。可当民妇听到外堂没有了动静,便颤抖着走出内房,此刻民妇看到拙夫正在看着谭猫的尸体发呆。
民妇这才知道拙夫为了守护钱财,维护民妇的名节,失手杀了谭猫。老爷这便是事情的经过,请您饶命”
县太爷年纪虽大,说话倒也简单,说道“谭伸,你有何诉求”
谭猫的大哥给县太爷见礼以后说道“青天大老爷,黑天半夜死在人家,还有啥话可说一切全凭老爷做主便是。小人无话可说。”
“你还是满通人情的,好你暂且退下。”
“付班头,你把摸鸦巢的情况作了叙述。”
“禀老爷,三棵老槐树上的所有鸦巢全被拆下,均不见短衫和钱褡子。”
古稀县太爷把一份判决文案交到师爷手里说道“宣判吧。”
师爷展开文案,清了清嗓子念道“本县昆岭镇谭尚村百姓谭猫,被杀案现已告破,宣判如下某年三月初十日亥时三刻,谭猫见财起意,便尾随同村百姓尚连财到尚家,谭猫抢夺尚连财在外积攒了三年的财物时,尚连财护财,误伤谭猫致死。谭猫虽罪不致死,但其行为已经潜在了不可知结果。所以,对谭猫的死,尚连财罪过不大,主动投案以后,本县会宽大他的。
遗憾的是,尚连财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然捏造事实、试图文过饰非、诬陷他人、蒙蔽本县。为正法纪,惩治刁顽,故此,本县判尚犯连财有期徒刑十年。
人死了死了。谭猫所犯不再追究,谭伸可去尚家领会谭猫的尸体,自行安葬。其他一干人等均无牵连,各自回家去吧。退堂”
“老爷,小人冤枉贱人说谎,老爷莫听她一面之词小人冤枉,尚连作定然与贱人有染,二人的都说了谎,小人冤枉”
大堂上没有人再理会尚连财喊冤叫屈。从此他便被投进大牢,过起来暗无天日的生活。
哭诉无门的尚连财,认为这十年的牢是坐定了,那曾想坐了不到一年,自己的案子便被重审。
再次被带上大堂的尚连财,看到不怒自威,一身正气的县太爷的时候,凭直觉便已断定自己的苦日子即将熬出头了。重审结果果然如尚连财的直觉。
尚连财当堂陈述过案情以后,新任县太爷命差役把一审相关人等都带至大堂。
当所有人把一审的自述再次复述以后,新任县太爷迟叶生说道“死者谭猫作恶多端、祸及乡邻,所做皆是无赖无耻行径,死有余辜。
因为尚连财长期不在家,尚连财的妻子秀秀尚有几分姿色,这便被谭猫给惦记并遭到侵害。
受了侮辱的秀秀,不但仇恨谭猫,也仇恨自己的男人尚连财。他认为自己的男人若经常回家,自己便不会被恶徒给惦记。也就不会遭受侮辱。
然而,秀秀仇恨谭猫,却挡不住谭猫一次次侵害,仇视自己的丈夫,又不得不急切盼着自己的丈夫回来保护自己。
期间,秀秀多次想到一死了之,可每当看到自己年幼的儿子,心生可怜的时候,便又一次次放下死的念头。在无可奈何之下,为了此事不被谭猫过度渲染,秀秀采取妥协,委曲求全的方法应酬着谭猫。
谭猫看到秀秀被自己彻底收服,便开始顾及秀秀的脸面,于是对秀秀的欺辱不再似之前那么张扬。秀秀的妥协,却给秀秀带来新的烦恼,那便是这个谭猫把秀秀这里当做了客栈,只要是晚上,便会翻墙进来住宿,第二天天不亮再翻墙而去。
本章完
第三六三章 谭尚村连环凶案 昆宗县两任断冤(6)()
随着儿子的懂事,秀秀怕儿子碍了谭猫的眼,遭到谭猫伤害,只好哄着儿子晚上睡在他奶奶家里。
这种日子使秀秀背负上了极大的思想包袱,遭受到了极大的精神创痛。然而,秀秀认为解脱的方法只有两个:要么求死,要么尚连财即刻回来。
秀秀在确定求死不能的情况下,扔把希望寄托在这个即盼又恨的尚连财身上。心急如焚,苦受煎熬的秀秀,决定向人打听男人的下落,以求把信捎到。
尚连作是开饭馆的,消息自然灵通。为了便于打听自己男人的下落,秀秀便自然而然的与尚连作走的勤了一点。
秀秀的行为引起谭猫的极其不满,谭猫不把秀秀打听尚连财的事情放到心上,却把秀秀与尚连作走的近,埋在了心底。
于是,在一次秀秀与尚连作说话的时候,谭猫对尚连作下了黑手。”
县太爷推断到这里,看了一眼堂下众人中各自的神态,从他们的神态里验证着自己推演的结果。
当县太爷看到秀秀羞愧满面,无地自容的神态时,心中也不是滋味。心想:事实终归是事实,掩盖事实的办法只能如前任那样,以尚连财十年牢狱来替代,纵容尚连作杀人行为为代价。可是尚连财的无辜,尚连作的无法,岂不是对法律严肃性的讥讽和践踏。
固然有“发不外乎人情”之说。那是在求得两全的时候才可顾及人情,而此时那有两全?有的只是冤枉坐牢或逍遥法外……。
县太爷想到这里的时候,目光扫视两眼身体有些微微发抖的尚连作和三福,最后把目光落在尚连财的身上。
此刻,尚连财消瘦的脸庞上挂满希望和期待,挂满了信任和敬畏。他的这种神态再一次让县太爷坚定了说下去信念。
于是,县太爷继续说道:“这一次谭猫出手很重,差一点要了尚连作的性命。事发后,尚连作本应报案,使谭猫伏法。可是,尚连作迫于谭家家族的威胁,而采取了退避。
让尚连作没有想到的是,他受到的伤害却换来他与秀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