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多年后再想起此情此景,我懂了,什么都懂了,但是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大半夜你不睡觉跑出来干嘛?”齐岷上下打量着我。
只准你半夜出来就不准我半夜跑出来吗?我不服气地反问倒。
我没有告诉齐岷,其实是我睁开眼看不见他才跑出来找的,因为没有他在,总觉得心里特别不踏实。
走到房间的门口,竟然发现隔壁的门是半敞开的,从里面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而且中间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声音特别的小,时有时无。
什么动静?我抬头望望齐岷。
齐岷迈进房门的脚步立刻收了回来,低声说了一句:“死人了。”
果然,齐岷说完这句话,隔壁就再也听不到一点儿动静了。我心里因为他那三个字,显得特别的紧张和焦虑,刚抬起手,想推隔壁的开门进去看看。
手还没伸过去,就只见一个怪物从房间里飞了出来,速度太快,我没看清具体是什么,只是见前面圆圆的,后面还带了一条长长的尾巴。
什么怪物?
齐岷让我先看看房间里面的情况,然后自己则快速地追了过去。
那速度,就像一阵风吹过去,瞬间消失不见了。今天一晚上,我见识了齐岷的另一面,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有些忐忑,说不上原因,但是归根结底可能是因为他已经完全超出了我对他的了解程度。
隔壁虽然是一片漆黑,但是一进屋门就能闻到一股血腥味儿,我赶紧打开灯,走到里面一看,洁白的床单已经被血跟浸透了,死的人就是那位新婚的妻子,她眼睛瞪的大大的,深深陷入眼窝内,满脸惊恐,脖子上、身上全是血,衣服也凌乱不堪,搂在外面的皮肤上被咬的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的肉都要被撕下来了。只是,除了弄在外面的血,她的整个身体却凹陷干燥,颜色形同枯木,就像干尸一样,没有一丝的水分。
我顾不上太多,赶紧通知了酒店的工作人员,因为死者并非是本国人,所有工作人员处理起来特别小心,还详细问了我情况,在不惊动其他客人的情况下,正打算报警,结果死者的丈夫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一下蹿了出来,看到自己妻子的尸体,他沉默了半天,不但不问妻子的死因,竟然还阻止了工作人员报警,说私下处理就好。
酒店当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了那人的证件,证明他确是死者的丈夫,既然家人都不报警了,自然他们也不想弄出什么不好的新闻,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为什么不报警?她不是你妻子吗?死的不明不白,你不想找出真凶?”
我能感觉到,他伤心不是装的,但是这个冷漠的态度很是让人浮想联翩。
齐岷追那个怪物还没回来,我站在门外,看他把妻子的尸体用床单包好,抱着走了出去。
大晚上的,他抱着尸体要去哪儿?
我跟在他身后,看他走出酒店,在大街上拐了两道弯儿,拐进了一条狭窄的街道。
刚要迈步往里走,只听见从我身后“嗖”的一声,一个东西迅速飞了过去。天黑,但是却也能看到大概的轮廓,就是刚刚看到的那个怪物。
齐岷呢?他不是去追怪物了吗?现在怪物安然无恙,那他……
一个可怕的念头瞬间出现在我的脑中,我再也顾不上其他,掉头就往回走。
在我转身的一瞬间,齐岷竟然站在我的身后,他依旧是一副随性的样子,手里夹着一支烟,悠哉悠哉地看着我着急着慌的样子。
“你没事吧。”我二话不说,上前就在他身上一通乱摸,确定对方确实毫发无损时,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放心,有你,我一定会好好活着。”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觉得他的眼睛异常的亮而且深邃。
“谁担心你了,放心,万一你有个好歹,我一定不会私了,肯定报警,让你上头条。”我不愿在他面前承认我刚刚有多担心,仿佛一旦承认了,就永远地会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我傻傻地选择了这种自欺欺人的办法,我有时候会想,也许他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却在偷偷地笑我吧。
半夜三更,怎么也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我赶紧转移了话题,把刚刚在酒店的事情跟他说了一边,问他知不知道那个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不是怪物,是人。”齐岷边回答我的问题,边向那条街里面走去。
可能是晚上的缘故,我走了半天,才发现这条街就是齐岷今天带我来找剑的地方。
走了很久很久,眼看就要到尽头了,发现一间屋子里亮着灯,这间屋子特别的不起眼,比整条街的建筑都短了一些,就缩进了建筑群里,要不是周围都黑漆漆的,只有这里亮灯,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注意到它的。
“找到了。”齐岷对着屋子微微一笑,刚要进去,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惨叫。
声音特别的短,还没回过神,就消失了,仿佛就是一个错觉。
“走。”齐岷拉着我的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奔过去。
果然,在不远处的树底下,我见到了那个怪物,这才看清,那不是什么怪物,分明就是一个人头,悬在半空中,长长的头发披散着,嘴角还挂着一丝的血丝。头的下面也不是什么尾巴,而是连着的胃和肠子。
这个人头,好眼熟。
齐岷提醒我说,就是今天我看人家头和身子分开的那个女的。
只见她将一个人抵在树上,尖牙陷入那人颈动脉,使劲儿地吸着他的血。这样的举动,让我忽然想到了吸血鬼。
被吸的那个男子早已经干瘪枯黄,只剩下皮和干肉贴着皮肤,身体没有一点儿水分,宛如一具木乃伊。
吃饱喝足后,那脑袋下面耷拉着的胃和肠子,逐渐地变的异常爆满,还泛着红光。
她似乎感觉有危险靠近,猛然抬头,甩开干尸,掉头就想飞走。
可是还是晚了一步。三道蓝色的灵符瞬间从齐岷的手中飞出,将她围住,灵符自燃成灰,发出一阵强光,将怪物困在了原地。
齐岷看怪物已经被制服,就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还没有再做进一步的动作,没想到那怪物竟然说话了,声音沙哑而沉闷:“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保证,以后只喝动物的血,再不害人了。”
我们凭什么信你,今天晚上已经连续害了两个人了,又拿什么给我们保证。
我在后面警告齐岷,千万不能放了她。
“我想杀的人只有她,但是头一旦飞出,必须要吸够血才能回去,这个人是个意外,我保证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她看见齐岷没有说话,赶紧补充道,希望齐岷可以心软,放了她。
显然,她说的仇人应该就是酒店里的那位妻子,一看死相就知道,眼前这个虽然也是被吸干了血,但是身体其他地方完好,没有什么痕迹。在想想那位,身上到处都是伤,肯定是被这个头给咬的,要恨到什么程度啊,真的是喝其血吃其肉了。
第三十二章 传说中的剑()
齐岷看着那颗高高悬在空中的头颅,既不降,也不放,像是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最后,竟然收了阵法。
那颗头颅刚得了自由,就倏地飞走了,直直飞向刚刚那间亮灯的屋子。
“为什么放了她?”
我记得刚认识齐岷哪会儿,他收附在我身上的那个鬼时,是多么的不留情面,丝毫没有看出他还有这份同情心。
“能用这种飞头降的降头师,也是有些本事的,只是她的肠子和胃都还跟着飞了出来,说明才刚刚开始练,七七十九天,每天都要这样出来吸血,谁敢保证她只吸动物的血。”
听齐岷这意思好像是不打算放过她,可是明明已经放她离开了。
我越来越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摇摇头,跟在他身后也向那屋子走去。
屋内的情景很怪异,一个白布包裹的死人,一个悬在半空的头颅,还有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完整的人,面无表情地做在凳子上。
原来那个头颅的身体,被那个死了妻子的新郎给毁了。头、胃、肠子无处可去,只要再过一会儿,必定会化成一滩血水。
即便是这样的结果,她似乎也并没有要伤害那个男人的意思。看那个男人深情而专著地望着自己的妻子,她发出一阵恐怖而绝望的笑声。
“原来你的降头术已经解了,原来你们合着伙是骗我的。还找人来降我。”
“就算是之前我们有什么,可是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何必如此执着?这种邪术,能控制得了我一时?怎么可能控制得了我一世。你这样害人害己,到最后又能得到什么?”
那颗头颅背对着我们,我看不见它的表情。
她再没说什么,我只看到从她的头发上、脑袋上,包括肠子和胃的表面,都在慢慢地往下滴血,越滴越快,越滴越多,她仅剩的这些东西也逐渐地在血水中融化了。
那男的自始至终都没再多可能她一眼,仿佛发生的事情与自己毫无干系。
不一会儿,脑袋消失了,地上多了一滩血水。
“齐岷,我们走吧。”我最见不得这样悲伤的场景了,拽了拽齐岷的衣角。
走出屋子,我突然回过味儿来了,问齐岷是不是早就知道些什么,故意放那个脑袋回去的。
“嗯,是我今天帮那人解的降头术的,没想到,还是救不了他的妻子。那女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的降,竟非要那男的爱她。”
你会解?这个既在我的预料之中,也在我的预料之外。
我觉得齐岷应该对降头术这个东西是多多少少知道些的,但是却不知道他知道多少。
刚刚齐岷不是还说会用飞头降的降头师也是有些本事的吗?这有些本事的人下的降,竟能被他这么轻易地给解了,可见,他不是知道些,而是很精通才是。
很精通,会没有看出来给我吃的那三个药丸是什么吗?我越来越猜不透,这其中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原本还特别肯定,跟他师姐之间就是误会,现在,我也是一串的问号了。
没走多远,突然后面火光冲天。猛回头,那着火的地方竟然就是刚刚那间屋子。
“又出人命了!”
我快步跑过去,才不一会儿功夫,火势竟然已经冲天了,滚滚浓烟伴着烈火将那房子团团围在中间。除非将一条河泼过去,不然根本救不了。
“怎么才一会儿功夫,火烧的这么厉害?”
我毕竟只是个凡人,想救火也救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很快,消防车、警车就赶了过来,原本安静异常的小街道顿时变的热闹非凡。
看热闹的人来来往往,也不断有报刊及电视台的记者进进出出。警察用不太温柔的方式维持着秩序,我跟齐岷站在人群外,看着大火一点一点地被熄灭,最后只剩下残垣断壁,一片废墟。
奇怪的是,从里面只抬出一句烧焦的尸体,警方初步断定,是具男尸。
怎么会只有一具?如果说那个降头师化成了血水,可是他的妻子呢,尸体不是在里面吗?
齐岷没有太多的心思去管这种事情。按他的话讲,这种事情在全世界分分秒秒都在发生,管的过来吗?如果都是咱们这些散人来管,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