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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门口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一位年轻女人,喊道:“医生,快、快点,我奶奶快不行了”
堂上众人闻言一惊,全都扭头望向来人,见她神色惊慌失措,不住地喘着粗气,焦急万分。
张晓凡认得她,对方也是古街这边的人,名叫谢芳。他正想出声的时候,柳嫣然便起身抄起随身的小包,说道:“快带我去救人。”
谢芳没有见过柳嫣然,但是事情紧急也顾不得许多,忙点头道:“好,就在前街的铺子里,离这没多远。”
张晓凡见两人疾步离开,也对等侯的病人交待一番,说是自己很快回来,让大家稍安勿躁。
“人命关天,张医生就别客气了,这一时半会儿的还等的住。”
“是啊,陈大妈大家都认得,别真出了什么事就麻烦了。”
“张医生您就别客气了,大家都是街坊,哪有这么多客套。”
张晓凡见大伙儿都很上心,也没有多言,冲众人拱了拱手,便快步追了上去。
明琅古街的路还是青石路面,不是市里不给修缮,而是所有的商家都一致认为不用麻烦,这样才能保持古香古色,最大的程度吸引顾客。但还别说,这青石板非常坚固,哪怕有什么地方损块的,也是用同样的砖石替换,所以古街也是东海的一景,就连这大热天的还是人潮如初。
谢家店铺外挤满了人,围得是水泄不通,谢芳带着柳嫣然赶到的时候,费劲力气叫喊才让出条道,铺子里谢芳的父亲谢权生正揪着客人不放,双方争吵不休,老太太就倒在不地上不醒人事。
“你他娘的别想跑q天我妈要有个三长两短的,老子活劈了你!”谢权生怒发冲冠地揪着对方的领口,双目通红地吼道。
对方是个戴眼镜的年青人,瞧模样不过二十七八,手上还拿着卷宣纸和笔盒,应该是店里的客人。“撒手,你给我撒手!有话好好说,大家都是文明人,别毛手毛脚的行不行,别毛手毛脚的”
这时,敲谢芳带着柳嫣然进来,见到这一幕她忙上去劝解道:“爸,你先别管他了,***病要紧,我把尚德堂的医生请来了。”
整片古街可以说没有人不知道尚德堂的大名,张晓凡把死人救活的事也已经家喻户晓,谢权生听见女儿的话忙问道:“张医生在哪儿,快请他进来。”可是他左看右瞧都没见到张晓凡那高大的身影,只是有位长得眉清目秀的女医生正蹲在地上检查病情。
“她是谁?你不是说把张医生请来了吗?”
谢芳满头大汗地说道:“我不是急昏头了吗,见到尚德堂有医生在那儿看病,我带了人就往回跑,哪注意这些要不,我再去请一回?”
谢权生急声道:“还楞在那干嘛,你倒是快去啊!”
谢芳连气都没喘均,忙点头答应,匆忙之下转身就跑。可是刚回过头就撞在了一个男人的怀里,她抬起头来一看,顿时欣喜若狂地喊道:“张医生,你怎么在这儿?”
谢权生闻言扭头,脸上也露出喜色,忙道:“哎呀,张医生你总算来了,麻烦你帮我妈看看,这被人一撞就倒地不起了”
边上的年轻人不乐意了,急声辩解道:“你别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撞过她了,是她自己走过来碰我的!”
谢权生大怒道:“你他娘的撞了人还有理了是吧!我今天要不抽你,老子就他娘的跟你姓!”
张晓凡忙拉住他的手,喝斥道:“你们还想不想救人!要是想病人平安无事的话都给我闭嘴,否则后果自负!”他说完也不理会对方的反应,径直来到柳嫣然的身边。
柳嫣然黛眉轻蹙,神情凝重无比,手扣着老太太的脉门就没有松开过。她把完了脉,解开针囊道:“病者的脉象微细欲绝,迟滞严重,如以重剂四逆汤灌入腹中,当可保得一命,可眼下病者不便搬挪,且余时无多,恐汤药不及救治,只得用借阳针施为。”她扭头说道:“张大夫,嫣然功力浅薄,无力单独行此大针,还望张大夫助我一臂之力。”
张晓凡闻言一怔,疑声道:“你说的借阳针,可是九阳还魂针中的第四篇针诀?”
柳嫣然微微颔首道:“不错,正是九阳还魂针中的第四篇借阳针。我知张大夫心有疑虑,可眼下病者危在旦夕,无暇解释许多,望张大夫以医者仁心待之,如何?”
张晓凡沉声道:“我答应你,不过事后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第三百五十九章 借阳针()
针炙分为针与炙,微针最早的时候是称为“砭石”,用“砭石”按摩穴位得气,而后在南方医者发明了金属的针,并在黄帝内经中有着详细的说明。
在行针时有几忌,气血大泄时不针,房事后不针,酒后不针。
行针伤气,所以用炙法来治疗,这也是正常的针炙治病的方法。可在九阳还魂针中却另辟奇径,以气行针,用医者自身的内力来宛救病人濒临死亡的性命,无论对方的情况能否适应,几乎都能起到针下还阳的功效。但有一点十分关键,那就是医者自身的内力修为高深与否直接关系到停针的时间长短,也就是说功力浅薄者无法救治重症布,病者未醒,己身已损,等于为误人害己,得不偿失。
柳嫣然的顾忌不是没有道理,她本着医者的仁心救人,毕竟年轻尚轻,功力再怎么高深也十分有限,不能与张晓凡和张家两个老爷子相提并论。
张晓凡起身对谢权生说道:“把铺子的门先关了,别让外人进来,没事的话也不要打扰我们。”
谢权生连忙答应,吩咐店里的伙计和女儿把关门了,不理会外人吵嚷,再把刚才的那个年青人抓到楼上去呆着,在老娘的病没有好前坚决不让他离开。
“借阳法”是九阳还魂针中的第四篇针诀,顾名思义是借用天地之阳气以内息为引导入病者经络之中,通行血气达到救人还阳之功效,与四逆汤也是异曲同工。但这套针诀易在正午时分施展最为合适,午时阳气最为旺盛,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但眼下午时己过,功效并不是那么强劲。
柳嫣然用的针也是金针,下针的时候全神贯注,捻提时也很熟练,在将六枝金针下妥后,轻捻颚下廉泉穴上的金针,脸色微微苍白地说道:“张大夫,可以下最后一针了。”
张晓凡观察着她的手法,的确是九阳还魂针的法门,微微颔首,抽出针囊中的犀角金针,在陈大妈的百会穴刺入。
随着百会这一针的刺入,庞大的阳气也随之??随之从百会上贯注入体,连带着将余下的六枚金针全部引动,每根金针都在微颤着,像是产生了一种共鸣。随着他在百会穴上那一针的提转捻插,穴位上的金针都在为之感应着气机,奇妙非常。
柳嫣然心中一惊,以气行针到了这种地步,就连她的父亲都望尘莫及。
张晓凡发动泥丸宫中的阴阳鱼,注入生阳纳其死阴,让本要停针许久的时间大大缩短,仅五分钟不到的时间病人就幽幽转醒,睁眼茫然地看着四周。
他飞快的起针,先是扶着几尽虚脱的柳嫣然坐在椅子上,再把陈大妈扶了起来问道:“您老觉得怎样,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陈大妈见到他后笑道:“是小张医生啊,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我怎么就躺到地上了?”
张晓凡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陈大妈赶忙拉着他的手说道:“谢谢,实在是太谢谢了,多亏了你及时赶来,要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就得交待了。阿生,阿生”
谢权生等人听到老娘的叫声后,匆忙地从楼上跑下,见到老娘已经平安无事,忙不迭称谢道:“太感谢了,实在是太感谢了!”
张晓凡指了指一旁的柳嫣然,说道:“不用谢我,应该谢的是柳医生,是她把令堂救醒的。”
柳嫣然此时脸色苍白如纸,脸上额上满是汗珠滚落,神情萎靡,一副虚脱的模样,与先前刚来时判若两人。
谢权生等人扭头见到她的样子心中大讶,不知道怎么救人反倒把自己搞成这样,连忙询问有无大碍,并且交口称赞她的医术超群。
柳嫣然内力大失,已经昏昏欲睡,张晓凡看她情况不好,就掏出枚回春益寿丹给她服下,尽量让她元气加速复原。
张晓凡看着她喝下温水,便对谢权生说道:“陈大妈已经没什么大碍,但是毕竟年事已高,平时就不要让老人家在繁杂的环境中久待,免得再发生什么意外。这次的事情可以说是巧合,倒地后让匮乏的生机几欲断绝,差点就这样去了,一定要引以为戒。等会儿派人到堂上,我给你开些药膳,让老人滋补下身体。”
“好好,麻烦你了张医生,真不该怎么感谢才是。”谢权生忙转身向女儿吩咐了几句,后面走到柜上拿出两叠整齐的百元钞票递来。
张晓凡抬手拒绝道:“举手之劳罢了,咱们都是朋友,用不着这么客气。”
谢权生是个孝子,陈大妈从小一个人把他拉扯大,在他的眼里自己亲娘比什么都重要。他不管不顾地说道:“这些钱你必须得拿着,难道说我娘的命还不值这点钱?”他不由分说的把钱塞到张晓凡手上,紧了紧他的大手,轻声道:“张医生,我看得出来救人经过不简单,那位柳医生都累成这副模样,差点儿就虚脱了,这些钱就当是给她补补身子,这你总该不会拒绝吧?”
张晓凡看了眼柳嫣然,心想谢权生的话也有道理,毕竟人并不是自己救的,只不过是顺手帮个小忙而以,就没有矫情,收下这份酬劳。
经过回春益寿丹的滋补,陈大妈和柳嫣然已经没什么大碍,气色也恢复许多。柳嫣然走起路来还有些发飘,张晓凡搀扶着她的手臂,准备告辞离开。
谁想刚才的那个撞人的年青男子在边上看到陈大妈无恙,便趾高气扬地说道:“怎么样,我说不关我事吧,明明就是老太婆撞了我,还把敢把事情推到我的身上。我告诉你们,想要碰瓷找个高明点的手段,小心我在网络上曝光你们的行为!”
谢家人看到这一幕纷纷摩拳擦掌,想要上去教训这不知好歹的家伙,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也恰在此时,台面上的算盘打着飞旋呼啸而过,划过十来米的距离,准准的砸在了青年的脸上,把他打的鼻梁和嘴角全都破裂,捂着脸在地上哀嚎。
谢家人轰然叫好,都觉得十分解气,就不知道是谁丢的算盘,他们回过头去,只见张晓凡扶着柳嫣然向外走去,好像根本没见到刚才发生什么情况。只有谢权生刚才站在张晓凡的身旁,他知道是什么个情况。心想,总听人说尚德堂的张医生功夫了得,还以为是别人吹牛夸大其词,没想到刚才他看都不看的随手一挥,算盘就像向了眼睛似的砸到这小子的脸上,要是不会工夫怕是没人相信。
大门外还等着不少看热闹的人,都没有选择离开,待两人出来后他们都围了过来,争着探头往里瞧个究竟,都想看看陈大妈被救醒了没有。
走在回去的路上,柳嫣然脸上带着淡然的笑容,说道:“先前你还教训我仗势欺人,那刚才的事又是怎么个说法?”
张晓凡扶着她的身子,鼻中传一阵阵清香,心情十分愉悦。“我就是看他不顺眼教训一下,教教他怎么做人罢了。倒是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