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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晓凡闻言一怔,追问道:“你的意思是事情并非偶然,而是早就计划好的阴谋?”
章铭仁点头道:“是的,三奶奶见过顾姑娘,觉得她身上的气息与自己非常相近,而后了解到了顾姑娘的生辰八字当下便求老爷开恩,准许她还阳一段时间,以解心中苦闷。”他说到这儿,忽然记起一件事情,“对了,当时接下生辰八字的时候,还是小人接洽的,是一位姓施的姑娘送来的。”
“是她!”张晓凡和刘叔对视一眼,互相见到了对方眼中的了然之色,终于搞清了为什么顾可心会被人强行霸占肉身,而施妮却又安然无恙,原来都是内鬼作祟。张晓凡转念一想,既然这件事情是三奶奶秦月莲做下的,那么施妮口中的那名老妪又是谁,秦月莲现在又在哪儿?
问即此事,章铭仁摇了摇头,表示不知秦月莲的下落,但他也不好什么都不说,便道:“您口中的那名老妪小人或许知道一二,她就是刘公公的结发之妻钟氏。三奶奶曾经私下跟小人提及此事,当年刘公公过身时曾想把三位妻子全都拉到墓里陪葬,却不料被钟氏听见,她情急之下重金贿赂了当时的官家,这才逃得一死。另外两位就没有这么好命了,马氏与秦氏全都被毒杀于斯,合葬在墓中,而钟氏的冢里空无一物,连衣冠都没有下去。数十年后钟氏殁,只是葬在了半里外的一个山包旁,就在这里不远”
张晓凡摆了摆手,他没心思打听一个太监的**往事,暗忖章铭仁口马氏应该就是在墓中打骂顾可心的那个少妇,现在正乖乖的呆在拘魂令牌里押着。而秦月莲的下落就有些蹊跷,她见事情败露也不回阴宅诉苦,会跑到哪儿去呢?
他眼珠子一转,问道:“这附近有个校园,最近失踪了十几名少女,这件事情可是你们做下的?”
章铭仁慌了手脚,大呼冤枉,“大师明鉴,这事儿跟小人全无关系,我等都在墓中潜修,全然不知外界的事情”
“哼!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刚才你还提起过施妮,现在就推捼说什么都不知情,真以为我好欺不成!”张晓凡气势一涨,把众鬼吓得抖成筛糠一般。
章铭仁声泪俱下道:“小人不敢骗您啊,真是不晓此事”他跪在地上不迭磕头道:“施妮是三奶奶命小人接洽的,顾姑娘也是她亲自出手勾魂夺魄的,真不关小人们的事儿啊。”
张晓凡见他声泪俱下,若逼得太紧恐怕会事得其反,问道:“你还知道什么事情,要是将实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并且还能超度你们转世投胎。”
章铭仁闻言大喜,忙道:“大约半年前来一个脸谱道人,身俱法力修为不俗,每次见面都载着脸谱面具,由三奶奶领着跟老爷接触,说是要一些女子的魂魄,还拿出了不少助于修炼的冥界土做为礼物送上。老爷见财起意,便把身旁的几名丫鬟全都转送给他,也答应要是找到另外的魂魄也会留下此次出行也是为了这事而去,就是为了换些冥界土。”
冥界土,是墓室里特有之物,虽比不上阴魂珠那么精纯,但也算是珍贵非常。
由于长年累月不见天日,而墓室里又阴气重生,导致地表会慢慢凝结出一层灰白的晶体。这种晶体非常怪异,只要被生阳一冲,几个呼吸间便会消失不见,就像秦陵陶俑上的油彩似的,也是因为这样而消失。冥界土不是没有办法收集,但过程非常繁琐困难,往往费数年时间也得不到几两,还必须来往于各个墓室中。只要墓室被生阳沾上,没有一甲子(六十年)的工夫绝对不会生出丁点,所以很多人只闻其名不见其形。
张晓凡心中暗忖,刘公公为了阴界土而买阴魂不足为奇,但他们没有对东大的少女下手这就有些奇怪,难道事情另有蹊跷?根据章铭仁口中所述,半年前曾有个戴着脸谱的道人来找过刘公公,这个道人会不会就是打伤小玲杀死汪明浩的凶手?他又与范伟华和那个神秘的老人什么关系
随着救出顾可心,不仅没有揭开迷题,好像让整件事情变得更加玄乎,就连章铭仁都不知道更多的事情。
张晓凡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再去找一次施妮,也许这次她肯说出实话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 青霜()
回到宁美怡家里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张晓凡没有丝毫的睡意,便拿了瓶红酒一个人泡在按摩宰里听着海潮声安静地休息着。
恬静的家是避风的港湾,直到此时此刻张晓凡才深有休会。感受着背部热流的冲击,品尝着舌头上味蕾传达到脑部的酒味,听着舒缓的音乐,阵阵轻风抚过祼/露在外的身体
不用再去理会什么恩恩怨怨,也不用再去管那些烦心的事情,大脑里一片空白,安静地望着夜色出了神。
此时,浴室的门被轻轻推开,脚步缓缓地靠近,很轻很柔,似乎怕打扰到他的思绪。
“姐,是不是我吵到你了?”张晓凡头也不回地问道。
二十多年的熟悉程度远非一般人可以想象,李艳心中也暖暖的,“姗姗这丫头睡觉不老实,我被她给踹醒了好多回,刚看到窗外亮着灯就猜到是你回来了。”她很自然地脱去睡衣,展示出娇美迷人的身躯,缓缓地进入宰,从他的身后轻搂着,“你有心事?每回见到你这样都是在想事情。如果觉得太累就歇一歇,别把所有东西都揽在自己身上。”
张晓凡将手中的红酒一口喝干,缓声道:“有些时候不想理会也不行,事儿会找到自己头上其实我想要的生活很简单,一个温暖的家,一个贤惠的妻子,每天过着朝九晚五的日子,不用大富大贵,只要小安即可。但理想太过丰满,现实又很骨感,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之中不是你吃人就是被人吃,想要站稳自己的脚根子就必须得付出更大的代价,否则会被连骨带皮吞得丁点儿都不剩。”
李艳的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一同望着窗外迷人的夜景,轻声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我和姗姗都会义无反顾的支持你,咱们的家很快就可以搬进去,到时候你觉得累了就可以回到家里,听着舒缓的音乐,躺在泳池旁的躺椅上,吹着海风,一起看星星”她说到这儿莞尔一笑,说道:“记得你小的时候总是拉着我到屋顶看星星,整天胡吹自己就是最亮的那一颗,我问你那颗星星叫什么名字你却答不上来,急得脸都红了。”
两人脸上带着笑容,依偎在一起说笑,回忆起童年的往事最让人觉得怀念。
“庄美的计划进展的如何,新品什么时候可以上市?”张晓凡不经意间想到这事便提了一句。
李艳也有着自己的理想,她属于个性十足的女性,从本质上来讲与宁美怡不相上下。“哪有这么容易的,就算有临海的帮助,至少也得两个月后才能正式启动。目前生产线刚着手安装调试,公司里上上下下忙得不可开交,要不是有玉舒理清其中的头绪,我和怡姐怕是得白发丛生了。”
张晓凡吹了一声口哨,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他早就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才将股份全都转到李艳和许若姗的名下,自己跟本不挂任何头衔和职务,就是为了避开繁琐的商业模式,安心的享受尚德堂的气氛。
别看李艳是在报怨着什么,可是她的内心却是非常充实,每一天都过得坦实无比,同样也在享受着其中的乐趣。
“对了,你有没有发现玉舒这两天有些怪怪的,好像时常有些走神,而且也变得寡言少语,闷闷不乐的样子。”
张晓凡闻言一怔,说道:“这我倒是没有发现可能是因为太忙了吧,你刚才不是说很多事情都需要她帮手吗,是个人都得累趴下,更别提她一个女人了。”
李艳点了点头,轻笑道:“别好像你跟女性专家一样。”她的脸上绯红一片,凑耳轻声道:“上回你不是想试试在宰里什么感觉吗,这会儿姗姗这丫头刚好不在,咱们别闹出太大的动静。”
一宿没睡折腾到天色大亮,张晓凡依旧精神百倍,神彩飞扬,这就是神魂强大的好处。
上午的时候,史强和刘叔两人一起到了尚德堂找张晓凡,见到这两人联手找来只得引到楼上说话。
“昨晚闹得这么厉害,你们不在家里休息,跑我这干什么来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史强摆了摆手,压低声音道:“这次来找你是有要紧的事儿,昨晚咱们起得那个斗不小,我和刘叔合计了一下给你拿来一份,咱哥俩一起分分。”
张晓凡听了这话有些哭笑不得,虽说各行有各行的规矩,但做人总得有自己的原则。倒了刘公公的斗也是无奈之举,若不是为了救人也不会干这种损阴德的勾当。更何况张晓凡压根就不缺钱,钱在多不用也只是帐面上的一个数字而以。“我昨夜的时候已经说过,无论得到任何东西,我张晓凡分文不取,哪怕你就是挖到一座金山,我也照样不收。”
见史强还要劝解,张晓凡直接抬手制止,“强哥,咱们相交不久,但我的为人你也应该明白。该我得的哪怕是少我一分也不行,可不该我得的再多我都不瞧一眼这事就这么定了,咱们换一茬话题,别总在这里磨叽。”
史强若不是摸透了张晓凡的脾气,怕是心里真没有底。昨夜得到的那些玩意价值不菲,仅官窑的瓷器精品就有两件,还有一件真正的元青瓷瓶,三五千万怕是跑不了的,这还不算别的字画和摆件。可以这么说,当就价值而言,史强这些年倒下来的斗加起来都比不过昨晚那个,琳琅满目的宝贝看得他是目不暇接,真要把这些玩意脱手出去,怕是身家翻上几倍绝不成问题。
但是,财富到手太过容易,就会产生一些杂七杂八的念头,比如说利益分配问题和口风之类的事儿,这也是为什么干这行一般都是两人,而且亲戚居多。刘叔在古街有口皆碑,且望穴之功分得一份也是应该,所以史强并不担心;张晓凡那就更不用提了,两人那是过命的交情,胡扬村联手杀敌之事如在昨日,信是绝对信得过的,只是
刘叔也知道史强在想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打来这的路上我就和你说过,这犟种的是不会改的,除非他想永远回不了张家。”说到这里,刘叔把拎在手中的一个长布条摆在桌面上,手中轻抖只听“叱”的一声,一柄带着寒芒的利剑脱鞘而出数寸,正是昨晚刘公公使得那柄青霜。
“剑名青霜,长一尺五寸,乃越国名匠风胡青所铸。”刘叔手中一推一摆,将利刃放置桌上,笑道:“昨晚的时候,我看你把玩良久爱不释手,最后却丢给史义明这小子,我就讨要过来,也算师叔的一点心意。”
张晓凡心中其实很想要这柄宝剑,青霜虽不是什么有名的兵器,却是用料是上佳的陨铁所铸(也就是陨石),吹毛断发不在话下,如能把这柄宝剑炼成煞刃对敌把握又更添上几分。但他心中苦叹,家训不得违背,上回在安济的时候拿了也就拿了,毕竟那不是直接从墓葬里带出来的,根他也没多大的关系。可是这青霜是刘公公的佩剑,正儿八经的随葬品,要是被老爷子知道了始末,打断腿都是轻的。
刘叔见他犹犹豫豫的,轻哼一声道:“你小子脑瓜子是夜壶还是怎么着,仔细瞅瞅这上面哪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