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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贵非常不懂;就说渔把头装神弄鬼我看渔把头脸色难看;就对阿贵说:“你不懂,它是河神,是河神的化身。”
阿贵听到这里,就有些不解了。把一个甲鱼当河神拜,确实有些愚昧了,但是鱼把头不以为然,拜完了之后,就双手捧着半拉身子的甲鱼,轻轻的放回冰窟窿里,说:“鳖仙你肉身遭了难;可不是俺们的过错;你冤有头债有主;千万别为难俺们伙计;俺们东家今年指定给您好的祭品;你千万要保佑咋啊。”说完鱼把头又拜了三拜。
我跟着鱼把头一直帮忙,虽然累,但是我觉得有意思。而且能从老把头嘴里知道一些稀奇的事情,比如二十几年前乌拉河旱过一回,那时候所有人都以为天要塌了,所有人都跪在河边上,祈求河神不要惩罚他们。
当时乌拉河的河底还有些水,当所有人在跪拜的时候,突然看到河底冒出来一个巨大的甲鱼,那甲鱼有多大?鱼把头说至少有两千多斤,看着跟一个小山一样,人们都说是河神。
鱼把头说他亲眼看到的,所以他才这么虔诚,他绝对相信河底有河神。
我听着觉得稀罕,那么大的甲鱼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过,鱼把头说的很认真。不像是说谎,至于有没有夸张的成分我就不知道了,但是一些生物长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也不是不可能。所以我也没必要怀疑。
鱼把头看我不是很相信;就虔诚的对我说:“那年啊,上面的人查的特别厉害,一听说河底冒出来一个河神,上面就派人来查了,带着手枪,全副武装起来的,倒不是来抓河神的,而是来驱散围观的群众的,他们倒是不相信有河神的存在。”
“但是带头的人一来,就傻了,因为河神确实存在,于是他们就要下去把河神给抓上来,不过水干了,下不去船。而且我们也不想让他们惊扰到河神,就全力阻止,他们有枪,我们也有,就对峙起来了,当时有一个青年干部,特别年轻,才十八岁,听说是夺权派,他说要相信唯物主义打倒一切牛鬼蛇神,就不顾我们的反对,朝着河神打了一枪,但是河神没给打死,从河神的背上面出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之后就冒了大水,那水从河底咕噜咕噜的冒出来,一会的功夫,乌喇河就被填满了。”
“当时我们都知道,是河神显灵了,在地上跪拜,但是有一个人直挺挺的躺着地上,我们一看,才知道就是那个小干部,他胸口多了一个血窟窿,像是被枪打了一枪一样,打了对穿,当时就死了,这事就成了忌讳,上面严禁我们宣扬,十几年了,也就我们那一辈的人看过,有些年纪大的人还跟自己的孙子辈说。”
鱼把头的话让我内心有十万个不解,乌拉河可不是一个内陆河;而是通着松花江呢?怎么可能会突然干旱呢?又怎么可能从老鳖的肚子里钻出来一个白花花的老头呢?而那个人的死又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个神话?事情已经过了那么久,具体的情况也无从得知,我也只能当做是一个故事来听听了。
东北这疙瘩胡黄白柳灰听的多;但是鳖仙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过;所以觉得稀罕,多鳖犊子鳖犊子,鳖想成仙,难着呢。
忙活到夜里两点多,我才跟阿贵回去睡觉,迷迷糊糊的睡到了五点多,我就听到吆喝声,马蹄生,拖拉机的声音在我耳朵里响起来,我跟阿贵都被吵醒了,看着还是夜空的冰面,所有人都在热火朝天的开始干活了,那场面非常壮观。
“湖面有三四个捕鱼队,相隔两三公里。每个捕鱼队有二十多人。”
就像蒙古族的一个部落,渔把头就是这个部落的首领,负责捕鱼作业点的生产指挥和迁移。
手下是领网的二把头,还有跟网的骨干劳力和被称作‘小股子’的普通劳力。
‘股’指一个劳力,一个‘股份’的意思。
每个渔把头都是从小股子做起,一点点学,然后当跟网、领网,最后等技术娴熟,把冬捕本领全部掌握之后才能做渔把头,也才会取得网东的信任。冰上捕鱼看上去只是简单的体力劳作,其实镩冰、走勾、扭矛、走线、跟网等一系列步骤,都需要高超的技巧和丰富的经验。”
所有的事情都在准备就绪,就在这个时候,吹来了一股冷风,将我的迷糊吹走,我打了个寒颤,内心觉得有些不好的事要发生。
我看着所有渔猎的人,排列成伍,从河岸上走来一个颇为英武的人,身后跟着两个大喇嘛,年纪都很长,我知道,是祭祀开始了,他们为了防着上面的人来查,居然在凌晨五点开始祭祀,真是虔诚的很。
乌喇河冬捕前要举行神秘的“祭河;醒网”仪式。
跟大白湖冬捕一样;就是为了祭祀河神保佑平安;丰收渔业。
赵大安这个时候换上了蒙古人的服装,加上他是落腮虬髯,显得颇为像那么回事,他站在喇嘛面前把酒碗一摔宣布仪式开始,震天的锣?,轰鸣的法号骤然响起。
手持法铃吹奏着海螺、牛角号,围绕摆放着九种供品和点燃九炷檀香的供桌、挂满哈达插满松柏枝的敖包和熊熊燃烧的炭火转三圈后合掌站立在供桌前诵经。
那场面看的是热血沸腾的,绝对是一种野性的祭祀,阿贵也跑了过去跟着掺和,但是我却心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朝着乌拉河四周看着,突然,我看到一道道鬼影一样的火光密密麻麻的从对岸围了过来,我心里想着,果然还是着了鬼了。
赵大安依旧祭祀;查玛舞随之舞起;身穿白茬羊皮袄,腰系宽板皮带的渔工和身系彩条头挂串铃的高头大马拉着装满冬捕鱼具的爬犁威武地进入祭湖醒网场地。
渔把头左手端起盛满醇香奶酒的大木碗,面对苍天圣湖高声诵祭湖词,随后双膝跪在冰面上,用右手中指沾酒分别弹向天空、地面,然后将碗中的酒倒人湖面凿出的冰洞,众喇嘛也边诵经文边将供桌上的供品抛人冰洞。
渔把头从蒙古族少女,手中接过哈达系绕在插满松柏枝的敖包上,蒙古族青年欢跳着将手中的糖果抛向人群,将桶里的牛奶洒向天空、地面。
一系列的祭祀刚刚开始,所有人都在喊着一些蒙古语;我是听不懂;就看个热闹。
嘹亮的声音在乌拉河荡漾,传的很远,也招来了鬼,我看到一群穿着大盖帽的人,手里拿着火把,有的打着手电,围到了冰面上,大喊着让人停止祭祀,这些人都穿着统一的服装,应该是上面的人。
他们对于打击牛鬼蛇神行动还真是不遗余力,祭祀的人全部都围着一个圈,对于那些人的叫喊丝毫不以为意,鱼把头把一面日月火的旗帜挂在祭台上,这时候所有人才散开,因为祭祀被简化的草草的结束了。
我看着带头来阻止祭祀的人气急败坏,指派人要把祭台什么都给砸了,这时候那名颇为英武的人才点头哈腰的站出来让人把东西赶紧收了,我知道这是上面与商人之间的博弈了,但是会不会影响到冬猎就不知道了。
事情在半个小时以后结束,祭祀的物品全部都收走了,但是不影响冬猎,网东也被带走了,只是去喝茶而已,每年都要走个这样的过场,所以大家伙都习惯了。
鱼把头赵大安对此也不以为意,上面的人一走,他就开始下令下网,这时候太阳也出来了,正好适合捕鱼,我也兴奋的跑了过去跟着赵彪一起下网,这网叫做“趟网”,足足有两千多米长,撒到湖冰下的“趟网”主要靠人力和畜力拉动,渔民们先在一米厚的冰层上每隔八九米凿一个冰眼,一趟网要凿几百个冰窟窿,然后再在冰下穿杆引线。下网时,由于网太长,每隔一定距离,他们都要使用马拉绞盘拉动大网,才能将大网逐步下到位。所以下网之前凿冰眼是极为有必要的,能节约很多的时间。
下网的时候,我才知道团结才是力量,两千多米的网下了水之后,就是一座大山,一匹匹马加上人才能勉强拉的动,几个小伙子累的口喘气,把衣服一甩,光着膀子干,嘴里咕噜噜的喝着烈酒,身上冒着热气,汗水直流,看着热火朝天的,但是我可不敢这么干。
下网花了七个多小时,比往常多了一个小时,忙活完都已经到了下午,鱼把头就吩咐下面的人开始开网,这时候才是真正的渔猎开始。
但是很渔把头赵大安有些着急;因为少了两个人;一个是二把头;另一个是他儿子;这两人负责头网;很重要;但是找死找不到人;急的赵大安团团转。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喊了一句:“这呢;在水面上呢。”
我听了这句话;就知道出事了。
第71章:网中棺材()
在一个洞眼里;十几个人从水底捞上来两个人;这两人都被冻成冰坨子了;捞上的时候;尸体是蜷着的;就跟刺猬似的;弓着腰;咋都掰不开。
把两人翻过来;就跟月牙一样;但是特别骇人;脸上的表情跟见了鬼似的;眼珠子瞪的滚圆滚圆的;而且更怪的事;这两人的肚子空了;里面的肠胃内脏啥都没了。
渔把头赵大安见了这情况;就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哪些小股子队员;也吓的战战兢兢的;不停的磕头。
我听着他们嘴里念念有词;大概都是在祈求河神保佑之类的;这两具尸体一个叫王福全;一个叫王老六;是父子两;他们两负责最开头的第一网;离大本营有些远;所以人们很少能顾及到他们两;他们两什么时候死的;也没人知道。
死了人的事很快就传出去了;东家从局子里特地赶回来;看了尸体之后做了批示;一定要严防死守;千万不能传出去;否则哪些官家人肯定要封河的;要是一封几个月;他今年就白搭了;所以等渔猎之后;咋办都行。
赵大安心里不舒服;说是祭祀的不够;河神发脾气了;所以才害人吃肉;他想要神婆过来跳大神;赶走晦气;顺便请河神息怒;东家不想这么做;因为上面的官家严禁搞这些封建迷信;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之前的人给摆平。
但是渔把头坚持要跳大神;否则不开网;那些手底下的人也不敢干活;之前死的那两个人可是肚子都被掏空了;这不是河神吃了他们的脾胃还有什么?
东家没办法;只好让赵大安去办;但是一定要声势小一点;不要让官家的人发现了;赵大安赶紧的就派人回家请神婆来;也就是他闺女赵娣;但是他坚决不说是自己的闺女;是恭敬的称九姑。
我跟阿贵就纯属看热闹;只是我心里有点担忧;我隐隐感觉这里有种煞气冲天的感觉;乌喇河四周六七十里地都是山;我拿了罗盘;辩了方位。
“甲山庚向,水出丁未方,冲破向上冠带;这个是败运的风水;主伤年幼聪明之子,并损闺中幼妇;退败产业,久则绝嗣。”
这里的风水并不好;但是奇怪了;之前听说乌喇河连年大丰;只是最近十几年才打不到渔的;才显露出来这里的风水破败的实际情况;难道之前有人把乌喇河周围的风水给改了?
正当我猜测的时候;十几个大汉抬着神婆“九姑”来了;他们对这个十六岁的少女恭恭敬敬;所有人见到了撵子;就跪下了;有的人直接就跪在了冰上;这种虔诚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但是这个少女的步辇还没有上冰;就被官家的人给扣了;原来官家的人一直都在盯着;一看到这神婆来了;就知道一定又搞什么封建迷信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