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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说着,忽而听见在床上躺着的唐友初低声呢喃了一下。
他的声音极轻,听得不甚清晰,依稀却是一个“叶”字。
叶姨娘与叶修宜听到这声,都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只见,唐友初静静地躺在床上面色安详,双手更是被放置在胸口之上,若不是他的脸色潮红略显得有些异样,几乎就和平常睡着了一般。
“老爷,你喊我?”叶姨娘冲了过去,拉起了唐友初的手,“老爷,小叶子在这里。”
也不知道这一声是怎么回事,唐友初再不多发一眼,好似方才那个“叶”只是一个幻觉。
叶姨娘在怀中掏出手帕替唐友初擦了擦额头的微汗,表情温柔,令人动容。
她抬起头来,怯生生地央着谢意说道:“谢仙长,你能救救老爷吗?”
谢意还未回答,一旁叶修宜却是凉凉回答:“我看四弟不过是昏睡过去罢了。小叶子实在无需如此挂心。”
叶姨娘一滞,抬头看她:“三奶奶此话怎讲?”
叶修宜习惯性的摸了摸鬓边的蝴蝶步摇,高傲地仰着头,淡淡说道:“小叶子知交遍天下,光一个‘叶’字便都是你,你怎的又会说那日那个夜袭挽花苑的人叫得却不是你这个‘叶’呢?”
这话一出,玢儿瞬间微眯起了双眼,而叶姨娘则是满脸通红。
“你……”叶姨娘猛地站了起来,“你怎的如此说话?”
“哦?我怎的说话了?”叶修宜朝着她傲慢一笑,“他叫的‘叶’便是叫你,别人叫的‘叶’就不是你了?”
“你!”往日伶牙俐齿的叶姨娘突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二伯娘,我阿爹如今就姨娘一个房中人,那他叫的人不是姨娘,难道还是……”这时,站在一旁的玢儿忽而插话进来。
墨黑的眼波流转,玢儿只见叶修宜脸色微微一变,便没有那最终的话宣之于口。
“是啊。”叶姨娘此时娇娇怯怯地站了起来,妖娆地轻移莲步,来到叶修宜的对面,“我伴随老爷多年,自是知道老爷叫的到底是谁。三奶奶你说是吗?”
她说着这话,眼眸中红光闪烁,神态更是与往日的叶姨娘不同。玢儿只一眼,便知那是红娘。
叶修宜涨红了脸,诺诺的说不出话来。
而“叶姨娘”却又说道:“当年,我也知三奶奶与我家老爷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青山唐家与漠河刘家世代交好,三奶奶当年第一次的婚配可是我家老爷。”
“只可惜……嘿嘿……”“叶姨娘”勾起唇角邪魅一笑,“只可惜……”
“啪——”一声清脆的掌掴声骤然响起,在这昏暗的房间内显得分外清晰。
“叶姨娘”全然没有想到看起来娇弱的叶修宜会突然发难,竟然一巴掌打在了“叶姨娘”的脸上。
“贱人!”
“叶姨娘”一手捂住被打偏的脸,飞快地反手就是一掌挥去。
又是清脆的一声“啪!”。
叶修宜的脸被打偏了。
有红娘附身的叶姨娘力气可大得惊人,如此一打,叶修宜的脸快速的红肿了起来,而她头上的蝴蝶步摇也被打得掉落在了地上。
“啪嗒”一声,蝴蝶步摇上微微抖动的翅膀掉落了下来。
“你……”叶修宜不可置信地侧头看着“叶姨娘”,她从来没想过向来逆来顺受的叶姨娘竟然也有如此泼辣的行径。
“袁嬷嬷,袁嬷嬷!”叶修宜恼羞成怒地高喊,“快着唐家亲卫把这个小贱人给我抓起来。”
听到她的声音袁嬷嬷冲了进来,撸起袖子就要朝着“叶姨娘”抓去。
“你敢!”“叶姨娘”犟着脖子叫道。
“住手!”
玢儿见二人就快要闹得不可开交了,而一旁的谢意更是皱紧了眉头,她连忙阻止道,“我父亲尚且昏迷不醒,我希望不要有人再打扰到他。”
她说着转身,对着叶修宜说道:“二伯娘,姨娘照顾我多年,也是我父亲最为信任之人,我想我父亲并不希望在他昏迷之时,姨娘发生任何不好的事情。”
叶修宜闻言只用手遮掩着脸上的红肿,不发一词。
“此事……让别人知道了终究是不雅……不如我们都当这事没有发生过吧……”
玢儿说着上前一步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蝴蝶步摇,双手交给了叶修宜,又说道:
“弄坏了二伯娘的步摇是我们的错,我认识一位极好的首饰师父,若二伯娘不嫌弃,请把步摇交给我,我让人修好了再送还给二伯娘。”
叶修宜上下打量了玢儿一眼,一手飞快夺过了步摇。
她还未说什么,一旁的袁嬷嬷却是心疼地大喊道:“大胆叶姨娘,不分尊卑,以下犯上,按照唐家家规,当受藤鞭五十下!”
“放屁!”“叶姨娘”大怒,上前还要与之理论。
“呵呵……”玢儿闻言却是淡淡一笑,说道,“我听大伯娘说过,家中长辈一早就已经来看望过我的父亲了。二伯应当也一同来过。我想若是二伯知道了二伯娘与我父亲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不知二伯会如何想……”
这话一出,叶修宜却是脸色大变。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不过好心来看看生病的四弟,没想到竟然有人的想法如此龌蹉。既然此地并不欢迎我,我便走了就是。”
她一甩衣袖,捏紧了破碎的蝴蝶步摇,说道:“告辞。”
随后,叶修宜高扬着头便走了出去,她的背脊挺直,脖子修长,便如同一只骄傲的天鹅。
袁嬷嬷朝着“叶姨娘”啐了一口,也紧跟着叶修宜离开了。
“这……这就让他们走了?”“叶姨娘”还不死心,急吼吼地要冲上去,却被玢儿一把拉住了衣袖。
“噤声。”玢儿一声轻喝,眼神却是在谢意的身上转了一圈。
“叶姨娘”向来惧怕谢意,方才也是怒气攻心才会不敢不顾的反击。此时一见到谢意冷漠的俊脸,她飞快地一缩脖子,低下了口气。
“我……我去看看老嬷嬷他们有没有事情!”“叶姨娘”含糊地叫了一声,胡乱地福了福便冲了出去。
原来还是喧闹不堪的房间陡然安静了下来。
房内便只剩下躺在穿上毫无知觉的唐友初与面对面站立的谢意和玢儿二人。
玢儿只觉得谢意那冰冷的视线又朝着她看来,不由得有些头皮发紧。她只低下头,佯装没有察觉他的视线,飞快来到菱花窗前用力地推开了窗户。
四扇菱花窗大开,明媚的阳光照射了进来,房内一片敞亮,槐花的香气渐渐地充盈着整个房间,清新自然,一扫沉默的阴霾。
玢儿看着窗外生机勃勃的大槐树,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
明亮的日光好似给她的身上渡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墨黑的眼眸深如幽潭,纤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她俏生生的对着谢意说道:
“师尊,我方才做的对不对啊?”
第七十三章()
小女童的声音又脆又亮;好似还带着一丝天真。
仔细看;那笑容带着一点悻悻之感;显然是有些忐忑不安的情绪蕴含其中。
谢意面容冷峻;眉头紧蹙。一身青衣修长挺拔;笔直站立着犹如一颗青松;看起来是说不出的端方严肃。
房内气氛冰冷;连夏日暖阳都似乎无法温暖四周的空气。
谢仙长的这幅面貌要是被红娘看到定是要吓得半死,也便是玢儿才大着胆子对他莞尔一笑。
“师尊,我总觉着二伯娘不是好人。”玢儿眨巴了两下水润大眼;白皙的皮肤在日光下几近透明,她深吸一口气说:
“今日,要不是师尊您打破了花木迷阵。那些我们从老家带来的老嬷嬷们陷在那迷阵中;都不知晓会不会有损伤。哼;也不知道这迷阵是谁人所设?”
玢儿说着,观察了一下谢意的神色;又说道:“我知道二伯娘出自北疆叶家;擅使法阵;我怀疑是她为了偷偷摸摸来见我父亲;才把我家的仆人都迷倒的。”
谢意垂眸看她却不说话;那面容刻板严肃,只看得玢儿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怎的还不说话;冰山啊,了不起啊!
她心中腹诽;更是再接再厉地岔开话题道:“师尊;我们都见过了那个挟持我父亲的人,您老人家觉得那个人是那个死在花厅里的男人吗?”
谢意见她仰着一张小脸分析的头头是道,那认真的劲头带着求知的欲望。心中其实知道她是在顾左右而言他。
不过,本着要带着她上上华好生教养的宗旨,谢意终于开口了:“那男子死的可疑,极有可能是被人做了替死鬼。真正的幕后黑手却还不甚知晓。”
“嗯!”玢儿听谢意说完,兀自的下了定论,“二伯娘实在是太可疑了。”
“凡事讲究证据,若无证据,切不可空口白话的胡乱猜忌。”谢意垂下眼眸淡淡说道。
听谢意说的郑重,玢儿也知无法,只得乖巧地“哦……”了一声。
***
玢儿再回身去看床上的唐友初,只见他气息平稳,恍如处于熟睡之中。只是无论如何叫他都无法把他叫醒。
看了半天,她轻声问谢意道:“师尊,我当日也是如此吗?”
谢意收回替唐友初把脉的手,说道:“确有几分相似。”
“嗯?这么说还是有所不同咯?”玢儿对法阵一说好无研究,听谢意这么一说,顿时起了兴趣,忙问道,“师尊,到底是哪里不同?”
谢意垂眸看了她一眼,只见她一张精致小脸满是急切,看得出是满心满意的想要救出唐友初的样子,便举起手,准备教她。
正在这时,突然有侍女来报,说是云翘仙子来了,想求见谢仙长。
云翘仙子?玢儿挑起了秀眉。
她记得那云翘仙子刚进唐府就说要找谢意,怎的现在才来?
玢儿虽然心中奇怪,但是还是在谢意说他去去便回时,乖巧的应下了。
谢意出了门,房内只余下了玢儿一人。
水润大眼转了一圈,玢儿上前关紧了门窗。
随后,素手一招,一只惨白的摇铃却是出现在了手掌之上。轻轻一晃,发出清脆的“铃铃”声,一道白色的雾气招招摇摇的从追魂铃中飘了出来。
是英照带着唐四轻飘飘地出现在了唐友初的床前。
如此,这可怜的一家三口也算是团聚了。
看着英照伸出手去,想摸摸唐友初沉睡的脸,却又怕自己的鬼气害了他,只得离着寸许轻轻的勾画着他的模样,玢儿也有些意兴阑珊。
她找了把小椅子坐了,静静地看着他们。
和玢儿十分相似的唐四的魂魄浅淡的,好似一道晨雾。她其实早就应该去投胎转世,只是心中怨念未消,才一直滞留人间。
听着英照的意思,大抵是要替唐四找到了凶手,唐四才能进入轮回。
如此也好,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她借了唐四的名头,也要替她做些事情。
英照看着唐友初,看着看着便落泪了,抱着唐四哭成一团湿气沉重的雾。
玢儿被她哭得心烦,又想起夜荧、陆璋都不知所踪,心中烦闷,便把此地留给了他们。自己一掀衣袍便走了出去散散心。
门外阳光正好,一缕一缕地洒落下来,照得玢儿心情倒是松快了些。
唐家白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