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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惊道友,姬道友在天庭也是这样吗?”玄惊其实有点犹豫该不该叫他们仙人,不过还是叫道友叫习惯了,每次称呼之前犹豫一下也就过去了。
“什么样?”玄惊刚运转完一周天的法力,浑身都轻快了许多。他抬眼看向面带犹豫之色的明真。
“就是”明真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糖人袋子,“有些喜怒不定,叫人猜不出来。”
刚说完这话,明真就后悔了。万一自己在背后说姬道友,她能听到怎么办?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玄惊道友似乎隐隐翻了个白眼?
“她最近应该是经历了什么,受了些冲击。”玄惊不紧不慢地说道,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味,
“所以脑子出了点问题,控制不好心神也正常。”
明真:“”
怀中的八卦盘突然轻轻嗡鸣起来,明真连忙紧张地把它拿出来,“乾坤林外妖风大作。”
玄惊也闭眼感受了一下,“整个贤林镇都妖风大作。”
饶是明真对姬玄十分有信心,此时也不禁担忧了起来。玄惊却是从姬玄回来到现在都是一幅气定神闲的样子,“你不必担心,虽然长羲最近不太对劲,但是她心中有数。”
“就算她说出去打妖怪,也总不会把那些妖怪拎出来一个个打架吧?”
两种法子()
打黄昏起;整个贤林镇的人就开始揣揣不安。一股莫名起来的风呼呼刮着房顶门窗;天色老早就黑了下来;比平常长了许多的夜让人们心慌意乱。
有小孩子好奇地扒开门往外探头;也被父母慌张地抱了回去。镇子里这些天平白多出了几条人命;妖怪吃人的流言也已经传的人尽皆知。在这妖风呜咽中谁敢出门?就算是平日里颇有威信的捕快;再给他加个胆子;也不敢在这时候出门查探。
然而若是有谁这时候出来,看到的景象够他们回去与别人讲上一辈子了。
狂风黑雾之中,无数身影一个接一个地被抛起;有几阵旋风刮到了街道的边缘,却仿佛被什么看不见屏障阻隔住了,颇为狼狈地弹了回来。
鬼哭狼嚎。几个人魂厉鬼暂且逃过一劫;动物精魂化的鬼怪直接被那无处不在的黑气给吞噬;看得一众自诩修为上乘的精怪毛骨悚然。其中一只狼妖最为自负,街道上的妖怪都是想往外跑;它反而立着毛从街口冲了进来——正趁着黑气还没有完全把街口盖住。
几息之后;一头皮毛锃亮的巨狼就在黑气中嗷呜嚎叫起来;精怪嗥鸣是为呼唤同类;但显然这狼妖并没能唤来应援自己的同伴;嗥叫声很快就消失在了厉风中。
世上仿佛只剩下了这一条街;没有东西能进来,也没有东西出得去,不知过了多久;街上的风突然弱了下来。饶是如此;街上的人家也没人敢开门一探究竟,而相邻的另一条街上,风沙再起
灯光摇曳的屋子中,妇人们一边轻轻拍着孩子的被子,一边暗暗祈祷着夜晚赶快过去。
也有不少人想着,若是这晚平安过去了,明个晌午他们就去给镇仙庙上香。祈求神仙能保佑他们,让灾祸赶快过去,还他们一个安宁让他们能好好活下去。
如果真的有神仙的话,请保佑他们吧。
当黎明如约而来的那一刻,不仅镇子上的百姓心放了下来,乾坤观中提着心的明真也松了一口气。
昨天二话不说就不见人影了的青衣少女正站在院内,抬着头看着慢慢泛起的晨曦,像是在欣赏日出。
“姬道友?”道长捋了捋山羊胡子赶紧上去打招呼,却感觉到姬玄周身散发着不正常的气息。他呼吸不由一窒,放下的心又重新提起,警觉地看着面前的少女。
姬玄却面色如常地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接着望天。气氛就这样僵着了两息后,姬玄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般回过头,“对了,还有这个。”
她话音未落,便有黑雾弥漫从周身弥漫出来,顷刻间占满了半个院子,倏尔又尽数消散。然而在黑气消散殆尽之后,原本空旷的半边院子却挤满了东西。
明真一时确实只能想到用“东西”来形容它们。不是死物,也不能称为人,像是妖邪受了重伤的本相,血肉模糊地挤在院落中,看起来凄惨无比。只有妖气弥漫,昭示着它们的本来面目。
道长顿时了然了,这些妖怪之前不知被姬玄用什么办法收在了身上,想来也正是他方才感觉气息不对的源泉。
“这是”明真斟酌了一下词语,“在镇中作乱的妖邪?”
姬玄点点头,“身上怨煞血债太重的已经被我杀了,道行太低灵智未全的被我扔了。剩下这些还没死的都在这儿了。”
明真低头端详这些妖怪,他们之前也交过手,这帮妖邪毕竟是畜生成精与人不同,身上的邪性和野性是盖不住的,然而此时它们凡是长了眼睛的的无一不眨也不眨地看着姬玄,没眼睛的扬着脑袋,没脑袋的立着身子瑟瑟发抖,显然都十分惧怕这个看起来云淡风轻的青衣女子。
姬玄道友到底对它们做了什么?
惊诧归惊诧,明真倒是没有什么诸如同情之类的感受。过去的十天里他们使出浑身解数却也力不从心,眼睁睁地看着死的人一天天变多,心里结着一股发不出来的郁气。现在看到孽障得以收服,死去的百姓大仇得报,心里那口气总算是吐了出来。明真点点头问向姬玄:“姬道友审问过他们了吗?”
姬玄不知道从哪里又掏出了一根糖人,在还未热烈起来的晨曦里闪着晶莹的光泽,“刚打完还没来得及审呢。”
听了此言明真也不含糊,转头便横眉喝道:“尔等作恶人间,罪孽滔天,今日遇我回天盟,有此下场,既是尔等自食恶果,也是止了尔等歪魔邪道的不归路!限尔等速速说出幕后主使,莫要负隅顽抗了!”
负隅顽抗?显然这帮妖怪完全没有这个心思。明真问题刚提出来,就已经有两个小妖迫不及待地说道:“是老母下令,让众妖来此寻两个个人”
“一个道士一个青衣女子,两个杀了赤狐一族的人?”姬玄接上。小妖愣了一下,然后飞快的点头。
不过众妖忽然发现,面前一个山羊胡子的道士,一个法力高强的青衣少女,怎么和告示中要找的两个人那么像呢?
本来只是趁着机会仗着有老母撑腰来人间闹上一闹,没想到有可能一下子就中了彩,这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想起昨天晚上的场景,众妖的皮毛不由都白了几分。幸运个头哦!他们是脑袋进了水才乐颠颠接了命令,这下几百年修为到头,估计马上就要去见赤狐一族了。
“所以,换点实在的来说。”姬玄嘴里咬着糖人,目光看似漫不经心地从众妖身上划过,“老母是谁?哪个种族?老巢在哪里?”
众妖皆露出茫然之色,当中的狼妖见姬玄眯起眼睛,连忙说道:“我们只是不入流的小妖,根本没资格去老母的地盘,更别说见到老母的真身了,告示也都是花斑鸟她们传过来的。”
似乎早就料到这样的回答,姬玄也不惊讶,她转头看向明真:“八卦盘有吗?”
“自然是有的。”明真不自觉地伸手捂向怀中。
姬玄点了点头,手中的糖人不知什么时候又吃得精光,她面向地上的众妖,转着手中光秃秃的杄子,“你们不知道没关系,我这里现在有两种法子能知道,一种折磨人,一种不折磨人,你们说用哪种?”
还没等众妖开口,姬玄就已经自顾自地点了点头,“那就选折磨人的吧。”
刹那间,一个不断扩大的黑色圆形阵眼就出现在了院子中央,发散出的黑气弥漫在众妖四周。
“万鬼回天阵,立!”
姬玄看了看惊恐的妖怪们,张了张嘴又嫌麻烦一般闭上了,“你自己直接看吧。”
这个“你”指的是谁?无力反抗的众妖看向面前,旋转的阵眼仿佛接到了什么指示,开心地伸出黑气构成的触手,将妖气严密地笼罩在其中。
“回溯。”
怪物浪潮()
清晨的阳光明显比前几日的热烈许多;但贤林镇的大街小巷却冷清如旧。一些就连危风最盛的几天也坚持天天早上支起摊子的商贩这个早上竟也不见了身影。
干燥的青石道上却并不空旷。这片散了一地的是蔫下来的鸡毛;那片散着的一小撮毛又黑又长;像是大老鼠的罡毛;还有白的红的像天花糊在地上;发着隐隐的腥臭味。
挨家挨户的当家的们;一边提着心眼捏着鼻子;拿着大笤帚清扫着门口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边互相传递着消息。
很快;不大的镇子都知道了昨天晚上的可怕动静,也都了解彼此街巷的一片狼藉。
就像有不知道多少种类的畜生昨个一夜见被集中到了镇子中,然后被宰了血拔了毛。镇子里也有不少壮汉上过山打过野;这一早上可长了见识,鸡毛鼠毛黄皮子的毛也就罢了,兔毛狗毛狐狸的皮毛也不少;有个以前做猎户的;信誓旦旦地指着几滩血迹说上面的是狼毛,开什么玩笑;镇子里难道还能进了一群狼?
尽管有很多人不信;但还是有人喜出望外地认为这是有人帮镇里化解了劫难。午时还没到;朱大姐就在丈夫不理解的目光中;拎着一筐子鸡蛋出了门。
阳光之下;妇人拖着有些疲惫而又轻松的步伐;往镇外的小树林走去。
乾坤观内。
明真对着半院子半死不活的东西,犯了愁。
打死?他毕竟是修道之人,一下子多出这些血债不好。以前虽然也不是没有降妖伏魔过;但哪里有这么大的阵仗啊!
放生?可这些妖物就算不欠着贤林镇的血债;从八卦盘的反应来看它们也绝对不干净。若是一个两个尚可放生,这么一大群回去调息了回来就又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若是还想着为祸人间,那他就相当于为世人留下了一群祸害。
至于姬玄道友的意见他却是不敢去问。自从那黑气消散之后,姬玄道友的眉头就皱的极深,整个身上的气息都明显冷了几分,散发着让人不敢接近的气场。
明真不知该怎么形容那时站在她旁边的感受,就像是平凡弱小的生命面对着一个强大的多的生命,不,应该说是强大的超越了自己所在的生命层次的存在。
这就是凡人和神仙之间的差距吗?明真没空多想。本能的摄畏让他自觉地不再多言,给姬玄留下了足够的空间凝眉沉思。
姬玄仿佛丝毫察觉不到道长的想法,对那帮妖怪的祈求目光也视若无睹,只是站在原地不知道想着什么,半晌突然向屋内走去。
明真冷不丁被吓了一跳:“姬道友要去何处?”
“休养生息。”姬玄不带波澜地撂下这一句话,迈进了屋内。
也是,昨夜一力敌那么多妖怪,消耗定然也不小。明真正要把注意力重新转回院中仿佛马上就能凋零的众妖身上,身上的八卦盘突然又有了反应,他马上目光如刃看向院外。
有人闯进了乾坤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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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晏做了一个梦。
梦里闪回着许多模糊的场景和人影,醒来却几乎都忘记了。不过尚且混乱的脑中却留下了两个字。
一个“姜”字,一个“姬”字。
姜是他的姓氏,也是这个国家的国名。但“姬”字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