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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德面前,“求你把梦儿还给我。”
“那谁又可以把我的家人还给我?”纳兰德一脚踢向宋天祖,护女心切的他担心还手会误伤了对方怀中的宋梓瑜,于是硬吃了这一脚整个人往后倒跌落在地上狼狈不堪,“即便有人跟我讲诉这一切,我还不敢相信你真的会那样做,今天看来她果然没有骗我,是你故意泄露身份将卓玛的人引来。”
“你套我的话?”
“我只是白痴的抱着最后一丝的希望,希望她说的并不是真相,可惜你太让我失望。”
“不可能,当年知道真相的人都早已…”
“统统都被你灭口吗?看来当年卓玛在大唐和吐蕃边境遇险并非意外,死无全尸恐怕也是你派人所为,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的恶性总将要大白于天下。”
“到底是谁?”咬牙切齿的宋天祖表情狰狞恐怖。
“看来并非如你所说的那样将所有知道真相的人灭口,相信不用我说,你也心知肚明那个人是谁。”
“不可能,不可能是她。”
“如果不是她,我又怎么会知道?不怕告诉你,梦儿离开也是为了去找她,这一辈子你都赢不了那个人。”
“闭嘴。”宋天祖一手抢过纳兰德手中的宋梓瑜,“来人,把他给我压进地牢严加看管,任何人不得探视。”
“为什么不干脆把我杀掉?三年前我就不该活下来,也不至于每天都在噩梦中醒过来,更不用看着梦儿嫁给你受苦。”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因为你可是我挽回梦儿的筹码。”
宋天祖派人控制了整个纳兰府,他把梓瑜交给奶妈照顾便独自一人策马离开扬州城直奔南方,越是往南走地方越是僻壤荒芜,他这辈子都以为不在有机会再见那个人,却没想到上天再次将他们的命运交织。
原来慈恩寺谈判中宋天祖答应放姬舞一马,附加条件是要安甯语来交换。看着她多少次杀念的冲动,但她的存在更像长在心脏的一颗毒瘤,痛苦却无从下手把它割除。可惜现在宋天祖除了杀之而后快的恨意之外,没有半点犹豫和不忍。现在马不停蹄的赶去目的地,就是为赶在纳兰梦之前将安甯语手刃,纠正当年的错误。
却从来没有想过等待他却是一个局,愤怒冲昏了他的头脑,根本没有理智分析之前发生的事情存在诸多的漏洞。如果一切正如纳兰德所言,是安甯语泄密为何三年来一直沉默不语,非要挑现在捅破真相?还有既然纳兰德知道真相,怎么会坐以待毙让他关押却不反击,一切都那么不符合常理都在指引这另一个目的,而宋天祖却不知不觉一步一步的踏进了圈套里。
。。。
第一百五十五章()
南方一直被视为荒蛮之地也并非无理,连宽敞的官道也长满密集的杂草,越是往里走路显得越发偏僻,若非当年宋天祖不放心亲自押将安甯语到此地,恐怕今日也无法清楚的辨识方向。离开扬州之后马不停蹄也足足花了半个月才来到了目的地,意外发现没有了原本萧条,相反如入仙境,蜿蜒的小道向半山腰延伸两侧是盛放的桃花,地上铺撒着粉色的花瓣像铺设华丽的地毯,新砌的台阶整洁的指引着前行的方向。
以为今生都不会有机会再见,可惜事实往往事宜愿为,怀着复杂的心情的宋天祖觉得如被大石碾压喘不过气。即使身临在鸟语花香之地也无暇欣赏,凭直觉继续前行,无法预估即将等待他的结局,直到留守看管安甯语的侍卫走过来,“大人,你怎么来了?”
“这片桃花林?”宋天祖问。
“一草一木都是忞王亲手所栽。”
“既然她从未曾离开,那这段时间是否有人来过?”
“没有,按大人吩咐我们不敢有半点松懈。”
“此刻她人在那?”
“瀑布旁。”侍卫领着宋天祖来到了半山腰的瀑布前,溪水清澈能看到潭中的畅游的鱼在嬉戏,身穿一袭白衣的安甯语安静的坐在石头上,双手放在背后支撑起身体,赤着脚浸泡在水里闭目养神好不闲暇。
三年来她的模样变化不大还是一如既往的清瘦俊俏,唯一不同的怕是眉宇间少了一些杀戮和冷漠,多了几分的平静与安详。这是宋天祖无法预估的结果,当初将她困于在这与世隔绝之地,除了担心她与纳兰梦纠缠不清之外,另一个目的是则是想消磨她的锐气,如今看来效果并不明显。开始让宋天祖反思当初的决定是否做错,“那时候我真该动手杀了你。”
“现在后悔也不迟。”听到异响的安甯语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望着宋天祖却没有丝毫的恐惧。
“知道吗?我最讨厌你总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别以为我不敢动手,要知道对我来说杀你跟捏死一只蚂蚁无异。”
“我从不怀疑。”即使在面对宋天祖的要挟,安甯语没有一丝的胆怯。
“我要杀你,为什么你还可以如此淡定?”宋天祖咬着牙,“你应该害怕的。”
“对我来说活着并不比死来的容易,要是这次你真的能给我一个痛快,到了黄泉我还会感激你的绝决。”历经一切的安甯语看来对过去并未完全释怀,阴影像黑幕笼罩着她触手可及的光明,活在黑暗中的她无法感觉快乐,在别人眼里看似简单的事却从未得以满足,“过去我也曾有过渴望摆脱现有的身份,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于愿足矣。说到底不过是异想天开罢了,从我诞生那一刻注定今生的路充满荆棘。无论我在如何挣扎都只会还身边的人受到伤害,真的可笑至极,因为我显得那么无能为力。”
“那你为什么不去死?这样至少我可以活得更安心一点。”宋天祖毫无隐瞒此刻内心的想法,过去便是太虚伪才使得问题复杂化。
“这条命一早就不属于我,那是她们义无反顾用性命换回来的,谁都可以跟我讨要,唯独我自己偏偏不可以。”说到这里安甯语苦笑两声,她从未没料到连死的资格都会被剥离。可能是有人一早料到她可能会寻死,事先跟她达成了协议让她无论如何都不可以放弃生命。
“不要在为你自己编织华丽的理由,说到底你还是跟其他人一样贪生怕死。”两人都没有留意此刻在身后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
“那你分明有那么多机会杀我,为何迟迟不下手?我知道你一直想要我的命。”安甯语的话居然让宋天祖无言以对,应该是没有料到安甯语单刀直入才会如此措手不及。
说实在宋天祖想要杀安甯语的冲动又何止一两次,可是每一次到最后他还是悬崖勒马打消念头,“那已经不在重要,今天我既然来了,便没有想过空手而归。”
“我可以理解你想亲自动手的心情,可是三年时间来你有无数次的机会可以下手,为什么偏偏要等到现在?”紧接着很快安甯语便皱了皱眉头继续说,“唯一解释恐怕是…梦儿…难道她已经知道了…”
“别再故弄玄虚,难道不是你给她通风报信的吗?”嫉妒像毒药一样吞噬宋天祖的理智。
“三年前我选择了沉默,现在我也不会愚蠢的捅破,这对我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不知道为何提起纳兰梦还是会让安甯语难掩心痛,当年做那样的抉择也是无可奈何之举,凭她当时的能力根本无法保证揭穿宋天祖真面目后还能保证纳兰梦的周全,思前想后她做出了最不愿意的让步,希望可以带着秘密离开扬州城。
“如果不是你还会有谁?知道当年的真相,现在除了你、我还有郡主之外再无他人,你我心知肚明郡主绝对不回去告密。你这个人诡计多端城府极深,莫不是你眼红我与梦儿双宿双栖好生妒忌,才想到如此阴险的招数破坏我们的关系。”宋天祖来的路上想过无数的可能,唯独这个才是最合理的解释。
“梦儿怎么跟你说?”
“我倒是希望她可以跟我说,可惜她一个字都没有留下这样离开了,丢下了我还有我们的可爱的女儿。”宋天祖提起女儿竟忍不住哽咽。
“你们有小孩了?”安甯语难掩内心的激动,“多大,取了什么名字?”
“别在这里假惺惺,这一次我绝不会手下留情。今天你必须得死,唯有这样梦儿才有可能回到我的身边。”宋天祖拔出了腰间的佩剑,这一刻他才终于明白三年来没有动手不过是缺乏一个借口。
“在你动手之前有些事我还想弄清楚,为什么你觉得她的失踪跟我有关?”安甯语从宋天祖口中得悉他跟纳兰德之间的对弈,经过再三的思考竟如梦初醒说了一句,“你中计了。”
“你说什么?”宋天祖也吃了一惊。
“我看不用说,答案在你的背后。”此时此刻安甯语才发现不知道何时站在宋天祖身后伪装侍卫的纳兰梦,即使她压低了帽檐看不清脸,但姑娘家的躯体不比男人,较小的身材跟宽大的服饰根本不成正比,要不是刚才跟宋天祖聊天太投入,安甯语恐怕也不至于现在才发现差异。
原来在宋天祖跟安甯语忙着聊天的时候,纳兰梦带来的人偷偷将四周负责看守的侍卫撂倒。她也换了侍卫的衣服躲在角落试图偷听两人的对话,却没想到安甯语的洞察力一如既往锐利,很快被识破的她不得不站出来,除去头上的帽子才看清对方,比起三年前纳兰梦的变化可谓翻天覆地,唯一不变的是她倾国倾城的容颜,冷笑说,“你的洞察力还是不减当年。”一旁的宋天祖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纳兰梦失去方寸。
原来一切都是纳兰梦精心安排的骗局,失踪并非无缘无故而是为了将宋天祖引到扬州城,其实她一直都躲在纳兰府策划整件事,连爹爹跟宋天祖的对弈也在她预料之中,目的是为了激怒宋天祖,让他带领自己找到被他一直藏起来的安甯语,宋天祖忍不住问,“可是你又怎么会知道安甯语没有死?”
“躺在水晶棺里的那具尸体可骗了我不少眼泪,或许苍天怜悯让我及早发现她本该存在她左手食指的伤疤不翼而飞,我便也猜到她的阴谋诡计。”
“既然你一早知道她没死,为什么还要答应嫁给我?”宋天祖不明。
“因为你是我找到她唯一的希望。”虽然一早知道答案,但宋天祖听到纳兰们亲口承认还是接受不了,从发现她那一刻开始纳兰梦的目光再也没有从安甯语身上挪开,“你怎么会知道是我?”
“我不知道,直到看到你。”安甯语不想相信昔日单纯毫无心机的纳兰梦如今机关算尽。
“你们一定很好奇为什么会是我,但如果不是这样今生我也无法听到你们精彩的对话。”原来纳兰梦刚才听了他们的对话,误以为安甯语为了活命替宋天祖保守秘密,“安甯语,我真的瞎了眼才会喜欢上你,宋天祖在卑鄙也不比你无耻。他为了可以逃脱赌上我一家的性命,你为了活命不惜赔掉了我今生的幸福。到底要多狠的心才能像你这般丧心病狂。”
“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越是不想发生的事还是变成事实,宋天祖费劲心事在掩盖的真相最终浮出水面。
“无论那个人是谁我都会感激,要不是一年半之前他给我写信揭开真相,我现在还被你们蒙在鼓里。”
“梦儿,请听我解释…。慢着,一年半…”对宋天祖来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