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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要知道布局已久的阴谋到底是否有成功吗?”
“事已至此能否成功对我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已经无法改变。”姬舞转身回到了寺庙内。
出于担心突围会让纳兰梦受伤,宋天祖下令所有人按兵不动,等待部署更详细的救援计划,哪怕将伤害降到最低他还是会担心纳兰梦能否全身而退。目前慈恩寺被围得水泄不通,被困在里面的人插翅难飞,被困的人中不少提议突围都被姬舞驳回。
三天三夜过去了姬舞都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什么人也不见,慈恩寺地处偏僻周围青山环绕,阳光破晓的清晨都显得格外冰凉。
夜幕降临宋天祖出于担心决定独自一人夜探慈恩寺,即使冒险至少比干等什么都做不到要好,当他换好了夜行衣准备要出发,昏暗的灯火下多了一道人影延伸在台阶上,背着光看不清人脸但瘦削的身材和服饰可以确定是女子,走起路来摇摇摆摆近乎几次险些要跌倒,宋天祖赶紧冲上去仔细一看竟然是日思夜想的纳兰梦,赶紧把人抱起来回到了营地的帐篷里轻放在床上问,“梦儿,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纳兰梦轻轻的应了一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宋天祖紧紧的将人搂进怀中。
等随性的军医检查并无大碍看着她睡着之后,宋天祖带着人气愤的冲进了寺庙展开了血腥的屠杀,除了姬舞一人其他都死在了乱刀之下。
当宋天祖踢开了姬舞的房门那一刻,姬舞平静的问,“你要杀我?”
“即使今天我饶你不死,他日皇上也不会放过你的。”宋天祖遣退了其他人,并反锁了房门在姬舞对面坐下。
“之前你不是承诺只要我放了纳兰梦,你会手下留情放我一条生路,所以现在你要反悔?”
“没错,我是说了不杀你,但没说放你走。”
“那你打算怎么办?”
“走到这一步也只能怪你自己,古往今来都是成王败寇,如今你输的一败涂地怨不得我,即使将你押解回京刑部也会严刑逼供,不如你选着自我了断也免受将来皮肉之苦,毕竟相识一场我也不想你死的太痛苦。”宋天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放在了姬舞隔壁的桌子上。
“看来你有备而来,从一开始你就没想过要放过我。”
“你知道的太多,我不能让你活着离开。”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将你所做的一切告诉纳兰梦,包括你为了离开扬州将纳兰家置身险境,害他们被卓玛灭门?”
“如果你真的说了,梦儿刚才见到我的反应不会如此平静,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你选着了保密我都很感激你。”
“不用感激我,因为我知道你深爱纳兰梦一定不会轻易放手,这辈子即使我得不到甯语的心,我也绝不会允许纳兰梦的人获得自由,现在我可以肯定你困在了爱情的魔咒中,即使看不到你们彼此互相折磨,但我可以预计你们的将来的悲惨结局,从你们决定在一起开始已经埋下了痛苦的种子,它会生根发芽最后摧毁你们两人。”
“既然安甯语已经不在了,我有信心挽回梦儿的心,将来我们的生活只会越来越幸福。”
“我从未公布甯语的死讯,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
“这已经不重要,现在只要把你给解决了,相信我跟梦儿很快能走出阴影过上属于我们的生活。”
看着姬舞喝下了他带来的毒药,似乎为整个故事拉下帷幕,其实不然有很多事情大家都感到困惑,为何姬舞筹谋已久的计划最后却功亏一篑,她为何在慈恩寺停住脚步,真如她所说这里有过往的记忆牵绊了她。
事后宋天祖打听才知纳兰梦来到慈恩寺早已奄奄一息,命在旦夕之时姬舞命人停止前行并在附近收罗大夫为她诊治,这一结果让宋天祖出乎意料他从未想过在姬舞为了眼中如何憎恨的人愿意牺牲一切,至于原因将永远都成为一个没有答案的谜题。
受到姬舞信号的吐蕃出兵边境,面对唐朝派出的大军最后鸣鼓收兵落荒而逃,连姬舞布下的重兵在前去长安的途中被截杀,似乎有人洞察先机早一步瓦解了姬舞的阴谋,这终将成为第二个解不开的谜团,似乎知道答案的人都已经消失,被留下来的人幸免于难却活在无知里。
回到长安宋天祖被册封为御林军统领留在长安,为了处理家里人的身后事纳兰梦坚持拖着疲弱的身体会扬州,为了能陪在她身边宋天祖也告假随行。一路折返熟悉的景象却早已物是人非,接连的打击让纳兰梦变得沉默寡言郁郁寡欢。
那一夜葬身在大火中的纳兰府现在已经有人在上面开始重新整理修建,一切都是宋天祖安排的原本是想将来给纳兰梦一个惊喜,却没想到她身体还没有恢复就急着赶回扬州。即使现场被打扫过,但还是火灾留下来的痕迹还是随处可见,好像一个个无法抹掉的烙印让人永远记得它们曾经带来的伤痛。
“你从长安一路回来都没有休息,不如先会客栈睡一觉。”宋天祖一直陪在纳兰梦身边不敢走远。
“我没事,他们人现在在哪?”嘴上说没事,但纳兰梦还是在庭院的一张石凳上坐下,看来真的太累了。
“那天晚上的火太厉害近乎所有人都烧得面目全非,我免得你触景伤情又担心你看到会难过,早前命人将他们厚葬。”
“他们都是我的家人,你凭什么私下替我决定。”纳兰梦瞪着宋天祖质问。
“就凭我是纳兰家的女婿你的相公,相信没有人可以质疑我的决定。”宋天祖反驳。
“别忘了我们的协议,你和我之间不过是有名无实的夫妻,根本没有权利替我做任何决定。我们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决定,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对我来说你都是无关紧要的人。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做出越界的事情。。。”面对纳兰梦的咄咄逼人。
即使在难听的话宋天祖还是默默的承受着,眼看她激动的情绪慢慢平复才说,“你不要那么激动,大夫说了你身体还没有恢复。”
听到这一句话纳兰梦彻底的泪崩了,她靠在宋天祖的肩上放肆大哭,这是在得知姬舞死讯后再一次的感情释放,她从来没有像现在感觉如此孤单,好像一夜间熟悉的人都相继离开留下她一人独自承受,对她来说现在宋天祖的存在更像是她落水后捉住唯一的稻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凶你的。”
第一百五十章()
最后姬舞担起了所有通番卖国的罪名,忞王的声誉得以保存;以郡王身份厚葬在皇家陵园。至于罗兰和安晋言被李治接到长安并安置在了忞王京城的宅邸,说是更好照顾实际被软禁起来。
残垣败瓦之间随处可见火烧的痕迹,昔日富丽堂皇的宅邸剩下的恐怕是过去的记忆;素白的帛纱和菊花多了几分苍凉悲伤,大门口悬挂白色的灯笼上随风摇曳静下心来能听见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燃尽的烛台下堆积厚厚的融蜡,仆人重新燃起了新的白烛;黑夜里灵堂宛如白昼一样。
不幸的灾难颠覆的不止纳兰一家;扬州的老百姓也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创,旗下各家钱庄都关门歇业外面堵满了前来要钱的人;贸易市场近乎处于瘫痪,大家都担心手里的银票随时变成废纸,所有人都将期望寄托在纳兰梦身上,希望她可以力挽狂澜拯救钱庄。
可惜这位少东家似乎并没有要重振旗鼓的意识,上门追讨的人接踵而至;幸亏宋天祖带来人马控制局面;不然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直到某一天早上宋天祖发现本该跪守在灵堂前的纳兰梦竟不知所踪,此情此景他却喜忧参半,等了一天都没见人回来宋天祖终于按耐不住决定出去找,但最不愿意的事还是发生了。
“你果然在这里。”即使像宋天祖这样的习武之人披上了貂裘走进寒冷的冰窟还是觉得冷,然而纳兰梦则一袭单衣坐在地上,旁边随意丢弃则一把铁锤,再看寒冰上摆放的水晶棺丝毫无损于是说,“皇上早已下了圣谕要将安甯语运送回京,考虑途中可能损坏了尸首才不得已推迟,一旦有更好的方案她随时会被带走。今日若你真的砸了棺木毁掉尸首,不用我将你也必定知道后果,毕竟你我都清楚躺在里面的人跟皇上是血脉相连的金躯。”
“不用你来提醒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纳兰梦怒吼。
“这样你为什么不砸?下不了手?那让我来帮你好了。”说时迟那时快,宋天祖已经毫无预兆拾起铁锤往棺木方向砸,即刻冲上来的纳兰梦硬生生的拦在前面,用整个身体保护着棺木紧张的说,“我不许你这样做。”要不是宋天祖反应快,恐怕这一锤会砸在纳兰梦身上,他放下了铁锤问,“难道这不是你来此的目的?”
“与你无尤。”
“纳兰梦,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将我踢开,到底我对你来说真的一文不值吗?你明知道我喜欢你,怎能无视我的真心?却死心塌地的爱着那个深深伤害你的人。”宋天祖的耐心快要被纳兰梦的无情给抹杀掉。
“我就是犯贱,怎样?”
“现在的你完全失去了理智,以前的纳兰梦去哪里了?你为了能和她切断关系不惜比武招亲,当初的决心和果敢都去了那?”
“要是知道结局会变成这样,我当时一定不会这样做。”
“那你忘了,如果不是她,或许你的家人也不至于被扯进这场战争并惨死。”宋天祖眼神充溢着冷漠。
“即使知道了又能怎样?来之前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将她毁于一旦,结果你也看到了,我憎恨这样软弱的自己,不用你再来说三道四。”纳兰梦颤颤抖抖的依靠在水晶棺旁看着里面那张早已烙印在脑海中的脸,温热的泪水滴落地面瞬间冻成冰晶。
终于宋天祖双手紧握着纳兰梦的肩,无论多努力都无法捕捉她的游离的眼神,“纳兰梦,拜托你清醒一点,现在所有的事都已成为定局,泥足深陷让你失去的只有更多。”
“我早已一无所有。”纳兰梦再一次无视宋天祖的劝慰。
“你还有我。”
“对不起,当初我真的不应该嫁给你,这是我人生中第二后悔的事。”纳兰梦眼神中多了几份内疚。
“那让你最后悔的决定是什么?”宋天祖并没有得到答案。
凝望着水晶棺发呆的纳兰梦回想起昔日与姬舞最后的一番对话,那是一个宁静的夜晚,在姬舞在喝下宋天祖给的毒药前一刻来到了纳兰梦房间,“她曾对我说死了之后想埋葬在一个种满桃花的地方,过去我试图努力的找她描绘的那片桃园,可惜一直都没有找到满意的地方,或许只有你在的地方才能称得上她的天堂。”
“你到底在说什么?给我闭嘴,我不想要听。”纳兰梦捂着耳朵。
“听说我,因为我不会重复第二遍。在安放甯语的水晶棺夹层内被注满了化骨水,任何人试图要开棺或者破坏它都会启动里面的机关,甯语的尸首也会跟着灰飞烟灭。”
“人都已经死了,为何你还要这样做?”
“她花了一生的时间在守护这个秘密,无论如何我也会帮她完成这个使命。”姬舞嘴角上扬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容。
“那你为何不直接毁掉她的尸体,这样不是更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