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与此同时,眼前的光芒大盛,场景迅速变化。原本躺在床上的我,睁开眼却看到,眼前是一片虚空。阴云浮于头顶,电闪雷鸣,不时可见金色电龙自云中穿梭,巨大的轰鸣声不断。
这个场景很熟悉,是类似幻界,却十分真实的地方。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每次神授到底只是出现幻觉,还是真的神魂倒转,来到不知名的奇异世界。
神授,是来自血脉的传承。
无需口授,无需指导,会有潜藏在血脉中的道咒出现。只需念一遍就能使用,而且永远不会忘记。
这是一种怪异而又很实用的方法,其媒介是一枚玉佩,这种匪夷所思的神通,令人难以置信。难怪八索一脉,在古时为泰山北斗。
只是如今落寞的可怜,家里只剩下我一个。
我正感慨着,眼前金光一闪,一道雷霆猛然劈打在我身上。
伴随着雷霆的击打,一道道肉眼可见的青气不断注入我身。这些青气,与我念起空明咒所看到的几乎一样。虽然我分不清它属于什么性质,但毫无疑问,这些可以让我慢慢强大起来。
不同的是,这一次的雷霆比往常更加密集,一道接着一道。大量的青气不断涌入,我只看到眼前金光不断,浑身都发出咔嚓的响声。
击打声持续了很久,忽然间,我听到“嘣”的一声。说不出像什么,只感觉浑身更加结实了。
同时,虚空中有隐约的人声在念。这声音时大时小,时远时近,有些飘忽。每一声,都像玉器在互相击打。声音不断,渐渐的似有了共鸣。
无数雷霆跨越千万里而来,密密麻麻,我感觉浑身都震动个不停,又是“嘣”的一声,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断开了,之前被雷霆击打的沉重感消失,像要羽化升仙,浑身化作青气,那种轻松感,让我忍不住呵了出来。
与此同时,一道咒语浮现于脑海。
我下意识跟着念了出来:否极泰来,镇守乾坤!灵定天地,道化自然,承天八索,万法莫逆。
咒语念出,浑身都像有什么东西在迅速流动,刹那间,一道青光贯彻天地。所有的雷霆被一消而空,阴云被彻底打散,我第一次见到了烈阳。
那是位于雷海与阴云之上,一颗巨大的火红球体。沐浴在烈阳的照耀下,心中似有万丈豪情涌现。
然而,这一切在刹那后归于虚无。阴云再次密布,雷霆再次闪耀,烈阳隐于天际。
脚下忽然一空,我浑身一颤,睁开眼,已从神授中醒来。
此时的我,依然躺在床上。
方才那真实无比的场景,依然在脑海中徘徊。脑中浮现那道咒语,我迷糊着,张嘴念了出来:否极泰来,镇守乾坤!灵定天地,道化自然,承天八索,万法莫逆。
第九十三章 魏家之主(7)
幽冥
………………………………
咒语出口,浑身的血管都似有东西在游窜,全部向右手冲去。刹那间,一道淡淡的青光自手掌中浮现,我感觉右手猛地一抬。紧接着,脑袋发蒙,眼前一黑,有种脱力的恶心感。
蛟爷被青光吓昏了头,脑袋左晃右晃,突然一头钻进我的裤子。那冰冰凉的感觉,从肚子一直延伸到脚腕。
我被这感觉刺激的好受一些,勉力抬起头看,正见蛟爷急匆匆的自我裤管里爬出来,紧接着……“啪嗒”一声掉床下去了。
太坑人了!这次的神授实在太坑人了!
只随便试一下,就弄的浑身无力,这要跟人打架时用,还不等死吗。
等我休息一会,感觉没什么大碍了,坐起来一看,床还好好的,刚才的青光一点作用也没有。
在神授中,我记得身上亮起一道贯穿天地的青光,连阴云与雷霆都被打散。这种铺天盖地,横扫八荒的威势,让我很是期待。
可实际使用时,却让我无比失望。
而且,这道咒几乎用去我所有道力,那种脱力感很是强烈,估计短时间内我是无法使用了。
心中的失落感,强烈到极点,这让我无心再继续修行。
蛟爷也不知是不是摔晕了,半天才爬上床,跑到我胸口蹭啊蹭的求安慰。我摸摸它光滑的蛇躯,抓起来放进口袋,向门外走去。
按照以往的经验,修行与神授要花费很长时间,而且我肚子饿的咕咕叫,外面落日西垂,显然已经是傍晚了。
我打开房门,却诧异地发现,老道士站在道观门口看着前方的空地。他像一根木头,一动不动。
我捂着肚子,听着咕噜噜的抗议声,走到他身边问:你怎么站在这?
老道士转头看了我一眼,随后又将头转过去,问:刚才我感应到你房内有道力波动,是不是修行有了进展。
说起修行,我就一脑门火:别提了,神授得了个破道咒,没作用不说,用一次就把我全身都给吸干了。
八索道咒,鬼神莫测,不存在无用之法。老道士头也不回地说:必定是你没找准法子,用错了地方。
我唉了一声,往他袖子摸去:管他用不用错,反正我觉得这次没啥用,你站这干嘛,吃饭没有。
“啪”,老道轻拍我一下,从袖子里掏出几个包子。
我讪笑着接过来,狼吞虎咽着:唔,真好吃,别说,你这袖子真管用,到现在还温着呢。
老道士完全不搭理我,一直看向前面的空地。
蛟爷从口袋里探出脑袋,顺着胳膊飞快爬上来,吵着闹着把脑袋往包子上探。我自己都没吃饱,哪舍得给它吃,就一手抓住它塞胳肢窝里,继续啊呜啊呜的吃。
蛟爷在那不断挣扎,可哪比得过我的力气。见没效果,它又一口咬在我胳膊上,一边咬着,还一边看包子。看那模样,是想把我胳膊当包子啃了。
我连吃四个大肉包,感觉肚子已经塞满,这才把最后一个掰开,喂蛟爷吃一口,我自己吃一口。
蛟爷乐的眯起眼,任我夹在胳肢窝里,一边吞肉包,一边摇着尾巴。
太阳将要完全落下了……老道士忽然用感慨的语气低声念着:新的一来,不久后又要来临。
怎么有兴趣作诗了。我好奇地问。
老道士摇摇头,抬起手在四周划了一个弧线,说:百千年前,这里都属于我五行脉,弟子无数,是古往今来最繁盛的修行地之一。提起五行脉,无人不知晓,更无人敢招惹,那是风光的年代,一个盛世。
可如今……老道士叹气说:这里只剩下我一人,曾经千百门人,都消散在天地间。就连我那唯一的师弟,也二十多年找不回来。
我累了……老道士背起手,看向四周的大山:几十年来,第一次感到疲惫。往日的威名,只靠我一人如何铸就,如何维持。
我站在老道的旁边,从侧面看他的脸,充满了孤寂和疲惫。抛除道法,他如今已五十多岁,正是知天命的年纪,与普通的老人并无不同。
从他话语中,我仿似也能感受到那股沉重的压力。
五行脉,威名赫赫,如今却靠他一人支撑。
我忽然明白,他之前一心要劈开石兽,踏上未知的秘路寻师弟。为何他不在乎五行脉是否断了传承,为何只拿走那根半截玉钗。
一人独自生活二十多年,每日费尽心力寻找师弟,这是枯燥而又无比艰辛的日子。
忽然间我发现,自己虽然跟了老道这么久,却从来不了解他的过去。我对他的认知,只是这一段日子,说起来,不过一个月。
我只看到他强势的一面,却不曾想到,他也有孤独的时候。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他无比在乎荣誉,杜师弟不过推了乱石下去,他就把脚踩在所有独生脉众人的脸上。
严格来说,这是一种病,得治。不过,这是心病,除了他自己之外,华佗再世也无良药。
我们俩看着落日西沉,消失在大山之后。
明月当空,繁星点点,天地又陷入黑暗与寂静。这是一片荒无人烟的山脉,鸟兽众多,却毫无人气。
五行道观座落于孤山之上,无花无草,正如老道如今的心境。
这是一种悲凉,如冬季来临前的秋景,让人忍不住内心沉重。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我问他。
老道士像是思考,过了很久才说:帮独生脉完成法门更换的事之后,再去寻师弟。
你怎么找他?我又问。
寻石兽,劈开那条秘路去找。老道士说。在这一刻,他的语气十分坚定,不可动摇。
我忍不住叹气,他太执着了,这是心魔,无法破除。再神奇的道法,哪怕移山倒海,摘星捕月,却也不能治人心病。
石兽不是那么好找的,而且,那条路可能很危险。我劝说着:你跟我回城市吧,我们把金砖卖掉,找人研究石兽,或许以科技的力量,更容易找出真相。
老道士摇头:我修的是道,与那些不是一条路。周家之所以落寞,便是因过于融入现代,他们丧失降魔世家的心性,已经算得上俗人。
但他们比五行脉强大。我反驳说:起码人家有六大宗老,有执法堂,有几百个子弟。五行脉再厉害,有什么?八索你也说厉害,有什么?现在还不是只剩下我一个人,爷爷死了,我连他到底是爷爷还是姥爷都不知道。父亲过世了,母亲失踪了,所有东西都烧了。还剩下什么?徒有虚名有什么用。
一番话,把我往日的怨气都撒了出来,这是我第一次如此激动。老道士转头看着我,出乎意料的没有发火,说:你的话是有道理的,但道不同不相为谋。修行人,修的是道,而不是强盛。我们是要壮大己身,修成正果,这是个人的道果。无论哪种法门,不过是助人修行罢了,不代表什么。即便周家如何强横,可如果无人得道,在这俗世为第一人又怎么样。我们修的是道,不是红尘。
老道士的话,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因为他说的没有错。修行是为了得道,就算势力再大,无法得道,依然是一场空。因为你始终走在这条路上,却从不知路的尽头是什么。你一辈子是修行的旅人,而不曾到过目的地。
或许有人不明白,如果把老道比作一个穷人,周家比作一个富人。两人同时去旅行,周家开着车,包专机,一路保镖保姆,可他始终在开车坐飞机,从没到达自己要旅行的地方。而老道,一步一个脚印,最终走到美景所在。
这是一种差距,只是身处红尘俗世的我们无法看到,也不需要看到。
这是修行人与普通人的区别,如老道所说,降魔周家,如今已算不得真正的修行人了。就连傲气冲天的独生脉,也比他们要好的多。
与老道士在门口站到半夜,最终,我还是回了房间。因为我**凡胎,又是个年轻人,让我站在门口一夜什么也不做,能能憋死。
老道士在我离去时,依然站在那,不说话,也不动。我劝说他回房休息时,也被他拒绝了。
这老家伙伤势未愈,性子又拗的像驴,让人忍不住想发火。
但每每看到他那张从未有过疲惫的脸庞,这火,就消了。
回了房间,心绪很乱,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睡着。这一觉,又睡到了傍晚。
期间做了一个古怪的梦,我梦见一个女人来找我,对我说了一些话。她很漂亮,有一种似仙的出尘气质,长长的头发垂到腰间,笑起来让人心神安宁。
我看到,她冲我点头,一会又摇头,嘴里不断诉说些什么。说的话,我醒来已记不清,只模糊记得什么“是”“不是你”一类的。
这梦做的太奇怪,睁眼后若非眼前空无一人,我真当有人来找过我。
那个女人的模样,我也记不清了,只知道很漂亮。
蛟爷在我旁边呼呼大睡,身上显出淡淡的金光,看这样子,估计又去偷吃了金色骨片。它尾尖的金色越来越重,已经有接近两厘米长。
我没敢碰它,轻手轻脚的从床上起来,忽然闻到一股香味。扭头看,一盘包子和一个猪蹄摆在桌上。
这山上除了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