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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季一直在等待一个时机,再厉害的人也总有力气耗尽的那一刻。
“乌衣,给我解开穴道。”赵弗听着外面的,又气又急,可是身子却一点也动不了。
“抱歉。”乌衣道:“堂主有令,不许我解开你穴道。”
“乌衣姐姐。”赵弗看着乌衣:“我从来没有求过你做什么事情,这次算我求求你,放开我吧。”
“不行。”乌衣干脆果断的拒绝。
“这是我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赵弗恳求地看着乌衣,眼中带着泪光:“如果换做是被杀的人是师兄,你会怎样?乌衣姐姐,求求你了。”
乌衣还是犹豫了,看着面前赵弗的眸子,将心比心,如果现在被杀的人是赵季,她估计一辈子也不会原谅那个拦着她,不让她去救人的人的。
指尖在赵弗背后点了两下,穴道解开。
时机到了。
宋玠在车轮对战之中本就占了下风,稍有不慎,便是血溅当场,也就在他恍惚之际,赵季提剑朝着宋玠的下三路击打过去,宋玠左手去挡。
宋玠此刻已经力气不足,右手的铁链被打落,五条银钩张牙舞爪地朝着他抓去,衣衫破解,鲜血淋漓,宋玠左手的剑微微一震。
赵季要的就是这个时机。
长剑虚晃,势如破竹,径直朝着宋玠心口刺去。
危机四伏()
远处暗沉的天色忽然亮起一道惊雷;忽地下起来雨;先是一两滴;接着越下越密;将夏夜的闷热一扫而光;带来无限凉意。
宋玠没有闭上眼睛;雨水顺着他的头发落下来;一滴一滴混合着血滴落在甲板上,他只是看着面前的剑迎面而来,此刻他的四肢已经被铁钩;衣衫破裂,于五条铁钩的禁锢之下,动弹不得。
“少爷!!”阿晋大喊;可是脖子上架着的长剑往前更送了些;割入他脖子之中,印出来一道血印。
死于明刀;远胜于暗箭;宋玠对自己说道;可是宋玠却不甘心就这样死去;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
如今已是死地;置之死地;断臂求生,宋玠第一反应就是要引左臂来抵挡这致命的一剑。
雷电之声穿破层层叠叠的黑云如同一波又一波的巨浪袭来,宛如羲和的神车驶过的声响;一道闪电落下;生生照在宋玠的脸上,岸上的人看得很清楚,赵季一剑朝着宋玠的心口刺去,只怕凶多吉少。
阿晋惊呼出口:“少爷!!”
赵季心中一凛,被面前这人异常冷静的对招完全惊到了,可是他手中的剑却毫不留情,似乎是想要刺穿他的臂膀直入心脏,凶猛异常,没有半分留情的余地。
雨越下越大,在天空之中形成一道雨帘,正在骑着马躲在不远处的暗影之中观看的李路拿着手中的千里镜,观望着船上的一切,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了一如往常的笑意,愈发让人感到寒意。
与此同时,一片绿衣闪过,如同春色般带着生机袭来,生生挡在了宋玠身前,赵季蓦然收剑,可此刻却已经避之不及,内力即出,长剑在距离赵弗心口半寸处断裂。
半截剑应声而落,叮当坠地。
师父曾经说过,一个好的剑客不仅仅要懂得出剑的速度,更要懂得收剑自如,所以师父每传授一招剑术,就会先让赵弗和赵季先学收剑的招数,免得日后后悔出剑的时候,还能及时收手。
可是直到师父去世的时候,师兄也没能学会收剑——师兄说他出剑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打算收剑。
落棋无悔,剑出即招。
赵季看着挡在宋玠身前的脸色苍白的赵弗,叹了一口气:“这一招,不作数了。”
赵弗脸色苍白,看着眼前的赵季,灿然一笑:“师兄,你最终还是学会收剑了。”
赵季手心冷汗涔涔,说实话,方才他也没有把握,如果他反应慢了片刻,赵弗必然死于他的剑下,那样的话,赵季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堂主。”乌衣从船舱之中出来,赵季此刻神色方才恢复如常,他转过头来看着乌衣,眉毛一拧,乌衣立刻别过脸去,不看赵季的神色,转而向赵弗走去:“阿弗,你没事吧?”
“我没事。”赵弗道,只是然后赵弗转过身来,对着那几个济世堂的杀手,冷冷道:“还不快放人。”
“你何苦呢?”宋玠抬眼看了一眼面前的赵弗,赵弗眼底满是不加掩饰的心疼,她上前一步,想要帮他将缠在身上的铁链取下,可是宋玠却看着她,嘴角扯开一丝微笑:“你若是因我而死,我也活不成了。“
赵弗蓦然一震,抬眼看着面前的宋玠,心中如同千万把利刃刺过。
“阿弗若是出事,你的确是活不成了。”赵季道:“我会送你下去见她。”
赵季神情冰冷,看着赵弗:“阿弗,你过来。”
宋玠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但仍然是硬撑着,他冲着赵弗微微一笑:“没关系的,阿弗,听你师兄的话,过去吧。”
赵弗摇了摇头,一行清泪划过脸颊,她转过头来,语无伦次道:“师兄,我不要他死,你不要杀他。”
赵季不为所动,依旧冷冰冰道:“赵弗,你给我过来。”
“师兄!”赵弗心一横:“你要是杀他,就先杀我。”一边说着,赵弗横起手中的长剑架在脖子上,语气带着威胁。
“阿弗。”乌衣则是惊呼,此刻赵弗的长剑已经割破了脖子,鲜血浸了出来。
“堂主,你就放他走吧。”乌衣急道:“你难不成真要眼睁睁看着阿弗死?”
“我放了他,孤云庄的人会放过你吗?”赵季的声音带着无奈,他看着赵弗:“届时,你是准备以命偿命吗?”
“师兄,孤云庄的人要杀我,他们来就好了,至少我还能活几天,可是你要杀他,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阿弗,今日你放他走,来日他肯放过你吗?”赵季叹了一口气:“傻妹妹,这世上没谁值得你去拼死相护。”
“如果今日换了位置,我也会拼死相护你的。”赵弗道。
赵季素来知道自己师妹的这个脾性,如今若是他不放手,怕是她真的做出傻事来。
赵季道:“好,我答应你,你把剑放下,我就放了他。”
说着,赵季挥了挥手,黑衣人将铁钩撤回,宋玠此刻浑身浴血,原本星眉剑目的脸庞沾染了血污,头发也凌乱了,发带微微有些松动。
赵弗将剑撤下,正要转过身来去看宋玠,那边赵季道:“阿弗,你方才答应我什么。”
赵弗脚步一顿,嘴唇嗫嚅了一下,刚要转身开口,只见一支带羽长箭于赵季方向以雷霆之势,穿破长空而来,直直冲着宋玠射杀而去。
赵弗反应极快,手腕翻飞,剑横于手,生生将那支羽箭截了下来。
“赵季!”赵弗这次是真恼了,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师兄竟然也使阴招,明明答应好了不杀了,转而却出尔反尔。
赵弗怒目圆睁,想要赵季给自己一个说法,可是面前的赵季神色大变:“阿弗,小心!”
一个心字未落,赵弗忽然被扑倒在地,长箭几乎是贴着宋玠的背过去的,赵弗惊魂未定,第一反应就是问宋玠:“你没事吧?”
“没事。”宋玠轻轻摇了摇头,赵弗身上带着的药香袭来,宋玠忽然觉得身上的伤好像也不那么疼了。
不远处的李路放下手中的千里镜,冲着身后的锦衣卫抬了抬手。
没等赵弗再开口,裹着明亮火焰的箭携着瓢泼大雨再次纷至沓来,瓢泼大雨却无法阻挡一支接着一支的浸透煤油熊熊燃烧着的利箭。
夜色深沉如墨,岸上的风也越吹越大,此刻岸上再次灯火通明,远远望去,岸上排满了整整齐齐那些弓箭手的锦衣卫,李路骑着马严阵以待,他放下手中的弓箭,声亮如洪钟。
“全体听令,长安城之中混进刺客,意图不轨,他们已经将指挥使大人给杀了,就此北镇抚司北三所全体听令,船上刺客,一个活口不留,为宋大人报仇!”
“李路怎么知道今日你们要走?”赵弗扶着怀中的宋玠,抬眼看向赵季,赵季和乌衣相对一眼。
“宋玠其实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当日李路说出来这句话之后,赵季和乌衣也是这么相对视一眼的。
李路就好像是看透了他们的心思一般,继续道:“我何尝不担心赵姑娘呢,如果不是当年赵姑娘出手相救,只怕我早就丧命街头了,哪还有现在。”
“所以?”乌衣抬眼问:“李大人不是过来抓我们的?”
“乌衣姑娘说的哪里话。”李路肃然道:“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恩将仇报呢,我这次来是要报恩的。”
赵季不语,只是看着李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李路不慌不忙道:“既然宋玠已经知道赵姑娘的身份了,所以赵姑娘在这里多待一天,就会一分危险,我们得早些救她出来。”
当李路说到我们二字的时候,赵季的眉毛不动声色挑了挑,既而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你准备怎么救?”
“陆路是压根走不了,每日子时城门闭关,没有令牌压根出不去,更何况,宋玠一定一早就打算将陆路封锁,而能走的只有水路。”李路压低了声音:“所以你们放心,我负责引开追兵,让赵姑娘同你们在渡口会合。”
“办法很好。”赵季由衷地赞叹道,既而他横眉看着眼前的李路:“可是,李大人,我凭什么相信你呢?”
李路愣了片刻,既而看着赵季,微微一笑:“因为赵堂主你别无选择。”
“出入长安城的令牌只有为数不多的人有,而整个镇抚司也不过只有千户级别以上的才能有令牌,而且需要经过严密的排查,水路更是在途中有层层关卡,没有令牌,压根就走不了多远就会被抓回来,届时我想后果不用我多说了吧?”李路道。
“可是李大人你也不会把令牌给我们啊,横竖我们逃出来还是注定要被抓回来的。”乌衣道:“我们吃力不讨好,还不如听天由命。”
“我虽然不会给你们令牌,但是我已经给渡口排查的人员提前打好照顾了,只要你们过去,他会给你们放行,等到出了长安城,你们陆路水路随便走,谁也抓不到你们了。”李路道。
无影无踪()
“这倒是个好主意。”赵季看着乌衣;眸子中带着淡淡的笑意;既而转过头来:“可是我还是不明白;李大人你究竟为什么会帮我们;别提报恩的事情;这事我可不信。”
李路当然知道赵季的眼线也不少;听见他这么说来;也不再拐弯抹角,径直道:“想必赵堂主应该也知道,我和宋大人素来有那么一点渊源;说实在话,我从到金陵城的那一刻开始,就无时无刻不想要宋玠死;既然我们有共同的目标;我觉得为什么不合作呢?”
从一开始,李路的算盘就打好了;借着他们的手杀宋玠;借着替宋玠报仇的名义来诛杀他们;好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赵弗冷笑一声;怪不得李路从一开始就对着赵弗说,他会帮赵弗杀宋玠,这是真的。
今日在渡口;李路找到乌衣和赵季承诺会帮他们从渡口走;并且让协助他们杀宋玠,也是真的,只不过在船上的这些人,全都成了李路的棋子。
即便李路不说出赵弗的身份,大可以说县主被刺客抓走,宋玠带着府兵去追刺客,结果同清河县主双双死于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