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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迎春道。
迎春刚一出去,赵弗就将被子底下压着的十几张图纸全都拿出来,压在了方才的那张纸上面,然后随手往嘴里丢了一颗蜜饯,然后从抽屉里面取出模型,开始琢磨。
宋玠大步流星地往东厢房走去,原先已经走到了赵弗的房间,可是不知道为何,他止步不前,只是看着门发呆了片刻,既而拐回了院子中,命人送来了一壶酒,他自顾自地喝着,一杯接着一杯。
一旁的侍女也不敢劝,阿晋在外面也不敢说话,要知道他跟了少爷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他大白天借酒消愁。
宋玠嫌他们在一旁碍事,将他们全都赶出了院子,自己坐在院子中,一边喝酒,一边看着对面紧闭的轩窗,眼底流露出来一丝苍凉和无奈。
迎春刚从屋子里面走出来,手里面还端着已经空了的药碗,她将门关上,然后走过花园,就看见了坐在院中喝酒的宋玠。
一看见宋玠,迎春立刻行了礼:“见过少爷。”
宋玠放下手中的酒杯,抬眼问:“姑娘身子如何了?”
“回少爷。”迎春道:“姑娘方才喝了药,就睡下了,身子想来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喝药了?”宋玠挑眉。
“是。”迎春道。
宋玠不动声色往药碗里面看了一眼,竟然全都喝完了,迎春看着宋玠,只觉得他今日不对劲儿。
宋玠站起来,就往赵弗屋子里面走去,顺带对着迎春“你下去吧。”
迎春欲言又止,最后道:“呃,少爷,姑娘正在睡觉,说不许打扰。”
宋玠没有说话,只是扭过来头看了迎春一眼,迎春立刻低下头,慌张道:“少爷自然例外。”
宋玠走到赵弗门口,轻轻推开了门,赵弗耳朵尖,听见了门开的声音,以为是迎春,刚要开口责问,宋玠的声音就悠悠然地传来。
“可是睡下了?”
是宋玠!
避无可避()
赵弗目瞪口呆;悄无声息地离开椅子;连忙就往床上跑;刚跑没几步又拐回来;将模型塞进抽屉里面;可是抽屉里面已经被她的各种工具全都给塞满了。
她只得将一搭图纸拿过来;没留神将方才才写的几张字也给一并拿过来了;她拉过床上的被子,将图纸连同自己都盖上,然后装作睡着了的模样。
里面没有人答应;宋玠一眼就看见了屋子里面摆放着的绣架,还有未完工的嫁衣,不知道为什么;宋玠的心猛然一动;他抬手摸索着嫁衣的布料,眼中神色莫辨。
赵弗闭了眼好大一会儿;发觉没有人进来;以为宋玠已经走了;她坐起来;正要将身下的材料给收起来;突然听见轻微的脚步声;赵弗登时挺住了手,猛地倒在床上,继续闭眼装睡。
宋玠绕过屏风;一眼就看见了放在桌上的蜜饯;然后才走到赵弗榻前,坐了下来,他垂眸,看着裹得像个蚕茧一样的赵弗,眼底深邃如水,看不透他此刻的心情。
空气诡异地静谧,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赵弗也不敢睁眼,身前的宋玠还是坐着,一动不动,眼神停留在她的脸上。
赵弗被他看的很不自在,只觉得脸上像是有把刀子一样,背后出了一身冷汗,心中只是默念着:“赶快走吧。”
也许是上天听到了她的祷告,过了片刻之后,宋玠果然站起来了,赵弗松了一口气,浑身放松了起来。
宋玠走到赵弗榻前的小几上,往花盆里面看了一眼,伸手捏了一点土,放在鼻下闻了闻,宋玠不可置否地凝眉,果然。
赵弗眯着眼睛看着,原来以为宋玠会径直出去,结果怎么也没有想到,宋玠竟然又回来了。
赵弗立刻又闭上眼睛。
宋玠走到了她身边,又坐在了塌边,还特地抬手摸了摸赵弗的额头,既而又摸了摸自己的。
不烫。
宋玠身上带着的酒气钻入赵弗鼻中,赵弗不由得皱了皱眉,心道,他喝酒了。
宋玠的手却没有放下来,而是顺着她的眉眼,宋玠的手指一点一点往下描,就如当日赵弗描绘他的眉眼一般,只不过宋玠的手指距离赵弗的脸庞还隔着约莫一寸,似乎生怕惊醒了她,宋玠的手指始终若即若离,没有触碰到赵弗的肌肤。
宋玠眉眼终于舒展开来,眼中郁结的冰雪逐渐消散,嘴角轻扬,手指微微一顿,既而接着往下滑,手指落在赵弗鼻尖,轻轻挠了两下。
赵弗终于忍不住了,将手从被窝里面拿出来,打掉了宋玠的手,摸了摸鼻子。
这一动,可是了不得,一张图纸从被子里面露出来了,赵弗猛然一惊,还不敢睁眼,只是藏在被子的那只手将纸一点一点往被子里面挪。
宋玠嘴角微扬,眼角的余光瞥见她被子露出来的半截纸,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伸手去拿纸。
他轻轻一拽,纸像是被人扯住了一般,扯不动,宋玠抬眼看向看似睡的正熟的赵弗,心下了然。
他眼中闪过一丝搪揶,也不松手,非要看赵弗能够装到什么时候,赵弗背后出了一身冷汗,她抓着半张纸也不肯松手,可是宋玠分明是铁了心要跟她杠上了,两个人隔着被子僵持着。
纸张一点一点被宋玠从手中抽|走,赵弗的指尖都已经碰到了宋玠的手指了,两个人僵持不下。
赵弗只感觉宋玠忽然松了手,纸很轻松地就被她给扯了过来,还没有等赵弗反应过来,身下另外一张纸就被宋玠给抽|了出来。
赵弗也顾不上装睡了,径直坐起来,就要去抢那张图纸。
宋玠反应极快,拿着图纸就站起来,躲开了赵弗的手,赵弗站在床上,惊慌之下也顾不得分寸了,竟是直接飞扑到了宋玠身上,他险些被她扑倒,赵弗双腿盘在宋玠腰间,伸手就要去抢夺图纸。
宋玠生怕她摔下来,只得放下一只手揽着她,赵弗依旧不依不饶,只是劈手去夺,这次没有失手,成功抢到了那张纸。
赵弗这才松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喜悦,嘴角刚扬起来,却没想到宋玠松开了手,她下意识地抬手去搂宋玠的脖子,宋玠本来身子就不稳,被赵弗这么一带,他脚一歪,整个人带着赵弗往床上跌。
宋玠和赵弗四目相对,赵弗却不死心,还想要继续夺那张纸,无奈体力对打太过悬殊,很快赵弗就气喘吁吁,徒劳无功,双手被宋玠捉住,按在身子两侧,动弹不得。
赵弗头一次明白,先发制人的重要性。
宋玠距离赵弗很近,近到赵弗都能够感觉到他的呼吸声,他身上带着的清酒的冽香和心跳的声音。
以及,宋玠隔着布料身体的变化。
避无可避。
赵弗瞬间红了脸,想要推开宋玠,可是宋玠却牢牢按着她,不让她动。
“不见公子,忧心忡忡,既见公子,云胡不喜。”宋玠看着她的眼睛,声音微微带着嘶哑:“你这是在想谁?”
赵弗一愣,心里面原本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放了下来,原来是看见那张写字了的纸啊,没。。。。。。。
他竟然看到的是那张写字的纸!!!
“反正,反正不是你。”赵弗眼中的喜悦一闪而过,错开他的眼睛,试图挣脱宋玠的手:“快起来,让别人看到了多不好。”
宋玠笑道:“分明是你压倒我的,现在怎么倒打一耙呢?”
“明明是你先抢我东西的。”赵弗道:“不然我会这么失态?”
“那你为什么失态?”宋玠道:“这些日子,你是不是也在想我?”
赵弗冷哼一声,道:“鬼才想你,我瞎写的。”
宋玠却看着她的眼睛,收敛了笑容,很是认真的,一字一顿道:“可是,我很想你。”
宋玠的声音猝不及防落入赵弗耳中,就好似春风拂过,她还未反应过来,下一秒,宋玠的脸就在面前放大。
宋玠的唇很冰凉,也很柔软,像是羽毛一样,轻轻撩拨着赵弗的心。
忽然,宋玠抬起眼睛,支起身子,微微离开她,凝视着赵弗的眸子道:“闭上眼睛。”
赵弗鬼使神差,竟然遵从了宋玠的话语,乖乖地闭上了眼睛,宋玠再次俯下身子,他似乎格外有耐心,将赵弗紧闭的牙关一点一点撬开,二人唇齿交缠,赵弗几乎都快喘不过气来。
宋玠的呼吸声带着清冽的酒香,让她逐渐沉醉。
赵弗忽然想起了那年夏天,她和师兄背着师父偷酒喝,那是她第一次喝酒,她永远记得那日的天边缀满的红霞和整个人脸滚烫的感觉。
现在也一样,就像是喝了烧酒一样,赵弗只觉得浑身都像是被火点燃了一般,从心底一点一点升起,她想,她现在的脸一定就和那一天的红霞一样红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赵弗只觉得手一松,宋玠将她的手给放开了,她本应该将宋玠推开的,或者是趁着现在,宋玠最没有防备的时候,杀了他。
可是赵弗都没有,直到这个漫长的吻结束,她只是将手放在枕头两侧,她失去了杀宋玠的最好时机,也似乎彻底忘记了自己来这里最初的目的。
良久,宋玠方才支起身子,让自己和她扯开一段距离,他凝视着赵弗的眼睛,眼底是波涛汹涌:“你能不能对我说一句实话?”
“哪怕一句。”
赵弗脑袋依旧昏昏沉沉,她只是垂眸不语,宋玠眼底的火苗一点一点熄灭,心也一寸一寸变的冰冷。
“你喝醉了。”赵弗试图再次推开他。
宋玠道:“我很清醒。”
说完之后,宋玠起身,头也不回地就往外走,赵弗躺在床上,保持着刚才姿势一动不动,只是呆呆的看着床上,大脑一片空白。
宋玠刚刚走出书房,阿晋就迎了上来,低声道:“少爷,韦大人来了。”
“我知道了,请韦大人到书房稍等片刻,就说我马上过来。”宋玠道。
“是。”阿晋道。
宋玠回到房中,坐在书案前,将赵弗方才写的那张揉皱了的纸一点一点展开,铺平,又拿了几本书压着,这才到内室更衣。
赵弗从床上起来,掀开被子,开始收拾里面零散的图纸,她蹲在香炉前面,用火折点燃了,然后丢到香炉里面烧光了,等到烧光了手中所有的纸之后,她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忘记什么了。
是什么呢。
等到赵弗坐在书桌上,她一拍脑门,突然想起来自己忘记什么了。
她好像忘记自己破解鲁班锁的步骤了,至于写满步骤的那张纸,赵弗看向还在冒着烟的香炉。
“。。。。。。。
很快,赵弗无可奈何,只得重新按照脑海中残留的步骤,摆弄着模型,每一个步骤重新绘画在纸上,再次涂涂抹抹,赵弗还是觉得不对,每次只差最后一个步骤了,可是她苦思冥想,怎么也想不出来。
赵弗也是心不在焉的,一不留神,手中的鲁班锁给掰断了,怎么拼也拼不上,赵弗索性直接放弃了,将模型往桌上一摔。
对了,反正宋玠现在也是喝醉了,估计正在房间里面睡觉,她倒不如进去宋玠的书房里面去看看,正好她也闲着没事。
赵弗从东厢房走出来,远远地就看见书房外面站了几个人,她绕过小道,来到门前。
阿晋立刻拦着她,一脸抱歉:”周姑娘,少爷正在里面和韦大人有要事商量,您不能进去。“
“姑娘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