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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百里大人就是不配合下官了,我握有太子令牌,不论是何地方都可搜上一搜。”方正打定注意不愿就此离去。
闻言,长生冷笑道:“不管是何地方……那你去搜一搜陛下的含元殿,看看那里可有刺客。”
一时间僵持下来,方正也没胆子硬闯,毕竟陛下新封的安王在这里。
原以为就这样结束时,胡同口里又走来几人,顷刻间打破了僵局,太子旬焦来了。
此刻宫门已然下钥,旬焦为何还会出宫,难道闯了宫门不成?长天愈发觉得今日深夜之局为自己而设,她拽了拽长生的衣袖,率先走下台阶,俯首行礼。
旬焦却不是往日与她笑言,眸子中带着不可忽视的冷厉,深夜金冠锦衣,龙腾的披风,黑『色』金绣的皂靴,齐整的装扮,问着方正:“搜到了没有?”
方正指了指敞开的大门,道:“只剩下这所宅子未搜,只是不让搜。”
旬焦冷哼一声,轻蔑道:“天王老子的房子吗?为何搜不得,进去搜。”
第29章 牢狱()
窒息的巨石猛然压在胸口,长天深深吸了一口气,随着旬焦踏进院中,时间过的太过缓慢,长天看着自己房中衣柜倒地,桌椅掀翻,没来由地心疼,忽然相信谷梁说的话,权势愈发高,想做到的事情愈发容易。
若今日旬焦只是一个单纯的王爷,会有着滔天的权势来搜查她的住处吗?
厄运还是来了,方正拿着一本书从书房中走出来,长生已然变『色』了,吓得呼吸都屏住了,捏在袖中的双手捏得骨节发疼,他看着长天低低唤道:“阿姐,阿姐……”
长天却是极其淡然,方才刹那间的怆然与慌张已经不见了,旬焦变了,或者他原本就是如此,此法虽是太过拙劣,但却是百试百灵,军防在夹在书中,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她二人并没有什么抹不开的血海深仇,不值得旬焦如此费尽心机地设局,除非旬焦疑心她的身世……
眼睫在昏暗地夜『色』中颤了几下,她好像明白了什么,白日间『妇』人的话会让谷梁疑心她的身世,若她现在有难,谷梁心中难解,并不一定会救她……旬焦显然断了她的退路。
思忖到此,她不再心存胆怯,大步走上前,虽然脸『色』变得有些发白,但脚步和神态都是很平稳,丝毫不见所谓的心虚与慌张,一双秋水波光轻漾,轻声问着旬焦,“太子,这么多的人闯进我的府中,怎知这不是舶来品?”
方正大怒,就差没有指着鼻子骂人,“百里大人说我等冤枉你不成,老子官没你大,但年纪比你大,不屑与你这般女子争夺,女子在家就该相夫教子,出来与男人争长争短,像什么样子。”
长天未说话,旬焦朗目生起了恐惧,上前不顾他副统领的面子踹了他一脚,眉眼带火,斥责道:“滚下去,说什么疯言疯语,”还有未句未出口,陛下就是女子,若传到她的耳中,今日在场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方正被踢的脑袋发晕,也不再敢说话,『揉』着自己的脖子战战兢兢地站起来,因为心慌下阶梯时没走稳,踏空一步摔倒下来跌了个狗吃屎,禁卫军捂着嘴在底下笑着,不敢如统领般放肆。
旬焦目光阴沉地在长天身上停留了半刻,眸中却是按耐不住都欣喜,语气装作冷冷地:“百里长天,方才那些话你对陛下说去,你现在去趟大理寺跟主审这个案子的大理寺卿说去,孤不管是不是舶来品,但是出现你的府中,就与你脱不了关系。”
禁卫军上前来欲伸手拿住她,长生面『色』铁青瞬间拦在她身前,可惜弱冠未至的小小少年何来与当朝太子抵抗地资本。旬焦面『露』厌恶,猛然喝道:“旬子生,你想造反吗?”
“太子殿下,长天自会去大理寺,此事必须查明白,”长天慌然推开了少年,低声劝道:“长生,回去,此事太过复杂,你去寻袁子宸,将此事告知她。”
事到临头,她想到的只有袁子宸,或许只有袁子宸才可靠!
更深月『色』,金风已凛,更漏声声。
袁府离长天的府门极其相近,拐过一条无人的街道后,长生撇开随行的小厮,熟门熟路地翻过了袁府的院墙。袁家虽是百年簪缨世家,可是早已破败,一半的宅子都是空的,下人也不过十余人罢了。敲上了袁子宸的房门,显然屋内人已经睡着了,过了半晌才有人点了烛台,『迷』『迷』糊糊地朝外喊道:“谁啊?大半夜敲什么门?”
“袁姐姐,是我长生!”
袁子宸听到熟悉的声音,才懒洋洋地打开了门,深深打了一个哈欠,眉眼都是浓浓的睡意,头靠在了门板上,眯着眼睛说话:“长生,大晚上你当我家是客栈啊,这个时候来投宿?”
长生抓着她的肩膀,使劲的晃『荡』,急道:“袁姐姐,阿姐被太子带去大理寺了。”
许是未清醒,也许是被晃的脑袋不做主,袁子宸仍旧云里雾里,歪着脑袋看着急不可耐的长生,茫然道:“带走了去找陛下,你上我这儿有什么用?”
“宫门下钥了,进不去。阿姐让我来找你,你有没有办法去救她,”长生很急,急到俊美的五官纠在了一起,他在朝中无权无势,当真救不了人。空学了武艺也无可用处,当真有些滑稽可笑。
袁子宸这才从梦中反应过来,回去从衣架上拿了衣服就拿往身上套,一面走一面道:“我也没办法,我去问问我母亲可有什么办法,再不行我翻进宫中去见陛下,大理寺一夜过去,长天指不定会被怎样,刑囚可是大理寺最平常的索要供词的办法。”
韩莫言知道了来龙去脉后,微微凝眉,点起了烧了大半的烛火,看着二人急切的脸,目光里的犹疑更是加深,夜风冷冽,忽地吹灭了刚刚燃起的火焰,昏暗地房间里神『色』一端,“你们若闯宫门,太子必定会率先抓住你们,大理寺更是守卫重重,救人更不可能。”
“那就只有等吗?”冷风加重了袁子宸眼中的重重阴云,她抓住了桌沿,恨不能用力捏碎,奈何力气太小,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韩莫言紧了紧身上随意披着的衣服,眉眼淡淡,本就是『性』情冷淡之人,平时也无琐碎的言语,此刻也着实看不出是何心情,惜字如金:“阿宸,你不许出去。”
“母亲,为什么?你让我见死不救?”袁子宸从凳子上跳了起来,背脊上冷汗直冒,转眸看着韩莫言,却对上了她不可置否的眸光,心中骇然,脸上修然滚烫,语气少了些许恭谨,“母亲,您该恨的是陛下,与长天何关?”
袁子宸知道母亲心中有着看似很淡却又极其浓重的恨意,若无谷梁悠之,袁家几百人何至于枉死,她何至于在外隐姓埋名逃亡十几年,她夫妻何至于临死都未见一面。虽说现在已平反昭雪,可是人已不在,心中怎能平?
万里河山,天光云影,何处可见袁家祖祖辈辈的功劳。青丝染霜,镜鸾沉彩,怅望几许,到底是谁得错?
韩莫言收敛外『露』的情绪,深黑乌眸中只余下一律复杂的纠结,喉间滚动,正『色』道:“白日间的事情我就在怀疑真假,晚间又来这一出。陛下对长天的身份已经起疑了,你们若莽撞去救人,连你们自己的『性』命都会搭上,军防图可不是闹着玩的,太子既然设下连环局,就想好了阻断你们去救人,陛下无论知不知道,救人之心都会迟上三分,更何况天子凉薄,袁家经不住你再折腾了。”
长生听了韩莫言的解释,跌坐在椅子上四肢百骸都凉了些许,长天的盈盈笑容好似在遥远地记忆中回『荡』,他看向了窗外,月光似乎穿透了窗纱,带着特有的清冷,眼神凝涩,“难道就这样袖手旁观,什么都不做吗?”
言及此处,袁子宸眸『色』里暗淡几许,忽地一拳砸在桌上,震翻了桌上摆置的茶盏,也震得自己手掌发麻。如此,惹得韩莫言目光一跳,扶住了兀自打转的杯子,防止了落地的杯具,惯常沉稳的心绪也是不由『乱』了几分,澄澈眸子微『荡』了『荡』,终是忍不住开口,“长天身世难解,但谷梁家不会见死不救,军防图一事虽说归大理寺,但大将军谷梁渊应该有资格『插』手去问上一二。”
袁子宸转身深深地看了母亲一眼,慢慢地说:“母亲,我……我”
韩莫言『摸』着杯盏的手染上了些寒意,面上仍是笑了笑,语气温润道:“我知道的仅此而已,阿宸救过我,她与陛下不同,这点我还是能分清的。我唯有一点,今夜不可踏入大理寺,你若答应我便出去,若不答应,你该知道,我不会让你出了府门的。”
千年冰层的缝隙中出现了裂痕,而这道裂痕让袁子宸看到了希望,仿若窥见了久未寻着的秘密,她起身对着母亲跪地叩首,直起身子道:“母亲,方才是儿说话不对,待回来后,任您打骂。”
话落地,便拉着长生离开了。
大理寺地牢房又深又黑,浓烈的腐朽味和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让长天心中犯呕,她以手抵唇轻轻咳了几声,眸光阴森至寒,看着眼前稳坐的大理寺卿,“长天不管怎样都是朝廷官员,军防图一事案件重大,小小的大理寺怕是没资格独自审吧,陛下规制,凡遇重大案件,大理寺需与刑部尚书,侍郎会同御史中丞会审,你现在就想审我,是否有违规制。”
大理寺卿还未一言就被长天堵得无话可说,暗沉地脸上不自觉地掠过了一抹怨毒之『色』,“你以为你还是当初官高显赫的御前女官吗?阶下囚有何颜面与本官争高论低,陛下规制?等你见到陛下再说吧。”
长天站在那里,身形绰约,星眸幽沉,扬了扬娇俏的下巴,“在未见到陛下前,我不会说一句话,刑不上大夫,你们也不敢随意在我身上用刑。我若死在这里,陛下面前你也无法交代。”
“百里长天,你还真是天真,你今夜进了这个大门,还能善了?最好写了供词,你也好体面些。”
牢内火盆里的熊熊烈火滋滋往上扑,却带不来一丝暖意,手足一阵冰凉,彻骨的冷意透过单薄的衣衫钻进了肌肤中,她不愿低头,可也知道低头亦是无用,寒梅怒放,她依旧抬高了脑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供词不可能,或许你们可以直接毒死我,再以我的名义写一份供词也可,不过得看陛下信不信了。”
第30章 最终谋划()
此事闹的动静着实不小,袁子宸还未到右相府,就在大路上遇到了谷梁渊,黑衣铁马,银刀在侧,心下诧异,扬鞭甩上马屁股,立时追了上去,“谷梁将军,你去往何处?”
听闻身后有人在唤,谷梁渊心下紧急还是停了马,脸『色』却是极其的难看,透着月『色』看着袁子宸眼中,怕是快比的上煤炭了,挑眉道:“袁副统领,我去大理寺,你若无事便去宫门口去候着陛下。”
话说完一扬鞭子就没了影子,袁子宸眸子转了转,就明白了谷梁渊的话,让长生随着谷梁渊去大理寺,自己掉转方向去了宫门。
大理寺卿不过与百里长天说了两三句话,便有人如阵风般闯了进来,正欲呵斥时,抬头看见的却是有冷面战神的谷梁渊,当下将憋在嘴中的话吞了回去,悻悻地从座位上下来,俯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