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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天意使然。两个都以为对方不会出现自己生命中的两人,七年后再次相遇。
七年后,少年司徒青已经成长成为一名青年道长了。
因为他天资聪颖,七年来跟着师父一直走南闯北,除魔卫道,所以在这七年中,他很快的成长起来,在竞争残酷的世界为自己争取了一席之地,成为了人人敬畏爱戴的“清邪道长”。
而少女,在这七年来却是不断游荡,行走在荒山野岭,和阴森的乱葬岗间。
其实没有哪些女孩是喜欢充满恐怖气息的地方的。但少女早在小时候就已经习惯了。
因为她是鬼女,是人与鬼结合产下的怪物。鬼女啊,被其他人或者是鬼族听见的话,都会觉得可笑。
人和鬼相恋?还产下了一个孩子?怎么听都觉得无比的荒唐。
可事实上就是如此,冥葬歌就是那个荒唐的结果。
七年来,生她的母亲早在一年前就去世了。不过并不是正常死亡,她是为了她的父亲自杀死的。
两人的爱情,似乎已经超越了生死,可是在冥葬歌看来,娘亲付出的才是最多。不过唯一令她欣慰的是,父亲即便是鬼族,但他爱她,也爱她,这就足够了。
所以在七年中,他们的生活其实与常人一样,平凡而又美好。
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冥葬歌也渐渐发现,自己这个家庭看似快乐,但一直都处在被追杀和逃避的生活中。
这也便是为什么,这七年来她一直与父母到处过着躲避又提心吊胆的生活了,这一切都是因为,所谓的正义认为鬼族都是邪恶的,不该出现在这世界上,她这个怪物,更是天理不容。
可真的是这样的么?这么多年来,她从未伤害过一个人,甚至是一只无辜的动物都不曾伤害过。
就算是人人口中邪恶嗜血的鬼族,她的父亲,都从未害过一个人,甚至还救过许多恩将仇报的人。
人心啊,就是这样,遇到让他们无法掌握的东西,就会下意识的将其定义为邪恶的存在。
所以,她最讨厌的就是那些道士了。表面正气凛然,可心里却是比鬼族的鬼气还要阴冷无比。
“爹,娘,歌儿出去了。”冥葬歌将光滑的石头上安静躺着的长鞭轻轻拿起,在手腕上缠绕了几圈。
“好,路上小心啊。”
身后的草屋中悠悠飘来一个半虚半实的身影。女人有着姣好的面容,看着冥葬歌的眼神充满了浓浓的母爱。
“现在就要走么?歌儿,路上一定要注意,不要被那些道士看见。还有,据说这几天是他们的除魔日,你一定要小心。”
冥葬歌的父亲听到外面母女二人的对话,眉头微微蹙起,旋即放下手中的东西也飘了出来。
“嗯,我都知道了。那我走了,爹娘再见。”冥葬歌笑了笑,冲二人摆了摆手转身离开了这里。
望着她渐渐消失的背影,冥屠和白栀脸上浮出淡淡担忧之色。
“我总觉得今天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歌儿她”
“不会的,放心吧,歌儿虽然任性了些,但是她也不是平白惹事的人,一定是你近日太过劳累了,回屋歇息吧。”
“嗯。”
冥葬歌顺着下山的路,在树林间不断跳跃着。周围的山间鸟兽看着她轻快的身影,歪了歪头,又各自做自己的事去了。
这里的风景很是不错,青山环绕,林木葱茏。但是冥葬歌并无暇顾及,她的脑海中一直想着父亲刚刚告诉自己的那件事:
“除魔日?有趣。”
一向厌恶道士的她,心里忽然顿时升起一股想要去看看的欲望。
“去看看吧,我倒要瞧瞧那些所谓的正义之士是怎么除魔正道的。”冥葬歌很快的便在心里做了决定,脚下的步伐愈发迅速。
“不过得先把药买了才是。”想到这里,冥葬歌紧了紧手里的钱袋。
因为她是半人半鬼之躯,为了掩盖掉身上的鬼气不让人发现,所以每个月她都要按照冥屠给她的配方去抓药,然后服下以镇压身上的鬼气,让她看起来与常人无异。
很快的,她便来到了山下的一个小镇。
小镇上的居民很友善,可能因为这个地方比较偏远的缘故吧,这里的居民很是干净质朴,并没有受到外面那些风气的感染。
“姑娘,这是你的药。”
“好的,谢谢。”冥葬歌接过药包,从钱袋中摸出两个金币递给抓药的老人。
出了药房,冥葬歌将药包系在腰间,随后便收起钱袋向大街上走去。
“除魔日啊,他们会在哪里除魔呢?”冥葬歌喃喃自语,一边往小镇外走去。
她现在还差最后一味药,而这里的药房根本找不到那种药,所以她便打算去更繁荣的地方看看,碰碰运气。
当然了,要是可以看到那些所谓的除魔道士们是如何伸张正义的更好。
这样想着,冥葬歌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很快便离开了这里。
“吼!!”
“哼,孽畜,今日我清邪就要替天行道,灭了你这害人的厉鬼!”
一个繁华的集市区,原本热闹的大街此刻竟是一个人也没有。街道两边的小摊或歪或斜的倒在地上,撒了一地的蔬菜鲜肉。
而此刻,在大街上,一个长相俊逸神色冷漠的男子,手持长剑,身穿一袭道袍,周身环绕着一股淡黄色的玄气。剑尖直指着对面的一团飘忽的厉鬼。
那只厉鬼已经身受重伤,源源不断的鬼气从它难以愈合的伤口处溢出。
“桀——”
厉鬼眼里闪过一丝不甘和凄厉,尖叫了一声,猛地扑向司徒青!
司徒青眼神一凛,手腕一翻,一道剑气顿时激出,正好打在它的肚子上!
“啊!!”
厉鬼发出一声长啸,痛苦的捂着肚子。那个地方赫然有一个黑色的洞,正不断往外泄露着鬼气!
司徒青上前想要直接灭了它,可是接下来一幕,却是让他停了下来。
只见那厉鬼忍着剧痛忽然向他跪了下来!眼角淌下一滴血泪。
她手捂着肚子,用无比哀求的目光看着他。而司徒青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她的肚子处,隐隐一个婴孩的头部露在那里!
司徒青心中一惊,下意识的松了松握紧的长剑。
“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求求你!”
厉鬼的身形渐渐透明,而她的真身也显露出来:一头长长的黑发散乱的披在肩上,一身大红的裙子将她惨白的皮肤衬托的更加诡异病态。
而她的肚子处,一个森然的伤口正不断往外渗着鬼气,一个婴孩的头卡在那里,隐隐还能感觉到那婴孩身上若有若无的气息。
司徒青仿佛经历了一番无比激烈的思想斗争,终于,他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忽然转过身去,似乎是在忍耐什么,一道压抑的声音传进厉鬼的耳朵:
“你走吧,这段时间不要出来!还有,生下孩子后,不要在这里逗留了,回你该去的地方吧!”
“谢谢!谢谢道长!您的不杀之恩雪儿永生难忘!”
那个名叫雪儿的厉鬼很是感激的说着,忍着剧痛硬是跪下磕了三个响头,随即一阵阴风吹过,厉鬼离开了。
“唉”
“想不到,你这个臭道士还是挺善良的。”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陌生却又熟悉的声音!司徒青猛然转身,便见自己无数个夜梦中出现的那抹倩影,此刻就站在自己眼前!
“你是”司徒青蠕动着双唇,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冥葬歌有些奇怪,对于眼前的人她既觉得熟悉却又很是陌生。“臭道士,你认得我?”
司徒青虽然有些不敢相信,但他心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眼前的人,就是她!七年前遇到的那个人!
“喂,你怎么看着我发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冥葬歌有些不耐,出声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啊,对不起”司徒青感觉到他的内心猛烈的跳动着,仿佛要跳出来一样。“你,真的不认得我了么?”
“哈?”冥葬歌微微一呆。她认得他么?她怎么可能认识臭道士!等等,臭道士?
“你是七年前的那个跟踪狂!?”
司徒青听到她惊疑的声音,嘴角微勾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是啊,我就是七年前那个道士。”
“不过出乎我的意料的是,当时看到你身上明明有鬼气萦绕,但是总之,应该是我当时年少看错了吧,还能再见到你,我很高兴。”
“你有病吧?”冥葬歌好一会儿才憋出这样一句话来。
“呵呵,贫道无病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说这种话。不过既然姑娘这样认为,那么便是吧。”司徒青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混乱,本来不想说出口的话都变了。
“真是个奇怪的臭道士。”冥葬歌撇了撇嘴,向他走了过去,“臭道士,听说近日你们有一个除魔日?我想跟着你去看看热闹。”
“不行!你不能去!”
“为什么!?”冥葬歌有些不满。
司徒青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生硬,于是缓和了一下,柔和道:“除魔日很危险,到时候我们面对的都是无比恐怖的厉鬼和邪物,你若是同去,我顾不上你的。”
“切,怎么,瞧不起我?我告诉你,本姑娘可是二阶灵师了,不用你保护!”冥葬歌双手叉腰,有些不服气:“如果你不带我的话,那我就自己去!哼!”
“唉好吧好吧,我带着你一起去便是了。不过你一定不要离开我的身边半步,知道么?”
“知道啦知道啦!”
后来,两人便踏上了“除魔之旅”。也不知是不是太过期待这场旅行,或者是太过兴奋了,冥葬歌将最后一味药的事情给忘了一干二净。
而至于她的爹娘,她也只是犹豫了一下便继续赶路。
反正这么多年来都没事,自己只是出去一两日,应该无事。
冥葬歌这样想着。
然而除这趟短暂的除魔之旅,却是让冥葬歌懂得了很多。
原来鬼族也不是都像父亲一样善良。原来也不是所有臭道士都是假仁义的人。
她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观似乎有破裂的迹象。但是当他看到不断有在自己眼前灰飞烟灭的同族,她的心却是不忍!
“臭道士,你说,这世上究竟什么才是善?什么才是恶?”冥葬歌望着湛蓝的天空,靠在一颗大树上。身旁是臭道士,正在擦拭着手里的长剑。
“善恶?”司徒青手上的动作忽然一滞,只是停顿了一下,便又接着擦拭起来:
“这两个词并无准确的定义。但是这个世界上得到最多认可的,就是弱者为善,强者为恶。”
“所以,人们在面对比自己强大的东西时,就会毫无辩驳的将其定义为恶么?”司徒青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冷笑:“呵,真是可笑啊,这个世界”
“司徒青,我问你,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人和鬼相爱了,并且他们还生下了一个孩子,你会怎么做?”
司徒青微微一怔,沉默着,似乎是在思考:“如果他们是善良的话,我是不会去插手他们的生活的。”
“可你心中的善,又是什么?”冥葬歌紧紧的看着他的双眼,下意识的轻咬着下唇。
她的心中忽然涌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