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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刘昭仪,小心翼翼凑到穆皇后跟前,赔笑为她布了一筷鸳鸯五珍烩,小声道:“娘娘,方才”
她期期艾艾地说不下去,穆皇后扫她一眼,慢条斯理夹了五珍烩放嘴里,优雅地嚼完咽下,才道:“当年之事,关乎皇嗣,连本宫和陛下都忌讳着,你怎么就敢当着外人的面说出来。”
“可、可那世子夫人当年不也在臣妾就是想给她提个醒,让她莫以为有贵妃表姐撑腰,就不把您放在眼里”刘昭仪十分委屈。
穆皇后脸色陡然阴沉下来,她森然瞟了刘昭仪一眼,直到把刘昭仪看得瑟瑟发抖了,才道:“今晚回去你便不要出睿藻宫了,静静思过罢,我什么时候让你出来,你再出来。”
刘昭仪颤抖着应下,却始终想不明白皇后为何突然就发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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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徽从后门出了坤宁宫,付贵妃一行人还没走远,尚可见内监宫女手里提的风灯,光影摇曳。
王徽就笑道:“这可太巧了,我这便过去跟贵妃娘娘请安,夏荷姑娘回去吧,皇后娘娘身边可离不了你。”说罢冲魏紫使个眼色。
魏紫就从腰里摸出个荷包塞到夏荷手里,“给姐姐买花戴。”
夏荷掂掂分量,忍不住心动,她本来也不过是坤宁宫的三等宫女,穆皇后并没把王徽放在眼里,也没料到今日会有这么一出,指派她出来除了带路也确实没别的意思,这么一想,夏荷就笑着收好银子,给王徽行个礼,“谢世子夫人赏,天色暗了,雪后路滑,您可千万当心。”
说罢就转身回坤宁宫了。
王徽并没有直接叫住付贵妃,而是带了魏紫远远缀在那队人马后面。她们身手利落,脚步轻捷,又有夜色掩映,就这么不远不近地跟着,她又特意摘了头上最打眼的首饰,让魏紫包好收在怀里,不仔细看的话,倒还挺像缀在队伍最后面的末等宫人。
也多亏是大年初一,阖宫同欢,人心不免浮躁,偶尔几拨巡卫经过,也只会忙忙地给付贵妃行礼,根本不会仔细看那些随从。
更妙的是,这位贵妃娘娘不知为何,不乘肩舆,也不走那些灯火通明的大道,只挑了弯弯曲曲的小路走,沿路花木扶疏,树影横斜,倒是给王徽主仆提供了不少便利。
自从看到付贵妃那个和万衍一模一样的络子之后,王徽心中便有一种直觉,今晚这个美人一定会搞事情。
现下是越发笃定了。
果然,又走了约莫一炷香时分,到了一个岔路口,贵妃停下来跟身旁人说了几句,就带了一个宫女往左拐了,余下人则继续前行。
王徽远远跟着付贵妃主仆,心说她敢这样明目张胆直接拐去小路,难道这一整队人马都是她心腹不成?转念一想又觉不对,她随口扯个什么想静静啦想观景啦之类的理由,那些宫女内侍难道还敢阻拦不成,便算有其他宫妃的眼线,这也谈不上是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付贵妃越走越偏僻,路两旁林木越发繁乱,地上积雪也越来越多,踏雪而行本来会有很大声音,所幸王徽和魏紫都是武艺高超之人,两人看准了付贵妃主仆的步调,与她们保持着同样的迈步频率,踩着她们的脚印走,听起来就像是悄然无声一般。
又过不多时,来到一座破败的宫室前,这里荒僻凄静,光秃秃的树丛到处都是,一看就是疏于打理的,夏天或许是消暑的好地方,冬天就倍增冷寂。
禁宫里还有这样的地方?莫非是冷宫永巷之类?
王徽一边想着,却突然发现前方屋内隐隐透出一点灯火,似乎有人站在门前。
付贵妃加快了脚步,明艳的脸上露出笑容,低呼一声:“青郎!”而后小跑两步,扑到了那人怀里。
那人稳稳接她在怀,收拢臂膀抱住,低笑着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就搂了美人进屋。
付贵妃的贴身宫女很自觉地去了次间。
魏紫倒抽一口冷气,忍不住就要叫出声来,王徽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她嘴,拖着她疾步走到了树木隐蔽处,刚好是窗下的位置,窗子破败,只糊了一层薄薄的窗纸,沾湿指尖捅个小洞就能尽窥屋内全貌。
屋里那男子,绝对不是年近五十的老皇帝。
魏紫浑身发抖,虽然跟着主子做了许多胆大妄为之事,但还是对皇族有着本能的惧怕,眼见就要目击宫妃私通外男,她能按捺住不马上逃跑就已经很不错了。
王徽却很兴奋,她知道,今晚这件事绝对是一个大好机会,利用得当的话,不仅可以缓解她和付贵妃之间的关系,说不定还能
屋里那男人,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应该就是——
这时,那男子回过了头来,脸庞在烛火的映照下更显英俊,眼神缠绵地凝望付贵妃,头上还带着白玉乌纱,唇上有胡髭,正是当朝右相万衍。
原来不是“青郎”,而是“箐郎”。
“明知道今晚我难得走开,你还非要见我。”付贵妃娇嗔。
万衍一叹,在她额头印了一吻,低声道:“你我小半年才能见一次面,若今晚再不让我见你,怕是牛郎织女也比咱俩要快活了。”
付贵妃噗嗤一笑,呢喃几句,搂着右相的脖子撒起娇来。
“用什么由头出来的?”万衍就问她。
付贵妃笑容淡了下去,沉默一会,直到万衍担忧地摩挲她脸颊,她才幽幽道:“我那个姓王的表妹今晚也来了。”
王徽屏住呼吸。
“可是她对你不敬?”万衍声音冷了下去。
“倒也没有,只不过”付贵妃语气有点迟疑,“她看起来和七年前完全不一样了。”
万衍又笑了出来,宠爱地捏捏她鼻头,“七年前她才八岁,如今都是世子夫人了,怎可能还一样?”
“你不懂!”付贵妃打他手一下,又沉默一会,忽然伏在万衍怀里,玲珑的肩头微微耸动,听声音竟像是哭了。
王徽皱起眉头,有种接下来付贵妃会爆大料的预感。
万衍柔声拍哄了一阵,付贵妃才渐渐止住哭泣,抽噎道:“你你个没良心的,莫不是早忘了!我、我一见她,便想起七年前,我那可怜的孩儿,我们的孩子呜呜呜”
魏紫又抽了一口冷气,王徽赶紧掐她一下,同时自己心里也是惊疑不定。
“我们的孩子”?什么意思??
她这付家表姐竟在七年前就和万衍有染了?不仅如此还怀过孩子?
万衍见她又哭起来,心疼不已,又是一阵心肝肉的拍哄,好容易安抚下来,才叹口气,低声道:“我怎可能忘?那是你为我怀的第一个孩子只是你也该知道,王家姑娘那时年纪太小,生母早丧,父亲再娶,你在宫里又自身难保她一个稚龄孩童,被人利用委实再容易不过了。”
付贵妃不说话了。
万衍又柔声劝哄一阵,付贵妃才开口,声音虽然有些嘶哑,却仍然十分动听,“莼儿吐奶快小半个月了,你在宫外还是要多留意些个神医偏方才好。”
万衍用力搂住她,在那花瓣一样的唇上亲了亲,语气温柔而坚定,“你放心,我万孝箐此生别无所求,惟愿你们母女平安喜乐。”
魏紫身子又抖了一下。
王徽已经不再惊讶了,既然七年前都能怀上,那么今日的荥阳公主其实也姓万,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她凝神往下听,发觉两人没再聊什么有价值的话题,只是互通了一下各自身边的情报,又卿卿我我一阵,看起来好像马上就要撤了。
王徽知道不能再犹豫了,若是再等下去,今晚她将一无所获。
富贵险中求嘛。
于是她拍拍魏紫的肩膀,站起了身。
第43章 往事()
魏紫吓得半死,一把抓住主子衣角;惊恐地望着她;却不敢出声。
王徽垂眸看她一眼;本想带她一同进去;却忽然改了主意。
万衍身材颀长健美,应是没有荒废锻炼,但观其举手抬足就知道;这是个不会武的;付贵妃弱质纤纤更不用说;十个她都打不过自己一个。
除了那个宫女之外;他们更不可能带别的随从——所以按理说;她只要现身;这两人应该不会有丝毫反抗之力就会被制伏才对可是万一呢?
虽说还有怀里那枚玉牌做免死符,但还是不能不留一手啊。
刚好起了风;吹动枯枝沙沙作响;王徽就趁机附在魏紫耳畔;低声道:“在这里等着,不论里面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声;若见势不妙就赶紧溜;翻墙出去,找邵公子求救。”
魏紫一愣,未及反应,就见主子长腿一迈,已推开了房门。
房门一动,万衍就眼疾手快把蜡烛吹灭了,一面把付明雪护到身后,一面厉声喝道:“什么人?!”
王徽一笑,缓缓把门关上,不紧不慢道:“天寒地冻的,两位倒是好兴致。”
万衍眼神一厉,嘬唇打个呼哨,房中黑暗角落忽然暴起一人,猱身朝王徽扑去。
一股劲风扑面,刮得肌肤生疼,王徽双眼微微一眯,忽地绽放出光彩,此人竟是穿越之后遇到的第一位高手!
烛火已灭,但窗外白雪映进来的些微光亮对王徽来说已经足够,她侧脸躲过袭来的一拳,左手使个假动作,诱他去攻自己左肋,在他招式用老不及收手时,右臂迅速去削他额头。
然而此人终究不是魏紫姚黄之流可比,竟生生教他使个铁板桥躲了过去,身子一矮又去攻王徽下盘,王徽冷哼一声,不避不让,右掌成刀劈向他后颈,攻敌所必救,果然奏效,那人只得收了攻势,一个滚地龙翻了开去。
倏忽间两人已过了十几招,王徽多少也摸清了,此人确是穿越以来遇到武技水平最高的,与她相比却还有所不如,便决意速战速决,眼见那人一掌朝她肩膀拍过来,索性不躲,咬牙受了这一掌,同时右手伸出,狠狠掐住了那人喉咙。
胜负已分,王徽在那人后颈一拍,人便软绵绵晕倒在地了。
然而就在此时,付贵妃忽然爆发出一声尖叫:“玉蕊快跑!”
王徽呼吸一顿,猛然想起贵妃还带了个贴身宫女,就避在次间,不由暗悔自己大意,想马上出去制住那宫女,却又怕离开这一会这两人又会生变。
却就在这刹那间,砰的一声响,似是有什么重物被扔了进来,王徽猛地看过去,却发现是个人,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借着窗外雪光映照,那衣着打扮正是付贵妃的宫女。
不用说,定是魏紫偷偷去制伏了这个玉蕊,更聪明的是只把人丢了进来,自己却不现身,如此一来,万付二人就猜不透王徽究竟带了多少人过来。
虽然被宫闱丑事吓到了,却依旧胆大心细,果敢机敏,王徽十分欣慰,觉得自己下在妹子们身上的功夫没有白费。
“玉——”付贵妃惊呼一声,话没说完,就被万衍捂住了嘴。
“尊驾一路追踪至此,又打伤我家仆,到底意欲何为?”万衍到底是朝廷重臣,很快冷静下来,只还牢牢把付贵妃护在身后,语气警惕而戒备。
王徽背光而立,又早已除去钗环首饰,身量高挑声音低沉,付贵妃多年未见她,今日不过说了几句话,自然对她声音没什么印象,而万衍
估计是又把我当成阉宦了,还“尊驾”呢。王徽摇了摇头,道:“两位不必惊慌,在下并无恶意,相爷何不把灯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