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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3恐怖系列丛书-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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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好朋友开车在乡间小路上颠簸,他们要去那间无人敢去的茅房探险。
甲吹嘘自己敢进去看那茅房,乙不信,于是就打赌。
到了那个地方后,两个人都有点害怕。
甲垫了几块砖朝里看,看了半天,笑了,说:";哪里有什么鬼,你输了!";
他一边说一边回头,向乙看过来,立刻惊叫了一声摔到在地上,惊慌地爬起来,没命地朝旁边的高粱地里跑去了。
他回头看见了什么?
乙脱下了刚刚戴上的红色的毛衣袖和绿手套,哈哈大笑。
他正得意着,茅房里突然传出了说话声:";你要什么颜色的纸?";
乙试探着走了进去,摸索了半天才找到了偷偷提前放进去的录音机,把它关了。那个胆小如鼠的家伙根本没等到这个步骤就跑掉了。
乙把录音机揣进口袋,慢悠悠地走了出去,他是坚决不相信有什么鬼的。
这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你要什么颜色的纸?";
乙吓傻了,汗毛尽竖,一股求生的本能促使他回答说:";我要蓝色的。";
";你猜对了。";那声音又说。
他听那语调很熟悉,马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挺直腰杆回头看了看,没有红胳膊,也没有绿爪子,是他的录音机错按了重放键。
乙来到了大路上钻进车门,朝回开,一边走一边按喇叭。
他一路上都没见到甲的影子。他蓦地有点后悔,从那个野外的茅房到城里,开车也得一个小时。甲什么时候才能走回来?他觉得他的玩笑开得有点过了。
回到家,乙打开灯便躺在了床上,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幕,觉得特别刺激。此时甲还在路上奔走,半夜能回到家就不错了。
这时候,他肚子疼了起来,起身上厕所。
洗手间的门虚掩着,乙刚要走进去,里面突然传出了一个绝对不是录音机的极其熟悉的声音。那是甲在咳嗽。
乙极其害怕!
甲有他家的钥匙,可是他怎么回来得这么快?不可能啊。
接着,他就听见甲在里面低低地问道:";你要什么颜色的纸?";
乙有些不自然,他权当是甲跟他开玩笑,硬撑着死充面子,学着恐怖片里的鬼怪声音说:";我要蓝色的纸。";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甲盯着他的眼睛走出来,手里攥着一卷看不清颜色的卫生纸。他的脸色铁青,而且手真的变成了绿色,胳膊上长着长长的红毛。
甲木木地说:";你猜错了。";
……
几天后,那个朋友给李灯打电话:";吓坏了吧?";
李灯笑了,说:";对于我,最恐怖的是——突然一个医生告诉我,我得了喉癌。或者,我突然失业了。";
可是,什么都不相信的李灯,最近越来越觉得他的生活有点怪。
天上太阳依然灿烂。
单位的打卡机依然板着脸掐时间,不出一点故障。
楼房在盖,危桥在改,轻轨在修,道路在拓。
前面没有脑袋前后都长辫子的人,背后也没有可疑的第三只眼睛……
但是,他就是觉得有点怪。
晚上,当他躺在床上,细细地梳理这忙忙碌碌的生活,没发觉一丝一毫蛛丝马迹,这让他更有些慌乱。
到底怎么了?
难道是神经出了什么问题?
他想给柬耗打个电话,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柬耗是他的朋友,他是心理学方面的专家。
李灯之所以没有给他打电话,是因为要强。他总觉得寻求心理援助的人都属于弱势群体。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最早仅仅是因为一张纸币。
那是一张50元面值的人民币。
2001年7月14日清早,李灯坐出租车去采访。
那个司机的脸很圆,嘴唇很红,他一路都在";呱唧呱唧";说话。
开始,李灯还跟他说几句,后来,那个司机的话题越来越不着边际,李灯就不说话了,听他";呱唧呱唧";。
";唉,我在报纸上看到这样一件事——有一对恋人在海边散步,不小心把订婚戒指掉进了海水里,那戒指上刻着他们两个人的名字。他们特别难过,怎么捞都捞不到。时间过去了十多年,他们早结婚了,有了孩子,并且已经迁移到了另一个沿海的城市。一次,他们在市场上买了一条鱼,欢蹦乱跳的,特别鲜。回到家,那男的杀鱼时,看见鱼腹里掉出一个金属物,他拿起来看,那竟是他和妻子十年前掉的那枚戒指,上面还刻着两个人的名字……";
李灯的心立即不明朗了,好像太阳被遮住了一样。
那些青面獠牙、血盆大口的故事,李灯听了多少都觉得无所谓,可是,他害怕这个传说。
其实,他早就听说过这个传说,而且经常在深夜里回想,越想越害怕。他觉得,传说中的巧合只是一枚漂浮的叶子,下面是深邃的大海,那是一个黑暗的秘密,无底,无边。
最初,他害怕那条鱼。
后来,他觉得这一切与那条鱼无关。大海中有一只手,那只苍白的手在黑暗中缓缓移动着,很慢很慢,它做着一些莫名其妙的动作……
再后来,他觉得那只手的后面,有一张永远看不到的毛烘烘的巨大无比的脸……
下车的时候,李灯发现没有零钱了,就掏出一张100元的人民币,递给那个司机。
那个司机接过去,不停地摸来摸去,反复查看。
李灯等不及了,但是他很友好地说:";这是我上午刚刚在银行取出来的钱,应该没问题。";
那个司机说:";那可不一定,银行也有伪钞。";
李灯仍然笑着说:";我不信。";
";报上说,有一个老头,从一个银行刚刚取出钱来,到另一个银行去存,竟然都是伪钞,当场全部没收。都打起官司了……";
那个司机罗里罗嗦地终于把那张钱放进了口袋,然后为李灯找钱。
其中有一张50元的人民币。李灯看都没看,塞进口袋就下了车。
那辆车好像逃避什么一样迅速开跑了。
李灯走出一段路,觉得有点不对头,把那张50元的人民币拿出来,看了看,一个很熟悉的字映入他的眼帘,那笔体太熟悉了,使他顿时目瞪口呆!
那是个繁体的";爱";字。
那是半年前他自己写在这张50元的纸币上的。这钱应该早就花了出去,它不知道周转了多大一个圈,竟然又回来了!
想一想,这中间经过了多少人的手!
他一下又看见了诡秘的鱼,那只影影绰绰的苍白的手,那张隐在黑暗中的毛烘烘的巨大的脸……
二、剪纸
一年多前,李灯还没来j市,他刚刚从大学毕业,正在老家等着分配工作。他的老家在酱坊市。
当时李灯没有钱,所有的财富就是一个电脑,还有一张独一无二的电脑桌,那桌子是
一个乌龟的样子。
那时侯他整天沉迷于网上聊天。
网上聊天就像假面舞会。人需要聚会,需要发言,需要沟通,需要狂欢。但是又不想露出面目,只要露出面目就是有风险的。
李灯的小名叫火头,他的网络名字就用火头。
有一天,他看见一个女孩,她的网络名字叫厚情薄命。
火头每次进入那个聊天室都看见厚情薄命这个名字,但是她一直不语。偶尔有人跟她打招呼,她也不回话。
时间久了,火头就觉得这个人有点怪,她永远在那里看别人聊天。
网络世界的人本来就模糊,而她的面孔更模糊。
那个聊天室大都是熟人,大家在一起最爱对对子。
这天,火头随便根据自己的名字出了一个上联:火中来火中去火头火中活到头。
那个一直不说话的厚情薄命终于说话了,她马上抛出一句:水里生水里长水仙水里睡成仙。
火头立即叫了一声:好!
的确,她的才华让李灯佩服得五体投地。这的确是一个绝对,一个";睡";字用得唯美至极。
接着,她又沉默了,似乎消隐在茫茫网路尽头,只有一个名字挂着,像星星一样飘忽。
那段时间,有一个大约十几岁的女孩纠缠着非要见火头,火头千方百计地推脱。她和他的对话大家都看得见。还有人在一旁煽风点火。
火头突然开小窗单独对厚情薄命说:我想见你。
厚情薄命说话了:那你来吧。
火头:你在哪儿?
厚情薄命:后晴街钵鸣胡同4号。
火头:那是什么地方?
厚情薄命:我的家。
火头:到你家里?不方便吧?
厚情薄命:家里只有我和保姆。
火头:你家的地址怎么是";厚情薄命";的谐音?
厚情薄命:这有什么奇怪的,我是根据我家的地址取的网名。
她这样一说,火头就觉得不奇怪了。
他立即找到本市地图,在上面找了半天,终于在很偏僻的角落找到了这个地址。次日傍晚,他去了。
他坐了半个小时的公共汽车,终于来到那个院门前。
果然,有一个女子立在黑暗中。
他走到她的面前,打量着她的脸。
她的个子很矮,穿的衣服花花搭搭,很土气,一看就是一个乡下女子。
她朝李灯笑了笑,笑得很卑谦。
";你是……厚情薄命?";李灯问。
";我是保姆。我来接你。请进吧。";
李灯就跟她走进了院子。
那是一个挺阔气的房子。他走进去,看见一个女子穿着黑色的连衣裙,坐在沙发上等她。她长得挺清秀,只是脸色很白,好像有什么毛病。
她笑吟吟地指了指沙发,说:";火头,你坐吧。";
李灯说了一句:";你好。";然后就坐下来。
那个保姆倒了两杯茶,然后就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
";你父母不在这里吗?";
";他们都去世了。";
";对不起……";
";没关系。";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错。";
";小错,很好的名字……";
小错指了指那个保姆,说:";她也叫小错。我到劳务市场去,在一个名单上看到她的名字跟我一样,觉得特别巧,就把她领回来了。";
";她老家是哪里的?";
";陕北。小错,你家那个村子叫什么名字?";
";兰花花。";那个保姆低声说。
";你真名叫什么?";小错问他。
";我?关廉。";他报上了一个小学同学的名字。
";关廉,也不错。";
李灯在网上很健谈,此时却想不起说什么。
";你以前跟网友见过面吗?";他问。
小错的眼神立即有点暗淡,半晌才说:";见过一个。";
李灯从她的神态中感觉到,她是一个痴情的女孩,她曾经受到过感情上的重创。";厚情薄命";,这个名字本身就是一个故事。那么,给她带来伤害的,很有可能就是她曾经见过的那个网友。
她的脸色,让李灯联想到一株被风霜袭击的花。女人是情感型动物,一个被爱包裹的女人,肌肤一定是光润的。一个被伤害的女人,形容一定是憔悴的。
李灯不想勾起她的伤心事,急忙把话题引开。
聊了一阵闲话,他说:";小错,太晚了,我得走了。";他是一个很知道深浅的人。
";好吧。";小错说。
";我还会来的。";李灯一边说一边站起来,笑了笑:";再见。";
";再见。";小错起身送他。
到了门外,李灯为了后续内容,忽然想起了一个老掉牙的做法:";你家里有没有什么小说?借给我几本看看。";
";什么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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