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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他这次是玩真的,脑袋猛地往下一低,右手肘往后一捣正中他心窝。他痛的哎呦叫了声,整个身子都软了。我转身架起他的右臂,抬起膝盖一磕,这小子顿时手枪撒手,被我接到手里指住他的脑袋。
“像你这种怂包还叫神枪手?”我嘲笑道。
“哥,冷静,冷静!”这小子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舔着脸求我,真他娘的没骨气。
“我一直都是很冷静的。”我说着抬脚把他踢到一边。
把枪别到腰里,这东西我先保管着,别让这小子给我放黑枪。抱起沈冰的尸体,身子还有温度,应该有的救。父亲说,阳寿未尽枉死者,都有几率还魂。只不过,需要地府的许可。太祖爷爷用的是“起魂大法”,让自己的魂魄离体,进入地府,跟管事的求求情,送点礼物打点一下,就可以把人要回来。
“起魂大法”茅山术里有记载,是用来进入地府捉鬼的法术,因为野鬼好找,一旦躲进地府,你本事再大,手不可能伸进地府里去。不过,进地府捉鬼也是有规矩的,跟阳间一样,送礼物打点管事的,他们就会睁只眼闭只眼,任你把鬼灭了。这种办法一般是能不用则尽量不用,进地府人就会脱层皮,再说还有回不来的风险。太祖爷爷当年也只是为了那个枉死的人,进过一次而已。
不管怎么样,风险再大,我也要把沈冰救回来,否则,我这一辈子休想过的舒心。
我翻了一下包,里面东西带的够齐备,只不过缺少礼物。我们鬼事专门店的东西,都是阴间的抢手货,尤其补阴丸,送给管事的几颗,还不乐死了他?忽然想起来,我送给二毛祖宗的几颗补阴丸还在他手里呢,得赶紧把他召回来,不然沈冰尸体一冷,说什么都白搭了。
我让乐维守住洞口,做这等法事,身边只能留一个人看守,不能太噪杂了,万一人多声音太大,把魂惊了,还回个毛?这小子刚才领教了我的功夫,手枪又被下了,乖的像孙子似的惟命是从。
轻声念了几句咒语,不过多大会儿,小白旗飞回来。叫出二毛的时候,乐维吓得一捂眼睛,全身不住发抖。我鄙视的看他一眼,熊样!
先问二毛追到死三八了没,二毛说正循着血迹追呢,结果被咒语召回。我说救人要紧,过了今晚再找死三八算账。问他要回了给他的五颗补阴丸,然后嘱咐二毛,等会我用起魂大法走趟阴间,你一定要看好我的身体,如果被人挪走或是大卸八块,老子就回不来了。
“虾米,这办法行吗,我听长辈说,进地府的人可是有很多都没回来。”二毛煞有介事的说,他说的长辈是指阴间的老鬼。
我拍拍他小肩膀说:“没事,你只要看好我身体,我就能回来。”
第21章进地府
起魂大法就是用起魂咒贴在脚底,平躺在地上,用八根蜡烛按照八卦方位围起来,这是还魂灯。用起魂咒把三魂七魄逼出身体,进入地府后,回来时这八根蜡烛是做引路指明灯用的,如果熄灭一只,就会走错路,恐怕走错地方回不到身体,从此变成孤魂野鬼。八根蜡烛全灭,那也不用回了,直接排队挂号去投胎。
我让乐维把洞口机关合上,不能让任何人进来,一则怕受到惊吓,二则怕进风吹灭蜡烛。我把手枪还给他,告诉他这是真的进地府要人,你要有心为沈冰求生,那就不要破坏这场法事,跟我的二毛兄弟做回人鬼搭档,看守好我和沈冰的身体。
乐维看着二毛,一脸畏惧相,不过,到底是真心想让沈冰复活,点头答应。
我看看手机时间,刚好进入子时。来时带着八根红烛,是用来摆阵的,此刻派上了用场。每根蜡烛大概能燃两个小时,时间基本上算充裕。摆好蜡烛,又点上香烛,临时画了道起魂咒符。我把沈冰搬进蜡烛圈,和她并头躺下,将咒符贴在脚底。
捏了指诀念道:“地下泉源竭,草木俱不生。永为幽冥鬼,不能朝上清。吾在左右现,安心不得惊。共汝发弘誓,誓愿救众生。急急如律令!开窍!”
指诀在额头正中印堂穴上一点,这里是人的灵窍,灵窍一开,三魂七魄就会从这儿出去了。眼前蓦地一黑,紧跟着眼前又是一亮,我发觉已经站在了蜡烛圈外面。看着自己安详的睡在地上,心想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不然老子可就真的一睡不醒了。
又看看二毛和乐维,二毛跟我挥挥手,他看得到我,乐维看不到。这小子身边有只小鬼守着,看上去魂不守舍,战战兢兢的。
我向二毛点点头,便飞身飘走了。靠,我也能飞了,感觉还真不错,轻飘飘的,非常舒服。飘进那间斗室里,这个方位是五鬼位,从这儿可以下达地府。我看了眼缩在墙角里的大肚子女鬼,心想刚才只顾赶时间,忘了给她剖腹产。现在大家都是鬼,我的魂刚刚离体,比较虚弱,想要打死她,基本上很难。
算了,等我回来估计还有足够时间灭了她。
我看着水泥地面,能不能钻进去啊?用脚踩了踩,很柔软,跟踩在沙发上似的。一闭眼头朝下栽下去了。
没什么感觉,是不是没进去啊,我睁开眼睛一看,到处一片灰蒙蒙的,眼前除了一条笔直的石板路外,什么都没有。远远的看到这条路的尽头是一条河。哦,这是黄泉路,前面那是忘川河,看来我还有幸能跟孟婆在奈何桥上一会。
呃,走到跟前才知道,完全想错了,这条路是黄泉路不差,但前面的河不是忘川河。堂堂鬼事传人,居然对地府结构不是那么了解,真是够丢脸的,不过别人不知道,也不算没面子。
这条河叫界河,阴阳之间在此划界,河对岸才是真正地府了。去忘川河奈何桥的鬼,那都是在地府挂号后,投胎必经之地。在奈何桥望乡台上看一眼家乡,然后孟婆一灌迷糊汤,就会忘了今生前世,过桥投胎,重新做人了。
趟过界河,灰蒙蒙的世界一下变成了黑漆漆的环境,凄凄惨惨,悲悲戚戚,有种忍不住心酸落泪的感觉。还好我不是真的死了,不然一看到这种景象,不哭才怪。
一条宽敞的大街上,居然稀稀落落的没几间房屋,看到钱庄了,他姥姥的,这不是传说,真有这地方。一个带着副小眼睛,留着八字胡的小老头,头顶着一只瓜皮帽,坐在柜台里,正翻着白眼珠看着门外的我。
有心进去看看,但人家,不,是鬼家,分明是不很和谐的态度吗,进去又不存取东西,还不是自找没趣?刚要走的时候,有个男鬼摇摇晃晃飘过来,哎,这鬼我认识,他曾经来过我的店,买过补阴丸。
呵,扑脸的酒气,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打个饱嗝,醉眼朦胧的进了钱庄。
“我说不老板,鬼节过去好几天了,怎么没见给我发东西?”醉鬼打着嗝问。
“你在钱庄借多少钱了,还有脸来要东西?就这还差我们三千八百亿,赶紧给你家托个梦,多送点钱过来,不然,就送你到管理处问罪。”小眼睛老头瞪着眼珠子大叫。
靠,三千八百亿,干什么花这么多,买原子弹了?原子弹也没这么贵,再说地府有这高端武器吗?抬头看了眼钱庄招牌上写着“地府钱庄”四个字,才知道自己犯了错误,冥币一张就是一亿的,一烧一火盆,那得多少亿。看来,阴间通货膨胀就是这么造成的。
醉鬼耷拉着脑袋出来,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了。
管理处我知道,全名“鬼口管理处”,相当于古代衙门。原来是叫鬼司,因为要跟阳间体制接轨,改成管理处了。新死的鬼魂,是要去这个地方报道的,不然,鬼口户口簿上没名字,不予安排挂号投胎。
我急忙追上前面醉鬼,问他管理处在什么地方。这家伙睁着醉眼看我半天才认出来,高兴的不得了,不过马上又苦着脸说:“兄弟你咋死的,这以后,哥上哪儿买补阴丸去?”
一屁股债还惦记这个,真是死性不改。我笑着说兄弟没死,来阴间办个事,很快就回了。你帮我一下,回头给你烧点纸钱,外加两颗补阴丸。
这家伙立马眼珠子放光,靠,可是地地道道的绿光,看的我浑身起鸡皮疙瘩,我现在是不是也这个鬼样?
他二话不说,拉着我就来到了鬼口管理处。
这他妈的就是鬼司?也太破落了吧?几间青砖小屋,非常陈旧,屋顶上飘着一只幌子,写着“鬼口管理处”五个大字。要不是有招牌,真以为醉鬼糊弄我呢。
我得先问清楚沈冰报道了没,进了新鬼报道处那间屋子,一对死气沉沉、穿着黑色寿衣的男女坐在柜台内,正低着头拿笔在登记簿上写着,有两个新死的男鬼和女鬼在登记,身上散发着冲鼻的烟熏味,估计死的时候是被烧死的。女鬼很快完事,我就走过去。
柜台内的女鬼登记员一看到我,向男的那边努努嘴。原来登记还分男女规矩。
正好那边男鬼也登记完了,男鬼登记员低着头看不都不看我问道:“姓名,年龄,死因!”
“不好意思,我还没死,来找人的。”我冲他们笑了笑,跑到女的跟前。
“来捣乱的,来呀,拿下丢油锅里炸炸!”女的一瞪鬼目大声叫道。
第22章惊天噩耗
一群小鬼拿着铁链、斧头和锤子不知从什么地方一股脑钻出来,不问青红皂就要把我拿下。我赶紧从口袋里拿出一颗补阴丸,跑到男的跟前往上一递,“我不是来捣乱的,此物就是证明。”
男的眼珠子绿光一亮,抓起药丸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嘴裂的像个瓢似的,斜眼看着女的点点头说:“嗯,不是来捣乱的,都下去吧。”
靠,他看女的眼神特别暧昧,真有股子“我好你也好”的意思。然后女的点点头,承认“他好我也好”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一颗药丸能让他们跑火车。
我道明来意后,女的马上翻开登记簿,一下查出沈冰是刚刚登记过,我进来之前才走的。真是不巧,跟她擦肩而过。不过没关系,只要管理处肯放人,在哪儿都能找到她。
他们俩一听我想把人带走,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他们只不过是登记员,根本没这权力,除非处长开口才成。处长办公室就在隔壁,从这儿直接可以进去。门上就挂了一个门帘子,揭开进去了。
要说处长办公室就是气派,基本上用的都是现代阳间的办公用品,一个满脸虬髯,看着像判官模样的男鬼,坐在老板椅上眯着眼睛,好像吃了白粉一样正在爽呐。
呃,敢情不是吃了白粉,正有个赤身裸体的女鬼,蹲在办公桌底下,给他做口活呢。
我突然闯进来,那个女鬼“嗷”地鬼叫一声,捂着脸刺溜穿过墙跑没影了。处长老脸通红,慌里慌张的提起裤子,拍案大怒:“谁让你进来的,来呀,拿下丢油锅里炸炸!”
我晕,换点别的不行吗,怎么都这毛病,一发火要放油锅里炸,阴间的油是不是很便宜啊?
我这下有了经验,不等小鬼钻出来一个箭步奔到办公桌前,把剩下的四颗补阴丸放在上面,嘿嘿笑道:“处长大人息怒,小人是来送礼的。”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再说这丫的一看就是腐败官员,对礼品当然更不会拒之门外。小鬼刚钻出来,处长挥挥手,让他们下去了。拿起补阴丸闻了闻,满意点点头。
“说吧,找我办什么事?”哎,要说处长就是明白鬼,一见礼品就知道你有事求他。
我把事一说,老小子眉头皱了起来,摇头说这事办不了,得判官说了算。我心想太祖爷爷当年就是找的管事的,不是判官,他是不是有心刁难我?我一看他斜眼看着四颗药丸,明白了,东西嫌少。
“本来我带了二十颗,过河的时候,摔了一跤,丢了十六颗